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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过爱情河 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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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05: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第三章


    林对农村的插队生活是终生难忘的。劳动虽然很辛苦,精神却很愉快。
    才哥回乡务农后,家境有所好转。才哥和他姐姐都是壮劳力,不仅能挣最高的工分,每天收工后,还带回很多猪草羊饲料;才哥的娘也经常参加生产队劳动;妹妹秀也会利用星期天寒暑假,为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家里还养了一头猪、两只羊、几只鸡,家前屋后种了点蔬菜,院里院外的柿子树,每年都能收获上千斤柿子;才哥家的生活水平,除了与村队干部无法相比外,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
    林的到来,为才哥家增添了帮手,增添了人气;不仅才哥的娘天天喜笑颜开,十三岁的秀,更是快乐得像飞来飞去的小喜鹊,嘴巴甜甜、林哥长林哥短的,天天缠着林为她讲故事;只有才哥的姐姐——花,总是本着脸像个冷美人,让林不敢接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每天,林和才哥一起上工收工,一起吃饭,一起在不大的绳床上睡觉;一起到那难忘的“密林”地,为那片春天种的玉米拔草;一起为夏天栽的山芋翻秧,一起担水浇灌庄稼,一起沤堆绿肥,把熟透的肥料送到地里,撒施在庄稼周围。
    秋收季节,一起收玉米、收山芋,把一车车粮草运到生产队的晒场上;秋种时,一起把农家肥送到田间地头,一起拉犁耕地耙地整垄开沟,一起将大大的笆斗挎在脖子上,手抓着笆斗里的粪肥,一把把撒向播过种的垄沟里。
    农闲时,一起进山采石,两人抡起上下飞舞的二十四磅大锤,把钢钎砸得火星四溅“礼花”乱飞。记工员祁生老是怀疑,别的组合一个炮眼没打好,才和林已经打好三个了;他总会手拿一根四尺来长的“样棍”,走过来逐一检查量试——结果个个合格。
    两人一起装炸药雷管、点火放炮,随着一声声炮响,大块大块石头轰然裂开破碎,坍塌在石塘里;两人一起把大石块抬到十几米高、坡陡如墙的石塘上,然后装上平板车,送到七里外的岗上乡,卖给人家作建筑材料。
    那时,每车石头有一方多,可为生产队换回两块五毛钱,两人不仅挣到了高工分,而且每车石头还有一毛钱的茶水提成。别的组合,一天只能送两趟,他俩可以四个来回;就是送到三十里远的项山乡,早起晚归,也能跑两趟,速度常常超过了手扶拖拉机,祁明赶的生产队三头驴大车更是不在话下。
    两人一起去县城买肥厂,一起到县酒厂下水道捞酒糟。去县城拉化肥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是凌晨三点动身,两人拉着平板车,迎着北斗七星,奔跑在崎岖山路上;其中一个拉车飞跑,一个躺在车上睡觉,交替跑,交换休息;才哥总是跑多休息少,承担一多半的路程。六十里路,两人经常只用三个多小时,每天都是排在买化肥车辆的最前头;刚过晌午,两人就把一吨多化肥拉回村。其间只出现过两次例外:一次遇到农户房屋失火,扑救耽搁了几小时;一次路过城郊,发现一个姑娘从桥上跳河轻生,两人迅即翻过桥栏跳入河中,从冰冷河水里把奄奄一息的失恋姑娘捞上岸,并把那姑娘护送回她十几里外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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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07:5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font=宋体][size=5][color=

