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请告诉我

恋上寂寞

我想着，转身离开，刚走到电梯口，电梯开了，秦天出现在面前。看到他我一脸尴尬，向他匆匆点点头，然后进了电梯，迅速关上门。在门关上的一刹那，秦天挤了进来。
　　“你是来找我的，为什么见到我又走？”秦天问。
　　我把心一横，既然已经碰到了，那就实话实说吧：“你还记不记得我的电脑曾经中过灰鸽子？”
　　“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秦天看着我说，“你现在还认为他是个好老公吗？”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
　　“其实那天我就知道了，灰鸽子程序是捆绑在打企鹅的游戏中传给你的。”秦天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是那么护着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那你让我怎么办？难道告诉你我有多么的不幸？我和他的婚姻有多么的失败？”我反问。
　　秦天沉默了，突然，他说：“你还决定继续这场婚姻吗？”
　　我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现在，我只求一个真相。”

恋上寂寞

“什么真相？”秦天问。
　　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邹小雨回来了，和孙展鹏一块回来的。”
　　“什么？他俩又在一起了？这个混蛋！”秦天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俩到了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从目前我掌握的蛛丝马迹来看，孙展鹏应该并不想和邹小雨真的在一起。”我说。
　　“什么意思？”
　　“他可能是在报复邹小雨，不过我并不确定。回来这么长时间，他把邹小雨晾在宾馆，一直没有去见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邹小雨太急于证明她的存在，在机场就故意给我制造惊鸿一瞥，后来还在孙展鹏的行李中塞入她的私人物品。她成功了，这两次现身都让我发现了。”
　　“孙展鹏怎么说？”
　　“他不知道我的发现，只是每天准时下班回家扮演着好老公的角色。”我说，心抽动了一下。
　　“你呢，继续扮演你的好老婆？”秦天冷然道。
　　我笑：“是啊，没想到我的演技这么好，明明恶心的要死，还要强颜欢笑，就像个妓女。”
　　秦天看着我，锐利的眼神似乎想把我穿透，突然，他猛然扶住我的肩膀：“你这是何苦？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你告诉我，到了现在这一步，你还要继续和他在一起吗？”
　　我看着他，轻轻摇摇头。

恋上寂寞

秦天看着我，摇摇头：“你简直疯了。”
　　我凄然一笑，“这个问题让我纠结了很多年，不弄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秦天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最后，他说：“那好，我帮你寻找这个答案，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教我用灰鸽子。”我说。
　　“什么？”秦天不解。
　　“我从孙展鹏的电脑中发现，他在监控邹小雨的电脑，我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我说。
　　秦天想了想：“这种方法很冒险，孙展鹏也是电脑高手，你进入他的客户端，他一定会发现的。”
　　“那我怎么办？”我问。
　　秦天沉吟片刻，“你可以试试偷拍。”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居然忘了自己的本行。
　　“谢谢你。”我说。
　　秦天说：“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我要让你看到一个真实的孙展鹏？”
　　我点点头。
　　秦天接着说：“等你得到了你的答案，我也会告诉你一个真相。”
　　我笑，同他告辞。他最后说了一句：“别把自己逼得太紧，难得糊涂。”
　　我点点头，走了。

恋上寂寞

告别秦天，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买了顶帽子然后去了杂志社。快下班的时候，孙展鹏给我打来电话，说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我放下电话打车直奔孙展鹏的公司，他的车还在。我压低帽檐，在孙展鹏公司对面守候着。终于看到他的车出来了，我赶紧拦了辆车跟了上去。
　　北京的的哥都很八卦，一边开着车，一边跟我闲聊：“怎么，追老公呢？”
　　我不理他，他又自顾自地叨叨起来，从他们单位的谁谁谁，聊到明星二奶，唾沫星子横飞，最后还叹了一句，“唉，你说现在的人，怎么对感情就这么不负责任呢。”
　　我的心里烦坏了，实在忍不住了：“麻烦您跟紧点，谢谢。”
　　司机应了一声，又开始叨叨自己的驾驶技术如何如何好，让我放心云云，以前就听到有人说北京的的哥有强迫症，非要人跟他说话，不跟他说话还不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以我现在的心情，哪有精力满足他的强迫症啊。好不容易跟到了目的地，看孙展鹏进了如家，我也赶紧下车。
　　坐在如家对面的冷饮店，叫了杯可乐，然后我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估摸着孙展鹏进去有半个小时左右，我拨通了孙展鹏的手机：“老公，向珺心情不太好，让我陪她，晚上我可能得回来晚点。”
　　“她又怎么啦，怎么总找你？”孙展鹏有些不满。
　　我故意压低声音：“我现在还不知道呢，不跟你多说了，我挂了。”

