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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女人小说)(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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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19:36: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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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晚上,丁飞敲响了苏月的门。
   苏月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她几乎没有认出他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胡子很长,衣服很皱,显得很疲惫不堪。
   丁飞的父亲病重,医生说应该准备后事了。
   他说,求你,帮一下忙,我的母亲在这个时候受不了我离婚的事实。就帮一下忙,做一下好事,求你了。
   苏月请了假,她还是作为一个儿媳的身份来料理家中的事情,毕竟,丁飞的母亲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丁飞还有一个姐姐,丁飞是家中唯一的儿子。
   苏月一直在安慰母亲,丁飞的母亲,虽然离婚了,可是,这件事只有苏月和丁飞知道,习惯性的,还是喊她妈妈。从开始准备丧事到丧事结束,整整是十天的时间,丁飞的父亲走了之后,家中一片萧条,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后,丁飞的姐姐对丁飞说,父亲走了,母亲是不能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所以丁飞的姐姐建议丁飞把母亲接到丁飞的家里,要苏月和丁飞好好照顾母亲。
   丁飞用因劳累过度而血红的眼睛看着苏月,苏月点了点头,说,等我把家里收拾好我就和丁飞来接母亲一起走。
   第二天,苏月把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退了,然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丁飞也来帮忙,两个人没有说话,配合默契的把东西收拾好,后来,在即将回到家的时候,苏月还是开口了,苏月说,等妈身体好转以后我还是搬回来吧,我们这是非法同居,我们已经离婚了。
  丁飞看看苏月说,随便你。但是要等我母亲身体稳定之后再说。
  
   丁飞是沉默的。他很少说话。丁飞的母亲也很沉默。只有贝贝偶尔说上两句。
   丁飞下了班回家后,苏月会给他接过外套,然后把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给他倒水。然后递给他。
   晚上的时候,丁飞絮絮叨叨的给苏月说起他父亲从前的事情,谈起他的父亲怎样的疼爱他以及他和他父亲的每一次争执,然后泪流满面。
   苏月在这个时候就递给他毛巾。
   在那一段时间里,他很虚弱,眼神很呆滞。
   苏月洗衣服,做饭,陪她的婆婆说话。关心丁飞的工作。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两个被筒,两个枕头,一张床。两个人在床上,苏月看书,丁飞就睡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什么也不做。
   晚上十点的时候,丁飞说,睡吧,别看了。
   苏月说,你睡吧,我再看一会。
   然后丁飞就睡了,什么都没有说。
  
  
   慢慢的,他的情绪开始好转。
   早上,丁飞起的很早,他开始做早点,然后喊母亲和贝贝吃饭。吃完饭,苏月迅速的收拾了一下碗筷,然后急匆匆的去上班。
   中午苏月回到家的时候,丁飞已经在做午饭了,他穿着围裙,把袖子卷的很高,正在杀鱼,苏月也穿上了围裙走了过去,说,我来吧。
  不要,你给我打下手吧。
   苏月从后面看丁飞,很像一个居家男人,温和善良而且勤俭。
   冬天的中午居然有很好的阳光,苏月在厨房忙完之后然后走到阳台,她把被子拿出来晒,她的,丁飞的,贝贝的。
   阳台上有她和丁飞共同的书架,丁飞已经把她昨天从外面房子里收拾的书都放了上去,排的很整齐。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卧室里紫红色的木地板泛着柔和温暖的光泽,苏月趴在阳台的窗户旁边看和外面纷杂的人群,觉得自己所拥有的空间是那么的美好而安全。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然后就听见了丁飞的声音:吃饭了。
   丁飞的声音也柔和起来。
  
  
   离春节还有四十多天,日子过的飞快。
   苏月不再和费云恒主动打电话或者是发信息,偶尔的时候他打个电话或者是发个信息苏月也是冷冷的。她本来是想把手机号码换掉的,可是,她更希望是费云恒能慢慢的忘记,她不希望他有什么伤痛,一个爱过自己的男人,有什么理由让他难过呢?而且,她有把握,她确定他一定会忘记,这样,他就不再会有任何遗憾。
   这和丁飞没有任何关系,在此之前,她就是要下决心这样做的。
  
   陈晨准备在外面过年。
   王可欣说要回来过年,她说她还是愿意在邱子清生活过的城市过年,否则她会觉得孤单,虽然,他已经走了。
   刘小风说她还是注定要过一个没有男朋友的春节。
  澎湃说想和王可欣一起过年,想让自己的母亲在新年的时候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
   王可欣给苏月说春节前后周刚要请王可欣和她的朋友一起吃饭。
  苏可说在春节她想见小小,想让苏月帮忙。并且,苏可说她不想再见到张长军,因为他遭遇了一个叫付为之的男人。
   苏月的母亲说能不能趁着春节苏可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让苏可和张长军复婚。
   放假之前班主任要整理很多材料。
   要考试,要批改试卷,要收学费,要清理班级公物,要和一大批家长谈话。
  
  
   苏月病倒了。
   高烧不退,浑身无力,没有食欲。
   丁飞把苏月抱到了楼下,叫了出租车,然后到了医院。
   挂号。
   询问和回答。
   量体温。
   拿药。
   打点滴。
   吃药。
   然后丁飞再把她抱到出租车里。然后是回家。
   回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雪,扬扬洒洒。
   上楼。
   苏月要自己上。丁飞不愿意。抱着她上楼。
   四楼。
   苏月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他不再年轻了。
   苏月三十。丁飞大她五岁。三十五了。不再是生龙活虎的年轻人,他开始喘了。
   到家了,然后是喂她吃药。卧室里很暖和,空调早就开到了最佳的温度。灯开着,灯光打到地面上,地面是柔和的紫红色,暖暖的,很安全很美好。
   然后,丁飞的肩膀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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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1 19:41:1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自己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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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12 18:20: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新沂市
这样是结束吗

看了两个小时
可欣我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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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06: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有人说,
  看得太透彻了,不会得到幸福;
  我说,
  看得透彻了,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人生,好比一杯清茗,
  那些浮躁,好比浮在上面的浮沫,
  撇去浮躁,沉淀自已的人生,
  才可以得到真正意义的幸福,
  这种幸福,便是岁月静好,心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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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07:1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作者的话

大家好!
  
  首先要说一声谢谢,很俗气吧,每一次都是说谢谢,呵呵!
  
  也许,很多人会认为这是小说的结尾,或者,也许这样的结尾也很好,可是,这不是结尾,是不是很可惜?
  
  我不知道.
  也许,大家不喜欢看,其实,无论有没有人看,我还是一样会写下去的,就像是无论有没有人关注我,我还是一样会生存下去,这是一种本能,你有,我也有.
  
  有的时候,我常常想,爱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很重要,说实话,可能很多人和我一样,不是很明白.
  比如陷在情里的女人,我们大家都见过这样的女人,看着她痛不欲生,看着她日渐消瘦,觉得她很烦,或者是很矫情,再或者说,她很无聊.
  就想啊,你看你,你就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吗?
  女人,你就不能安稳一点吗?
  你就不能现实一点吗?
  你就不能透彻一点吗?
  
  至少是我自己,见到过太多这样的人,当然,和你一样,我,你,还有她,其实都是这样的人,谁都不能说自己可以做的完美无缺.并且,世界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情.
  