    去县城酒厂捞酒糟,天一黑就要出发;在酒厂半夜十二点排放废液时,他俩总是最早站在下水道的温热废液中,捞取刚刚沉淀下来的酒糟;天快亮时,两人已捞满一车酒糟开始返回。
    在一起劳动中,才哥的吃苦耐劳、正直果敢、善良无私,让林大为敬佩、深受感动。林处处学*模仿着才哥,像才哥那样做人做事,林当时的理想就是成为中国的“柯察金”。
    闲瑕时,两人一起到池塘或白马水库游泳,搏击水花,像两个“浪里白条”;一起在茵茵草地上迅跑,又像两个“草上飞人”------那是多么美好的风发意气,多么美好的青春记忆。
    两人也曾一起到树林里掏鸟蛋、捉“知了”,一起在雨后的山上拾蘑菇、捡“地皮”,一起在旱地里挖“钢笔虫”,一起到水沟边找“山水牛”------那是多么美味的佳肴,多么美好的情趣。对少年时代这段最美好的光阴,林始终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这段美好而又短暂的时光,因才哥的参军而告结束。
    林刚插队的那年冬季征兵,是去西北边防线的;林和才哥一起来到乡征兵站,这时的林,个头已经超过了才哥。一个带兵的军官,看上了才,也看好了林;当他得知林是知青,插队还没满两年时,连连摇头说不行、政策不允许。
    当时的知青政策是:知青插队不满两年,不能考大学,不能招工,不能当兵,只能务农。
    没能当上兵,是林很遗憾的一件事;从小以来,当兵戍边卫祖国,一直是他的理想和抱负。
    生产队里一个复员军人对林开玩笑说:“新兵是要给老兵洗脏衣服的。”
    林说:“就是天天洗老兵的臭袜子,我也愿意。”
    才哥如愿以偿当上了兵,林只能遗憾与兵无缘。
    更让林遗憾的是,花对他一直冷冰冰的;他始终不知道这究竟为什么,才哥的姐姐——像仙女一样的花,不仅没有进过他的住屋,好像见面时总是躲着他;白天干活不在一起,吃饭时也总是躲得远远的;每次碰面,花总是把眼睛早早转开,像是没看见一样,快半年时间,也没听花说过几句话。
    林总觉得自己可能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林自从到了才哥家,内心里就迷恋上了花,可花不愿和他接触,让他苦闷烦恼;而经常令他尴尬的是,队里的姑娘们常常故意捉弄他,每次都让他狼狈不堪;对姑娘们的恶作剧,他无能为力,有时只能被窘困所羞恼,而更多时候不得不落荒而逃。
    夏末秋初的一个傍晚,那天才哥有事不在,大伙收工时,林因农活没有干完而落在了后面。当他终于完工往回走的时候,远远看见赶大车的祁明正站在一个塘堰边摇头晃脑着。林知道那
池塘里的水最好,一池碧蓝、清澈见底,是他和才哥经常洗澡的地方。
    林以为祁明面对着那池好水在顾影自怜,未及走近,就听到祁明在大声不停地说着下流话,而水塘里不断传出女孩子们的阵阵叫骂声。
    原来队里的姑娘们干了一天农活又累又热,都想放松放松,见四周没人,便在路边的那个水塘里洗澡。正在她们边洗澡边嬉戏时,队里一群小伙子闻声围过来,站到水塘边色迷迷地开玩笑;姑娘们吓得个个抱胸蹲进水里,并齐声叫骂轰赶。多数小伙子识趣走开,只有憨皮厚脸的祁明还赖在水塘边不走,死皮赖脸地尽说一些让姑娘们心跳脸红的荤话;终于在姑娘们骂出更不堪入耳的恶毒咒语后,祁明才情有不舍地悻悻离开。
    祁明走后,林不知道该不该即刻走过去;虽然那塘堰有一人高,走在路上看不到池塘里的水,可他还是有些顾虑。正当他犹豫未决时,随着一阵“噢,噢,噢”的兴奋尖叫,肉白一片的身子也欢动在水塘边的堰埂上,吓得林赶紧低头蹲了下来。
    离姑娘们那次洗澡时间不长,生产队秋播刚结束,省考古队来了。考古队挖掘的地点,是生产队最北面那块刚播下种子的麦田,队里的劳力们都被安排去帮忙。挖掘的第三天下午,六个长方形的墓坑就都见了底;墓坑里除发现一些人的骨架外,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瓦罐瓦盆,也有不少玉器。考古队员们称圆片中有孔的玉器叫玉璧,称边缘有角中间有孔的玉器叫玉琮,有缺口的玉璧则叫玉玦。考古队员们对玉器的兴趣好像还不如瓦罐瓦盆,因为他们兴高采烈地捧着瓦罐瓦盆奔走相告,人人兴奋得眼放红光。
    让大家称奇的是:墓里的人骨架,一律朝着正东方向,没有丝毫偏差,连考古队员们都感到奇怪,说是四千多年前的古人们,怎么会测量得如此精准呢?
    在最大的那个墓坑里,除有大量瓦罐瓦盆、玉璧玉琮玉玦外,还有六具人骨架;其中最大的一具人骨架,躺在墓的正中间,像是墓主人;五具稍微小一点的人骨架,围拢在墓主人的周围,其中两具在墓主人的肩两旁,两具在墓主人的腿两边,最奇怪的,是一具人骨架趴在墓主人的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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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12: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font=宋体][size=5][co



