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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骆马湖 沧桑的窑湾
从济南下了飞机,朋友接上我们去了临沂,这次主要是去江苏新沂考察,但是新沂却是离山东的临沂比较近,所以选择了这条路线。
新沂在徐州和连云港中间,地理位置上讲要靠近山东近一些,特别是生活习惯和饮食习惯和山东临沂的特别相近,也爱吃大葱及煎饼等。据讲新沂最近的地方和山东只有4里地的距离,故新沂人一口山东话就不足为怪了。
新沂有三宝,是新沂人骄傲的三宝:一山一湖一古镇。那一座小山一百来米高编了那么多的故事,没什么意思。但是骆马湖和窑湾古镇却非常值得一去。
从新沂到骆马湖开车只需要一个来小时就到湖边了。在网上听了宋祖英的一曲委婉动听的《清清的骆马湖》,唱的颇为动听,很有江苏民歌的味道。但是同去的新沂朋友却大多没有听过,不知道为什么。
骆马湖是江苏省四大湖泊之一,历史上骆马湖又名乐马湖、洛马湖、马乐湖。《宋史·高宗本纪》载:“绍兴五年(1131)四月金将度淮,屯宿迁县骆马湖。”《淮安府志》载“旧作落马,受沂蒙诸上之水汇为巨浸。”骆是“乐”与“落”的同音,取古代大金兵曾在此屯扎得名。
骆马湖地跨新沂、宿迁两县结合部,湖区北起堰头村圩堤,南至扬河滩(宿迁市)闸口,直线长27公里余:西连中运河,东临马陵山南蘼--嶂山岭,平均宽13公里,总面积375平方公里。湖底高程18 -21米,当蓄水位23.0米时(古黄河基地),平均水深3.32米,最深等深线东南部水深5.5米,库容量为7.5亿平方米。蓄泄兼备,具有灌溉、航运、渔业、旅游和工业用水的多功能,多效益的大型人工宝湖。北纳沂蒙山来水,据水源之富有;南汇中运河,占航运之要冲。骆马湖以湖光山色之美,历代文人墨客,多留诗、会文、题记载入典籍。清代程式惠《秋日游湖》诗写道:“秋水连天碧, 夕阳著地红。乌啼深树里,人在画船中”。骆马湖水系于民、民系于湖,战事、漕运、商贸、农耕、神话、传说、轶闻广传民间。京剧《落马湖》200年前被搬上了京剧舞台;《打蛮船》故事,非但大鼓、琴书说唱,亦曾成剧。《拉纤歌》唱道:“从宿迁到窑湾, 四十五里不换肩。”生动描述船民的勤劳形象。
《邳州志》对骆马湖的形成记载:“川莫于河,侵莫于沂,而河,故泗道也,自泗夺河徒沂不南往、运既开,齐鲁诸水挟以东南莒、武、沂一时截断。堤闸繁多,而启闭之务殷,东障西塞而川脉乱矣”。明代后期万历年间黄患对泗运压抑和蹂躏愈演愈烈,为保障漕运,明采取避黄开 之举,自河开挖后,运北沂武诸水由于失去了泗通道,被迫寻找出路,由于自然条件,最后壅于今新沂市境西南部低洼地带.因东去有嶂山岭阻塞,就把原有的周湖、柳湖、黄墩湖、屿头湖等几个小湖连成一体,形成里骆马湖。
骆马湖中有一些小岛,岛上居民不多,年轻人多外出打工,民风纯朴,还有一些岛涨水期间被淹没了,水退却的日子里岛上可搭棚养猪养鸭、种菜! 中午时在一个小岛上吃的中午饭,树下摆一张桌子,吃着从湖里打上来的鱼、虾和螃蟹,看着一望无际清清的湖水,有做神仙的感觉。
唯一不足的是满眼的挖沙船,挖沙船的数量也许快超过湖里芦苇的数量了,用成千上万也不为过分!这么挖下去这美丽的骆马湖以后会是什么样?
