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天生好奇心 第5节 学校轶事 一九五六年,我七周岁了,在家玩的太野,父母无时间看管我们,就叫我去上学,把我交给周庆恒老师,周老师还给我起了名字叫王庆年。并把我带到一年级教室里,交给班主任郭建业老师,就这样,从那时候起,我就入了笼了。 入学的第一节课就是郭老师上的语文课,郭老师刚进教室就混身哆嗦,说话也上牙打下牙,不知为什么,我非常害怕。班里的同学都比我大,数我最小,我坐在第一排,靠老师最近,所以吓得哭了起来。郭老师哆嗦地越来越厉害,两手抱着肩膀,脸色蜡黄,看样子非常痛苦。这时,教室里又来了一位老师,告诉我们,老师病了,不能再上课了,要求大家安静,不要随便下位,听到下课的钟声才能离开教室。原来,郭老师得了疟疾病,所以才浑身哆嗦。后来我经常学他,一边打着哆嗦一边上牙打着下牙的说话,逗得同学都在笑。 还有一件事,使我印象最深。那就是袁凤举老师,他虽然有点驼背,但很有精神,好说好笑,非常乐观。他带我的音乐课,教我的歌,至今不忘。直到我在小学教书的时候,和他在一起,受到不少启发,他永远是我的老师。有一件小事,我做的不对。那就是和他下象棋。论讲棋技,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是一个档次。我只会一招,连第二招都没有。有一次我和他下棋。第一盘,他可能没放在心上,我是飞象起马出车,当门炮。拼死逮老将。他还没混过眼来,第一盘拿下。第二盘,我还是这一套,他开始抵抗,我的车马炮损失大半,但还是不顾一切,拼死拼活向前冲。最终还是没能顶住我的攻击,又失一盘。第三盘,我应该输,可我太争强好胜了。或者袁老师根本没考虑这样的结果,一时接受不了连输二盘的结局,慌了阵脚。我还是老一套,飞象起马出车,当门炮,很快第三盘又拿下了。从此,他再也不和我下棋了。其实,我就只会这一下,如果再来,我肯定输,而且会输的很惨,永远不会再赢。过后,我确实感到后悔,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一年级的第二学期,开学不久,第一次参加清明节给革命烈士扫墓。全校师生在操场上集合,少先队员个个都带着鲜红的红领巾,有的同学还扛着红旗,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嘹亮的歌曲,向烈士墓地走去。那时候的烈士墓地在街南头围门南,紧靠花园庄的一块空地里。走在最前面的同学到了烈士墓前,把花圈摆放在前面,全校师生三鞠躬过后,校长开始讲话。就在这时,天渐渐地下起了小雨,而且越下越大。扫墓的程序还没有进行一半,可全体师生都被雨水淋得象落汤鸡似的。最使我感动的、最使我终生难忘的就是,此时,全体师生,一千多人,没有一个走开的,更没有一个动的,就象雕塑一样,直到扫墓结束。不知为什么,那时我感到非常高兴。也很自豪。 夏季,沂河洪水泛滥,庄稼被淹。洪水刚退,又出现蝗虫,也就是蚂蚱,而且越来越多,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政府号召人人参加打蝗虫。学生更不例外。 母亲用旧鞋底和木棍钉成一个拍子,又找来一个盛水用的泥罐子,作为装蝗虫用,一切齐备。第二天,全校师生浩浩荡荡地开往庄稼地里,扑灭蝗虫。蝗虫见人飞的特别快,你根本追不上它。很长时间也打不到一个,即使打到一个二个,放进罐子里后,等你再放另一个的时候,罐子里的蝗虫早已跑掉了。就这样,一天下来没打到十来个,还累得浑身疼痛。晚上回家后,母亲心疼的说,明天别去了,我给你请假。我连忙说,不行不行,我是少先队员,我就得去。夜里,胳膊疼得睡不着觉,还反复考虑为什么打得这么少,最终找到了原因。原来,拍子太大,太重。一手提灌子,一手拿拍子追打蝗虫,一天下来,谁也受不了。另外,罐子太大,原是盛水用的,又没有盖子。蝗虫生命力强,虽然打死了,不长时间就会活过来,它能不跑吗!于是,我叫母亲给我再做一个小的拍子,用我的旧鞋底做。原来的那个拍子是用大人的旧鞋底做的,当然很重。盛蝗虫的罐子也不用了,改成用绳子穿。就这样,第二天我整整逮了一百多个蝗虫。晚上,母亲还炒了许多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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