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当戒! 好饮的人,大多有多酒时不堪的回忆,我对酒最初的印象是在孩时三岁的时候。 听娘讲,我小时螺旋腿、八字脚,肉墩墩白胖胖的走路一摇三晃,着实招人喜爱。一个盛夏的下午,我光着屁股在玩泥巴,口渴难耐,回家瞅着饭桌上有一瓶子,便扯过来,仰起脖“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霎时就觉得喉咙火辣辣,脚底似生云可却又象头顶一座山,进两步退一步,从娘身旁走过,只是比以往更“晃”,娘以为我故耍调皮,也就没在意。与是,腆着肚皮,蛇形状地晃悠到土地庙前,撒了泡尿后趴伏其上,顿感凉飕飕惬意至极,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再也睁不开。父亲恰巧回家,“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敢在土志庙前“撒尿”竟如此大不敬!他便提起我的一双小脚丫,展开一双巨手“啪啪”几下,我却酣睡如故竞无知觉。这下可把母亲吓坏了,赶紧和父亲拼命,把我抢了下来。次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娘,渴!”。忽见母亲泪流满面,再往床前一瞄,一件小小的新衣和一条仅能盛下我的小竹席!这事后想起来,倘若醒来再迟点......!娘说,我那时脸未红、口不吐,居然闻不出酒味,连乡村医生也不知是什么“病”,父亲急得只是喝我那“剩”下的酒,愁闷地准备后事了。 尚书有“酒诰”之篇、谆谆以酒为戒,一再的说“祝兹酒”(停止这样的喝酒),“无彝酒”(勿常饮酒),想见古人饮酒早已相*成风,而且到了“大乱丧德”的地步。 其实对禁酒极为拍手称快的是那些“爷们”后面的那些娘们。可能源自“ 酒色”很难分得开!多饮,不让你妻离子散(可能有点言重了),也可能让你的小家庭动荡不安。是的,我敢用性命担保,大凡顾家的男人,对于“色”,只可能有那个“心”,但绝无那个“胆”!可现代有体面的聚会都会是“一条龙”——最起码也会酒后再唱歌。天知道,你是酒壮人胆了,还是哪位女士太不小心了?几根细长的头发丝和不同于她的香味,居然看得到也能闻得出!“娘们”们都会有天才的预料如神的功能,何况女人更有极为可怕的犀利的眼睛和灵敏的嗅觉!(她们会始终怀疑:假若柳下惠当时也饮了酒,也会“做怀不乱”?)如若有男士今晚喝酒,次早脸上突然出现几条“红蚯蚓”,硬说是不小心摔倒在什么地方,包准他在撒谎!更为奇怪的是:远在千里之外,虽然你不在乎她的千叮咛万嘱咐,如若你真的喝了点,只要电话小聊几句,她照样闻到酒香!而且一猜一准。电话那番几近哭诉的规劝和磨出耳茧的重言,又一阵狂风暴雨袭了来,让你饭难咽、酒无趣、眠不香!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酒可误事误人。据考证,美洲印第安人初与白人接触,就是被酒所倾倒,往往不惜举土地界人以交换一些酒浆。印第安人的衰灭,至少一部分是由於他们的荒腆于酒。我曾有过一件尴尬事: 话说九十年代中期,某部与地方关系密切,但频繁接待让人无奈,恰巧有四个十分要好的战友,号称“四大酒缸”。每人都有一个绰号:张二斤负责“炮火准备”,巩不倒负责“阵前挑衅”,娄无底专攻“顽固之敌”,还有喝后脸不变色心不跳的韩莫测作为“预备队”“清剿残敌”。只要有慰问和联谊之类的事情,肯定有地方上喝出名气的夹杂其中。先是会骄傲地站着上酒桌,几巡过后也只有“横着出去”了。最令人难忘的一次是,张二斤喝完后,跑到猪圈抱着刚出生不久猪崽硬说是自己儿子,扯也扯不走,弄得满身都是猪屎;巩不倒与娄无底兴致极高,两人比赛摔跤,巩不倒把娄无底摔个底朝天,结果拇指也断了一根。娄无底趁着酒兴跑到政委那哭诉了起来,弄得首长哭笑不得。韩莫测回到连队后,接连吹了七次紧急集合,兵们整夜未睡,更是惊动了团长。过几日,全团不得不号令:凡饮酒者一律处分!从此后,过节只得以雪碧代替。不少好饮者虽未把此四人视为“过街老鼠”,但也皆恨之。这几位老兄虽未受到处分(毕竟是工作需要),但也在全团干部大会上作了检查,脸面真是丢大发了! 现代职场,喝酒着属无奈。网络上流行“不去不去又去了,不喝不喝又喝了,不行不行又多了,不多不多回家了,回家回家挨骂了,骂着骂着睡着了,早晨起来后悔了,晚上有酒又去了”。实乃真实写照。纵然有工作和感情之需,但我还是尊奉着:“君子之交淡如水”和“按规矩办事”。我知道,与我苟同者并不多。但“好饮者”未必“真豪杰”,“饮多者”成为“鬼雄”的例子倒比比皆是。在和平年代,未有战死疆场者,但醉卧酒场却是不少!从内心上讲,多少人是不情愿“被”饮的。当一些人举着一生因饮酒而累积的“成绩单”(诸如:脂肪肝、胃溃疡等之类)而继续奋战时,我倒不知他是否将“以人为本”的理念理解成“以拼为本”了。 在汉时,萧何造律:“三人饮酒者,罚金四两”。“三人不喝酒”的误读也就始于此罢。酒不能解忧,只会令人由兴奋到麻醉过程中暂时忘掉一切。可是酒醒之后,所谓“忧心如醒”那分病酒的滋味很不好受。 我们没本事象李白那样“斗酒诗百篇”,根本没条件“杯酒释英雄”,即使让你“青梅煮酒”也无法“论英雄”。假若有人违规或过量饮酒了,说出“我是公务员”、“我爸是李刚”、“我爸是局长”等之类的混话来,照样可以“辞退”“入刑”甚至“入狱”! 自己在家“花开半开、酒饮微醺”,又有夫人陪管,且不违规、不伤体(据然酒中塑化剂盛行),岂不更好,何况不畏假酒呢! 酒啊,当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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