  说实话,我觉得不完美的女人很可爱.
  比如说生活,你说,生活是什么?
  如果说生活就是一日三餐,吃饱穿暖然后上班下班,孝顺老人爱护孩子,然后呢,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你看,多么的幸福,如果说这就是生活,一定有很多人不同意这样活,我始终相信,有一些人是有理想的,虽然,理想这个词语就好象是我们上小学的时候的事情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它在我们的心中生根发芽,喷薄欲出,有的时候,我们在冷漠之后会有隐隐的疼痛,我想,这也是和这个东西有关系,那些午夜接头的醉汉,那些步履匆忙的路人,以及,那些笑脸像花儿一样的幸福的人.
  
  因为这样,我想,才有爱.
  无论是痛苦,无论是欢欣,无论是失望悲伤或者是声嘶力竭,又或者是飘飘欲仙,没有人能逃的掉.
  甚至,当我们安静的生活的时候,可是又说,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真正的安静呢?
  
  真正的安静,没有与生俱来的,就像是我们要把一切都可以从容不迫的融入到柴米油盐里的那种安静,我想,是应该需要劫难的,心灵上的或者是肉体上的,这样说可能有一点绝对或者是残忍,或者,我希望自己说错了.
  
  但是,又说,如果你从来没有受过难,岂不是白活了一场?
  
  但是,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更喜欢那种女人,春天,一身干净合身的纯棉衣服,神情祥和,挎着菜篮子,牵着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天很蓝,天上的风筝很多....
  
  我想,这应该是女人的理想,跨过这一道山,淌过那一条河,你看,就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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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07:3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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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之间,春节就要到了。可是,陈晨还是在外面。她在西藏逗留了好长时间。陈晨给苏月说了关于西藏的好多,陈晨说,她今天去了神湖,翻过了念青唐古拉山,就看见了一潭碧水,那是她向往很久的神湖,在藏人的心目中,纳木错神湖就是他们的圣洁的女神,据说念青唐古拉山就是她的情人,这里流传了他们很多很美丽的传说。“纳木错”的“错”字就是海的意思,面前是一片海,在这样的高原上,海是从哪儿来的呢?她孤独的守候在这片高原上,远离她的母亲,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磨难,她从那遥远的海平面移到这片高原上来,只是为了靠近心中的爱人,只是为了能躺在爱人的怀抱,静静的私守。陈晨还说,如果她能遇见自己钟爱的人,她宁愿变成一潭碧水,在这儿生生世世,只要有自己的情人陪在身边。有情人陪在身边的时候,死也是美好的事情,远远的好于一个人孤单的活着。那个时候,岳秋凡就在她的身边,她说,他和她互相牵着手,围着神湖整整的转了一圈,什么世事纷扰,什么工资的多少,什么房子,装修啊,交通拥挤啊,她的婆婆,以及永生难忘的恨,在那一刻,一点都没有,都忘了,对于那一刻来说,所有的俗事都是尘埃,不值一提。她和岳秋凡互相的看着,苏月想,是的,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愿望就是在某一时候在某个地点能够和自己心中爱慕的人一起互相对视,然后是牵手,哪怕是一刻也是好的,陈晨拥有了,在神湖和她的情人面前,陈晨拥有了一个女人心中美好的梦想,哪怕,那仅仅只是一个梦想。
   也许是那一刻是太美好了,陈晨给苏月留了言,要铭记那一个晚上。
  
  
  
  
   苏月,我这两天是真的很幸福,虽然我的皮肤要比以前黑了,也比以前更粗糙了。你一定是在心中暗暗的笑我了吧?
   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
   他总是很关心我,我没有被别人这样关心过,或者,这也是和关心没有关系的,也许是爱情吧,常常的觉得,像我,谈爱情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有的时候,我不能够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没有感情的一生相守,而,我们,又是多么的脆弱,总是相信最保守的东西可以给我们带来安定幸福,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勇往直前,不再害怕什么伤害,苏月,你看,我勇敢吗?所以,一路上,总是有开心大笑的冲动。我想,我们是相爱了吧。在神湖边,他握住了我的手,其实,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很渴望的事情。他的手很大,暖暖的,手心有一点湿润,我想,那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后来也是这样说的,湖边很冷,可是,我和他的手心里都是汗。他总是不喜欢说话,可是,我喜欢说,在他身边,我就像是一只小鸟,有着说不完的话,他就只是笑着看我,无限陶醉的样子。他很少笑,可是,我们手拉着手在湖边走的时候,他笑了很多次,声音很响。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在这样的旅途中,相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在一起也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要给我谈什么道德,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对澎湃,真的,一点都没有。也许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是对身体的亵渎,而和他在一起,就像是铁和磁石那样自然和无法控制。
   他是一个很沧桑的男人,也许,你会认为是一个男人的落魄吸引了我,我不知道,你也许会认为一个浪子更能引起一个女人的同情心,我也不知道,苏月,你总是很理性的思考事情,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是的,他身上没有居家的感觉,从里到外,他身上都有一种不确定性,漂浮的时间太久了,似乎形成了习惯,可是,他说,他是多么的渴望有一个家和一个能疼爱他的老婆,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或者是调皮的儿子,他渴望这些,发疯般的渴望,在女人的心中,他说,他这样的男人是属于流浪的,可是,没有人知道,流浪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需要的不是脚步,是一个家,他说他去过好多地方,看到过好多人,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能够战胜一切,甚至,可以藐视一切,觉得自己无坚不摧,可是,还是害怕。害怕感情。原来,男人和女人都是害怕的,害怕什么呢?害怕爱的不确定性,于是觉得,像我和他,能够敞开心屝又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希望我能给他这一切,能让他感到安心和幸福。
   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我和澎湃从来没有过的。他是一个很有分寸的男人,也很温柔。外面是西藏的夜晚,有清冷的风,我有时候会恍惚的认为自己的幸福只是一个梦,可是,却不是梦,那么真实,在这样的夜晚,我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享受一场人生的爱情盛宴,苏月,我很幸福。很幸福。
   苏月,你知道吗?有很多的时候,我们总是害怕爱情,我们都是不再是幼稚的小女孩了,对于一些东西是希望而又回避的,可是苏月,回避能解决一切吗?如果注定是伤痛,我只有接受,如果注定是享受,苏月,那就是我此生里在云端的最酣畅淋漓的一次遨游。
  你总是很固执的认为爱情是不重要的,是的吗苏月,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你真的觉得它不重要吗?有了爱,男人的躯体就变的不再一样了,如果和一个不自己不爱的男人度过这样的漫漫长夜,苏月,你真的感到温暖吗?
  