下午去窑湾古镇,古镇就在骆马湖的边上,开车一会就到。一到古镇,仿佛时间凝固、空气静止一般。好象一下子回到5-6十年代,破败的、残缺的房舍,叙述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窑湾古有“四季时菜迎宾客,苏北水乡胜江南”之美誉,可谓物华天宝,鱼米之乡。窑湾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当你踏入窑湾的土地以后你肯定会有这种感受。镇上800多户人家,竟然拥有800多间明清建筑。这就难怪为什么有人把她称作“苏北周庄”了。
窑湾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隋唐,据当地老百姓说,窑湾早年是一块荒地,周围零星分布着几座砖窑,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以后,每每有拉纤的船家经过此处,总爱到砖窑旁停步歇脚。时间长久,船每到此处便问:“湾(停靠)在哪儿?”答曰:“窑上湾”,故得名窑湾。
窑湾因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在明、清漕运时期一度鼎盛,谈起那时的辉煌,窑湾人会自豪的告诉你,窑湾当时号称“小上海”。京杭运河在镇旁转了一个弯,骆马湖环绕小镇三面。直到上个世纪40年代,这里依旧是繁华的中转码头和商贾云集之地。至今,仍有山西、江西、福建等地商帮宏大轩昂的会馆建筑,更有众多白墙黑瓦、檐角飞挑、兽脊斗拱、鳞次栉比的富商宅院,建筑风格呈现出南北交融的特色,异常惹眼。
提起窑湾,不能不说的是“夜猫子集”。这种半夜逢集的千年习俗延续至今。因为船家傍晚靠岸,凌晨启程,因此这起停之间,集市就形成了。鸡鸣伴随着脚步,脚步踩落三星。灯火辉映处,一声“喝喽,粉条鸡蛋皮豆腐干多厚”,把夜集叫醒。人越来越多,买卖声音越来越大……当东方泛起鱼肚白,古镇如同海水退潮,赶集人散尽,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古镇上基本上没有青壮年的男子和女子,有的只是小孩和老人,青壮年的全部打工去了。古镇上的人很稀少,偶而能见到老人蹲坐在宅院门前,年轻人大多坐船到外地打工了,只剩下年迈体弱者依旧在这里守候。一个个院落里长满了杂草,窗格吊坠着蛛网,砖墙四处摇摇欲坠,年久失修,风化严重,一副颓败的气息,倾斜的木柱,破碎的墙砖,长着蒿草的小瓦,时间的停滞,那种沧桑、残缺和破败的美,让你震撼和伤感,有种心被淘空的感觉!
前不久一部《葵花子》在这里封镜,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是看了这部电影的故事情节介绍,觉得这部电影就是为这个小镇量身打造的:
看电影
他们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每个月都要去看场电影。
他们认识,是上个世纪的80年代,那个时候,他们在乡下的露天电影场相遇了,和他同去电影场的外婆指着一个梳羊角辫的小女孩说,喏,她就是花花。
其实外婆不介绍,他也记得她,他记得在5、6岁的时候,他们一起爬树、摘黄伯家的桑葚和把老房子后边池塘里的荷叶当伞,然后在阳光下行走。
那个晚上,他们看了两个人的第一场电影。后来,只要他在乡下,村里有电影,他们总牵着手去看,外婆还会特意给他一角纸包的瓜子,他们你一颗我一颗的磕,然后比谁吐得更远。
他记得他们在电影幕布的反面看电影中的人接吻,于是他也尝试着吻了她一下,她恼了,一个暑假都没有理他。
慢慢大了,除了过年,他不常去农村了,但每次去,她就来看他们,他们坐在一起磕瓜子,却再也不比谁比谁远了。
90年代初,她来杭州读书,作为主人,他就常常去看她。她是漂亮的女孩,有温婉的性格,有很多仰慕的追求者,但无论他什么时候去,她总是快乐地把时间都给她,哪怕安静地坐着。
他去看的时候,总会邀请她去看场电影。这成了习惯,在杭州的影院,他们不能磕瓜子,也不能到幕布的背面看不一样的画面,但没有关系,他们很容易回忆起过去,然后相对着笑。
尽管他们好得不得了,但他们一直没有说爱对方,或者说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恋爱——对他们而言,看电影和约会似乎不是等号。
他们在不同的大学有不同的生活,仅仅一起在每个学年,看若干场电影罢了。
女孩要毕业的那一年,男孩的外婆大病一场。
他们一起从杭州回农村去看望她。外婆好老,老的记忆模糊,她看着她说,花花,今天你们要去看电影吗?
他们哭地一塌糊涂。
外婆在那个夏天去世。按村上的习俗,作为送行,要唱一场戏文或者放一场电影。他的舅舅从镇上请来放映员,放的是老版的《五女拜寿》。
放映的那天,他们站在电影幕布的背后抱着哭,外婆对于他们而言是无数场电影和无数包三角包的葵花子,现在都失去了。
似乎是水到渠成,他们毕业后的第一年就结婚了。
结婚的婚礼上,同学们和朋友们要他们许个共同的诺言,还不许说出来,要写出来,他们想了想,在红色的喜帖背面,分别开始写。
他们打开来一看,都是三个字:看电影。
男的大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他们的一生中的每一个月,都要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在场知道他们和他们的外婆的人,都哭了。而不知道的人,都呼喝着,为这个与众不同的誓言叫好。
他们结婚之后真得信守着这个诺言,男的不管多忙,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安排这场电影,女的呢?每个月,也都会在自己的日常中,隆隆重重地先安排这一天。
差不多十年,他们没有错过一个月。
我们的人生信守已经越来越少,特别是爱情和亲情,所以,如果你在电影院时常看到一对中年人,那么祝福他们,并且感谢他们——是他们让越来越苍白的电影,有了许多温暖,也有了很多感动。
听说窑湾就要大规模地修建了,修建好的窑湾还是窑湾吗?也许我们平民是不能决定是否修建的,但是就象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一样,一个小镇如果不是出于纯旅游的目的,道是让它漫漫地老去,留下一些凄美的好!也许不会再去这个小镇,不管是修还是不修,因为无法忍受他的那种沧桑、凄凉和残缺,让她的凄美在心底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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