    “墓主人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其余五个都是少女,”省考古队长——那个五十开外的老教授流着眼泪激动地介绍说,“从她们弯曲自然的姿态看,都是活着时殉葬的;这是我国迄今发现最早的人殉现象,是考古史上的一次重大发现,由此,我国的人殉历史将大大前推了两千年,我国的古代文明史也将由此被改写!这片‘祁峰文化’的出土地,必将成为我国古文明的地下金字塔!------” 听了介绍,在场的人一片唏嘘。
    收工路上,林只顾低头沉思古墓的事,没有觉察到姑娘们已从后面匆匆赶了上来,他的耳朵里立即被姑娘们的火辣辣话语所灌满:
    “是羡慕古墓中那个男人了吧?”
    “五个少女呢,哪个男人能不想?”
    “见人不敢抬头的男人,想也是白想。”
    “见了女孩就脸红的男人,最是闷骚了。”
    “------”
    林顿觉脸上火辣得发烫,羞窘得无地自容,逃也似地跑回家,在院门前与放学归来的秀迎面相遇,秀惊问:“林哥,你的脸怎么这样红?是生病发烧了吗?”
    林连忙支吾掩饰,进屋拿出小镜子一照,不仅脸已成了绛紫色,连脖颈也红了一大片。
    古墓挖掘结束后,生产队开始整修路渠。一天傍晚收工时,因才哥去县里参加林技员培训还没回来,林又一次落了单;回村路上,他忽然发现走在前面的姑娘们早早站成一排,把通往村庄的唯一小路封堵得严严实实;由于被姑娘们多次捉弄得心有余悸,知道她们肯定又在不怀好意地算计他,只得远远停在后面,等待机会。
    姑娘们果然在长时间的僵持中懈怠疏忽了,她们在议论前方某处景色时都背对着林,却又无意间闪出一个宽宽通道。林觉得这是机会,便蹑手蹑脚地慢慢靠上去,在离姑娘们只有十来步远的地方开始“冲刺”,眼看就要冲过“通道”,姑娘们却突然大笑着同时转过身,原来的“缺口”也被迅速封堵住;此时,林已无法停下堪比百米短跑时的最后冲刺脚步,只能慌不择路地一个急转弯,纵身向沟渠对岸奋力跳去;那沟渠实在太宽了,“扑通”一声,便掉进齐胸深的冰冷渠水中;他顿时像只落汤鸡,浑身泥水,只能手脚并用地慌忙向水渠对岸艰难爬去------
    姑娘们则个个兴奋得手舞足蹈、前仰后合,她们快乐的泪花四处飞溅;林找不到地缝藏进去,羞愧难过得只想大哭------



    才哥换装要走了,离别那天刚好是冬至。林,才哥的家人,村队干部和亲邻们,都到县城为才哥送行。那天的火车站台上,挤满欢送新兵的人们,处处是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感人场景。
    火车快开动时,天空突然下起小雨,还夹杂着细碎雪花;在纷纷扬扬的雨雪雾茫中,在人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火车徐徐开出,渐渐西行远去,每人脸上顿时都有水珠在滚落,不知道都是雨水还是泪水。
    当火车渐渐消失,送行的人们开始散去,花还翘首在站台上,久久向西凝望。看着她那俏美的背影,林的心中阵阵酸痛,忽然想起手中的雨伞,立即跑过去,举伞为花遮挡雨雪。花惊慌回头张望,见大家已经走远,才满脸红云羞涩地顺从林,一起向站台外走去。
    那把浸过桐油的浅黄色大伞下,林和花静静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林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述此时此刻的心中波澜。
    从火车站到汽车站有一里多路,林的记忆里,那可是最美好难忘的一段旅行,真希望能一直走下去,真希望那路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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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扎子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16:4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size=5][font=宋体][color=


