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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4-2 16: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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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邳州市
六
忍耐了几天,我终于还是打电话给修微,她在电话那端吃泡面,听到我的声音,也没停下,含糊地嗯着应付我,伴着吸面条和鼻涕的声音。
我只好直奔主题:“微,他约你见面?”
她好象什么都知道,问:“姐,你很好奇?”
“我是担心你。”
她使劲吸一口面条,含在嘴里,却口齿清楚地说:“姐,我虽然年幼,但不无知。”
“那又怎样?”
“他打电话过来,说,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她的手机可以告诉我吗?姐,他感兴趣的是你。我现在很后悔上次拉你一块去。”
我狡辨,说:“怎么可能?天都黑了,灯那么暗。”
修微说:“这才是我嫉妒的地方,我怀疑他对你是心灵感应,这么黑灯瞎火的场景下,他竟然能分辨出你来,而对我的靓照视而不见。不是说男人是视觉系动物吗?”
我无语。
修微将面条终于吸完了,放下碗,对我说:“姐,为了你好,也为了桑原哥,我没有将你的手机号码给他。”
我轻声说:“当然不能给。”
修微说:“姐,我真希望他看上的是我,当时光线模糊,但我还是能感觉他长得很好看,虽然是老男人了,但有钱有品味有内涵,声音很好听,希望他死心蹋地地真心爱我,每天开着宝马来接学校接我,让我那帮室友眼红死。”
我听不下去,打断她:“丫头,你好象得了臆想症。”
修微不以为然,说:“我才十八岁,未来有无限种可能,你不要小看我。”
年轻的生命,是充满着无限种可能。我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桑原,一头扑进去,将无限种可能变成一种可能,只想和他在一起,体验一心一意,想要一生一世。
我挂了电话,看到台历已翻到十一月下旬,一年又要过去了,岁月真是如流迈啊,而我和叶蔓已三个月未见了。她坚持着对我沉默,仿佛早已忘掉我。
下班时,接到韩竹电话,问我家地下室空着的地方多吗?我说可能有三分之二空着。她说那你赶紧回家,我得搬张床放进去。
等她将那些床板堆进我家地下室,已华灯初上。我说一起吃饭吧,她却要赶着回双流,得去接女儿回家。
我问:“你老公在加班?”
她想了想,说:“应该在打牌。结婚三年了,他还象个小孩,只知道玩,家里的事,他都没管过。”
“上班,做家事,带女儿,你不是得忙翻?”
“是啊,武侯那套房的出租问题,都得我去做。这次租房的是川大的外教夫妇,他们的小孩不要睡这种高低床,我就得重新去给他们换一张大的席梦思。这张高低床只好拉你这先堆着,一千多块钱,可能就成废物了。”
韩竹浓密的头发挽成髻,细长的脖子上没戴围巾,在初冬的冷空气里,看着凉凉的。她解释走得太急,忘了围巾。
结婚前的韩竹,是个极其优雅的女子,正职是在机场做地勤,头发总是束在脖子以上,脸上浅浅的笑,第二职业是在夜总会弹钢琴,却不穿低胸的小礼服,总是穿着花色素雅的高领旗袍,头发依旧在脖子以上束着。她的脖子细长,一转头,一侧目,总让我想到美妙这个词。
她嫁的也是机场的地勤员工,结婚前,我看到了这个男人,对她说不要嫁,他的素养太差,配上不你,她说可是我爱的是他呀,不嫁他要去嫁谁呀。
我束手,让她嫁过去,三年来,她忙着工作,忙着生小孩,照顾小孩,我们有时半年都见不上一面,打电话只有几句问候,就匆匆挂掉。偶尔她会提起她老公,说是躺在沙发上,就着零食一张接一张看碟片,因为懒散,身体开始发福.
三年前,她看起来还是青葱少女,现在眼角已有细细的纹路。
好在她自得其乐,并不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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