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匆,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给自己留余地,给别人留情面
秋天转眼就过完了。
冬天转眼就来临了。
我想起了一个叫雪莱的英国人,因为他说过的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
我承认,理论上是这样的,我承认这个英国人没有骗我们,但我不承认每个人的生活在冬天之后都是春天,比如我,一次次重复地过着漫长的冬季,过完一个又是一个,我生命中的春天与我总是擦肩而过。
出租房的冬天很冷,但冷不过我的心。彷徨无助的我在出租房内睡久了醒来后就怕照镜子,很是害怕一不小心就照出个小老头来。
我逼着自己上街去走走,去晒晒太阳。我走到街上看到了一家“新浪网吧”,我很好奇,网吧是什么玩意?对新鲜事物一惯好奇的我走进了网吧想瞧个究竟。令我怦然心动的是我看见了两大排电脑,那种兴奋劲无疑是发现了新大陆。我一直就想触及电脑,只是潜意识地感觉电脑这东西太深奥了,估计我很难学会。一种渴望与膜拜之心就这么纠缠了我好长时间。那天居然在网吧内看了那么多台电脑我能不怦然心动吗。
(我现在的小有成就,外因主要归功于三个方面:一是义乌的商业环境;二是网吧;三是永康那位陈老板。)
怦然心动的我走到网吧老板面前问:“你这里是学电脑的吧?”老板说:“不是,是玩电脑的。”
“玩电脑?怎么玩?电脑上有什么好玩的?”我一连问了老板三个问题,三个土得掉渣的问题。
“电脑上好玩的东西多着去了,可以QQ聊天,可以玩游戏,可以看新闻……”老板边玩着游戏边解释道。
“我没学过电脑我可以玩不?”我又问。
“这东西不用学,玩玩就会了,你可以先同别人在网上聊聊天呀,说不定还能泡个女人呢。”老板说。
“聊天?怎么聊?”我的兴趣越来越大,我直觉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里了。
“你看到电脑桌面上的这只企鹅后点击进去就可以聊天了。”老板边说边对着电脑指给我看。
“但我不会打字啊。”我觉得这是个问题,所以问了一句。
“拼音你会吧?”
“那倒是会。”
“会拼音就可以了呀,不一定要会五笔。”
“那你帮我开台电脑,我要玩。”
“你先付十元押金,下机后再多退少补,每小时二元。”老板说。
“可以。”我说完给了老板十元钱。
“十号机空的,你去玩。”老板指了指十号机。
我坐在十号机前,笨拙地用鼠标一次次地点击着小企鹅,都是提示“密码错误”。我当时不知道企鹅上的那个QQ号是别人的,
,我自己必须要有个QQ号,然后还必须输入密码。我哪知道这些呀,纯粹一个电脑盲。
弄了半天,也没弄个啥结果出来,我急了。
我左顾右盼看到边上有个小伙子正在QQ上与人聊得起劲,我灵机一动对他说,兄弟,你可以教我聊天不?那家伙给我来了一句,你没看我正忙呀。
我受了白眼憋着气还不能发作,我气鼓鼓地用鼠标又点击了无数次企鹅,还是不行!我想,这样不行,我又对边上那小伙子说,兄弟,你教我玩这个企鹅聊天,我给你十元钱如何?
听说有钱挣,那小伙子来兴趣了,他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说当然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先给你钱呀,小伙子说那行,你先给我钱我就教你。我给了他十元钱后,小伙子停止了聊天开始坐在我电脑旁教我了。
“这个QQ号是你的吗?密码多少?”小伙子指着企鹅问我。
“什么QQ号?我不知道呀,这上面原先就有的,而且我也没有你说的什么密码。”我说。
“没有QQ号你怎么玩啊,快去找老板要一个来。”
我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起身问老板要来了一个QQ号与密码,小伙子教我如何把号码与密码输入进去,然后还帮我改了密码,又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查找网友,如何切换键盘使用拼音输入法……
那天之后,我觉得人生开始丰富起来,挣钱的事暂时被我抛到了脑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在网上与天南海北的男男女女聊了起来,我不懂网络语言,打字又慢,加上不懂网络是虚拟的,与人聊天说的都是实话……综合这些因素,我除了打字的速度练得快了些,其他没什么收获,更别谈泡到女人了。试想,哪个女人会傻不拉叽地喜欢上我这个离过婚又不务正业天天上网的人?直到有一天,有个北京网友对我说她很忙,没时间同我聊天,我问她忙什么,她说她在发贴子。我又问她是不是要结婚了,她对我的话显然感动莫名其妙,接连敲了几个问号过来。我说你都在发喜贴了还不是结婚,她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紧接着她给我发了腾迅网论坛的连接地址过来,我点击之后看到了很多喜欢文学的人聚在这里发表自己写的文字。
之后的日子,我迷上了腾迅的“灯下文字”“诗风词苑”“三十有约”以及“榕树下”中文文学网。前面说过,我有颗不死的艺术心,这当中就包括文学,发自内心深处的喜爱。
一九九九年的冬天,我是与“新浪网吧”相依相伴的。
一九九九年的冬天,我继续了一九九八的失败人生,沉迷于一个虚幻的文学梦中。我的生活中只有二项内容:一是吃饭睡觉,二是在出租房内写东西拿到网吧去敲打出来发贴子。
我就像一个吸毒者,活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氤氲中……
过了腊月二十三就是小年了,我还独自一个人在义乌继续着没日没夜的网吧生活。我打电话告诉我母亲说,今年不回家过年了,自己又没挣到大钱,回去也是给家里人丢脸。母亲哭了,哭得很伤心,我听见父亲在电话那头吼着母亲:“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回来过年我们还省点心。”我很明白父亲的心里,父亲这话说得明显言不由衷。作者: songhuaipingSHP 时间: 2010-5-23 21:51
20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