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机关,月工资46元,生活补贴5元,自行车修车费2元,老婆月工资39元,两口子每月工资92元。每月零存整取20元,攒点钱,年底添点东西,比如手表、自行车之类的大件。一般人家少有存款,千元户便是有钱人了。 那时的物价便宜,不过多数生活日用品都要票证,有粮本、煤本、粮票、油票(食用油,不是汽油哟)、肉票、布票、线票、豆腐票、白菜票、鸡蛋票、糖票、烟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等等,反正是票证一大堆,每年一发,没有票证,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生活寸步难行。记得那时机关工作人员的粮食定量,是每月26斤,食用油是每月半斤,逢年过节,每户供应洋河酒两瓶、前门烟两包、香油半斤。肉价每斤0.8元,苹果每斤0.1元。那时的商业部门,管着计划商品供应,最吃香,是那些营业员,红男绿女,衣着时尚,令人羡慕的职业。人情往来,红白事出礼平常关系2元,好一点的5元。 那时,吃饭也简单,做饭都用蜂窝煤球炉,钢精锅煮饭,烧开后,得人看着,不停地转动慢烤,才能熟透而不至于糊锅,不过这样做出的饭香,有锅巴。那时的住房,老户居民有自己的私房,工作人员,一般由单位分配住房,当然得论资排辈,慢慢等待。没有商品房的概念。房租很便宜,当时我的住房是40平方,两间瓦房,一间偏屋,一个小院,每月房租1.5元,水电费每月也就是块把钱。大院儿里的单身汉,多数分配住在一招北侧的小红楼,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房间,每间十来平方,外号“香港楼”,也有长期住在招待所的。 家里的家用电器,早期就是电灯,收音机,好点的家庭有个电风扇就不错了。晚上,早早入睡,偶尔会到电影院、剧场看看电影、文艺演出。城里的夜晚,一过八点就少有行人了。后来,电视机、收录机慢慢进入家庭,1985年买的14英寸凯歌牌黑白电视机,480元一台,花了两年的积蓄,天线是用电缆线弯成的,找一根毛竹杆挑起来,立在窗前,电视节目只有两个台,晚上十点前后,就结束一天的节目了。有时信号不清楚,得出去转动天线,慢慢的,电视上的雪花消失了,清晰起来,最早看的连续剧是“霍元甲”,印象最深的是“万里长城永不倒”。 那时的出行,家家基本都有自行车,当然买新车得有自行车票,永久、风凰、飞鸽,是多少青年人的梦想,平时擦得一尘不染,铮明瓦亮,还得找点废电影胶片缠上,骑着它,跟开宝马、奔驰似的,一路飞驰、一路铃声。 那时的市容,现在想来是惨了点,因为防地震,最高建筑不超过五层,以老旧平房居多,最好的建筑就是临沭路上的老百货大楼了,后来建了新百货大楼。街道也就是临沭路、南京路热闹。背街小巷都是土路,垫上些煤灰,下水道裸露着,一下雨污水漫溢,难以出行。公厕以旱厕为主,臭味难忍、苍蝇横飞。城中引河,与酒厂的下水道通着,下水道里的酒糟,被人捞出,装到蛇皮袋中,卖给农村老百姓喂猪,污水直排入河,城里最大的味道,就是那无所不在的酒糟味道。那时的县城,真不如现在的乡镇美观啊。 那时的就业,还是公家分配,企业有国营、集体之分,性质有正式工、合同工、临时工之分,同工不同酬,是那时最大的不公哟。没有工作的下学青年,叫待业青年,经常惹事生非的,多数也是这些人,也难怪,没有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整天游荡,不出事也难。后来练摊、做生意的,最早发家的也是这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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