爱我，就请告诉我

恋上寂寞

　我沉默了，我承认孙展鹏这件事情做的很卑鄙，可是我能怎么办？他毕竟是我的老公，他们家在南方一个小县城里，父母含辛茹苦供他读完研究生，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如果这件事情败露，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能这么做吗？
　　“你现在还想继续保持沉默吗？”秦天问。
　　 “你想让我告发他？”我问。
　　“是的，我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想得到你的帮助。”秦天说。
　　我笑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再怎么着，夫妻情分还在，我没有理由出卖他。”
　　 “出卖？虹影，你变了，以前那个成天说要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的倪虹影到哪里去了，难道婚姻埋葬了你的爱情，连良心也跟着埋掉了吗？”秦天吼道，我甚至能想象他失望的表情。
　　“也许吧，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倪虹影了，又或者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我冷笑。
　　“你居然说这样的话，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当我从未认识过你，这些年就当我做了一场噩梦。”秦天说完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眼泪簌簌落下。秦天，这是我最后一次伤你的心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敢再投入一场新的感情，爱一个人太累了。
　　任眼泪恣意流淌，泪痕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脸上生疼生疼的，我却没心情理会——心早已被撕成了碎片，或许眼泪才是最好的治伤良药吧。
　　

恋上寂寞

孙展鹏很晚才回来，他喝得酩酊大醉，一进门就扑倒在地板上，惊醒了独自啜泣的我。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把他扶到沙发上。他手舞足蹈，说着胡话，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你在骗我，在骗我，别想赖在我身上！”他呜呜地哭着，仿佛被人抢去玩具的孩子。
　　我把手抽出来，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给他擦脸，在他身上盖了床被子，然后泡了杯铁观音放在茶几上——在真正放弃他之前，我还是应该做个贤妻。
　　第二天醒来，孙展鹏已经走了，沙发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给他泡的茶已经被喝光，透明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显然是给我的。
　　“虹影：
　　早饭已做好放在桌上，你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吃了，你的胃不好，千万记得吃早饭。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你，我去上班了，吻你。
　　爱你的老公”
　　　　　我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桌上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皮蛋闪着油油的光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却一口未动，空着肚子去了单位。
　　接下来的几天，孙展鹏都老老实实下班回家，也不再关着门上网，每天想方设法讨好我，我却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到了晚上，他想挤进卧室，我却抱着被子进了客厅。
　　“我睡沙发，你睡床。”我说，口气不容置疑。
　　孙展鹏愣了愣，接过我手上的被子：“还是你睡床吧，我不会让女人睡客厅的。”
　　我瞥了他一眼，砰地锁上卧室门。
　　他依然给我做早饭，尽管我并不吃。终于有一天吃饭时，我开口了。
　　“我们离婚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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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展鹏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为什么？”
　　“我们已经完了，我不再爱你了。”我说。
　　“不可能，你不会这么绝情的，是不是因为邹小雨？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保证再也不见她，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孙展鹏说。
　　“不光是因为邹小雨，我发现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顿了顿，看了一眼孙展鹏，“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电脑被人监控的事情。”
　　“我知道，后来是秦天帮你清除掉了。”
　　“可是我没跟你说，那些病毒是通过一个游戏安装文件传过来的，而那个游戏正是你发给我的。”我说。
　　孙展鹏的脸抽动了一下，“是秦天告诉你的吧，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他的话你也信，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你不要上他的当。”
　　我看着他，摇摇头：“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什么意思？”他问。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我和秦天的聊天记录。”
　　“什么，你偷看了我的电脑？”孙展鹏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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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其实，在从机场接你的那天，我就看到了邹小雨，就怀疑你们在一起了，后来发现内裤，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这么多天来，我一直隐忍不说，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真相。可是，直到现在你还满嘴谎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说。
　　“原来，你早就知道。”孙展鹏喃喃道，突然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我是什么？一个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要屁颠屁颠地求你原谅的蠢货？倪虹影，没想到你的心机这么深，我真是错看了你。”
