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九十一)[/B] 第二天上班,手机不停得响,却没有一个电话或者是短信息来自他。 邮箱每隔五分钟刷新一次,什么垃圾邮件都有,就是没有他的只字片语。 眼看就要下班,还是没有人约,无聊之下号召同事去吃酸菜鱼,要好的同事们凑在一起,无非是骂骂老板,聊聊八卦,顺便抨击一下每个毛孔都渗透着劳动人民血汗的资本主义制度。 吃完饭,又有单身汉提议去酒吧听歌,反正回家也没事干,我第一个举手赞成,“走吧,我请!” 因为掏钱,所以有决策权,否定了热闹、嘈杂的酒吧,选了一家清吧,这里有一支很不错的乐队驻唱。可能是听歌太无聊,听着听着,不到十二点,人差不多都跑光了。 在《以吻封笺》的老歌中,回忆昨天的一幕一幕,那些清晰却又遥远的片段,在伤感的情歌中被定格、放大,让人难受。 不能再想了,我给阿文打电话:“睡了吗?” “干吗?” “没什么,就是问候问候你。” “靠,你喜欢三更半夜问候人,怎么不去问候你们老板?就敢问候我?” “你知道关杰这个人吗?” “我不认识,我男人与他也是点头之交。怎么啦?昨天秉竹夜谈今天就来打听人家底细啦,女人真是现实!” “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们昨天聊得很好,但是今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你当自己是上帝啊?为什么不能打给他?” “我……我害羞。”我实话实说。 “俗话说,女追男容易。” “俗话不是这么说的。” “管它怎么说的,你明白就行了。这么晚了,别在外面混,早点回家,小心被劫财劫色!” “去死!” “我还没说完呢,真劫色也就罢了,反正没什么损失,要是被抢了钱就惨喽。赚钱这么辛苦~!” “靠,你还是人不是。现在都提倡以人为本。” 挂了电话,想到阿文的建议也不是毫无道理,打电话太晚了,想了半天,发了两个字:“晚安。”发了又有点后悔,万一人家对我没意思,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算了,要是真这样,我就说是发错消息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浴霸坏了,冻得我直哆嗦。裹着浴巾钻进被窝,手机嘀嘀响了,真是天籁之音呐。 我手忙脚乱翻出来看,是他发过来的:对不起,一直在忙,刚看到消息。晚安。 心满意足,握着手机安然睡去。 [B](九十二)[/B] 我们就这么每天一两个不咸不淡的短信礼貌问候,我都有点糊涂了:难道,那个晚上是个梦? 装修可不是梦,买墙面漆的时候,营业员一个劲地向我推荐一款可以赠送免费喷涂服务的漆。我所有的装修知识都来自网络的家装论坛,印象中有网友说这款漆不错,我就定下一大桶和一小桶。大桶刷墙壁,调配成淡淡的蓝色,小桶刷顶,保持白色。 这时候,家里的硬装修已经基本结束,款子也结了大半,待刷完墙壁后,装修师傅们来装个灯就算完工了。 定了油漆之后,我就打电话给王师傅:“墙壁不用刷了,油漆厂家上门来喷。你们可以先回去吧,等我结束以后,再找你来帮我装灯。” 装修师傅真不错,知道我要喷漆,临走时,特意帮我把家里的门、门框、窗户、壁柜全部用报纸护起来。 喷漆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在楼下等送漆的师傅。下午两点,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我一看踏板上摆了两桶漆,赶紧招手上去:“哎,我家的我家的!” 那人停下车,将油漆卸下来,然后也不搭理我,径直朝前开。我以为他开到前面调头,便站在原地等他,谁知道这位大哥调转了车头依然看也没看我一眼,加足油门跑了。 我都傻眼了,知道的是给我送油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搞什么地下交易呢。 又跑去小区门口找人帮忙搬,这次找得是小区门口卖大米的男人,操着浓重的方言,连说带比划我才晓得他要30块钱。怕又犯上次同样的错误,我反复强调:“五楼,五楼,30块上五楼!” 估计这为大叔是被问急了,居然冒出一句英语:“OK,thank you!”
[B](九十三) [/B]把油漆弄上楼之后,打电话向油漆经销商投诉那个送油漆的家伙。对方很重视:“按规定我们是应该把油漆送上门的,这样好不好,这三十元的运费由我们出,下午我们就派工人上门为你喷漆。” 下午,我在家等着,来了两个工人,带着喷漆设备,交代了注意事项后,我就回去上班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以后,我接到工人电话:“喷好了,我们走了。” “我这就过来,等我一下好吗?” “不行,我们很忙。” 得,又是一个牛人。我赶回家,推开门,乍一看还可以,粉蓝粉蓝的很好看。仔细一看,完了,喷得是深一块浅一块,门窗啊、柜子啊,虽然用报纸护住,可还是无一例外被喷上了蓝色的小点。 