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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义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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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3:07: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 浙江省金华市义乌市
《混在义乌》----由流浪汉到富人,我声名狼藉的发家史。
  前言:我不知道自己要写多少字,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写多久,写到什么份上,憋了很久,很冲动,我已经到了非写不可的地步了,所以我决定先写,写到哪算哪,如果太监了,请大伙不要骂我。还有,如果我的回忆录太龌龊了,也请大伙不要骂我。我知道自己是个坏人,我应该在法律之外受到道德的遣责,但我现在还没有忏悔,可能年龄还不到,还有些血气方刚,还认为这是个大鱼吃小鱼的社会,强者胜,弱者亡。或许等到我老态龙钟时,我会忏悔,找个清静的教堂,每周固定的日子,独自一人开着我的宝马去和上帝谈谈心。

  我想说的是,除了杀人放火,我做过无数件坏事,这一件件坏事历历在目……
  《混在义乌》----由流浪汉到富人,我声名狼藉的发家史。
  1998年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反正是夏天,我只记得自己一天没吃了,二天没抽烟了,三天没洗澡了,我在义乌一个叫甘三里的镇上东走西逛,我想找份工,但没找到。我不相信自己好手好脚的找不到工作,但是那些老板说看我瘦瘦弱弱的又戴幅眼睛硬是不要我,说我文不文武不武的没啥用。那时是民工潮,不是现在的民工荒。
  我两个月前来义乌是有工作的,在一家伞厂学徒,因为与人打赌亲了一口老板的妹妹,结果被老板赶了出来,二个月白做了,一分工钱也没有。
  我饿,真的很饿。
  我走到一个工地的自来水龙头前喝了一口水,看工地的老头老远冲我喊,喂!不能在那洗手!
  我只好灰溜溜地离开,我的底气还不及那老头的十分之一。我心想,我哪有那讲究,还跑这来洗个手,我是来喝矿泉水的。

日期:2010-03-02 23:33:07

  (在线写点)
  古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好在我昨晚一夜没睡(其实也没地方睡,最多就是小区内绿化带上的椅子上躺躺。)去原先打工的厂里偷了几十个煤球出来,我想实在不行时再出手,可以应应急。
  我有气无力地晃到镇子上的一家快餐厅门口时走不动了,那饭菜实在是太香了。
  不怕你们笑话,我特能理解朱元璋将当年喝的“猪下水”称为“珍珠翡翠白玉汤”。如果有猪下水,我也会当山珍海味喝。
  其实,这只是一家很脏、很破的的农民工快餐店,供附近工地上的民工解决午饭的地方

  换作今天,倒贴我一千元我也不可能去那种地方吃饭,更不可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瞅着流汗的民工们大口大口地蹲在地上吃饭。

日期:2010-03-02 23:49:55

  其实,这只是一家很脏、很破的的农民工快餐店,供附近工地上的民工解决午饭的地方
  换作今天,倒贴我一千元我也不可能去那种地方吃饭,更不可能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瞅着流汗的民工们大口大口地蹲在地上吃饭。我的脚不听使唤了,就是不离那快餐厅门口。我产生了一个念头:进去看看吧,可能有剩菜剩饭。
  但我非常失望,每个空盘空碗都被饥饿的民工们舔食得干干净净。想想也是,一是饥饿,二是花了钱舍不得浪费。这就是民工饭店,不是五星酒店。
  胖胖而一身油味的老板娘走过来问我吃点啥?我说啥都行,我想吃,我没钱。我的声音很小很小,我毕竟算是半个读书人,懂得廉耻。老板娘看了看我一身脏兮兮又散发一身汗臭味,她可能认为我说的是真话了,也可能是在义乌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她见得多了。老板娘转身时,我脱口而出,我没钱,但我有煤。
  有煤?什么煤?老板娘问。我说煤球,烧煤炉的煤球。老板娘说不要。我急了,因为我太饿了,我不能不急。我说十个煤球换碗白饭,可以不?很明显,我的语气是低声下四的,我非常鄙视自己当时的行径,但那也是生存之道!

日期:2010-03-03 12:50:30

  是偷来的吧?老板娘问。我说是的,我后悔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没想到老板娘说,还不快去拎来?!我愣了一下跑出了快餐厅,我不知道自己是打哪来的力气,腿相当有力。我跑到一个废弃的院墙后面取出了昨晚藏好的蛇皮袋,里面装着黑乎乎的几十个煤球。
  我当面数给了胖老板娘,一共32个煤球,这样就换来三碗米饭。我当场扒去一碗,剩下二碗留给明天与后天的中午。我首先要保证自己在义乌不被饿死,要生存下去。那时的我并没想奢望自己以后能发大财,只想有碗安稳的饭吃,每月能有钱寄回家,就足矣。现在的我很感谢改革开放,但那时的我特恨改革开放,因为这我下岗了,从此生活无依无靠。