   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我们都三十了。以前常常的想,三十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我那时候是多么的害怕到三十岁呢?现在我和你都到这个年纪了,苏月,有一些事情是不能回到从前了,比如,我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的死,比如我对澎湃或者是澎湃对我,比如我和他以前的爱情。如果还有爱情的话。
   后半夜,我们互相拥抱着,取暖。
   有的时候,生活里的爱情就是能找一个愿意和你抱着互相取暖的人。
   苏月,别傻了,好好的寻找自己的需要的东西。
   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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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08:0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92
  
  
  
   第三天,苏月的身体康复了,她还要上班,其实有病也是一种奢侈的生活。但是,没有办法,她的身体康复的很快。
   第三天的晚上,丁飞把自己的那一床被子拿了下去,然后把苏月的被子摊开,他看了一下正在写成绩报告单的苏月,问,我的被子有一点潮,怎么办?
   苏月看了一下他,觉得他很滑稽,说,你都把我的被子摊开把你的被子拿下去了,我还能怎么办?
   然后苏月继续写成绩报告单。
   丁飞说,你怎么今天没有给我晒被子?
   苏月抬起头,很奇怪的看着他,说,我的被子也没有晒啊,不是下雪了吗?楼上老往下滴水,你不知道吗?
   哦,是这样啊?我怎么忘记了,下雪了。
   然后苏月又低下了头。
  
   丁飞从客厅转了一圈之后又回来了,他站在苏月的身后,说,今天很冷,下雪不冷化雪冷,你一个人睡觉不怕冷吗?
   不是有空调吗?苏月回答。
   空调对皮肤不好的,再说,很浪费电。
   苏月没有说话。
  
   丁飞又说,苏月,我帮你写吧!
   苏月回答,我的字体和你的不一样,这样不好的。
   那你不嫌累吗?
   不累。
   那要多长时间才能写完?
   今天晚上写不完了。
   写不完就抓紧休息吧,明天再写。
  
   苏月没有理会他。
   丁飞在她的身后走过来又走过去,突然就把苏月一把抱起,放在了床上。
   苏月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他也看着苏月的眼睛,小声的说,今天晚上,我们和好好不好?你打我好不好?你骂我好不好?
   丁飞突然很深情,就像电视里那样,像小说里那样,他抱住苏月的,吻了起来。
   他把苏月压在自己的身下,似乎这一段时间的寂寞,伤痛和不安要通过这样的渠道发泄出来。
   他说,苏月,我很想,你想不想?
   房间里的灯还在亮着,贝贝和他的奶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苏月说,我现在还不能休息,贝贝还没有睡觉呢!
   丁飞突然站了起来,他首先是把苏月正在写的成绩报告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到客厅把电视关上,说,妈,你哄贝贝睡觉吧,苏月的头还有一点疼,她要尽早的休息。
   丁飞在客厅里的声音很急,苏月在卧室里听着,心里有一点好笑。但是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丁飞很孤独,他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他的一切只能和自己宣泄,他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他没有其她的女人可以倾诉,他不像她,在某一个时候,她可以和费云恒说,可以和他漫无边际的聊,可以听他说我爱你。可是,丁飞没有。
   然后,丁飞进来了。他说,都摆平了。然后他把灯关掉了。空调被打开了。
   可能他是真的很想了。他突然变的很年轻,很有活力。他把苏月压在自己的身下,很用力的吻着。没有言语。他的手伸进了苏月的上衣。他的手很凉而苏月的身体很温暖。外面一定不再滴水了。冬天的夜晚,很安静,很黑。
   屋里渐渐的暖和起来。
  
  
   苏月觉得,和他的每一次有记忆的纠缠一定是在离别之后。
   平时两个人都有闲空的时候,并不是很热烈,至少,苏月认为不是很热烈。
   苏月记得有一次自己去学习,有一个多月,每三四天回来一次。那个时候贝贝还小,一定要让苏月搂着睡觉。一个床上两个被筒,往往,当苏月搂住贝贝的时候,自己的腰早就被丁飞缠住了,他的沉重的呼吸声让苏月很脸红。于是,上半夜搂贝贝睡觉,下半夜就和丁飞一个被筒是常有的事情。每一次贝贝醒来都要哭两声。后来有一次,当贝贝又一次看见苏月和丁飞睡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忍到极限的贝贝突然泪流满面的用手一边捶打着枕头一边哭叫:爸爸,你这个臭流氓,我今天就让警察把你抓起来。他的声音很大,丁飞因为这个在被筒里笑的差一点岔气。贝贝虽然还小,但是隐约的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大概意味着什么。丁飞在年幼的贝贝眼里,居然是一个流氓。
  
   那个时候,一旦离开苏月几天,丁飞的欲望就像是被点燃那样。
   就像是现在。
   现在的丁飞,和一团火差不多。
   他先是哭,然后是抱着苏月没完没了的亲吻。当屋里的热气和身体上的热气一起升腾的时候,苏月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她先是突然想到了西藏的陈晨,想到了西藏的夜晚,然后又突然想到了费云恒。想起了他的话,他说,搂着你在床上讲故事,然后是看星星。他说,外面下着雪,我搂着你一起取暖。
   丁飞说,冷不冷?
   苏月说不冷。她真的不冷,一点都不冷。她不但不冷,还觉得自己很热,身体开始潮湿了。那些以前有过的渴望又开始来临了。她和丁飞的衣服早就被脱掉了。彼此紧紧的抱在一起。那些曾经有过的欢欣,那些仇恨,那些那么久那么久以前的往事,那些怨恨,都不再有了。在这个冬天的夜晚,在嘴唇寻找嘴唇的瞬间,在冷的手握着温热乳房的瞬间,在爱的欲望点燃心火的瞬间,那些往事,都不再了。那些喘息,那些轻轻的呻吟,那些黑暗处的互相索取和奉献的舞蹈,让苏月觉得,有一些事情,可以原谅。因为,你确实是我身边唯一可以这样和我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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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08: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作者的话

写着写着就很头疼!对于文章的走势,我开始有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思考和疑惑。
  走出一种模式真的很难。比如婚姻和爱情的模式以及它的结果。中国的婚姻似乎需要这样的模式,道德的力量也需要这样一种模式。这样的模式和结果一点一滴的渗透我们的生活,让我们觉得不可违背,有失常理,反抗是徒劳的,因为无论是男人和女人,都已经在心里,在意识里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什么是值得自己争取的,什么是镜中月水中花。
  
  比如,写婚姻,一般来说婚姻都有问题,主要就是第三者插足,然后是家里出现了沉默,或者是鬼哭狼嚎,大人孩子不得安宁,矛盾重重。接着呢,家里出现了大事,然后,两个人和好。
  或者是离婚之后,仇人相间格外眼红,那个弱者卧薪尝胆,卷土重来,结果又重新发现了彼此的价值,又和好了。
  
  觉得很有意思。
  我看过很多关于婚姻的书,刚一看开头,我就知道结尾是什么,于是就很难过,就想,求求作家大人,能不能写一个不要让我猜出结局的小说啊,结果呢,我很失望,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动手写了,写一个什么样的小说呢?我的水平有限,我的意图无非是这样:寻着人内心的需要,讲一讲爱或者是婚姻在女人们心中最真实的徘徊和沉浸,和道德无关,和伦理无关,和国家的兴旺无关。
  
  为了寻求道德和事实上的支持,我最近非常喜欢看电视剧《家有儿女》,再婚家庭成功的典型事例,就想说,你看人家,生活的多好。
  我的意思不是鼓励你离婚,我的意思是说,有的时候,我们不要那么沉重的让自己的生活在理论的大旗下萎缩,相信自己,相信爱情。相信和生命有关系的一切美丽。
  