    快到汽车站时,花看见候车室屋檐下的家人们,脸上顿时现出些许惊慌,脚步也开始杂乱起来,好像还踩到了林的脚。
    这时,一个农村老大娘在前面同向而行,她没有雨具,湿漉漉的单薄身子,看上去很寒冷;她正耸肩缩脖挑着担子,朝汽车站方向蹒跚着。花突然夺过伞,冲到大娘身边,把伞斜擎在大娘头顶,一起向候车室慢慢走去。
    花斜身擎伞的背影,与那位大娘的身影组合在一起,于纷纷扬扬的雨雪背景中,像一幅浓彩的油画,美得无法形容。林在后面欣赏着感叹着:如果《雨巷》作者看见,定会灵感大发,定能写出更动人的佳作来。
    回到祁峰,天已经黑了,花的娘赶紧到锅屋做饭;她做的是鸡蛋面条,好像
专意为花做的。这是林来祁峰后,花家里第一次做鸡蛋面条,香气很快弥漫在院子中。秀端来尖尖一大碗鸡蛋面条,送到林的面前;林见她两眼直直地望着那碗面不停咽口水,便问她吃过了没有,她回答:“等姐姐吃过了再吃”。林让她吃下那碗面条,秀却懂事地跑开。林端起那碗面条走到锅屋,倒进只剩下一些面汤的锅里。
    才哥走了,在林看来,那不到三尺宽的绳床,显得异常宽大,不到十个平米的低矮草屋,格外空旷寒冷、缺少生气;他将要煎熬几个月来的第一个不眠之夜了。
    夜里,林在绳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丝毫困意;才哥的一幕幕往事,花的一次次动人背影,老是出现在眼前,特别是雨中的花,难以忘怀。夜半时分,林忽然有了写点什么的冲动;于是,下床点亮煤油灯,在灯下试着写了一首还不能算作诗的小诗;天快亮时基本完成,题目就叫《雨中》,诗的内容是:

        各色各样的伞,

        在雨中移动。
        我的伞下,

        花和我并肩而行。

        一位农村大娘走过,
        她没有雨具,
        浑身水湿,
        冷得令人同情。
        花突然夺过伞,
        冲向大娘,
        将我丢在雨中。
        花呀,你有美的外表,
        更有美的心灵。




    为保密起见,林故意隐去诗中三个“花”字,用大写字母“H”来代替,即使别人发现,也不会知道这“H”代指谁。看着涂改凌乱的诗稿,林摇头苦笑,很不满意,随手将那纸片塞进一旁的书本里,并深深叹了一口气:唉,这哪里是诗呀,只是压了韵的大白话而已,人人都能看懂的,还叫诗吗?



    才哥走后不几天,生产队进行了年终分配,林不仅摊到了劳力中最多的粮草,还分得十二块八毛钱的现金。粮草当然归入大家庭,当林把刚分到手的钱全数交给花的娘,她说什么也不接受。林只好用那些钱买了四双厚棉袜、两顶栽绒帽,花家三口人,每人一双棉袜子,另一双棉袜是特意给姥姥买的,那两顶黑色栽绒帽,一顶留给姥姥,一顶送给了花的娘。
    这次年终分配,才哥家可说是大丰收;算上林,才哥家有三个壮劳力,两个“半劳力”,家中的猪羊粪便送到队里也可以换回不少工分;所以,才哥家的工分是全队农户中人均最高的,分到的钱粮也是人均最多的。
   
对林几个月来的收获,许多人称赞羡慕——这是同期壮劳力中最高的。当时一个壮劳力,每天可以挣八到十个工分,每个工分价值二分二厘钱,一些人口多劳力少的家庭,分得的粮草既少不说,还倒欠生产队几十块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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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17: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size=5][color=#444444][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font=Tahoma,