日期:2010-03-03 19:01:47

  (续点)
  古人说“温饱思淫欲”。
  虽然只是一碗无菜无汤的白米饭,但饥饿的我还是香喷喷地吃得一干二净。吃饱的我打着饱嗝,感觉很幸福,突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流浪中。吃饱的我坐在桌子边眼睛四下无目的瞅来瞅去,结果瞅到了胖老板娘身上。起先可能是因为我太饿了,没注意老板娘居然有一对浑圆巨乳。我这一瞅坏事了,我的体内突然喷发出了一种欲望,明显感觉到了下身硬硬的。其实,我不算是个好色之徒。多年后,当我成功时,我都不大喜欢去娱乐场所。那天,可能是因为我久未碰女人了,出于一种动物的本能吧。

  我推算了一下,那天我离家到义乌应该有六十几天,也就是说我有六几十天没有同我老婆房事了。在快餐店里,我的眼睛偷偷地始终不离老板娘浑圆的胸脯,她走到哪忙到哪,我的眼睛余光就跟到哪。她的胸是N极,我的眼睛是S极,紧紧吸在了一起。我想,我当时龌龊得不行。

日期:2010-03-03 19:19:31

  我一遍遍地劝自己算了,别胡思乱想瞎瞅了,万一被胖老板娘发现了那我明后天的吃饭大事就泡汤了。我真的不想饿死在义乌,我是有家室的男人。虽然我胸无大志,但我很清楚自己要养家糊口。如果我死了,老婆与孩子就是别人的了。
  我努力地把目光活生生且残忍地从老板娘诱人的双峰上拽了回来朝向门口,结果更坏事了。我看到一个嘴唇涂抹得红红的卷发女子正在朝快餐店里走,当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这香水味吸引我以更剧烈的眼光从身后打量她翘翘的屁股以及她袒露在外雪白的双肩。不用任何人告诉我,我知道这是一名小姐,全中国的小姐基本上都是这种打扮,而且这种小姐的档次不高,属中低消费场所。

  当小姐要了几份盒饭出门时,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出去了。
  一前一后,我不紧不慢地跟着小姐在烈日下行走。小姐带着花伞,也没回头,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个男人尾随其后。我不确定自己这样跟着到底要干什么,但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像作梦一样。这种希望很渺茫,渺茫的跟踪,跟踪一路的香水味。

日期:2010-03-03 21:04:54

  (有人催得太急了,所以我先发一段吧,然后继续写)
  没多久,七拐八拐地,这位小姐走进了街边一个村子里。当然我没有半途而废,不紧不松地跟着。因为这香气,我忘记了自己身上难闻的汗臭味以及更要命的流浪汉身份。此时,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充满欲火的男人,一个忘记家、忘记自己、忘记工作的男人。
  小姐走进了一个小院里,这是座红砖砌的二层楼房,也就是当地农民建起来出租的,房东不住在里面。通常,这种低档的出租房中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淘金者,他们与我一样,都把义乌当作是遍地人民币了,反正来的人都能捡点回去,捡多捡少看各人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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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3:11:2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浙江省金华市义乌市
新沂人混在义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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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0-5-22 13:17:0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浙江省金华市义乌市
要看全文在百度里搜混在义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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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7-3-20 07:27
  • 签到天数: 273 天

    [LV.8]以坛为家I

    马扎子
    发表于 2010-5-23 11:51: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浙江省温州市
    我也正在写关于我在义乌的10年
    以第一人称写的 情节属于虚构
    名字取自义乌的民谣 叫《金鹁鸪,银鹁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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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毯
    发表于 2010-5-23 16:38: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我也正在写关于我在义乌的10年
    以第一人称写的 情节属于虚构
    名字取自义乌的民谣 叫《金鹁鸪,银鹁鸪》
    整天乱折腾 发表于 2010-5-23 11:51



        期待,折腾兄弟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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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
    发表于 2010-5-23 16:40: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混在义乌》----由流浪汉到富人,我声名狼藉的发家史。
      前言:我不知道自己要写多少字,也不知道自己 ...
    songhuaipingSHP 发表于 2010-5-22 13:07