　　“我本不想这样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想好好跟你结婚过日子，可是你念念不忘的始终是邹小雨，我才是你的老婆啊，你对得起我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
　　孙展鹏无言以答，颓然坐下。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计划着离婚之后财产的分割问题。我们没有孩子，惟一值钱的就是一套不足百平的房子，一辆卡罗拉轿车。
　　房子是我们家出钱买的，那时我和孙展鹏好不容易攒下了十万块钱，我决定趁着房价还没有涨到顶点的时候赶紧买房，可孙展鹏却执意买车，理由是单位几乎人人都有车，他还要挤地铁上班很没有面子。争到最后，他居然先斩后奏，仗着财权大握，自己去买了一辆卡罗拉，气得我和他冷战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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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气愤，老爸一怒之下拿出十五万，做为购房的首付，这笔钱他们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没有留给自己享福，全拿给我买房了，这让我心里百味泛陈，说不出的难受。但是老爸的理由很充分——房价节节攀升，现在不买，以后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我被说服了，接受了他们的资助，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啃老族”。
　　可是买房的时候又出了问题，老爸执意在房产证上只写我的名字，这场争论最后以孙展鹏的妥协告终，房产证上写了我的名字，按揭由我们两人共同负担。
　　老爸真的是很有远见，他要是早料到我们会离婚收场，可能在房产证上就直接写他们二老的名字了，毕竟老两口一辈子不容易。所以，房子归我，车归他，这点毋庸置疑，我想。
　　可是孙展鹏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婚，用他的话说，我们的感情没有到破裂的程度，只是有些误会，慢慢就会消除，这样又过了几天。
　　一天，我下班前接到邹小雨的电话，约我见面。我本不想再见到她，可是她说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要给我看，于是我答应下班后和她在上岛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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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邹小雨时，我简直都认不出来了，她憔悴了好多，本来神采飞扬的大眼睛黯淡无神，单薄的身体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当她坐到我的对面时，我突然涌上兔死狐悲之感，对她的恨意消失殆尽，甚至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起来。
　　“你瘦了。”我说。
　　“你也瘦了。”她说。
　　“住宾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赶紧租个房子吧。”我说。
　　“我早就搬出来了，积蓄花光了，已经住不起宾馆了，过段时间我就打算找工作。”她说。
　　一阵沉默。
　　“你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是什么？”我问。
　　邹小雨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我。
　　这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证明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我看着诊断书，又看看她，没想到现在她居然玩起这种把戏，殊不知我早已决定放手，真是白费心机了。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忍不住看了看日期，竟是２００４年８月，正是邹小雨出国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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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孩子是孙展鹏的，和他分手前，我和刘宇航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邹小雨说。
　　“刘宇航就是因为这个和你分手的？”我问。
　　邹小雨点点头。
　　“后来呢，孩子怎么样了？”我问。
　　我的话如同一个催泪弹，邹小雨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孩子，孩子被打掉了。”
　　原来，邹小雨刚和孙展鹏分手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刘宇航知道不是他的孩子，自然不会负责任，毫不犹豫地同她分手。邹小雨想回头找孙展鹏言归于好，她相信只要澄清误会，两个人还能像以前那样，她甚至想如果孙展鹏能重新接受她，她可以放弃去美国的机会。
　　可是当我和孙展鹏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几乎惊呆了。她以为孙展鹏只是想气气她，可没想到我居然告诉她，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做别人的替身。双重打击之下，她甩了孙展鹏一记耳光跑了出去，带着破碎的心登上了去纽约的班机。
　　随着腹部日益明显，在同寝室好友Jane的劝说下，她决定打掉孩子。美国是个尊从生命的国家，打胎虽然合法，却不能为世人理解，可是走投无路的邹小雨别无选择，在一个小诊所里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个时候年轻，总想趁着跟他分手前疯狂一把，却忽视了避孕措施。你知道的，他不喜欢做安全保护。”
　　的确如此，我和他结婚之时就约定好三年内不要孩子，可是总为TT问题争论不休，在他看来，避孕似乎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甚至怀孕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他在出国前曾经妄想让我在这一年里独自在家替他生孩子，遭到我坚决反对后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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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顿时明了，原来所谓的“那件事”就是这个。“孙展鹏知道这事吗？”我问。
　　“他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他的孩子，还说是我被刘宇航甩了之后想赖在他头上。”邹小雨美丽的大眼睛上蒙住一层悲伤的迷雾。