恋上寂寞

说完，我迅速挂掉电话。孙展鹏的性格我太了解了，我回来稍微晚点他都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邹小雨啊邹小雨，你盼了几天才和孙展鹏见上面，可是我要让你们就算见了面也什么都做不成。
　　过了一会儿，孙展鹏和邹小雨从宾馆出来，邹小雨紧紧挽着孙展鹏的胳膊，孙展鹏却一脸心不在焉。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我给向珺打了个电话：“晚上有空吗，去钱柜吧，我请客。”
　　“哟，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向珺说。
　　“没什么，就是憋屈，想吼一嗓子，顺便把晚饭解决了。”我说。
　　“好，不见不散。”
　　半个小时后，我和向珺在钱柜的小包间会合。
　　“饿死了，先吃饭。”向珺说。
　　我在钱柜吃饭向来都没什么胃口，那些自助挑不起我的食欲，顶多吃个麻辣烫和卤肉饭。可是今天，想着孙展鹏心不在焉地陪在邹小雨身边，我居然食欲大开，饭菜堆了满满一盘。我还叫了半打百威。
　　“你没事吧，虹影？”向珺被我的好兴致吓到了，生怕我是受刺激了。
　　“没事，今晚不醉不归。”我说。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点了一堆悲伤的情歌，当我唱完李玟的《往日情》后，才发现两行清泪已悄然落下，我轻轻擦去眼泪，坐回向珺身边，她早已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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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又想起他了？”
　　向珺接过纸巾：“脑海里全是过往情景，我该如何整理，真叫人力不从心。这首歌写的真好，就像是为我写的。”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苦笑道，“算了，不说他了。虹影，你今天很不开心，我看出来了，你很不开心。这首歌我原来听你唱过，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投入过。”
　　我苦笑，“实际上，在今天见你之前，我跟踪了孙展鹏，他去宾馆找邹小雨了。”
　　“他们果然在一起？”向珺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们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我说。
　　向珺看着我，递给我一瓶酒：“别难过了，那些臭男人不值得咱们为他们流眼泪。”
　　我点点头，拿着瓶子和她碰了碰，仰脖喝了一大口。多年的记者生涯，现在的倪虹影已经不是那个喝一杯酒就醉的小女孩了。这时候，手机响起，我拿出来一看，是孙展鹏的，我笑了一下，没管他。
　　“为什么不接？”向珺问。
　　“我就是要让他急，让他担心。”我笑着说。
　　“你这是何苦？”向珺摇头叹道。
　　“不说了，唱歌！”我拿着话筒站了起来。
　　几首歌后，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孙展鹏现在应该已经快抓狂了吧。我心想，嘴角抿上一丝冷笑。点了一首很ｈｉｇｈ的音乐，任原唱放着，我拨通孙展鹏的手机，听到他在话筒里焦急的声音，我却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