    写的不错。。希望能在游子版更新!每天必顶你的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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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
    发表于 2010-5-23 16:47: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转自网络《混在义乌》
    我在院外止住脚步考虑了三秒钟要不要进去。我伸长脖子看了看院里很安静,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破烂。我想,估计住户们都外出营生了,十有八九就小姐一个人在。其实,我现在想起来真是傻到家了,你想想,小姐手中明明提着几份盒饭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家呢?!可能当时太急需了,所以想不到这么多,这是唯一合理点的解释。我产生了邪念,我要同这个小姐做一回霸王戏。我知道自己的体格真不咋滴,但是对付这么一个瘦弱女子应该没有问题。再说了,出来卖也不合法,她还敢报案不成?这想法来得特别快,也就几秒钟的事。真不是一路上想的,一路上哪有这想法,只不过跟着玩,跟着麻醉自己瞎乐一下。现在,我马上要把这乐子弄大了,心扑扑直跳,扑扑完之后又是咚咚声,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干小姐不给钱的事,对结果根本无法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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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发表于 2010-5-23 16:51: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我跟进院子时,小姐正收伞,收完伞她回头看了一下,当看到我时,小姐盯我看了看问:“你不是住这里的吧?”
      我说:“不是。”我有点紧张,回答得也快。
      小姐又问:“你想干嘛?”
      我不是急中生智,而是狗急跳墙想出了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姐重新盯我看了看居然说:“我做过你的生意?”
      我想,正是老天爷在帮我,这样就不费事了,直接进入主题而且是借口也完美。我趁机说:“是的,不久前。”
      小姐想也不想就信了,接着说:“你倒能记路的,不用人带自己就会找来了,上楼吧。”
      那一刻是我来义乌最快乐的一刻,我心花怒放,六十多天来的痛苦统统忘掉。我满脑子都是肮脏的想法“我是一个嫖客,我是来找女人的,我要寻开心。”
      到了二楼,小姐摸出钥匙打开了木门。
      进了门,小姐把钥匙与盒饭都搁在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小姐回过身来突然对我说:“你身上怎么有股子臭哄哄的味道?”
      我说:“这大热天的能不出汗么。”
      小姐说:“你先擦下身子,味太重了。”
      自来水就在屋内。这种出租房就是这样,每个房间都有自来水,各用各的不相干,比我以前住单位的老式筒子楼还方便些。关于这样的出租房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在义乌住了几年这样的房子。其实想想,一路走来,我并没有想成为富人,只是这个社会一路把我逼成了富人。说实话,早年在义乌的人,只要你敢闯,不想过安稳日子,你就成功了一大半,不需要你有多好的经商头脑,也不需要你有多少启动资金。不过我自己倒是走了很多弯路,否则现在的事业肯定还会翻几倍。好像跑题了,收回来继续说小姐的事。
    吃白食的下场