　　怪不得那天孙展鹏喝得酩酊大醉，还说不要赖在他身上之类的话，原来是这个缘故。不过我能理解孙展鹏，这的确很难让人相信，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为女人的背叛埋单吧，邹小雨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想让你帮我。”邹小雨说。
　　“我帮你？”我愣了一下，这个要求有些匪夷所思，哪有当老婆的愿意帮助小三抢走自己的老公？她不会傻了吧。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可是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邹小雨说，语气中有些哀求的成分。
　　我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想和孙展鹏在一起吗？他那么恨你，勉强在一起能幸福吗？”
　　邹小雨看着我：“虹影，你没有当过妈妈，你根本不能理解一个母亲亲手杀死自己孩子时那种绝望的心情。这两年，我不是没有交过男朋友，可我没法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每次到了最后关头，我都会想起孙展鹏，和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我想，除非跟孙展鹏再拥有一个孩子，否则我可能永远都无法面对这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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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了，的确，我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我愿意相信她，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这段婚姻，能够比较豁达地看待她和孙展鹏吧。
　　不知是不是把我的沉默当作了拒绝，邹小雨有些急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你在赢，你还要什么？我都已经这样求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霸着孙展鹏，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你认为和孙展鹏结婚就是赢了吗？你践踏了一段纯洁的爱情，却要我来为你收拾残局，我的痛苦你了解吗？你现在来指责我，你凭什么？”我有些激动了，在她看来，我的婚姻风光无限，可谁能了解我这些年的心酸和苦涩？
　　邹小雨被我的神态吓呆了，沉默半响，突然幽幽地说：“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和孙展鹏拍拖的那段时间里，你一直是我们之间挥之不去的阴影。”
　　“什么？”我呆住了。
　　“你能想象一个男人在和女友初夜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吗？”邹小雨说。
　　我呆住了，想起孙展鹏说的初夜是在醉酒之后，而邹小雨却说是青岛那一夜，他们中间一定有人说谎。如果说谎的是孙展鹏，那么，我们婚姻的基础就是建立在一段谎言之上，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天哪！我几乎不敢听下去了，但是不弄明白这件事，我会一辈子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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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邹小雨和孙展鹏在吃完麻辣小龙虾那个晚上，两个人都喝醉了，糊里糊涂找了间旅馆住下。第二天起床时发现两个人的衣衫凌乱地躺在一起，第一反应就是发生了关系。邹小雨还一直为自己没有落红而耿耿于怀，担心孙展鹏会介意这件事情，而孙展鹏对我的关注与日俱增，这也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幸好青岛的那次午夜惊魂给了她一个借口，她制造了一个机会，让她和孙展鹏住进了一间房，我和秦天住进了一间房。
　　邹小雨的计划是让我和秦天生米煮成熟饭，让孙展鹏彻底死心，不曾想一场溺水事故把孙展鹏内心对我的紧张完全激发出来，虽然最后孙展鹏退缩了，可是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在邹小雨的百般挑逗之下，两个人终于发生了关系。激情结束，孙展鹏发现这次才是邹小雨的初夜，懊悔不已。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时，真是又羞涩又开心，为我终于把自己完整地交给我喜欢的男人而高兴。可是他接下来的举动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呆呆地看着那块血迹，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用手重重地捶打着墙壁，他是那么的懊悔，我突然觉得自己特SB。”邹小雨说。
　　“他懊悔，他竟然这样做？”我喃喃道。想起孙展鹏说的因为要对邹小雨负责的话，我的心里豁然开朗，我苦苦追求的答案不言而喻。可是心里却并没有丝毫的高兴，我赢了，我赢得了这个男人，却输掉了全世界，我失去了友情，失去了爱情，失去了纯真，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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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影，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那么希望跟你分享我的甜蜜我的幸福，这是我的初恋，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你，你就像个影子一样在我们身边打转，让孙展鹏不得不注意到你，我承认你比我优秀，所以你成功了。你让两个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却根本没有人在乎我，我不甘心，所以当我在GRE班上碰到刘宇航时，我想，也许我人生的转机到了，我不用陷入到这场三角恋之中了，我可以抽身而退了。可是我是那么不舍得孙展鹏，我想尽办法和他多一些时间在一起，我甚至希望时间停止，让我能和他无休止地疯狂下去。可是你一次又一次逼着我跟孙展鹏摊牌，你甚至毁了他对我的最后一丝温情，你向他告密，让他碰见我和刘宇航在一起，你处心积虑地一步步占据孙展鹏的内心。你知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你装可怜博同情，你一方面让秦天对你死心塌地，另一方面又让孙展鹏为你神魂颠倒，你根本就是一个天生的狐狸精。”邹小雨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我呆呆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对我竟然有这么深的恨意。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我跟屁虫似的围在他们身边当灯泡，只是为了能多看孙展鹏一眼，我拚命地工作图表现，只是为了获得孙展鹏一声称赞，我只是存着小女生的小心思，幻想着白马王子的回眸，却从没有想过要耍心机耍手段来争夺孙展鹏。