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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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30岁的时候做了一个腹股沟疝气手术，按说这是一个小手术，可由于我胖，刀口的地方脂肪液化，我在医院多住了半个多月院。如你所知，脂肪液化是个小问题，只要保持清洁每天输点消炎液，基本就可以创口愈合。但是我坚持要求住院治疗，现在想起来我真是鬼迷心窍，因为我临床有个开痔疮的机关干部，陪护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我和这位大姐我们聊得很欢，以至于我都舍不得出院了。我虽然住院但是我问题不大，可以下床走动不需要我老婆巩颖的陪护，每天晚上熄灯之后我就和梅姐到楼梯口吸烟聊天。梅姐的烟瘾很大，我们坐在楼梯口一晚能吸干一盒烟。我们什么都聊，梅姐说他割痔疮的老公阳痿。我说我老婆巩颖有性瘾。梅姐说：邓三，你真够倒霉的。我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梅姐对我的病情还是很关心的，每天晚上都要我扒掉裤子给她看看，最初看看也还正常，后面几天就不行了，每次扒掉裤子我都是硬挺挺的。梅姐就说：小子，你这样可不好，对我不尊重啊。我说：老姐呀，这才是对你的尊重，不然软塌塌的像是看不上你似的。然后梅姐就笑了，香艳红彤的嘴唇里吐出一个个烟圈。美国电影《花心情圣》当中有一句经典台词——“所有的一切都会以最坏的方式结束，否则就不会结束”。梅姐老公出院那天，我是一点“坏”的感觉也没有，所以我想我和梅姐肯定还是没有结束的。走的当天，梅姐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有她的电话号码和她开出租车的车牌号。

    现在来说说，我为什么要去做那个疝气手术。我说过，我是腹股疝，就是我肚子里的小肠有一截通过裂缝掉到了我的阴囊里了。这样掉进去之后就让我的下体极度不协调，阴囊一边大一边小，显得歪。虽然不影响行动但是不好买裤子，要是穿上浅裆裤就显得下体异常的大，搞得我单位里的女同志都对我另眼相看，但是我不能跟她们说，那不是我阴茎大而是疝气。但这并不是我非要去做手术的根本原因，最大的推手是巩颖。每次我和巩颖“办事”前，我都要小心翼翼的把那截肠子通过缝隙推上去，但在“办”的过程中我一用力，它又会比我还用力的掉下来，这就很尴尬了。也许对我来说只是尴尬，但对巩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虽然不影响她的高潮，但是就有那么一丝遗憾，这种遗憾经过长期的积累就变成了煎熬，就像一件漂亮的衬衣袖口有滴油般的煎熬。

    于是，就在我30岁的时候，巩颖给我预约了这个疝气手术。其实对于我来说倒是无所谓，我甚至有点舍不得那截肠子，没事我像把玩核桃似的把玩那截肠子，都成*惯了！我对巩颖说：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瞎鸡巴整。巩颖说：少废话，你这个歪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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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认为“屌丝”这个词真是太伟大了！它的出现可以让“diao”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众面前且被媒体接受，所以当我写下“屌”字的时候，我只是迟疑了大概十秒钟。但是，如你所知，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为了不显得突兀，我决定以后还是少写这个字为妙，就这么说定了！

    巩颖处心积虑的把我那截碍事的肠子塞进了我的肚子里，其实她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尝尝鲜，感受一下没有肠子的阻碍，再深入一些的感觉。每每想到这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像是自己被戴了个“绿帽子”，因为那个伸入巩颖体内的东西已经不是我原来那个东西了，至少以前的“感觉”再也没有了，这让我提不起一点兴趣。而她却兴趣满满，一直为她的“第一次”做着前奏。出院那天，巩颖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裙子略施粉黛，做了一桌好吃的还摆上了红酒。她开车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着的，鼻尖都出汗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晚上就寝，我像是待宰的羔羊，仰面躺着。巩颖爬上来，一边爬一边说：我看看，来我看看，看看效果怎么样啊。接着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我说：我在下面啊。她打了我一下屁股，说：这还用你说。

    我一直有个疑问：性爱对婚姻有什么样的影响？每次当这个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从本质上讲，性爱与婚姻没有必然的关联。婚姻中的性行为其首要任务是繁衍，是为其整个家族实现人口的再生产。正像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所说，一夫一妻婚制的产生，“就是为了保证私有制能够实现准确无误的血缘继承”。婚姻把性桎梏了，那婚姻之外的性定是淋漓的了，定是极致的了。那么，弗洛伊德在《性爱三论》中，把外溢于婚的性爱称之为“性的社会化”就是超前的准确了。我向往着那婚外的淋漓和极致，但每次都被巩颖活生生的拉回现实——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头啊？！