          虽然我三天没洗澡了,但我此时面对着清清的自来水也好无洗澡的欲望,我另种欲在燃烧,这种滋味只有年轻、已婚者、且离家者才能深刻体会。我抄起自来水边上的毛巾三下五去二就擦完了自己的上身。
      小姐看着我赤膊的上身怜悯地说了一句气人的话:“见过瘦的,没见过你这么瘦的,排骨都数得清楚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我已经失去了往日贫嘴的本领,内心还是因为没钱而七上八下地担忧事后脱身有困难。
      说着话,小姐已经退去身上的连衣裙,但裤衩与背心还没脱。小姐坐在床边说:“兄弟,快脱吧,脱光过来吹电风扇。”
      有无电风扇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了,天气的温度在那时是被忽略的。我脱掉了长裤与短裤朝小姐扑了上去……
      小姐说:“别急,别急,我先把**脱了。”
      小姐在脱裤衩时,我的双手已经熟练地替她解胸罩的搭扣了。这之后的事就不用写了,大伙都明白过程,我要提的一句是,我太不争气了,二三分钟就完事了。这不能怪我,是男人都知道,久不碰女人,那事长不了。小姐当然不会抱怨了,她巴不得每个客人都早泄。
      完了事,我麻利穿好裤子为开溜做准备。我问:“多少钱?”
      小姐说:“同上次一样。”
      我故意问“上次多少?三十吗?”
      小姐说:“五十。”
      我假装在自己裤子口袋里翻了起来,翻着翻着我突然叫了起来:“哇,坏了!”
      小姐不解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忘记带钱了。”
      小姐立马变脸说:“你再仔细找找,怎么可能不带钱呢。”
      我说:“真没带,要不晚上我给你送过来吧,到时再玩一次。”
      小姐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不来我向哪找你去呀?!”
      我问:“那怎么办?”
      小姐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实在是找不出任何值钱的东西。让我想不到的是小姐开门走了出去。我以为小姐放我走了,赶紧跟着走出了房门。让我更没想到的是小姐走出门后抬手就急匆匆地敲起了隔壁的房门来,边敲边朝我喊:“你给我站在那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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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发表于 2010-5-23 16:55:5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这一声喊与刚才床上的温柔判若两人。这一声喊让我知道了妓女、钱、感情三者的关系。
      我原先计划好是这样:推开小姐撒腿就跑!量这女的再厉害也追赶不上我,这是其一,其二,做小姐的虽然说脸皮厚,但绝对不至于厚到跟在我后面追让路人拦截我,就像喊人抓小偷那样。当然结果就是我顺利地逃之大吉。
      但我很背,这种背运应合了那段时间的遭遇。我的计划显然得不到实施了,因为隔壁房间迅疾打开了,跑出二女一男来。
      在二楼走廊上。
      “他怎么了?”其中一个男的问小姐。
      “没钱!来吃白食的。”小姐气愤地说。
      那问话的男人一把抓住我脏兮兮的衣领问:“真没钱?”
      我吓到了,这下吓得不轻,哆嗦着说:“我,我是忘记带钱了。”
      “忘你妈个头,妈个巴子!”那家伙随手就给了我脸重重一拳。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另一拳又打在了鼻子上。一股咸咸而带腥味的液体流进了我的嘴巴。我知道自己流血了。但我没有后悔,真的没后悔,因为我毕竟解决了生理上的一个大问题。像我这种流浪汉的身份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难度可想而知。我想,只要你们不把我打残打死就让你们打一顿吧,反正我近日也无工作可干,小伤小病无大碍,只要不逼我要钱就行了。我既不喊也不求饶,我忍着!另个家伙也过来凑热闹,他伸脚踢了我屁股一脚,好在力道不大,我只是趔趄了一下就站稳了。见我没倒下,好像污辱了他,那家伙冲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把他打死了!”刚才与我温存过的小姐不耐烦地说,她显然因为白做了一单生意感觉有些烦躁。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他走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其中一个男的说。我不能确定是哪个,因为我疼得不行,蹲在地上起不来了,双手护着脑袋。
      “没钱就干活,找点活让他干干。”一个女的声音,显然不是与我上床那小姐。
      “我们这有屁活可干呀?”男的声音。
      “洗衣服,你们***换下来的衣服都一大桶了,老娘我才懒得洗。”那陌生女人的声音。
      “就这样吧。”我熟悉的那小姐这样说。因为我欠的是她的钱,这事好像得由她说了算。事实也是这样,她同意之后我就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房间里,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摆在了我的面前,桶内满满地塞着散发着汗臭味与香水味混杂的衣物。
    说句内心话,洗衣服我不讨厌,因为下岗后,我在家没少洗衣、做饭。但不同的是,今天这衣服洗得太伤人,伤人的自尊。可能人太“倒板”的时候自尊心就会大大打折吧。因为那天,我只是稍稍感觉到自尊心委屈了一下,没有更多的难过。
      当时的我要求不多:不能饿死、活着、找到工作、往家寄钱,就这么多。
      在房间里,留下一个男的看住我,其他一男二女到隔壁房看电视去了。
      我先洗了洗自己满脸的血,然后开始洗衣服。看守我的那家伙时不时地叫一句:“你***洗干净点。”