  可是,那些女人的结果是什么?
  我还得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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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09:3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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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可欣已经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月了。
   在这之前,王可欣是很少出去的,除了钱的问题以外,她很害怕一个人的感觉,而且她也认为旅游对她来说其实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一个人,早就厌倦了和人沟通,对山山水水的没有任何感觉,无论是豪华的酒店或者是幽静的林间小道,之于她是和沙漠没有什么区别的。没有心事,没有困难或者是让自己活的更好的想法,没有所谓的烦恼和忧愁,没有想过生的意义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自从第一次自杀未遂后就没有再想过自杀,还是想活下去,也许是因为有邱子清吧,想看看他的样子,不想失去他的消息,就那么活下来,后来,邱子清死了,可是王可欣还是没有想过死,为什么要死呢?死是必然要到来的,逃也逃不掉,它就在不远处出看着你,等着你向它不急不慢的走过去,死亡是一个人必然的归属,于是就不急不急。
   现在,王可欣终于能安静下来看自己了,在一个美丽女人的风姿里,看到了自己的苍老,皮肤保养的再好,眼神是隐瞒不了的。开始不再化很浓的妆,开始喜欢穿不是很昂贵的衣服,虽然,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能有能力买那些很昂贵的衣服和首饰,但是,不再喜欢了。
  邱子清死后的第十天,王可欣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素雅的衣服,然后披上邱子清给她买的那一条昂贵的羊毛披肩,然后坐在沙发上,仔细的对着镜子看自己。女人老了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最痛苦的是在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光里,却和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各种各样男人上床做爱,而自己喜欢的人就在不远处无奈的观望。
   邱子清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同甘共苦,这样的痛苦,在他死后的十天后,王可欣终于慢慢的体会到。
   一直到夜很深的时候。
   王可欣没有哭。
   不要无知到说什么忘记一切然后再重新开始,有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的,能做的就是把他的记忆带着,无喜无悲的看着天上的他如同看着披肩,在以后岁月无穷无尽的回忆里中,让它温暖自己就如同一个永生也无法解开的爱的咒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夏天。
   夏天的下午,邱子清每个星期都要去操场打篮球。只要是有他在场的篮球赛总是很热闹。那些刚入学的小女生的尖叫让王可欣的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欢欣。那种肆意的青春,在夏天的操场上奔腾不息,传球,灌篮,一闪即过的潇洒,白色的短袖衬衫在风中变的飘逸。偶尔,她会看见邱子清闪过的寻找她的目光,很亮很亮的眼睛里,是兴奋的光芒。篮球赛结束后,她像小鸟那样扑向他,那个时候,无数女声羡慕嫉妒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陷入了幸福的海洋。邱子清的身上湿湿的,满头满脸的汗水,在那个夏天里开始慢慢变黑的皮肤,似乎在闪着光。他骄傲的问,可欣,怎么样?她就笑。然后呢,是去洗澡,去吃晚饭。操场后的小树林是情人的天堂。晚饭过后,去操场,星星开始零星的出现,太阳还没有落。但是已经不再那么的燥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和她总是盼望天赶紧的黑下去。手拉着手。拥抱。接吻。那么的爱。夏天的天气,还有爱的温度,可以把人烧焦。当天开始慢慢的暗下来的时候,他和她开始向操场后的一个小树林那儿逃去。然后是纵深处。树林里的光线很暗。下面是不知道名字的灌木丛。有蚊子和不知道名字的昆虫。但是,邱子清的眼睛很亮很亮,亮的像是树林外面天上的星星。他抱着她吻她。很用力的吻。浑身都是汗水,舌头和舌头的纠缠,已经被一种蜜糖搅拌了。脱衣服。脱的很干净。多么的好,这个小树林。他的动作很张扬,像打篮球那样的张扬。王可欣不能说话了,她觉得自己沉浸在一片黑暗的海里。不能呼吸。她胸前最柔软的部分被她喜欢的男人的舌头深深的缠绕住。像树根缠绕泥土。她的身体都是汗水,两个人的汗水。周围有音乐,是蚊子的嗡嗡声。一次又一次。没有尽头。邱子清繁茂的青春和密集的欲望在小树林里,那个他和她共同的天堂里弥漫的到处都是。而王可欣自己,在那一个盛夏,像花朵那样,娇艳无比。那种绽放,在她以后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过。
  
  
   昆明无疑是一个很美丽的城市,到处都是花,你用一块钱就可以买到一把,气温很舒服,就是有一点王可欣不舒服,那就是经常下雨。
  王可欣走在昆明的街道上,每一条路上,她不坐车,就那么的一直走,累了就歇着,歇完了就继续走,一个人,左手拉简单的行李箱,右手始终的夹着一颗烟,有风的时候,披肩飘逸的被风掀起,长发飞舞,衬着一张素净的毫无表情的脸,见到各种各样男人的目光,好奇的,轻佻的,羡慕的,龌龊的,但是没有惧色,烟圈慢慢的消散的时候,能看见一个女人无限伤感的眼神。
   也去大的商场,去感受拥挤人群的热闹,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在疯狂抢购打折扣的货物,看见恩爱的夫妻手拉手悠闲的逛街,看见小偷如何辛苦的偷东西,看见各种各样的人,高贵的,卑微的,勤俭的奢侈的,然后就边吸烟边笑,觉得自己是在他们之外的,仿佛是油和水,是不相融的。
   下雨的时候就在雨中慢慢的走,披着透明的雨衣,还是吸着烟,步子缓慢而悠闲。
   偶尔的时候,澎湃的电话会打来。
   偶尔的时候,周刚的电话也会打来。
   偶尔的时候,会收到付为之的信息。
   有的时候,苏月的信息会来。
   有的时候,邱子清的那一封信就字字清晰的在她的眼前展开。
   有的时候,邱子清的面容就在眼前,一幅一幅,就像画一样。
   邱子清穿着破烂的牛仔裤,留着老狼一样飘逸的长发。
   邱子清穿着干净的牛仔裤和宽大飘逸的白衬衫在篮球场上像一股旋风。
   邱子清穿着他喜欢的浅蓝色的牛仔裤慢慢的在校园里走,有着忧郁的眼神和偶尔迷人的微笑。
   邱子清穿着泛白的牛仔裤和她一起去野外,然后他和她有了第一次的肉体接触。
   邱子清的头发变短了,因为她不喜欢男人留长头发。
   邱子清的头发洗的很勤,因为她不喜欢看见男人的头发油油的。
   邱子清给她买那个黄色的披肩。
   邱子清和她一起毕业了。
   邱子清和她同时都认为钱更爱情更重要。然后同时选择了背道而驰。
   她陷入绝境而邱子清有着无比光明的前途。
   她当了妓女而邱子清沦为钱的奴隶。
   邱子清转过头,对她的一瞥,有着无限的沧桑。邱子清开始老了。
   邱子清的一切都表明他是一个中年人了,他着装干净整洁,头发纹丝不乱,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邱子清坐在身旁看自己,眼睛很红。
   邱子清死了。
   永远。
  
