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眠了

火热的冰 · 发表于 2015-2-10 22:39:49

　　早上晃晃悠悠醒来，头疼欲裂。眼睛酸痛，睁不开，也不想睁。
　　怪谁呢？谁也怨不着，都怪自己，睡得太慢。说句良心话，昨晚真木熬夜，是被夜熬了。
　　也不知道咋了，心里就存不下一点事。也许是听说今天要回家送礼，也许是听朋友说家里的某些烦心事，也许是自己更年期提前了，也许什么事都木有，就是自己刚刚得了假期综合症，反正昨晚就这样可怜巴巴地被夜给熬了，熬的稀巴烂。
　　睡不着的时候，老痛苦了。我开始的时候，也数羊。数羊的时候，我还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过羊听。开始，来了十几只羊，再后来几百只，妈妈的，最后来了成千上万只，我天大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还是睡不着。
　　那换个思路吧，于是我开始想文字。从小说到散文，从散文到诗歌，把自己喜欢的，以及自己这段时间想写还没来得及落笔的，都想了个遍。谁知这一通想，不但没催眠，反而让大脑更清醒。我这个气啊，你说说，不就是想睡个觉吗，咋就这么难呢？
　　再后来，我开始调整睡觉的姿势。先侧卧，面南背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姿势。可是卧了一会，还是睡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从北面跑过来，挤压着我，让我倍感压抑。
　　那咱平躺吧，这是我青春岁月里最舒服的姿势。于是，翻个身，平躺下来。平躺之后果然舒服了许多，两只胳膊放在身体旁边，呼吸细匀，似乎我都能看到自己慢慢睡去的幸福模样。可惜，平躺了好久，大脑皮层的细胞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是那个欢啊！在心里默默叹口气，翻个身，这回来个面北背南。转过来，恰恰面对儿子睡觉的地方，这小家伙，早就香甜地进入梦乡。我这一转过来，恰好迎着他的小脑袋，以及他放肆酣畅的呼吸。那热腾腾的呼吸一下子扑到我脸上，叫我睡意全无。不行啊，无奈之下，再转过来，把脑袋塞进被窝，企图掩耳盗铃，强迫自己入睡。可惜被窝里虽然暖和，隔音，但是味道实在不够清新芬芳，连忙把头拿出来，微微睁开眼睛，窗外的夜色正浓，有些可恶到顶的灯光从窗纱的缝隙里钻进来，撩我的眼皮。
　　tmd城市就是差，把白天弄得不像白天，夜晚不像夜晚。哪有小时候的乡村好啊！那时候的乡村之夜，黑的那叫一个瓷实啊，黑起来绝对是伸手不见五指，哪怕你戴着眼镜，打着手电也仅仅能看清眼前三五米。即便这样，你也随时会因为没看清脚下的石块或树根，被绊一个踉跄。
　　那时候，狗叫是狗叫，鸡鸣是鸡鸣，声音清脆悦耳。在这样的夜里睡觉，我从来就不懂什么叫失眠。人，怎么会睡不着觉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可现在知道了，失眠真的是这个世上最他妈悲戚的事情。你不知道该骂谁，不知道向谁发火，找谁问罪。
　　身边，媳妇孩子的鼾声不响，但是持久，一声一声地，锯条一般切割着我本来就不安分守己的脑神经，我成了一个很不听话的大饼，翻过来掉过去，怎么也烙不熟。最可气的是自己用尽平生所学，也找不到通向梦境的路。
　　找不到咱就不找，我举起白旗后，心里反而敞亮了，早就在寻找梦境的路上溜达溜达，想想那些生命中重要的人，以及那些刻骨铭心的事吧。人生就像一条漫长而坎坷的路，说不定你就会在哪个地方迷失自己，或是被某些很阴险潜伏的树枝石块绊一个跤，莫怕，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咱继续往前走。
　　这次的摔跤，会提醒我们更加小心前面的路况，同时学会抬起头看路。我们不但要轻松自在往前走，还要学会开心快乐地欣赏路边的风景。那些开在路边的花，那些生在崖壁上的树，那些飞过头顶的鸟，以及洒落在路面上的歌声和笑声，不都是我们应该好好去欣赏，好好去喜欢的吗？
　　走着，看着，想着，念着，喜欢着，牵挂着，祝福着，喜欢着，我还没注意此刻的我是什么睡姿，我竟然悄悄地来到了梦境的门前。推开门，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