    对林的丰获,
多数人是认可的,花的二大爷——那个可亲可敬的老汉、庄稼地里的老把式,就深为感叹:“小林这孩子,别看他人小,又是城里来的,吃苦受累不比俺农村孩子差,你看他,学啥会啥,干啥像啥,地里活场上活,样样行,样样精,你不服不行。”
    队里的后生小伙子,能被二大爷认可的不多;之所以这样夸奖林,他是有根据的。秋忙季节,生产队安排林到晒场上帮活,二大爷是负责场活的“场头”;他边教边示范:“会扬场一条线,不会扬场一大片。”多数人几天后还是扬不好,林只用一会功夫,就掌握了扬场的要领。二大爷向众人夸林说:“你们看人家小林子,扬场就像木匠画线一样直,你们谁能做得到?”
    在垛草时,当地都是“馒头”型草垛,底大上小,既占地方,垛的草又少;林垛的草垛是“蘑菇”型,上面大下面小,占的地方少,垛的草又多,下雨天,人还可以在草垛下睡大觉。
    当然也有不服的,赶大车的祁明——也就是记工员祁生的弟弟,就老是不服气,常在生产队长面前抱怨:“俺干的可是技术活,挣到的工分还不如城里来的小知青,俺不服。”

    林知道后笑了,心想:赶大车算什么技术活呢,只要会说“里脚、喔、吁、得儿驾”七个字就行;里脚,就是向左走;喔,就是向右走;吁,就是停下;得儿驾,就是快走;如此简单的七个字,谁不会说呢?

    林到祁峰后,最想干的差事就是赶大车。在林看来,那用三根竹条拧成的鞭杆,杆梢上拴着长长的鞭绳,在空中啪啪甩响,那是多么的风光得意呀;特别是祁明的三头驴大车上,坐着他刚过门的漂亮媳妇,从人群旁边飞快驶过,曾引来多少羡慕眼红嫉妒恨呐。

    林无数次憧憬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祁明一样赶着三头驴的大车,车上载着心爱的花,唱着电影《青松岭》里的插曲:“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啪啪地响哎,哎嗨咿吆,俺赶起大车出了庄唻,哎嗨哟------”
一边唱着歌,一边驰骋扬鞭,在起伏山道上飞奔,在人们艳羡下闪过,那该是多么潇洒、多么快意的人生呀。他那时甚至想过:宁愿当一辈子这大车的车夫,也不愿成为英国女王镀金马车里的乘客。
    唉,他赶大车载着花的梦想,一直想实现却一直未能如愿。




    才哥很快来信了:他一到部队新兵连,不仅管吃管穿,每月还能领到六块钱津贴。才哥把刚领到手的第一月津贴全数寄了回来,花和娘还有秀,都兴奋得流出了眼泪;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收入呀,而且村队每年还将补助家里一个壮劳力的工分呢。
    林为这个家庭深感欣慰,在为花的全家人读信时,他的眼里一直盈着泪花。
    才哥走后,林发现花的态度略有转变,迎面相遇时,她虽然还是满脸羞涩不言不语,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把目光立即躲开;每次去邻村看电影,林和秀走在前面,花和菊也会紧随其后,不再像以前那样离着老远的;花在田里干活时,常常会站起身直直腰,边擦汗边向林的方向偷偷看上一两眼;秀每晚都在林的屋里嬉闹一番,花经过门口,有时朝屋里偷望一眼;天太晚时,也会站到林的门旁叫秀回屋睡觉。有几次,林在夜里隐隐听到门外有花的脚步声,当他起身时,脚步已轻轻移开。
    有人的时候,特别是在娘的面前,花仍像过去一样,保持着沉静端庄不苟言笑,还是那个冷面的美人,只可以远观不可以近瞧。花吃饭仍不和林在一起,下田干活还是各走各的,中午的干粮也是各带各的。林一直在寻找时机,想单独接近花。
    林终于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是在无意之中一举“俘获”了花的身心。
    阳历新年后的一天,生产队趁着农闲天气好,安排大家送粪下地,为来年春播备足基肥。林和二十几个年轻人包括花和菊等七八个姑娘,负责拉车送粪下地;一些老年人和结过婚的妇女只负责在粪场装车,而无需她们跟车卸车。
    由于路途不算太远,来回也就八九里路,临近晌午时,大家已经送了两趟。虽然是冬季,近午的阳光还是暖暖的,大家拉车跑热了,都只穿着贴身的单裤褂,只有来回都坐在三头驴大车上的祁明仍是一身棉裤袄。
    大车夫祁明回到粪场,又开始贫嘴滑舌起来;他不顾漂亮新媳妇瞪眼瞅他,一个劲地油腔滑调,同妇女们开起了低级下流的玩笑。姑娘和年轻小媳妇们,被羞臊得个个面红耳赤,只得低头围蹲成一圈;小伙子们则都眼瞟着姑娘小媳妇,人人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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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20:4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color=rgb(0, 0, 0)][font=宋体][size=5] 祁明的远房嫂子们,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不顾祁明的新媳妇的再三阻拦,一哄