   

    我住院的时候，单位的同事都到医院来看我，在我看来他们各怀鬼胎，男的有点嘲讽的意思——原来是疝气啊；女的有点讥讽的意思——原来是疝气啊。如果你认真揣摩他们的语气，就能感受到那截肠子给我带来的“底气”，这会儿都烟消云散了。

    现在我来说说我所在的单位，我30岁的时候在建设局下属的一所建筑设计院上班。这所设计院专业性很强，所以走后门的就很少，一群老的老，小的小的书呆子聚集在一起，没有多少生气。但是，知识分子的劣根性还是有的，领导表扬一下，激动的跟接到圣旨一样。但作为承上启下的中生代的代表，我的存在多多少少有了别样的另一面。

    我的办公室在三楼，在走廊的尽头左首，对面是卫生间。窗外有两颗银杏树，树梢刚好到我的窗沿。我的对面坐着老孙头，还有两年就要退休了，基本不怎么上班，他的办公桌上有个民国时期的紫砂壶，这两天我准备把它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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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对紫砂有着虔诚似的喜爱。用紫砂壶泡茶，茶味隽永醇厚，由于紫砂壶能吸收茶叶汁，用的时间愈长，泡出的茶水味道就愈好。明人周高起在《阳羡茗壶系》中说：“陶曷取诸？取诸其制，以本山上砂，能发真茶之色香味。”文震亨《长物志》也说：“茶壶以砂者为上，盖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我之所以喜爱紫砂壶，一方面是由于紫砂壶造型美观，风格多样，独树一帜，另一方面也由于它在泡茶时有许多优点。而我觊觎老孙办公桌上的紫砂壶由来已久，就如巩颖般煎熬，不偷不快。那天，老孙来上班，刚拿出茶叶瞄了我一眼：我壶呢？我眼皮都没抬：卖了。老孙一愣：卖了？卖给谁了？我坐起来：卖给老天爷了，掉地上碎了。接着我拿出准备好的东海水晶杯，放在了老孙的面前。这事闹的，无凭无据找谁说理去啊。但话又说回来，老孙什么没见过，他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就这样吧，今天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拿我家去，最近调来一个新同事给你，我要去一个工地干甲方代表……

    老孙要走了，我的心里挺不是滋味，感觉他才是一把古老的紫砂壶，历久弥新。下班之后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梅姐的住处。梅姐在家洗澡，收拾收拾准备去换班开出租。梅姐问我：这会来干嘛。我说：我想洗个澡。我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梅姐把浴袍脱掉进来给我后背打肥皂，问我：你今天怎么了，遇到啥事了？我欲言又止，转过身来吃她的乳头。梅姐用手抚摸我的头，叹了一口气。那天洗完澡我就回家了，什么事情也没做，因为梅姐急着去换班，感觉她跟她那阳痿的老公离婚后，变得更忙了。

    回到家，巩颖正穿着居家服撅着个屁股在拖地，我来到她的背后贴着她，她感觉到我的变化，扭过头来笑了笑，说：跟我来劲是吧。我一只手扒掉她的裤子，横冲直撞。我埋头苦干没有一点停顿。起初，巩颖还哼哼唧唧的迎合着，越干越觉得不对劲，她停下来问我：你今天怎么了，遇到啥事了？我说：少废话，今天干死你。巩颖翻身起来，把我推倒在沙发上，一跃而起骑在我的身上，说道：你这是找死！完事之后，我躺在沙发上吸烟，巩颖继续拖她的地。我跟她说了老孙的事，巩颖说：孙主任这人就是不错嘛，再怎么说人家还送你一个这么好的紫砂壶，你啥时候请人吃个饭就当送个行。我对巩颖说：你懂个甚，老孙这人滑着呢，去干甲方代表拿一份工资，院里再给他份工资，一个月够我拿三个月的，我还请他吃饭？巩颖不搭理我，然后悠长的放了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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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其实，我一般不去撒谎，我已经三十岁了，已经过了笨到要要说谎的年龄。所以，我要说，我说的一切都是符合现实存在的。问：据我们了解，六艘装有朝鲜煤炭的船只上周在唐山港进行了卸载。这似乎和中国**称2月18日后再未进口朝鲜煤炭的表态有所矛盾。你能否提供进一步的信息和解释？答：首先，我要明确，中方一贯全面、准确、严格地执行安理会有关涉朝决议，履行我们的国际义务，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在今年2月份我们发布了有关公告，暂停朝鲜煤炭进口，公告发布之后就再未有煤炭进口到中国。同时，考虑到一些装载朝鲜煤炭的船只严重缺乏给养，中方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允许其靠港卸货，但绝非允许进口。卸货和进口是两回事。中方严肃、负责任地执行安理会决议，我们关于暂停本年度自朝鲜进口煤炭的决定没有发生变化。