我几乎要晕倒,立即联系经销商,人家还是很客气:“我们呆会派人来看。” 来看了之后,又说:“我们派工人给你解决。”我自认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人家愿意解决问题,自然不再追究。 可是我等啊等啊,一个星期了,连个工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再打电话过去,又换了一个接线生,我费尽口舌将情况反映清楚了,她说,我帮你问问领导哦。 这一问又没了下文。 我那个急啊,眼看就这么拖着,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再这么拖下去,和冬冬合住的房子眼看着又要交房租了。 一气之下,我打了n个电话:区消协、市消协、报社、电视台,也不知道哪个部门起了作用,总之第二天就有工人上门帮我解决问题。 看着即将完工的家,心里感叹:这年头,真是人善被人欺呐。 [B](九十四)[/B] 眼看房子的硬装修已经基本完成,冬冬嚷嚷着要去看。我那时侯被成就感充斥着,自我膨胀,谁提出要看我的房子,我是任劳任怨带着人家去。 那天下班早,我带着冬冬去看我的新房子,正介绍着,张语给冬冬打电话,说没带家门钥匙。冬冬说:“那你到蓝的新房子这来吧,呆会我们一起回去。” 不一会,张语来了。自从他让我别“挑拨离间”后,我就没跟他说过话,难得他看得起我肯踏进我的家门,我自然不计前嫌比较热情的接待。 晚上,冬冬来敲我的房门:“方便出来一下吗?张语有事想找你。” 我披上外套来到客厅,张语正坐在饭桌前抽烟,满屋子烟味,我想把窗户打开,又怕人家误会,只好在一片烟雾之中坐下。 “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张语想和朋友合伙开个餐厅,想请你帮着参谋参谋。”见张语比较深沉没开口,冬冬怕冷场,就插了一句。 “哦,我不太懂啊。我只知道我们公司楼下的餐厅每天中午去吃饭都要等座位。” “我们才不会弄这种面向小职员的小馆子呢,我们想做上规模的。”张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奶奶的,那你让我个小职员帮你参谋什么,我心里那个气哇,“小餐厅我都不了解了,上规模的就不行了。” “是这样”,张语向我解释,“火车站附近有一个商住楼在招商,一楼的门面房做餐饮很不错,我和几个朋友想盘下来开个中餐厅,主要针对商务宴请。” “很好啊,祝你们成功。” “但是资金方面可能有点紧张,你想,要盘下门面,还要装修、买设备、招人、打广告……大约需要1500万左右的投入。我们三个人,每人出500万。”张语很认真的将一份预算表递给我,看来还真是笔不小的生意。 “大投入大收益嘛。”我听到现在也没明白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我把以前的资产变现,大约能凑到450万,还有50万,你能不能借给我,利息方面,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本来张开嘴巴打呵欠,听了这话,嘴巴差点就合不上。我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怎么人家问我借钱开口就是50万?心里琢磨:莫非他到我房间时,看到了我和猴子姐姐跑车的合影,老天,和好车照张相,并不等于好车就是我的。 “你把我卖了,都卖不到这么多钱。”我开了个玩笑。 “我知道你很为难。你不相信我,但你总相信冬冬吧。”冬冬这个傻丫头立即配合着点头,“三个月之后,酒店开起来,我还你60万。” “关键是我没有啊。我现在一直没买家具、家电,就是没有钱啊。再说,即使有,我再怎么不可能有50万啊?” “或者换个方式呢?你把房子抵押出去,所有的利息都算我的,本金我双倍还给你。” “怎么可能?我房子本身就是有贷款的啊。”我觉得这个男人都要失去理智了。 “算了,但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B](九十五)[/B] 从这之后,我和张语之间又不讲话了,不知道是我自己小心眼还是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像是问我借钱未遂,而是我欠他钱没还。 当房子的硬装修结束后,口袋里已经没几毛钱了。那段时间,我热衷于逛家居市场,看到美梦思的一款软床,顿时心生爱意,价格对我来说有点高,要将近5000元。 我坐在休息区思考,买还是不买?我这个人有点迷信,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找个硬币自己掷,正面代表一个结果,反面代表另一个结果。 掷了五次,三次老天同意我买,于是我一咬牙、一跺脚,刷卡买下。 后来得知自己的信用卡居然有个个叫样样行的功能,4800元的透支可以分成10期来还,一个月还480(当然要加手续费的)。 