    祁明的远房嫂子们,实在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不顾祁明的新媳妇的再三阻拦,一哄而上,将祁明按倒在粪堆旁,几下就扯掉祁明的棉裤带,一齐把冰冷的手伸进祁明温暖的棉裤裆里。嫂子们上下其手一阵乱摸,祁明开始在粪地上翻滚求饶,可嫂子们不管不顾,折腾了约一顿饭功夫,最后在祁明新媳妇连求带拽下,嫂子们才心有不甘地罢了手。
    “你祁明,”一个嫂子高声笑着说,“整天要操这个睡那个,俺撸了半天也不硬,全身上下都是软的,只有x嘴是硬的。”
    “俺手脖子都给撸软了,”另一个嫂子,把手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后又甩甩手,“好不容易撸点水出来,俺一闻,还是尿。”
    “唉,俺以为你祁明那鸟有多大呢,天天纠纠昂昂的,”又一个嫂子显然有些失望,直叹气,“唉,你天天尽想着耍威风,结果还没有蚕蛹大,你能在家伺候好自己老婆就不简单了,还净想着打野食,你以为谁都和你老婆一样呀,你那点小食,能喂饱谁呢?”
    祁明的漂亮新媳妇终于听不下去,捂着脸呜呜哭着向家里跑去。
    祁生老婆则躲在一旁,看着漂亮弟媳妇跑远的背影,捂嘴偷偷坏笑。祁明蹲在地上,脸像蒙了一层红布,那一惯高高昂着的头,终于深深埋在裤裆前,一声不吭,闷了。
    林被羞臊得站也不是蹲也不是;花和菊等姑娘们也都脸红到了脖子里,低垂的头快要碰到了地面;那些老人和中年妇女,还有年轻小伙子们,个个笑得前仰后合,许多人已经直不起身子,只好用双手扶住自己的腰。
    ------
    粪车终于装满。小伙子们都不打算再送粪下田,而是呆在粪场继续取笑祁明,想看看祁明在那几位嫂子面前最后究竟能狼狈到什么程度。只有林和花菊等姑娘们,赶紧拉着各自的粪车快速逃离这窘迫之地。
    由于送粪地点是下坡路,林拉着粪车一路快跑,很是轻松;花和菊等姑娘们拉着各自的粪车,也轻松地紧紧跟跑在林的身后。
    刚离开粪场不远,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推着自行车站在迎面的路边,老远就同林打起了招呼。
    林减慢车速,在那人面前停住粪车;姑娘们纷纷超过林的身边,都脸带疑惑地看着那陌生人,也相继回头偷偷看着林。只有菊和花走得很慢,好像故意落在姑娘们的后面,在前面不远处停下,像是在等着林。她倆可能在想,那人拦着林究竟要干什么呢?菊更是频频回头张望。
    那推车的陌生人有四十多岁,个头较高,白净的长方脸上有些浅浅的大麻子,浓密的黑发向后梳成“大奔头”,蓝涤卡中山装的胸前口袋上插着两支笔,裤子也是蓝涤卡的,脚穿黑皮鞋,双手藏在白线手套里,推着一辆九成新的飞鸽牌自行车,一个不大的黑皮包斜挂在车把上,看上去很有些派头,不像是乡级以下干部。那人笑时露出一颗黄灿灿的金牙,他很客气地问:“小伙子,向你打听点事好吗?”
    “好的,你说吧。”林早已停稳粪车,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干脆爽快地答应着。
    “前面是祁峰村吗?”
    林笑笑:“是的,这就是祁峰村。”
    “听说祁峰村有个插队知青,你知道吧?”
    “知道,有事吗?”林满脸疑惑地答道。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
    “噢,你问吧。”林心里觉得奇怪,他为何打听我呢?想听听他到底要问些什么。
    “他在祁峰表现得怎么样?”
    林心想:说好吧,不太谦虚,说不好吧,也不太实际,就随口答道:“还行吧。”
    “噢,谢谢啦。”那人说完笑了笑,上了自行车,向村部方向骑去。
    林见那人骑车走远,没有多想,拉着粪车又迅跑起来,他贴身的红球衣,像一支火炬在向前飞奔。这时姑娘们已经走远,只有菊在前花在后,慢慢拉车好像在等他。
    林赶上花时,放慢脚步,想和花并行一段路。他见花汗津津的脸上红扑扑的,一身单裤褂衬托着迷人的身材,尤其上衣耸顶着的诱人胸部让他产生遐想。
    见林痴痴地望着她,花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里,她嗔望林一眼,羞涩地转过头去;花脸上的羞色成了世界上最美的色彩,就像水莲花不胜凉风般的娇羞,最是温柔;林如同见到了薄云后的一轮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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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22: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i=s] 本帖最后由 智者言善 于 2016-3-4 22:23 编辑 [/i]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本帖最后由 智者言善 于 2016-3-4 22:23 编辑