  
   和邱子清有关的一切东西与昆明的美景混在一起,王可欣只是不停的走。
   身体开始变得疲劳,很累,但是不困。
   走到哪儿就在哪个旅店住下,碰到小店就住小店,碰到高级的酒店就住最好的套房。总统套房。在宽大而富丽堂皇的房间里,王可欣不知所措,她木然的看着和金钱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昂贵的房间,不知道人活着是不是和这个大房子有关的生活就是最高的境界,是不是人的目标就是这样的生活。
   有一种极致的郁闷。
   然后就和苏月打电话。
   苏月说,长途啊,你有钱没地方花啊,你可以发信息的。
   王可欣就说,我都住了总统套房,还在乎这一点电话费?
   很累?苏月问。
   是的。
   昆明是一个很好看的城市。
   是的。
   然后就谈到了邱子清的死。
   王可欣说,苏月,如果爱一个人,就好好的说出来吧,不要再闪烁其辞了,如果恨一个人,也要给他机会,不要什么都藏着,要坦诚,人是不知道哪一天就离开的,别让活着的人有什么遗憾。更别让死去的人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然后苏月就沉默了。
   昆明的夜晚很美丽,王可欣说,我在窗户旁边,打开窗帘就会看见万家灯火,快过年了吧,能感到很喜庆的气氛。这一段日子里,我是很羡慕那些平常的夫妻,女人中比我漂亮的很少,可是,她们很满足。我很喜欢那些长相平平的女人,结了婚然后有了孩子,皮肤很白,很细腻,身材很丰满,随便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女人的妩媚就开始变得那么耀眼,苏月,知道吗?是有很多男人说我很妩媚的,说我很成熟很有风韵,可是,我还是喜欢平常的女人,我很羡慕她们。我的漂亮和她们的漂亮是有天壤之分的,我是打扮出来的,可是她们是自然的流露,是幸福的标志。
   我不幸福的,苏月。
   昆明很好,很美丽。
   美丽的东西应该和人共享,否则,美和不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然后王可欣就说,我困了,要睡觉,我困的时候很少,趁着困得抓紧睡觉。
   王可欣那个晚上睡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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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10: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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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接完王可欣的电话之后,费云恒的电话就来了,苏月坐在床上,背后是一个很大很软的枕头。
   怎么你的电话一直是在通话中?费云恒问。
   是啊,我和一个朋友聊了一会。
   我们很久没有打电话了。
   是的。
   他沉默了一下,问,你在想什么呢?
   苏月说,我在看书。
   丁飞就在旁边收拾衣服,有很温暖的灯光。
   然后是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下子就无话可说了。
  
   你说话啊苏月,你怎么了?你很久没有给我电话也很久没有给我信息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
   苏月满脸通红,她看了看旁边的丁飞,把手机往头发下又靠紧了一下。
   这一段时间很忙啊,快期末考试了,你知道的。
   对,我知道,是很忙,难道你就忙到抽不出一分钟给我发一个信息,打电话问候一声也不能?就忙到这个程度吗?
   对不起啊。
   我不想听这三个字。
   你会慢慢习惯的。
   我不想习惯。
   然后苏月就挂了电话,然后就把手机关了。
  
   苏月的心很忐忑不安,不知道丁飞离她那么的近,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是否被听到。
  
   是谁啊?丁飞问。
   是陈晨,她心情不好的,信号也不是很好,话费很贵的。苏月的话很语无伦次。
  
   第二天的时候,苏月在路上给费云恒打了电话。
   苏月说:对不起。
   费云恒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就说,是不是他在旁边?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打电话了,我知道。你也不是吗?你也很久没有和我打电话了。
   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曾经喜欢过我的,可是,总会有一天,你会不喜欢我的,别这样执着,我也是的。
   你是真的这样想的?是吗?就是说我们要分手,是吗?
   是的,分手。
   你确定?
   我确定。
   不后悔?
   不后悔。
   好,你既然那么坚决,我想我不会打扰你了,今天打扰了你那么长时间,真的很对不起你,抱歉啊苏老师。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苏月再打的时候就是关机。
   路上是人群,很多很多的人,不过,苏月觉得都是和自己无关的,有关系的那个人一定是远走了,苏月知道,他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苏月能预感到,他不会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苦苦纠缠,他的走是完全有理由的。
   恍惚中,她的眼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越来越模糊,那个画面有配音,所有的配音都是电话里的声音,声音在记忆的秋色里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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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10:3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95
  
  
  
   苏月开始喜欢穿明亮的衣服了。
   那一天刘小风喊着苏月一起去烫头,然后染头,苏月说不喜欢,还是比较喜欢黑色的头发。
   黑头发?刘小风问?
   是的。
   你自己看一看苏月,看一看啊看一看,大街上还有哪个女人留黑头发?改变一下头发的颜色是很好的,快过年了,你也为自己设计一下新的形象好不好?
   刘小风软硬兼施的把苏月拖进了发屋,然后两个人一起讨论什么样的脸型适合什么样的发型,什么样颜色的头发适合什么样的皮肤。苏月选择了栗色,而刘小风选择了偏黄一点的颜色。两个人为这种新鲜的尝试激动不已。事实上,当头发被打理好之后,确实有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而且,整个人都变的很精神。
  
   然后两个人去购物,去看衣服,刘小风的衣服已经多的不能再多了,她的毛衣少说也有二三十件,什么各种不同类型的棉外套也有十几件,鞋子,各种各样的靴子,颜色不同的围巾,帽子,还有不同的小玩意,比如,颜色和款式不一样的茶杯,放手机的小椅子,买来当装饰品的小凳子,琳琅满目,苏月说,你可以开一间杂货铺了,墙上挂一些衣服,墙下堆一些鞋子,中间摆一节柜台,放你的小玩意。然后刘小风就笑。
   虽然如此,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不买衣服的理由,所以还是一包一包的往回买。两个人大包小包的提着。走着走着,苏月就突然不舒服起来。她突然想起来,费云恒已经和她说再见了。
   他说,如果你是我老婆该有多好啊?
   苏月说,哼,想的美!
   他就笑。
   苏月说,我很懒。
   他说,我不懒。
   苏月说,我不喜欢做家务。
   他说,我做家务。
   苏月说,我不喜欢做饭。
   他说,我喜欢做饭,我的厨艺很好。
  
  
   苏月觉得自己的心可以像湖水那样的平静了。
   可是,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像是春天的雨,细细的洒了下来。
  
  
   她决定和丁飞相爱。
  
   开始尝试着相爱。
   因为,丁飞说,苏月,我们是否可以重新开始?比如,爱上对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晚上。冬天的晚上。冬天是一个萧条的季节。那个晚上苏月把阳台的灯打开了,然后把一本新买的书放在了阳台的一个茶几上,茶几是丁飞前不久买的,上面铺上了暖色的桌布,然后苏月又配上了一个红色的别致的椅子,当窗帘被关上之后,冬天的寒冷于是被挡在了外面。屋子里很暖和。于是,丁飞走了过来,他坐在了苏月的对面,突然轻声说,苏月,我们是否可以重新开始?
   丁飞刚刚刮干净胡子,脸很干净,穿着米色棉睡衣,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暴躁没有了,有的只是温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很不好意思。
   苏月也没有说话。她打开了电脑,然后,放了一首曲子。
   苏月说,快过年了,她想把衣柜里一些早就穿不着的衣服收拾一下,能送人的送人,不能送人的就扔掉吧。
   然后两个人把床收拾了一下,一起把柜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平时觉不出来有那么多的衣服,可是,一床一地都是衣服,甚至,还有贝贝很小的时候穿过的衣服,很小很小的衣服,有小毛衣,小裤子,小的可爱,然后苏月就抱着衣服哭了起来。
   丁飞说,你怎么了?
   苏月说,贝贝的小衣服。
   衣服怎么了?丁飞问。
   贝贝很小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好的抱他,他怎么一下子长的那么快啊?我都快抱不动他了。我想他小的时候,我想把他抱在怀里,我想看见他还没有长牙的时候,可是,他最可爱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吵架。苏月脸上都是泪水。
   贝贝的衣服有很多,从婴儿时期的一直到他现在的衣服。尤其是那小小的一堆衣服,那是贝贝就要被扔掉的记忆,丁飞似乎很难过,他用手揉了一下眼睛。
   苏月看见他的眼睛红了。
  
   其实丁飞也很爱儿子。
   苏月突然记起一个夏天,一周岁的儿子要断奶了。苏月和丁飞把贝贝送到了妈妈家。回来之后,屋子里空荡荡的。苏月和丁飞习惯性的轻声进屋的动作让两个人在那一段时间失落到极点,特别是当轻手轻脚进屋之后发现床上没有贝贝的时候,两个人相顾无言。
  