当即惊喜不已,又跑去苏宁买了一个上中下三层的大冰箱和一个LG的液晶电视,如此一来,我欠下了1万七千多元的债务。每月要还一千八百元,再加上房贷,我基本沦陷为一个房奴+卡奴。 奴隶做了两个星期,终于受不了了。 没办法接竿而起,只有天天跑去问会计,最近公司有没有什么发钱计划?会不会提前发季度奖金?可惜得到答案全部都是否定。只有我们部门发了200块钱钱的超市券,当天就被我拿到网上“变现”。 [B](九十六)[/B] 没钱自然心烦,在超市精打细算,买了一份炒面、一盒酸奶、几个苹果,准备当作自己的晚餐。回到家,吃了一个苹果,但看着油腻腻的炒面实在没有食欲。 张语就问我:“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在银行工作。” “没有啊。”我想了一下。 “好象叫什么文的,听冬冬提起过。”张语显然做过功课。 “哦,你是说阿文啊。她是他们公司战略投资部门的,与银行打交道比较多。” “她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银行的人,我们想贷款。贷六十万吧,那十万你们俩分。”张语又出招了。 为了避免他说我不帮忙,当面我就给阿文打电话。 “我一个朋友,想找银行贷点款,60万左右,有没有可能?”我开门见山。 “有抵押物吗?”阿文问。 “人家问有没有抵押物、房产、汽车什么的?”我转问张语。他摇头。 “没有。”我对阿文说。 “他有固定工作吗?” “没有。” “他有还款能力吗?” “不知道。” “那贷个屁啊,这样也能贷款,全国人民都找银行借钱去了。”阿文在那头骂,我不好意思转述了。 挂了电话,我只对他说:“你这种情况可能贷不起来。” “妈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想当年,不管是在大连还是在青岛,我都是个呼风唤雨的角儿。”不知道他口中的“犬”,是指我,还是指阿文。 张语可能意识到了失态,赶忙补救:“对不起啊,我只是急了点,想想到南京这么久了,还是一事无成,让冬冬跟着我吃苦,我心里真是难受。” 总算应付完了张语,回到房间。 环顾四周,琢磨着还有什么闲置物品可以上网去卖,找到若干年前,田飞送给我的一枚小小的铂金戒指,打算上网标价200,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买。 我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厨房,不知道哪家在炸带鱼,浓重的油烟飘进房间,让我感觉愈加难受。发了个消息给关杰:最近挺烦的,有空聊聊吗? 很快,他回复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吧,在云中小雅? 说老实话,他回我消息从来没有这么及时主动过,我心里那个高兴啊,多日以来的烦闷似乎一扫而空。本来都把隐形眼睛卸下来了,又赶紧匆匆给带上,在紧张的时间里试了n套衣服,终于选择了修身效果很好的微喇牛仔裤和酒红色V领薄针织衫,配上新买的真美诗高跟鞋,裤脚正好盖住鞋跟的2/3。 “打扮这么漂亮出门啊?”冬冬跟我打招呼。 “是啊,约了朋友吃饭。” “不会是男朋友吧?”冬冬笑道,最近倒真的很少看她笑。 “可持续发展哦。”我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B](九十七)[/B] 刚出门,天空飘了点小雨,初春的雨总是跟人带来希望。 坐在出租车上,看雨刮器反复地刷着玻璃,心里莫名的有一丝紧张。 由于是旋转餐厅,我每次踏进云中小雅就总觉得有点找不着北。巨大的玻璃窗外是金陵城的夜景,从五十几层的高楼往下看,有种迷离的美。 关杰向我挥手,我看见了,嘴角上翘心情飞扬。上前一步,才看清楚原来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我有点纳闷的走上前,他介绍:“蓝,这是我太太。” 真是被人敲了一闷棍的感觉。 胸口仿佛塞了棉花,透不过气。 我怔了半天,才说:“你好。” 整个吃饭,面前的这对夫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没有过分亲热让我这个外人难堪。但我的耳边却一直有个声音:他结婚了,他结婚了,人家是俩口子…… 真的什么也吃不下,但不吃又仿佛心里有鬼,硬生生将一盘腊味煲仔全部塞进肚子。 借口有事要先走,关杰对她说:“我送蓝一下,下雨了,你在这看看杂志等我吧。” 外面的雨下得愈加大了。 我们一路沉默着。车开得很慢,CD里播放的是《寂寞在唱歌》: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 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我一直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突然间,很想家。 