    “刚才那人拦你说啥啦?”菊从前面回过头辣辣地问。
    林回过神,快跑几步赶到菊的身旁,笑笑:“没什么,问路的。”
    菊是二大爷的独生女,比花小一岁,是个热情泼辣的能干女孩,平时说话野野的,目光也是野野的。第一天来祁峰时,菊还夸赞过自己,因此,林心里很是感激,就和菊并行多走了几步。
    菊其实也挺美的,红红的脸上冒着汗,两个大眼睛顾盼有神,一身单裤褂裹着发达的躯体,特别是发达的胸部,透着青春的活力,只是鼻梁附近有些雀斑,稍稍影响她的美貌。
    平时野野的菊,见林的目光直视着她,反倒有些腼腆起来,她的脸突然变得很红,眼神也变得温柔羞涩;她看看林,又看看自己单衣绷紧的胸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快到前面去吧。”
    林也意识到久久呆望的不妥,赶紧收回目光,快速向前面跑去。当他跑过一个弯道时,远远看见前面的道路中间有两条狗在戏耍着,又好像是那条大黄狗在欺负小黑狗。林心里有些气愤:那黄狗个头高大,那黑狗身子很小,大黄狗老是压向小黑狗,被欺负的小黑狗哼哼唧唧地直叫唤;粪车快到它们跟前时也不让路,林只好在十多米远的地方早早停下粪车。
    林很怕狗。上中学时,一次骑车去姥姥家,路过一个村庄,一条大狗突然从后面蹿出来,扑上就咬,他的两层裤子被撕破,右小腿被咬得鲜血直流,腿上至今还有疤。从那以后,他见到狗就不敢走路。
    林想赶它们走开,发现两条狗的腚紧紧靠在一起,并且微微地前后抖缩着,那小黑狗还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它俩在干嘛呢?想拿石头赶它们跑,又怕两条狗一起来咬他。
    在林有点犯愁时,菊拉着粪车赶到,她在后面大声问:“你怎么停下不走啦?”
    “前面有两条狗,我无法过去。”
    这时,花也赶到,她和菊一起走过来,当她倆一见两条狗那个样子时连忙扭头往回走。
    林觉得奇怪:你俩过来不赶狗,为什么扭头就走呢?林再回头看时,见两条狗的身子缩动得更厉害,狗腚之间还时不时露出些许肉红色。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它们是在交配吗?狗交配不是趴在身上的吗?怎么会腚对腚呢?林边看边想这个问题,身体也开始有了奇怪的反应。
    就在这时,路旁不远处的石塘边突然冒出一个人,朝着林这面大喊:“快躲开!要放炮了!快躲开!要放炮了!------”那人手中的小红旗不停挥舞着,急促的哨子声一阵阵传过来;原来是采石场的人们,利用中午人少的间隙进行放炮炸石。
    林赶紧躲到粪车下面。很快,石塘里传来一阵阵“轰、轰轰、轰轰轰------”的爆炸声,足足有几十响,震耳欲聋。在爆炸声中,石塘里溅起的土石黑压压弥漫在天空,紧接着粪车上响起一阵“扑扑通通”声,粪车周围顿时碎石乱滚、尘土飞扬。突然,那条大黄狗惨叫了一声,它挣开小黑狗,拖着筷子长的一根红红肉棍从林的粪车旁跑过,向着后面菊和花的粪车跑去。那大黄狗一定被砸疼了,一路跑一路嗷嗷疼叫着,那小黑狗也在嗷嗷叫着,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
    天空中的土石渐渐落尽,林从粪车底爬出来,他回望后面的粪车,见菊和花还蹲在各自的粪车下,却都愣愣呆呆地看着嗷叫的大黄狗从身边跑过。
    大黄狗已经跑远,可她倆依然红晕满脸,眼睛仍呆呆愣愣地望着地面,两人脸上的红晕快要赶上林的红球衣颜色。