恋上寂寞

此时，才７点多钟。我想，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心爱的男人却不停地给另一个女人打电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任何女人都难以忍受的吧。看来，邹小雨很快就会来找我了。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置之不理，快到八点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起，这回是家里的电话。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却依然没有接听，看了一眼向珺，她也唱累了，坐在一旁静静地喝水，于是我们结账走人。走出钱柜，我给孙展鹏打了电话。“老公，我先把向珺送回去，然后就准备回来了。”
　　　　向珺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我这个电话是为了避嫌，于是赶紧开口：“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吧，你也早点回去。”
　　我说：“你一个人行吗？”
　　“我没事，你早点回去吧。”向珺说。
　　我对着电话：“那我马上回来了。”
　　“嗯，等你回来再说吧，路上注意安全。”孙展鹏说完，闷闷地挂掉电话。
　　回到家，孙展鹏的脸臭得跟咸鱼似的，想到邹小雨对着这样一张咸鱼脸几个小时，我的心里涌上莫名的兴奋。一把从后面抱住孙展鹏：“我知道今天回来晚了，别生气，老公，我现在不是赶回来了吗？”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孙展鹏说，口气明显好了很多。
　　“不是跟你说了吗，向珺今天心情不好，我要陪她啊。你打电话的时候，周围太吵了听不见。”我说。
　　“你们晚上去哪里了？”孙展鹏问。
　　“她想去酒吧，我怕太乱，就拉着她唱歌了。放心吧，你老婆我还是懂分寸的。”我笑嘻嘻地说。
　　“这样啊，以后别再不接我电话，我会担心的。”孙展鹏说。
　　“知道了。”我笑着，“咦，你今天不是有应酬吗，怎么回的这么早？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陪向珺那么晚了。”
　　孙展鹏的脸上呈现尴尬的神色，“客户临时有事，先走了。”
　　“哎呀，你也是的，和客户吃饭，干嘛老给我打电话啊，这样多不礼貌啊，下次别这样了，我都这么大人了，懂得分寸的，你别因为我影响工作。”我说。
　　孙展鹏瞪了我一眼：“还说呢，一直不接电话，好不容易盼到你的电话，却没人说话，就听到周围很吵，我怕你在迪厅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都快担心死了。”
　　我装作吃惊的样子：“我没给你打电话啊，可能是不小心按错键了。”
　　“嗯，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去哪里之前都要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担心的。”孙展鹏柔声说。
　　我闻言一震，看着他，他的脸上呈现出温柔的神色，不禁有些迷茫。他是真的担心我，还是在怀疑我呢？天，我现在已经分不清真假，分不清对错了，只是执着地去追求那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真值得我这样执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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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趁孙展鹏洗澡的时间，把家里的DV放进一个盒子里，只露出一个摄像头的小孔。盒子藏到了正对着电脑的书柜上。孙展鹏洗完澡后，又以工作的名义锁上书房门，独自在里面上网。那天晚上他很晚才睡，显得心事重重的。我没有问，但是凭直觉，他心情的变化跟邹小雨有关。
　　第二天一早，等孙展鹏走后，我赶紧拿出DV，接上电脑。画面中，孙展鹏点开一个电脑的图标，打开雅虎通，找出聊天记录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那是邹小雨和一个叫Jane的人的聊天记录，用的是英文，字很小看不清。我想这也许就是孙展鹏监控邹小雨的一个目的，于是用视频截图，把聊天记录打印出来，慢慢翻看。
　　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大概意思，Jane估计是邹小雨在美国的蜜友，邹小雨向她抱怨孙展鹏自从回到北京之后，天天以工作忙为借口冷落她，不像在纽约时那样热情。Jane鼓励她尽力争取，还提议她告诉孙展鹏“那件事”。邹小雨拒绝了，说不想拿这事来要挟孙展鹏。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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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是什么事？我有些糊涂了，居然还能要挟到孙展鹏？难道是孙展鹏陷害文皓的事情？联想起前一晚孙展鹏上网之后的郁郁寡欢，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孙展鹏会因为“那件事”而放弃我们的婚姻。
　　其实，对于这段婚姻我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光凭孙展鹏监控我电脑这件事情，我就不可能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和他生活下去。可是那个答案，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这么快放弃？
　　突然觉得邹小雨很可怜，她处心积虑地接近孙展鹏，殊不知，现在的孙展鹏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阳光的校园王子，生活和爱情将他磨炼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果说当年我为他们的爱情埋单，那么今天，邹小雨难道要为我们的婚姻埋单吗？
　　头痛得不行，关掉电脑，重新藏好摄像机，然后我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被门铃惊醒，开门一看，邹小雨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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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影，我想跟你谈谈。”邹小雨说。
　　我一副吃惊的样子：“小雨，你回了？什么时候回的？”
　　邹小雨一脸鄙夷：“收起你那套吧，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难道不知道？”
　　我笑：“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这几年可是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
　　邹小雨进了屋，四下打量着：“房子挺大，布置得也还算雅致，你也算是个贤妻了。”
　　“过奖。”我说。
　　邹小雨转身看着我，“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和孙展鹏在美国重逢，我们已经消除了误会，打算在一起。孙展鹏不好意思跟你说，所以我来替他说。”
　　我一脸震惊：“不可能，孙展鹏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他总觉得对不起你，可是他爱的却是我，所以一直很矛盾。”邹小雨说，“我爱他，不想看他这么痛苦，我想你也是吧。”
　　“我不信，你凭什么说他爱你。”我说。