   丁飞说,你要是不想扔掉就别扔了,也不要送给别人,我们自己留着吧!
   苏月点点头。
   苏月慢慢的倒在丁飞的怀里,两个人突然之间抱的很紧。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买菜,苏月讲价买菜,丁飞付钱提着菜。
   有的时候,会碰上苏月的或者是丁飞的同事,彼此问一声好,然后对方就夸张的说,看你们幸福的样子啊!苏月和丁飞就会笑一下。
   然后是一起做饭。
   苏月的厨艺已经很好了。
  
   有的时候,苏月想,恩,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爱!除了一起做饭吃饭睡觉之外,共同的东西还有很多,共同的生活场景,桌子,椅子,沙发,墙壁的颜色,床的位置等等。还有彼此的依赖。这样的依赖这样的场景,只要好好的培养是很容易就变成相爱的。虽然不是那么激烈的爱,虽然,不是纯粹的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如果能够共同抵挡冬天的寒冷和生活中的陌生和寂寞,一日三餐,还有各种各样的大事和小事,如果还有拥抱,如果只要他一个眼神的哀怨就有愿意原谅他的冲动,算不算是爱?
   如果,能守着那么拥挤的城市里的那么一点的温暖,彼此依靠,算不算是爱?
   丁飞拥抱她的次数逐渐增多,吻她的次数也逐渐增多,在夜里,苏月常常的很恍惚的认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平凡也好,粗鲁也好,和她有过深刻的仇恨也好,可是,在寒冷的夜里,在他拥抱她吻她在她和为一体的时候,在自己的身体被他的身体温暖的时候,他就是她的依靠,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总是长的很快的胡子,他的力度,让苏月觉得很安全。而且,不吵架了。偶尔的时候,苏月和他在阳台上一起看风景,一起看书,一起收外面晒着的衣服,幸福的感觉弥漫的到处都是。对于一个普通的女人来说,和一个男人生活,希望的其实无非就是如此吧?
   有很多的时候,苏月会问自己:是不是如果自己一直在和丁飞过一种很幸福的生活,她还会不会爱上费云恒,她还会不会对他有深深的思念以及压抑的痴迷和疯狂?
   是的,还是会。
   因为和某一个人相爱是和幸福无关的。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某一天,在街上遇见了萧群,苏月才突然发现,她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偶尔的怀念起他了,不见到他,她居然没有想起他。在很久以前的日子里,苏月想,她会永远记得他的,可是,永远有多远?
  永远,真的是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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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10: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什么是平常的女人?
  
  平常的女人就是:周末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买菜,女人讲价买菜,男人付钱提着菜,然后是一起做饭,还有和他彼此的依赖,彼此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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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11: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96
  
  
  
   苏月在人群里看见了萧群。
   夏初的阳光一下子从苏月的记忆里复苏,光线通过窗户照了近来,刚打扫过的教室里还飞舞着细小的尘土。萧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阳光照着他的蓝色的短袖衫,他的背影很单薄,可是,却很有力量感,像一株正在拔节的生机勃勃的植物。他总是很懒,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哎,苏月,帮我检查一下作业,我不能保证自己完全作对,苏月就笑着接过来,告诉他哪儿错了,然后把他的作业本朝后一扔,说,抓紧改!苏月因为一点小事和他吵架了,两个人几天没有说话。刚刚打扫完的教室,刚刚收齐的放在苏月位子上的作业本,萧群一个趔趄,趴在了苏月的桌子上,作业本一下子就全部撒在了地上,苏月坐在位子上看着他,他就趴在苏月的桌子上看着苏月,然后萧群低下头,一本一本的把作业从地上拾了起来,弄整齐,然后放在苏月的桌子上。苏月就笑了,然后,他和她又开始说话了。后来,萧群一下子好像就长大了,他开始逃学,开始喝酒吸烟,开始谈论女生,开始暧昧的谈到了男女之事,开始和全校最漂亮的那个女生谈恋爱开始,开始潇洒老练。越来越远。远到看不见。在那些明媚而忧伤的高中生活里,苏月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那个单纯的小男生不在了。最后一次近距离的看他是在高三的下半学期,那个晚自习老师走后,萧群在后面走了过来,他坐在苏月的旁边,没有说话,教室里很吵杂,半天,他说,恩,要考大学了,我一考试就头疼,后来,就人喊他,他就走了。再后来,就是上大学以后的事情了,就有了那一次在野外的对话,那个寒假的野外的夜晚的对话。
   其间断断续续的有过他的消息。他从北京回来了,因为在他父亲的坚持下,他还是上了大学,在北京上的一个大学,是自费的,因为他没有考上。大学的时候他和她曾经通过信,他在信中喊她小月。苏月工作之后仍然通信,他还是喊她小月,他说,我们共同的小月。青春的迷芒和慌乱里,也许,他把苏月当成了那么久远以前的小女生,那个整天让他改作业的小女生。可是,那个时候的苏月已经不再是小女生了。然后是苏月的表白。然后是分别。苏月结婚了。岁月悠悠。岁月匆匆。同学都结婚了,他也结婚了。他有了孩子。据苏月的同学说孩子的满月酒后,萧群赤着上身,抱着孩子,站在酒店的门口,他的身上都是伤痕,据说,在此之前他开始整天的和一些混子在一起,在街上打架。苏月那个时候听着,觉得很远。
   然后是彼此的生活,谁的生活又和谁有关系呢?
   各自在各自的城堡里,一日三餐,柴米油盐,吵架斗嘴,工作生活,添置家具,没房的买房,有房的争取买车,那个高中时代的迷乱,那些作业本,那些不知不觉的成长,那些盼了好久的信件,还有,我们共同的小月。都是远方的尘埃。
  
  
   苏月没有给他打招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没有看见苏月,况且,他还抱着儿子,他的儿子很可爱。
   苏月想上前招呼一声的,可是,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某一个方面,她和他好像没有话说。萧群有那么一点憔悴,不如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那么有精神,脸庞有一些冷漠。
   在苏月二十二岁的时候,苏月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来悼念自己对一个男人无望的爱,那个时候,苏月就要结婚了,在有雨的夜晚,苏月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又无比伤心的写下了一些文字,苏月写完的时候就举行了婚礼,和丁飞的婚礼。
  
   晚上的时候,苏月回到家,突然想把那一篇文字拿出来看一看,她觉得,是该烧毁的时候了,再看最后一眼,然后就让他烟消云散。
  苏月给那一篇文章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一个人的爱情之舞。那个时候,她是那么的幼稚,那个冷雨敲窗的夜晚,那一片纸,然后,就是婚姻。
  
  
  
  
  
  
  