    林既觉得有点奇怪,又觉得有点好笑,便快步走向菊的粪车;两眼仍直愣愣发呆的菊,竟没有发现林已来到她的车前。林刚要说话,忽听刚才挥舞小红旗的那个人又在高声大喊:“还有两个哑炮!快躲------”那人“躲”字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喊出口,耳边又是一声沉闷的炸响,石塘上空顿时腾起一大片乌云,向车队这面压过来,林顿时蒙了,毫无反应地呆站在那里。这时,菊虽然惊醒过来,可她显然已被吓傻,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眼瞳里只有失措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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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3-4 22:23:0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江苏省徐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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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惨剧即将发生的一瞬间,花突然从后面的粪车底冲出,她飞快冲到林的身边,一把将林推向菊的车下,而她则趴护在林的后背上;几乎就在同时,粪车上又响起了“扑扑通通”声,花也“哎哟”地惊叫了一声。
    林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整个身子趴到了菊的身上,后背也被花那柔软温热的身子覆盖着;他被两个女孩子的身体紧紧夹在中间。
    两个女孩的美妙躯体、两个女孩身上的青春气息,令他惊慌、令他震撼、令他窒息。
    林是个刚刚十七岁的懵懂少年,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和女孩子如此紧密的贴身接触,这还是第一次;他头脑里一片空白,一阵眩晕袭来,浑身瘫软得不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不敢呼吸,也无法呼吸,他的脸抵着菊的头,嘴唇边就是菊的耳朵和头发,两只手重重按压在菊的胸脯上;菊那大而饱满的硕乳盈满他的手心,菊的每一次心跳,都透过他的手,震颤着他的全身;他的两条腿压着菊的身体,裆部抵在菊的膝盖上,阵阵发胀发酥发烫。后背上,花的温软身子紧紧覆盖着他,尤其那坚挺得像两座小山一样的峰乳在他后背上抖动抵顶着;花的每一下心跳都像炸雷,在他背上轰鸣、在他心头炸响,让他晕厥、让他疯狂;花的声声喘息,把他震得骨酥肉颤------
    他再也坚持不住了,在两个年轻女孩的肉体包裹之下,他无能为力,在刻骨铭心的快感召唤下,他信马由缰------,一阵悸动,他的魂已飘飘飞走,他的记忆完全消失,什么也看不见,完全忘记了一切,只能任由身子剧烈地弹跳律动,只能无意识地低吼呐喊------
    当惊雷般的炮声又一次在耳边炸过,林突然惊醒过来,他的裤裆已经湿透,裤子的后腰和后腿也被热热的水浇湿。身下的菊还没有完全苏醒,她满脸潮红,身下也是一片水湿。
    林突然感到后背上的负重一下弹去,回头看时,见花快速蹲到粪车前,捂着脸在轻声哭泣;花的面前和脚下,正是他刚才站过的地方,有一大摊土石,花的后背衣服上,殷红的血正在渗出------
    林赶紧从菊的身上逃离;他努力回想刚刚发生过的事,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感到羞愧万分、无地自容,浑身不停颤抖,冷汗嗖嗖直流。
    苏醒过来的菊,看了看自己潮湿的下身,又看了看脸露惊慌的林,捂着脸呜呜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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