我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配合孙展鹏演戏，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出现恶念，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为此忏悔，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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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和孙展鹏的婚姻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幸福，那些痛苦的回忆在我心中埋藏了好多年，我也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在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不是只有她邹小雨一个！
　　“你说我是你和孙展鹏爱情中的阴影，可你又何尝不是我和孙展鹏婚姻中的阴影。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勾引孙展鹏，可实际上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痴心的女孩盼望着她心中的王子能多看她一眼，在我心中，你就是那高傲的公主，挽着王子大大方方地接受世人的艳羡和祝福，而我永远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灰姑娘，永远都只能被你的光芒掩盖。我真的很累，所以我选择了秦天。你知道吗，在你和孙展鹏分手的那天，我已经答应了和秦天重新开始，他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差一步我就能得到幸福。可是那天晚上，孙展鹏醉醺醺地来找你，然后……”我有些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如同有个东西梗着，心也被揪着般隐隐作痛，那是我一生的梦魇，也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着那一晚的回忆，可是这段回忆如同没有及时处理的伤疤，看上去已经完好，实际上藏着一个大的脓包。今天，我决定捅开伤口，把脓包挤出来，去面对它，只有这样，我的伤痛才能真正得到恢复。

纪宇利

美女，你的原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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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接着说下去：“然后他把我强暴了，那是我的初夜，我打算留给秦天的初夜，却被他夺走了，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那个晚上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蜷缩在墙角哭了一夜，连死的心都有。”
　　“原来你是因为这样才跟他结婚，那就是说，你和孙展鹏见我的那次是真的在拍拖？”邹小雨瞪大了眼睛。
　　“没有，那件事情之后，我无法面对秦天，却也不愿意当你的替身，直到后来了解了孙展鹏对我的心，我才接受了孙展鹏。我以为我们能够幸福，孙展鹏的确是个体贴的老公，他对我很好，虽然有些小缺点，可是我只把这些看成一个大男孩的孩子气。我以为我能这么幸福地过一辈子，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是我们婚姻中的一个禁区，只要提到你，孙展鹏就会大发雷霆，他忘不了你，他恨着你，可是他对你的恨让他忽视了身边这个需要他的爱的我，我完完全全成了你的替身。我想也许时间能冲淡一切，可是你又出现了，你处心积虑地证明着你的存在，现在还理直气壮地用一段不幸的往事来逼我把孙展鹏让给你，你说，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说着，心又开始揪紧。
　　邹小雨呆呆地看着我，突然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爱上同一个男人？”
　　看着眼前的邹小雨，爱情的伤痛将这个曾经敢爱敢恨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弱者，她是那么无助，那么受伤，突然间我不恨她了，其实，我和她都是悲剧，我的悲剧是孙展鹏造成的，而她的悲剧是我造成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纠缠于一个答案，纠结于孙展鹏爱谁更多一些，可是刚才和邹小雨的一席交谈我才发现，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并不是那么爱孙展鹏，我只是在追寻那个答案，我在较劲，跟自己较劲，也跟爱情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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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把孙展鹏还给她，而这，仅仅靠我单方面放弃孙展鹏是不够的。
　　我递了张纸巾给邹小雨，她没接，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却什么也没说。
　　“现在，你还想和孙展鹏在一起吗？”我问。
　　她点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了，帮你赢回孙展鹏。”我说。
　　她的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她还是不愿相信我。
　　我笑了笑，“其实，这几天，我正在和孙展鹏办离婚。”
　　“离婚？可那天孙展鹏跟我说，说他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的。”邹小雨说。
　　“是我要跟他离婚，他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都不可能跟他继续生活下去了。”我说。
　　“为什么？你不爱他了吗？”邹小雨还是半信半疑。
　　“因为……”我想说是因为他监控我电脑，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妥，既然小雨已经死心塌地要和孙展鹏在一起，何必要抹杀掉孙展鹏在她心中的形象呢？想到这里，我适时改口，“因为我累了，维持一段这样的婚姻太累了。”
　　“倪虹影，你真的愿意放手？”邹小雨问。
　　我点点头。邹小雨顿时破涕为笑：“谢谢你，虹影。”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笑容，我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涩的味道。但我还是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摆出一付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