   我想,我要走了。要离开你。离开我曾经的梦境。
  
   当你远的时候,你亲切,当你近的时候,你残酷。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我为什么要用游戏来形容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呢?我在意识中曾经有过誓愿,即使有一天我变得世故,我变得不再像从前,我依然不会把我和你的交往称为游戏,我是那么深那么深的将你纳入了我的生命中,我甚至可以不要我向往已久的爱情,只要你在,只要你不走,你懂吗?你知道吗?你体会过那么多那么多的期待吗?度日如年,如世纪。我并不在乎你的回绝。我也并不在乎我的期待。我就想,只要你在我的生命中就行了,不消逝就行了。
   我不要你的爱情。真的,即使有一天你给我,我也不会要。
   仿佛在我的心中,在你委婉回绝的刹那,已及在这刹那之后的日子里,我就将对你的恐惧埋下了。你遥遥的看着,很有气度,我并不在意你的风采。我爱你这一点吗?我自问。
   我很怀疑风度或气质在感情中的作用。它象极了装饰,有些高贵。
  也许,我离你太远了,重要的是,你喜欢隐藏在雾里。
   我常常想要忘记你,我想把我和你之间的距离无限拉长,然而我是那么的笨,你已经在我的生命里了,不会走出,我和你的距离拉的再长又有什么用,距离两边依然是我和你,仿佛只要有距离就有我和你,这是多么奇怪啊?你懂吗?即使有一天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得不到你的消息,即使有一天你离开了这个世界,然而你离开了吗?那个抽象的你还是留在人间啊?
   仿佛,我活着的重要的依靠就是你必须存在,你必须活在我的心中。我为什么这么想呢? 我是多么的复杂啊?
   好像是注定如此,因为你并不爱我。
   我现在才知道一个女孩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是因为她深知自己被面前的人所爱,无论她怎样做,他总是喜欢的。
   一个男人,像你,我常常觉得你能得到女孩子迷乱的追逐,各种各样的追逐,我想你一定有。但是,那不是真爱。
   我常常觉得我很了解你。其实大家都了解你。虽然你有很深很深的隐衷,很深很深,仿佛流浪的灵魂不易被抓住,甚至连你自己也抓不住它,但是我能,我觉得有时候我能溶进你的血液。你一定害怕被别人洞穿,可是人确实是经不起分析的。我也害怕这样,却常不经意的洞穿你。
   我和你没有爱情。
   有时候我想,我为什么不痛哭一场呢?许多年前我就想,如果你离开我,如果你不在和我的生活联系在一起,我一定会觉得天都能塌下来。但是天没有塌下来,我挺住了,我想,那应该是一场生命中没有呼应的暗自垂青。所以,我挺住了。
   于是常常的想起那一个女孩,不,她应该早就是女人了吧?在你之前,她就是一个女人了。
   她是你生命中的第一个。她揭开了你的有关爱情方面的最后一幕屏障。我常常为你惋惜,觉得很凄凉。因为你那个时候还不懂爱。你怎么突然就成了那个样子,原来,原来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男生的,你在教室里坐着,早晨的阳光照进来,我能看见一个少年的背影在早晨的阳光下像一株生机勃勃的植物。可是,可是,你怎么那么快就成了男人?对于男女之事你了解后,你开始变的暧昧,低头不语或者是抬头微笑,你的眼里都不再有单纯。后来,你常常说,你说你不再对爱情感兴趣。那语气中含着隐隐的骄傲,还有一点沧桑,仿佛你什么都经历过,除了岁月。
   有很多的时候,我想,你一定会永远的记得她,你不会忘记她,记得她惦记她或者是恨她,因为每一个男人都不会忘记他生命中的第一次。也许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就有了宿命的味道。
   是吗?
   而我是在你的生命之外的。我觉得永远是这样。和爱情无关。
   我很爱你。曾经。只是曾经。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古老,很古老。仿佛许多年来我为你保留。第一次的吻,第一次的拥抱。仿佛我在和你谨守一个诺言一个誓愿。我能告诉你我在许多个许多个日子为你谨守一个古老而又传统的规则吗?当接吻拥抱上床已经被司空见惯之时,你会为你一个你并不深爱的女子的所谓守候深皱一下眉头以示心痛吗?我觉得你不会。有的时候我总是将这看的过于残忍虽然实际上不是这样。也许,也许,男人对于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的爱总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尤其是你,你总是以逃脱女孩子的纠缠为荣。
   你觉得,那是纠缠。
   每当我知道又有女孩为你忧郁怨恨的时候,我觉不出嫉妒。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一组规律,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规律,你和其他所有女孩的规律:追与逃;远和近;真实与朦胧。我觉得你玩的很高明。我很恐怖“玩”这个字眼,那种赤裸裸的技巧,关于思考,关于很隐晦,很朦胧。很刺激的爱情的技巧。那种思考穿插着技巧,被你运用的很熟。你一定是觉得很冤枉,是吗?
   你看,这就是真实的你。
   我无可奈何的发现了这一点。真的是很遗憾。
  
   我常常的想,要是没有那样一个夜晚就好了,那个夜晚我和你在那样的野外,在那一条路上,来来回回的走,你用很调侃的语气把这一切都说尽了,我和你的一切,我知道那都是一些发黄的往事,从那些往事中,我们也许再也找不出别的意义,但是,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语气呢?你知不知道它曾经是我的全部,是靠了它,我走过了现在认为天真而当时却极为艰辛的路?那个夜晚,我们都说完了,于是一切从严都消逝了,都焚烧尽了,连烟灰都不曾留下。
   我觉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被人深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我不会再谨守一个誓愿,也不想我和你的那些往事。
   你在我最年少的时候经过我,路过我,被我记得,然后,注定要被我忘记。忘记絮语很难,可是,必须忘记,就像我们必须死掉一样。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他说:“如果你要死了,我就不再娶了。”
   我从不怀疑他的话。
   我很自豪。
   你看,我一下子就变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仿佛才开始懂的当一个男人很深很深的爱着我的时候是惟恐失去我的。不像你。我可以放心的撒泼,放心的无事生非。我知道他不会怪我,就算是我闹翻天,他也不会怪我。他总是不是笑笑的看着我。
   我当然不会闹翻天。在我不讲理的时候,我无比的珍重他的爱。
   你知道珍重的涵义吗?就像我,对一个自己也许并不深爱的男人的全部感受,虽然,我曾经想过要逃脱,但是我总是回头,我惟恐失去一个男人无比珍贵的爱。我知道是什么是珍贵的。就像你,你的游戏爱情规则,那种游戏很简单,一下子就单刀直入到爱情的最后的一个阶段,在有一些纷繁的迷乱中,性爱已经代替了爱情,还有谁为谁怎么样呢?
   你是苍白的,别生气。真的,你真的是很苍白。除了岁月,你什么都经历过。惟独没有爱。
   我要走了。
   无论你是否爱我。在这个冬天,我准备和一个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我对你,我常常觉得是在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中进行的。因为我不想在别人的目光中穿行。我怕被别人洞穿:我在为一份无望的爱而奔波。我也许是在奔波,老是想抓住你漂泊的灵魂,我的力气来源于我们年少时的那些往事,还有我对你的没头没脑的渴望。
   我想,上帝一定很幽默的注定了一个女人的爱情。我在那几近疯狂的想念和纠缠中,你没有抱我一下,也没有吻我一下,你将我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一个深爱我的男人。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很感激你。
  
   有的时候,我恨极了你。不是因为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是因为你一直在让我有渴望,是你一直在暗示我让我义无反顾的追逐,而你,总是远远的观望,你神秘,你老练,你总是表现出你风月场上的潇洒。
  而我,在你面前始终是一个幼稚的小女孩。
   但是,从此,我就会变成女人了。
   不是你的女人。
  
  
  
   看完之后,苏月就把这篇文章连同所有的萧群给她写的信都烧掉了。
   然后,觉得很清爽,同时,不可避免的,有隐隐的酸涩。
   和他,苏月觉得这才是永远的绝别。从此以后,对于苏月来说,他就和与她擦肩而过的任何一个男人没有区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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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11:4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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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我觉得,你不是很幸福,虽然,表面上看你过的还是不错的,你不累吗?你的特长是自我牺牲,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和你一样呢?你没有权利,苏可说。
   她又说,别不承认,人是很容易就被洞穿的,所以,我决定做一个和你不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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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的母亲病情开始加重了,因为苏可的坚持。苏可坚持不和张长军复婚。没有人能劝的住。
  
   苏可告诉她妈妈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是的,你们说的我都明白,离婚之后,我也许找不到比张长军对我更好的男人了,可是,我认了,我认了还不行吗?我后悔是我自己的事情,要你们操什么心啊?
   苏月的母亲说,我只有一死。
   那我也无能为力,如果,你这样不讲理的话。
   我是为你好!
   我不要你为我好!
  