　　邹小雨面带得意的笑容，把两个人从相见到回国的点点滴滴都告诉我，虽然早有准备，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在纽约的那段时间里，是我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他承诺要给我幸福，所以我才会跟他回国。”邹小雨说。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谢谢你这段时间替我照顾老公，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亲口告诉我这一切。”
　　邹小雨脸色变了一下，突然笑了：“不好意思，上次把一个东西落在孙展鹏的行李里了，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我希望你能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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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愣了一下。
　　“一条内裤。”她说。
　　“原来是说这个啊。”我去卧室拿出那条T裤，平静地递给她：“下次当心点，这种东西别乱放，男人不喜欢。”
　　她没接，呆呆地看着我：“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倪虹影，没想到你的心机这么深，我真是低估你了，那昨天的事情你也是故意的吧。”
　　我笑：“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他应该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谁是他更珍惜的人。”邹小雨说着，准备离开。
　　“小雨。”我叫住了她，“你觉得，孙展鹏真的很爱你吗？”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跟他回国。”邹小雨说。
　　我笑，“希望你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邹小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哼哼地走了。
　　送走邹小雨，我理了理头绪，邹小雨说的基本上和聊天记录吻合，虽然她没有说两个人是否发生关系，但言语中似乎在暗示这一点。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不能光听邹小雨的一面之词，既然已经被邹小雨挑明了，我也不用再装傻，可以去直截了当地质问孙展鹏。
　　想到这里，我给孙展鹏打了电话：“今天，邹小雨来找我了。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她竟然过来找你？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孙展鹏在电话里急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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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展鹏连鞋都没换就急冲冲地进来：“虹影，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替你讲出你不好意思对我说的话，她告诉我你爱她，承诺会给她幸福。”我看着他说。
　　“你别听她胡说，这是完全没有的事情。”孙展鹏抓住我的手，“我根本就不可能再爱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你相信我，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了。”
　　“是吗？那你们经常在纽约约会，去香港游玩，还一块回国，这些也都是假的？还有，昨天你还去宾馆见过她，她是你的客户？”我问。
　　“我们是有过这些，可是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孙展鹏说。
　　“那应该是怎样？你别告诉我你们之间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单纯到你会送给她一条性感内裤做礼物？”我说。
　　“什么性感内裤？”
　　“就是她塞进你的行李箱的那条，刚才她找我要，还给她了。黑色T裤，很性感，我都能想象她穿上这条内裤和你调情的情景，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吧。”我揶揄道。
　　“原来我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发现女人的内裤了？你居然忍到了现在，什么都没说。”孙展鹏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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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当时的确如同晴空霹雳，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的，还把手给烫伤了。但是我能理解你，因为在北京的我也曾经是那么的孤独无助，那种被寂寞吞噬的感觉真的快把我逼疯了，更何况你身在异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人很容易会犯错误，我想试着原谅你，所以忍了下来，不希望我们的婚姻因此产生裂痕。可是，我怎么都想不到，这条性感内裤的主人竟会是邹小雨！”我说着，眼圈红了。
　　孙展鹏的脸胀得通红，突然，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走，我们去找她当面对质！”
　　我抽回手：“算了吧，她刚才跟我讲的时候，我的心已经被凌迟一遍，你还想让我再被凌迟一遍吗？”
　　“可是我根本没有，我根本没跟她上过床，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我还嫌脏呢。”孙展鹏吼道。
　　我惊愕地抬头：“你没有？那她为什么要这样说？而且，你们的确是有过暧昧，就算现在没有上床，也总有一天会上床的，你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孙展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咬了咬牙：“那好，我把真相告诉你，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真的不希望为了她影响我们夫妻的感情，她不配！”
　　他的愤怒和仇恨不像是装出来的，我几乎可以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于是点点头。
　　“其实，我是想报复她，她不是总觉得所有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吗？那我就让她尝尝从最高点跌下来的滋味。”孙展鹏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你就接近她，给她一些错觉，让她觉得可以和你旧情复燃，然后在她充满希望的时候把她一脚踢开？”我说。
　　孙展鹏看着我，点点头。
　　“很好，很好！”我狂笑起来，突然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
　　“虹影，你！”孙展鹏不解地看着我。
　　“报复她就这么重要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说。
　　“你听我说，虹影，我根本不想伤你的心，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孙展鹏说。
　　“好一个逢场作戏，这就是你脚踏两只船的借口？”我说。
　　“我根本就不爱她，我爱的只有你，你才是我最珍惜最呵护的人。”孙展鹏激动的说。
　　我摇摇头：“现在我不想听这些，你让我静一静。”
　　孙展鹏呆呆地看着我，最后一跺脚出去了。