      所以 ，你听我的准没错。关于这一点，梅姐对我就深信不疑，因为我怂恿她和她老公离婚，其结果和我说的一样样的，充满了轻松和愉快。如你所知，巩颖一个月也不在家几天，我就三六九往梅姐那跑，除了蹭吃蹭喝，还得干她。梅姐跟我说：邓三，我是不是更年期了？我说：怎么地，有感觉？她说：下面没水了，还疼。我就告诉她：不是的，你还年轻，努力一下水还是有的。梅姐就相信我的话了，一直在努力。那天，我真请老孙吃饭了，结果咱爷俩都喝多了，怎么到的梅姐家我都不知道。早上起来，我看见梅姐披头散发，两眼通红，她一直没睡，照顾了我一夜。我这人有个毛病，一喝醉酒就要吐个没完。我把梅姐的头搂在怀里，对她说：你该结婚了。梅姐在我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关于我请老孙喝酒，我还得再说说。老孙喜欢喝慢酒，快酒不快，慢酒怪慢。我喜欢喝快酒，一口就得半碗。我和他喝不到一起去，我就坐着看他喝，等他一碗喝完了我就一口闷。老孙问我：最近在单位怎么样？我说：新来一个女大学生，坐你以前的办公桌，听说是局长家的亲戚，瘦的跟干嘣似的，但是前边那两坨东西还真不小，现在的小孩你说，营养过剩。老孙说：没问你这个，我这次离职大家是怎么议论的？我喊道：老板，菜给上快点，瞎鸡巴整，花生米都快叨完了。接着跟老孙说：你这事啊，知道的没几个人，也没人打听，你这是发挥余热，好着那。听我说完，老孙咧开嘴跟我搞了一碗整的。这碗酒喝急了，呛得我直咳嗽。老孙说：小酒，不能喝算。我说：哪跟哪啊，喝你两个来回。有的时候，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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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的风格，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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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长这么大，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到哪儿都会成为伪君子的眼中钉。我说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我是个优秀的男人，你要是不承认你就是伪君子。这话不是我说的，是笛卡尔说的。院领导最近找我谈话，说我工作很优秀让我多出出现场，不要整天待办公室里跟新同志说俏皮话，尤其是新来的女同事。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我被人打小报告了。然后我来到办公室，坐在我的办公桌前，直视我对面小青年。我说：你想玩我是吧，你就这样跟我玩是吧，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能玩的了我。她说：那是你没遇到我，我玩你一愣一愣的，但是你跟我说这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我是遇到对手了，我对她说：行，你挺能装啊。她气急败坏的说：我怎么了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是无理取闹，血口喷人，你讨厌！我有点迷糊了，看她发疯的状态不像是在骗我。我说：小苏，真不是你打我的小报告？小苏说：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居然这样怀疑我。说完，小苏就跑去卫生间了。我愣在那里，心里想：我又被领导给操了，领导操人不眨眼。想通了这点，我就觉得对不起人家小苏了。小苏把我当成自己人，而我却辜负了“自己人”的信任。对我来说，辜负自己人的信任是不可饶恕的，我的脸羞愧的火辣辣的疼，为了挽回自己人，我决定请小苏吃个饭。 但是小苏不肯给我这个面子，我觉得小苏这孩子很有个性，要是她接受我的邀请我就会把她从“自己人”的队伍里剔除出去，她不给我面子就证明她和我一样有个性，可以当成自己人了。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苏了。

    我说了，我被领导摆了一道，我明知是这么回事，但我不能去找领导理论，因为在规则范围内你永远理论不过领导，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我又不傻。众所周知，在单位里，领导和下属永远不能成为“自己人”。领导把你当成自己人那是装逼，你把领导当成自己人那是傻逼。领导担心抱团，担心聚餐，担心信仰，担心真相，担心数字，担心纸张，担心承诺，他们担心一切，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担心他们？中国人究竟缺乏什么？梁漱溟说：“缺乏集团生活”。意思就是中国人偏重家族生活而缺失集团生活，“中国人太重私德，缺乏公德，父慈子孝，都不外乎是私德，但如何为公共服务，就不讲求。反之，西洋却处处团体。”

     我把这些道理统统和小苏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我们是个团体不？我们是自己人不？你自私不？我被领导操了，你和我是一头的不？！

     最后，小苏在桌子上跳下来，搂住的脖子，说：请我吃麻辣烫……

     我只能说，替别人着想，这样的女孩子到哪儿都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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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写，关键是巩颖最近老是看我写的东西，然后跟我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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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样的话，她就不给你上床睡觉了，然后呢，你就没有素材可写了？你多写写梅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