   苏月一家人都在,然后苏可和母亲就说了上面的话。
   张长军也在,小小在张长军的母亲那里。
  
   家里的人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苏月。因为苏月在家里是老大,平时说话也很有分量。
   苏月说,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苏可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豹子那样,把目光冷冷的转向了苏月,说,姐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都说出来吧!
   然后她又冷笑了一声,说,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婚姻呢?我不懂,我只是知道,我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呢?我和张长军复婚之后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无非就是别人,无非就是左邻右舍不再说闲话,可是,然后呢?
   张长军没有说话。他一直是沉默的。
   他没有对你不好,苏月的父亲说话了,他一直忍让你!就像是现在,他一直在让着你!
   我不需要!苏可吼了起来。
   苏月的弟弟苏澜也说了几句话,他说,姐姐,你要是想找一个即有钱,又帅气,对你好,又专一,温柔浪漫的男人是不可能的,男人是不可能这样完美的,你不要那么的幼稚!
   把你的嘴闭上,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找那么好的男人,我只不过是离婚了,我离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要求很低,我就是想见见小小,我自己生的孩子,难道这样也错了吗?你们不要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如果你讲的道理有用,就不会有人离婚了。
  
   在苏可歇斯底里的时候,苏月很难过。
   苏月觉得,一个人的离婚,真的是太艰难了,和良心,和道义,和各种各样的理论和家人朋友都要做一次搏斗,而这样的搏斗,往往使人筋疲力尽,伤心欲绝。
  
   苏月有一个同事,男同事,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和老婆感情不合,这样不合或者是冷淡的僵持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男同事先是顾虑自己生病的母亲,后来,他的母亲去世了,然后顾虑父亲的心情,当父亲的心情好转之后,然后是考虑年幼的孩子,当孩子能上初中了,他开始把自己的离婚提上了日程。虽然父亲也是百般刁难他,因为他是独子,他父亲怕自己的孙子被带走,可是,他似乎是下定决心了。正好办公室来了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大概是日久生情,先是崇拜他,然后是爱慕,然后是同情和深深的怜悯,于是相爱了。男同事大概是积了很多年的失意和无处发泄的痛苦,和女老师走的比较的近。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符合一般的发展规律了:先是同事背地里的恶意辱骂,骂他没有良心,骂他色狼,骂他陈世美,然后是学生开始看低他,校领导找他谈话,学生家长来投诉他的作风问题。而更重要的是,每一次他找老婆谈离婚的事情都是带着一脸的伤回来,整个一学期,他脸上的疤好了,脖子上的又出现了,反正就是面子上始终有伤。苏月和刘小风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观点居然惊人的一致,两个人都认为社会更同情弱者,可是,什么是弱者呢?并不是男人先提出离婚女人就是弱者,换句话说,两个人都有问题,可是,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脸上不间断的留下打架的伤痕,让他难堪,至少说明,那个女人不再爱他,一个爱他的女人是不会这么做的,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不会这么做的。苏月见过他的老婆,比以前瘦了好多,可是,她似乎是决然的,发誓般的要斗争到底。
   事情的结局很可笑。他的老婆找到了教育局,教育局的领导发话了,只要男人同意不离婚,他就继续当他的老师,如果坚持离婚,就下岗走人。
   因为这,男同事觉得世界上的有一些事情是可笑的,是不可理解的,是无能为力的,而年轻的女老师也因为受不了压力而退缩了,男同事用麻木的态度接受了他老婆的接纳。但是从此之后他就萎缩了,再也找不到以前的英气。
   于是,学校上上下下,一派欢喜。大家都以为挽救了一桩婚姻,公德无限啊!
   于是很多人得出下列的结论:
  
   第一,离婚是幼稚的,因为婚姻只要你有耐心和恒心,是可以维持的。
   第二,无论怎么样,无论你折腾大多厉害,老婆始终是老婆,原配的要比后来的好。
  
  
   因为这个,苏月和刘小风难过了一阵子。觉得那只是一场闹剧。
  
   后来,苏月和刘小风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一起问彼此,如果你是那位男老师,你会不会选择离婚?哪怕,宁愿以失去生活的保障为代价?
   苏月说,我会选择离婚,因为我不喜欢被别人威胁,尤其是不相关的人,你呢?
   刘小风说,我也是,我也不喜欢被别人威胁!
  
  
   如今,苏月似乎能理解妹妹的心情。
   但是,苏月的母亲没有丝毫动摇的念头,她就一个想法,苏可不复婚,她就死给她看。
   而苏可也上了劲,你要是想死你就死,难道死是万能的吗?如果死可以这样成全一些事情,我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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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4-13 18:12: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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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三天,苏月来到了苏可租的房子里。
   苏可看到苏月之后,没有抬头,淡漠的说了一句,怎么,来当说客?
   苏月没有说话。
   苏可说,先听我说,我现在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先把你心里想要告诉我的话说出来,然后你补充,行吗?
   苏月说,好吧,你先说吧!
   苏可说,那我就把你要说的话先总结一下,有这样几点:
  
   第一,张长军对我好,听我的话,我让他上东她不敢上西,他是一个很老实的男人。
   第二,张长军穷,可是呢,穷有穷的好处,有钱的男人都变坏,张长军没有变坏的机会。
   第三,如果我继续找一个结过婚的男人,那就是给别人当后娘,后娘不好当;如果我找一个未婚青年,那我就没有优势,而且,这样的机会不多。
   第四,无论我找什么样的男人,结婚之后都会平淡起来,也许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五,母亲的身体。
  
  
   说完之后,苏可笑了,说,是不是这样,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呢?我很想听听你能说什么。
   苏月还是没有说话。
   苏可问,你没有话了,你没有话我有,我给你补充几点:
  
   第一,难道听话的男人就是好的老公了吗?我找的是老公,不是男佣。
   第二,穷的男人就都好?穷的男人就一定不坏?那街上的抢劫犯都是因为没有钱才冒险一拼的,富有的男人就一定变坏?你见过了吗?世界上所有的富有的男人都坏吗?大家都这样说,大家都这样说这就是真理了?
   第三,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你不能,我也不能,你怎么能肯定我以后一定过的不好呢?为什么说女人的第二个丈夫一定就不如第一个?你尝试过了吗?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第四,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并不是所有想离婚的女人都是因为浪漫,我还没有幼稚到这种程度,我只是觉得我在和一个木头在生活,旁观者都认为木头也好,似乎木头一样的男人有更好的女人缘,可是,我不喜欢,我已经奔三了,我没有时间了,我希望有自己的生活。
   第五,母亲的做法是错误的,她是母亲,可是,不能因为她是母亲我就要无原则的退步。
  
   苏月沉默了。
  
  
   后来就谈到了那个叫付为之的男人。现在苏可的男朋友。
   苏月心里一惊,是付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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