恋上寂寞

我看着那扇门被重重地带上，整个人突然感到极度空虚，不知道这段时间勾心斗角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说为了追求一个真相，那我也算是知道了。如果说想知道我和邹小雨，谁才是孙展鹏最爱的人，那现在这个答案显然已经足够让我心满意足了，我还要争什么？
　　我在沙发上呆呆地坐着，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做，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屋子里漆黑一片，我才恍然意识到天色已晚。看看时间，已是晚上7点多了，孙展鹏出去了四个多小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在做什么？去找邹小雨理论？还是在哪个角落独自生闷气？我猜测着，以孙展鹏的性格，怕是会恼羞成怒找邹小雨算账吧。毕竟精心部署了这么长时间的报复计划，就因为邹小雨一个耐不住给打乱了。我想着，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争吵、会不会大打出手？我想象着，感到一阵快意，原来他们才是一对怨偶。可是，就算对质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我突然想起“那件事”，难道孙展鹏被要挟住了？
　　也罢，既然已经不准备和孙展鹏继续纠缠下去，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已经跟我无关了。我想着，给秦天打了个电话——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有必要给他一个交代。
　　

恋上寂寞

“我已经找到答案了。”我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秦天说，似乎并不关心答案是什么。
　　“和他离婚。”我说。
　　“真的决定了？”他问。
　　“真的决定了。”我说。
　　“那好，什么时候有空来一趟中关村，我说过，要告诉你一个真相。”秦天说。
　　“关于孙展鹏的？”我问。
　　“是的。”他说。
　　“关于工作的？”我问。
　　“是的。”他说。
　　我叹了口气，“那就不用了，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很惊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事情。”我说。
　　“看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能保持沉默？”秦天问。
　　“当时他抢了你的工作，我不也选择了沉默吗？”我淡淡地说。
　　“这不一样，对我来说只是少了个机会，对于文皓来说，孙展鹏夺走的是他整个人生！”秦天吼道。
　　“什么？”我愣了愣，文皓后来的情况我不知道，孙展鹏没提，我也不问。
　　电话那头，秦天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那个文皓涉嫌泄密被公司解雇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是他干的，但是公司已然认定他嫌疑最大，所以毫不留情地将他解雇。”
　　我的心猛然一颤，“啊？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在业内已经臭了，没人肯聘用他，所以他现在很潦倒，就在中关村给人组装电脑为生。”秦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