      在洗衣服时,我闻到了一股香烟味,烟瘾顿时上来了。我边洗边想如何让他那家伙赏我一根烟抽。
      (我这辈子戒了无数次烟都没成功,我对烟的依赖性很重。哪怕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日子里,我也想方设法从老婆那讨点钱来买劣质烟抽。有时自己羞于去买劣质烟,我就让我隔壁住的老头帮我去小巷口的旧杂货店中买。)
      我抬起头一脸陪笑地问那个看守我的家伙:“兄弟……”我才讲了二个字,那家伙就朝我吼了:“哪个是你兄弟?你他妈皮痒痒了是吧?”
      我连忙改口说:“师傅,哪件衣服是你的,我帮你洗得更干净点。”
      那家伙听我这么一说,二只眼睛滴溜溜地在塑料桶与塑料盆之间来回瞅,“就那件青花的衬衣与那条红裤头,还有那条青牛仔裤。”
      我按他说的把三件衣物挑了出来优先搓洗。
      (那天,我感觉自己特能理解电视剧中跟在日本人后面混的汉奸,虽然行为可耻,但活着的确不容易。要会察言观色不说,还得学会收起自尊拿出一付做奴才的样来。那天的我就是这德行,活生生的奴才相。现在的打工者在工厂里受不得一点点委屈,否则就抬脚走人,十几年前的我们哪有那待遇,再刚强的人都在夹着尾巴工作挣钱。)
      那家伙看我卖力、仔细又优先洗他的衣服时不再对我吼了,我趁机说:“师傅,你抽的是什么牌子的烟?真香啊。”
      “红梅烟,四元一包的,你来根不?”他说。
      我知道那家伙中计了,我心想就让你显摆吧,反正我有烟抽就得了,于是我拍马屁说:“四元的红梅是好烟啊,我抽得很少,没钱买。”
      我刚说完,人家就把烟递到我嘴边了,还主动掏出打火机为我点上了火。我双手尽是肥皂沫,不能以手指夹烟就让烟一直在嘴边吊着。我一口一口深深而贪婪地吸着烟碱与焦油。
      慢慢腾腾,我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衣服洗完。很奇怪,洗完衣服我不想离开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最起码有可以说得上话的“熟悉人”了。我相信事情都过去了,只要表现得好,他们是不会再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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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发表于 2010-5-23 16:57:5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哈哈,挺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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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5-23 16:59:4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按吩咐,我把洗好的衣服的晾在走廊上的铁丝上。
      看守我洗衣服的那家伙见我晾好衣服便说:“你可以走了。”说完他也进了隔壁房看电视去了。房门咚的一声关上时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收了一下,好像一种希望瞬间被击碎了。我在心底对自己说,我再等五分钟,五分钟内有人走出来我就鼓足勇气说自己想留下来,如果没人走出来,我就离开此地再谋生存之地。
      一分钟……
      三分钟……
      大概就是这么个关紧,有人开门出来了,是起先打我的那家伙,他瞅了我一眼问:“衣服洗好了?”我嗯了一声。他又问:“洗好了你还不走在干嘛?”我脱口而出:“我想留下来可以不?”我知道这种请求的希望是渺茫的,但是我真的无处可去,我只想有饭吃,有地住,干什么,怎么干已经是次要的了。
      “留下来?”
      “是的,我想和你们一起干。”
      “你能干什么?洗衣服?”
      我无语了,我也想不出我能干什么。我是男人身,我“卖”不了,我留下来能干什么?我只是穷急了,急需一个地方安身,就像那句俗语“病急乱投医”。
      看我低头不语,那家伙吼了起来:“滚!滚!哪来滚哪去!看见你老子就烦。”既然这样还能说什么,我只好抬脚走人,走到楼下毒辣的烈日下去寻找我能去的地方。
        我走到一颗梧树下坐了下来,时间对我而言是富余的,我可以随地休息或是无聊地胡思乱想。那个下午时光,我特别地想家,想老婆孩子,我想打个电话回去,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都穷成这样了还去找女人干那事,我太不是人了,我对不起我的老婆孩子,我不配为人夫为人父。我在心底里遣责自己,但这与事无补。无论我怎么骂自己都骂不来二元电话费。我坐了一下午,就这么想着恨着。后来,我想出招了,我得拼命弄些钱来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才是最中之最重的事情。
    我就在这棵梧桐树下一直坐到了夜里二点左右。不是我能坐,是因为我坐在这与坐在其他地方对我而言是一样的,都是坐。与其到处走消耗体力还不如坐在这,最起码肚子不会感觉那么饿得难受。那时的义乌还没有联防队员,如果换成是现在,我可能就被人打扰了。
      这天夜里的二点多钟,我去了那家伞厂,轻车熟路,我用木棍撬开了伞厂仓库后面窗户上的钢筋爬了进去,然后抱出了50把收折伞。很顺利,没一点点不测。
      那时的义乌工厂大多是家庭作坊式的,没有门卫,甚至像样的厂房都没有,都是在自家院子里或是租来的旧仓库什么的当厂房,然后挣了钱再盖,边挣边盖。仓库大多也是在平房中了,利于搬运货物。我知道后来的大厂中就有这样的,比如2005年收购上海霞飞的某化妆品厂就是这样。
      说实话,偷这家的产品我没有负罪感,因为他们本来就欠我二月工钱,我只是偷我应得的那份,甚至只得到了我应得的一半。
      我把偷到的伞藏在我藏行礼的那个破院里,用砖块掩得实实的,然后自己才开心地躺在一堆工地木板上睡去。夏天的蚊子特别多,我一晚上都要被叮醒十几回。2009年,义乌全市发动来蝇灭蚊活动,据说一为了防治一种什么病。我在想,要是那时有这种病,我十有八九会染上,因为我接触的蚊蝇太多了。
      早上醒来后,我感觉又很饿了,但我没打算去那家民工快餐店,因为那碗饭是我中午的午餐,不能轻易去动。我忍着饿寻思着这50把雨伞如何脱手换成人民币:一是拿到市场或店里去转给店主;二是给卖给快餐店老板娘;三是去昨天挨打的地方找那两个家伙转手。
      思前想后,我决定采用第三种方案。因为一的风险太大,二没把握,三没什么风险,最多得不到什么钱。钱的多少不是最主要,我现在急需的是二元打个电话回家。当然能有个几十元是最好的了,这样我可以住上旅馆洗个澡、刷个牙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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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发表于 2010-5-23 17:04: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在去找他们前,我也想了很多,我知道钱对我的重要性,我不能不想,不能不考虑每个细节上的事,想得周全才能如愿以偿以伞成功换钱。
      我在路边捡了个破蛇皮袋,装了五把伞试探性地先投石问路,如果真不测被他们扣了,我还有四十五把伞,大头在后面,还是有希望。
      我去的时候大概有十点钟了,那二男二女还在睡觉。这是正常的,他们都是夜间工作者。我敲了一个房间的门,出来一男一女,另外一个房间中的一男一女听到敲门声也出来了,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我,实在不明白我怎么又来了?我拉了拉曾经给我烟抽的那家伙的手轻声说:“师傅,能不能一边去说个话,我有生意同你们做。”
      “什么狗屁大事还不能在这说呀?老子还要睡觉呢。”那家伙伸了个懒腰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说。
      “不是,这里人多,说话不太方便。”我小声解释说。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就在这说!”另外一个家伙朝我吼道。
      没办法,我只能当着众人的面从蛇皮袋中取出了一把雨伞,然后我说:“我有一批伞想找买家,但我不知道怎么找,于是我想到了你们,我觉得你们见多识广,人面熟,这点小事肯定能行。”
      “一批?有多少?”一个家伙问。
      “具体我没数过,反正不少。”我故意这样说,目的有二,一是告诉他们这不是太小的生意,二是慢慢套他们,这样他们会为了下批以及下下批货不至于不给我钱。
      那俩女的听说是这档子事,没兴趣听下去都打着哈欠回房继续睡觉去了。她们只会做肉体交易,其他生意都不感兴趣。她们太浪费义乌这个黄金市场之地了。
      (下面为了叙事的方便性,我将那俩个家伙取个名字:看守我洗衣服的个矮些就叫小矮吧,另外一个就叫大高。从始至终我也不曾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只是我生命长河中匆匆而过的一对过客而已。)
      “你想卖多少钱一把?”大高问我。
      “八九块一把就差不多了。”我说。
      “八九块一把?你抢钱呀?我看就值五六块一把。”小矮说。
      “胡扯个毛啊,五六块你给呀,这种伞顶多三块一把。”大高盯着小矮的脸说。
      三元一把,说实话,这种价位是很低,但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知道我就是送货上门来让他们宰的,我乐意被他们宰,我只要有钱拿就可以。如果他们不狠狠地宰我反倒不正常了不是。
      “三块五,大哥,给兄弟我一碗饭吃吃。”我故意说。
      “就三块,不行你走人,我们睡觉,懒得烦这小生意。”大高说得很假,但这假话很正常。
      “三块就三块,但要现金。”我装作心一狠,咬咬牙说。
      “当然现金了,哪个还像你呀,搞个女人还吃白食。”小矮又摆着厚厚的谱子说。
      大高狠狠地瞪了小矮一眼,意思是你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看你这穷酸样也是等钱用的主,那就给你现钱好了。”大高藐视着我说。
      (多年后,我回忆起大高藐视我的眼神一点都不生气,我感觉非常滑稽,我时常想起这眼神偷偷地笑出声来。)
      “那你们先要多少把?我现在就去取来。”我问。
      “先来个三十把好了。”大高说。
      “三十把太少了,要不先来个五十把吧?”我庆幸他们说的数字没突破五十。
      “那就五十吧。”大高说。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里有五把伞,大哥,你给个十五元钱,我好坐个摩的去取另外四十五把过来,路有点远。”我说。
      “你他妈真穷!怎么混的?!”大高边数落我,边从口袋中摸出十五元给我。
      我放下伞,取了钱快步溜烟下了楼。
      那一刻我心花怒放,那一刻晴空万里!
      我终于有钱打电话回家了!我对自己说,不要高兴,沉住气,还有钱进帐。我把钱藏在鞋垫下,这样才安稳。我往最坏的想,即使他们等下不给我钱,我也有十五元了,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吃碗牛肉面了。
    我当然没有坐摩的,我只是小跑了十分钟就到我藏伞的破院了,边跑我还不忘边在路边捡了几个蛇皮袋。
      取了伞,我火速往回赶。
      我对自己说,要快,不能不快,否则他们要是反悔我就白费劲了。古人说夜长梦多是很有道理的,我相信古人的学问。
      接下来的交易很顺利,我得到了一百五十元。这笔钱对当天的我来说简直是巨额财产。让我更加欣慰的是那俩家伙并没有扣下我欠小姐的五十元,可能他们是着了我的套想要下批伞,也有可能是他们认为自己赚大了,无所谓这五十元了。反正我是被宰得很舒心,很舒服,很心花怒放!我还不忘记讨了他们的BP机号,不要小看这传呼号,作用会很大。
      虽然我现在我有一百五十元了,但是我还是不舍得坐摩的,我走着回到了那个破院子取了我的行礼(一个旅行包)。我按计划好的步骤行事:
      第一件事,找个便宜旅馆住下,先洗个澡。
      第二件事,解决肚子饥荒。快餐店那二碗没吃的白米饭就当是送给胖老板娘了,不会再去吃了。我得找家拉面馆,吃完牛肉拉面。这些天来,我肚子里太缺少油水了,我还年轻,我才26岁,不能把身体搞垮了。
      第三件事要等到晚上才能办。我知道老婆现在上班去了,不会在家,我必须要等到晚上才能给她打电话。老婆在燃料公司上班,企业也很不景气,勉强才能发出工资,我理解老婆一个人上班、带孩子的辛苦。
      我躺在小旅馆的床上吹着电风扇感觉就像在天堂。
      我舒服地享受着天堂的时光,我在享受中睡去……
      我睡得太沉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我有些头疼,可能是闷在房间里睡觉中暑了,我想问题不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买药吃。虽然我现在有钱了,但这钱得省着花,再也不能过流浪者的日子了,那种日子太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起床下楼,走到院子的水池边冲了个头,感觉头疼稍稍缓解了些。我抬头看看天,太阳依旧斜挂在天边,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耐心地等待天黑,等待听到老婆孩子的声音。我太想他们了,我的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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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发表于 2010-5-23 17:07:0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亲人们在家中拮据度日!
      我在外边贫困中挣扎!
      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从来没有!
      难捱的二小时!
      八点一过,我走出旅馆的大门,走到街上,找到一家小超市。小超市里有几部公用电话,生意很好,挤满了往家打电话的民工。我候了十几分钟才抢到一部电话,赶紧拨了起来。嘟、嘟、嘟……几声过后,我听到电话那头喂了一声,我立马说:“你好,我是你对门的,麻烦你叫我老婆接个电话好吗?”电话那头让我稍等。我居然有些激动起来,可能是这电话费来得太不容易了。
      “谁呀?”我老婆的声音。
      “是我呀。”我克制自己的激动。
      “你在外面还好吧?半个多月了也没来个电话,我都急死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好着呢,厂里忙,天天晚上加班,我抽不出时间出来给你打电话。”我撒谎说。我不可能将我已经被老板开除的事说出来,那样的话老婆更着急了。
      “哦,你发工资了没有?女儿生病了,家里钱不多了,不敢乱花,只买了些药回来给她吃,你要是发工资了就先寄些回来吧。”
      老婆的话像根刺扎入我的耳膜,虽然我很清楚家里的情况,但还是很难受。
      “发了,今天发的,我明天就给你汇些过去。”我又撒了个谎。我不想让老婆失望。
      “明天你不上班吗?”
      “上的,我中午会请假出来给你汇钱,如果请不到假,我就后天给你汇。”我努力地为自己多争取一天的时间,虽然我知道这一天对我而言没什么作用,我没有工资可领,但我必须忍着难受鼓励老婆,“我没事的,很好,你和女儿在家要舍得吃,不要不舍得,我会寄钱回去的。”
      “嗯,你也要保重身体,天太热晚上睡觉不要贪凉,电话费很贵的,就这样吧,你抽空再打过来。”
      “那我挂了?”
      “挂吧。”
      “我真挂了?”
      “嗯。”
      挂了电话,我突然变得精神恍惚起来,满脑子雾水。我木木地朝门外走。超市老板追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还没给钱呢!”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读了这段有点感动。。男人善意的谎言。。只是希望家中的老婆不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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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发表于 2010-5-23 17:12:1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回到小旅馆,我没有出去吃晚饭,一是我没胃口,二是我感觉到每一分钱的珍贵!我满脑子都是我二岁大的女儿可爱的脸,她生病时痛苦的眼神。想完女儿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钱。我答应给老婆寄钱的,不能不寄啊。可我口袋中只有一百三十六元。我感到胸口一阵阵闷得慌喘不过气来。我摸出无嘴的平头香烟抽了起来,一根接一根,仿佛抽的不是烟是种罪孽。
      我现在能搞钱的事情就是偷伞,但我已经偷过一次了,再去危险性很大,我后悔自己昨晚没有将那窗户上的钢筋栓还原,如果这样暴露的可能性就小多了。我躺在床上想着去还是不去?去就意味着被抓的风险,不去就意味着让老婆失望。
      我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硬币扔到空中……
      是正面!
      老天爷为我作出了选择,我必须去冒这个险。老天爷也不想我让老婆失望,老婆是家的希望,有老婆才有家,老婆失望家也就没希望了。
      一定要去冒这个险,为了家,为了希望!
      还是选择夜里二点多钟出发,冥冥之中仿佛真有老天爷相助,一切顺利得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一百把伞真实地摆在小旅馆的床上,摆在我的面前,五颜六色的特别好看,象春天的颜色,一种生机色。有了这一百把伞,明天我就可以给家里寄钱了。钱的数目我都想好了,就寄四百元。这些伞可以卖三百,我身上还可以挤一百出来,这样合在一起就有四百了。我老婆知道我一个月有五百多的工资,寄四百刚好让她满意。老婆过得不容易,老婆的满意当然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去超市打了个传呼给小矮与大高。这次我显得比上次慎重很多,不光是伞多了,而且是第二次所为。人们常说夜路走路了难免碰上鬼,我打传呼是要弄清楚二件事:一是那五十把伞他们脱手了没有?二是那俩家伙是否还安全。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电话回过来了,大高问是哪位,我说是昨天卖伞的那位,大高就跳了起来朝我嚷嚷:“你这孙子死了呀,昨天走后也不打我传呼联系联系,我有个朋友要买下你所有的伞,老子又联系不上你,急死老子了。”
      我一听很兴奋,赶紧说:“那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你在家吧?”
      大高也很兴奋:“快点,老子等你!”
      这次我没省钱,带上伞直接叫了辆摩的直奔大高的住处。一路上我只祈祷上苍不要跟我开玩笑,让我顺利地过去这个坎。我不喜欢“前途未卜”这个词,太不仁义、太不厚道的一个词。我想,不管穷人与富人,我们都应当想像一个美好的明天,有阳光、有黄瓜白菜、也有BP机和家人。我们过日子,紧点没关系,我们不放弃就OK,我们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尽力就好。我们不需要“前途未卜”这个生硬的词来误导我们的生活大高见了我第一句话就问我带了多少伞过来,我撒谎说带不动,只带了一百把。大高说行,一百就一百,我先送过去给他,明天再多送些过去也行。大高给钱很爽快,三百一分不少全付清。大高付钱的爽快劲让我轻易地能看出他赚得不少,否则就他们这些人能这么爽快不欠帐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了。还有就是,大高还指望我剩下的那批伞让他发点小财,岂不知我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再见时可能就是2012年了。
      收了钱,我一阵快跑到小旅馆,拿了行礼赶紧出门而去。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我很清楚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离开廿三里镇,离开这个犯罪现场。我和伞厂两清了,我和大高两清了,我的前途还有光明,我的家庭充满希望,我不能为这破事栽了。
      我坐上中巴车直接往西,我到了义乌佛堂镇,这里是义乌的西边,而廿三里镇是义乌的东边,一东一西,我想自己应该是安全的了。
      下了车,我满大街打听邮局,我必须将四百元寄出,寄出才是最安全的。我觉得四百元钱放在口袋里太沉了,沉甸甸地让人恐慌。在邮局递给工作人员的那一瞬间,我轻松了,非常美妙的感觉,我把这种恐慌转化成了幸福与希望,转化成了家的温暖。
      我走出邮局摸摸口袋,我知道里面还装着三十四元钱。我要靠这三十四元在义乌生存下去,给家里寄钱,我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我要尽快找到一份新工作。
      现在是七月底,离过年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每个月按五百五十的工资算,我可以节约四百五十元,这样就是二千七。先寄一千回家,剩下的自己过年回去时再带回去。
      我盘算了一番,感觉就是这个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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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发表于 2010-5-23 17:14:1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上海市
    以前我喜欢张雨生的《我的未来不是梦》。
        现在我喜欢张雨生的《大海》。
        以前买六十元一只的录放机放磁带听,现在在电脑上用酷狗听。
        我的未来不会是梦一场,这是一个草根男儿的信念。我纠结贫困的过去已在大海的潮起潮落中远去。没有太多的人会在意我的过去和未来,他们只看到我的现在,但我自己不能忘记过去的一幕一幕,哪怕是猥琐的、丢人现眼的往事,它们都时常揪着我的心。
        张雨生走了,而我活着,活在过去与现在。我现在要再一次回到过去,回到九八年时义乌的佛堂镇,我在那里找到了新的工作,我在一家工厂做杂工。所谓的杂工就是搬运工,将材料、半成品、成品在几个车间与仓库间来回搬运、工资一般,每月五百六十元,但这达到了我的要求五百五十元月工资。
        总算是安顿下来了,我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好好利用我口袋中的三十四元钱度过两个月了。那时的义乌工厂都心照不宣的定了一个规矩:进厂押一个月工资。也就是说,我要等干满两个月后才能拿到工资。好在吃饭可以先领饭菜票然后在工资中扣。我后来注意到,不光是我,很多刚进厂的民工,身上都没有多少钱的,有的身无分文,全靠在同一个厂的老乡支持,而我光身一人,没有老乡在,我一切要靠我自己。
        我每用一元钱之前都要细细算一下,这一元钱能不能不用,或者是少用,能省我都尽量省。不怕你们鄙视与讥笑,在这段时间里,我无数次偷偷用过别人的洗衣粉、挤过别人的牙膏。但是这样省还是不行,因为我每二天还得买包一元的香烟。前面说过,我这辈子对烟的依赖性太大了,无可奈何。想来想去,我这些钱支持不到二个月,后来我就帮别人洗衣服,五毛钱一件,帮别人跑腿买香烟,五毛钱一次;帮别人食堂打饭打水,也是五毛钱一次。。。。。。只要能来钱,我啥都能替别人干,我一次次的收起自己的尊严委屈自己,我要活着好好的,努力寄钱回家,这比什么都重要,家才是我的全部0516kbbs9com[/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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