一受伤就想家,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本能? 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艰难地开口:“我们谈恋爱四年,结婚四年,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淡,我在外面应酬也好,逢场作戏也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老婆。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是有老婆的……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突然间觉得很愤怒,脱口而出:“你有没有老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必解释那么多!” 冒着雨冲进单元门,身后的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潮湿的空气中飘散。 我扶着楼梯,眼泪终于滑落,真的很久没有为一个男人哭过了。 后来,我将那天晚上的情形描述给阿文听,她听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关杰是个好男人!” [B](九十八)[/B] 很久很久以后的一个夜晚,半夜里突然惊醒,发现手机上居然有一个未读短消息,是关杰的,打开,却什么字都没有,是个空白短信。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是思念、抱歉还是问候?或者仅仅是按错了发送键? 自从那个晚上,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有时候,在晚报上,可以看见他的名字,往往是跟在一个案件之后,“关杰律师认为……” 总是会很仔细地读,然后放下报纸发呆: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
[B](九十九)[/B] 房子弄得差不多了,空空荡荡就放了一个大床。正好网上有人在卖宜家的电视柜,这位老兄由于夫妻意见不统一,只好将这款费了大劲运回来的东西卖掉,我赶紧给买了回来,虽然是宜家的原价,但省了运费。 自己在家琢磨着安装,虽然咱老爸是工人出身,但我打小也是娇滴滴得长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组装家具这种活估计是干不来。于是找了一个游击队工人来看看,居然开价100元。去死吧,有100块我什么不好买。 拆开包装,借了起子和小扳手,照了示意图慢慢装,也许我天生有工人的潜质,拆了装装了拆,居然顺利地完工了。我自己把32寸的液晶电视给挪上去,插上插头和有线电视线,清清楚楚的收到了新闻联播。那个兴奋啊,自我膨胀啊,“我还要男人干什么,我自己什么都会做!” 躺在还没有拆塑料薄膜、满是灰尘的床上,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要男人,难道我在这个房子里孤独终老,死了都没人知道?” 隔壁的业主是一对小夫妻,也在搞装修,经常可以看见两对老人频繁出入监工。闲聊之中,得知这房子将是他们的婚房,买房钱男方家里掏,装修女方家里负责,双方家长共同负责监督装修进程。小两口什么也不要做,偶尔来视察一下新房,女孩还会带副口罩,估计是嫌灰太大。 看了这一家子,难免会反省自己这么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如果我当初选择猴子,或者自己这会正锦衣玉食,在欧洲某个小镇子度假呢。用得着在这装电视柜吗? 想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各人各命,也许咱就是一劳碌命,就认了吧。 后来在网上跟猴子闲聊,我说:“我将来也许会后悔,当初没有嫁给你。” 他说,“你随时后悔都来得及。” 当然大家都是开玩笑,猴子已经成熟很多,正在追求一个台湾姑娘,经常写mail给我汇报进展情况。“为什么女人的心思那么难猜?”这是他经常向我抱怨的问题。 [B](一百)[/B] 租住的房子和新家离得并不远,每天晚上没事就骑个自行车去打扫卫生,顺便带一点东西过去,仿佛蚂蚁搬家。 每次看我端个箱子或者提个大袋子出门,冬冬都会很关切的问:“要不要我喊张语帮你?” “不用不用,你看着体积大,其实不重的。”我想帮着搬一次可以,哪好意思隔三差五就麻烦人家呢?况且每当这个时候,张语就会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小心眼的想,他摆明就是不想帮忙,这种人,别说没钱,有钱也不借! 那段时间,正好受关杰事件的刺激,觉得自己倒霉,喜欢的男人不是陈世美就是有妇之夫。白天在公司强颜欢笑,下了班连话都不想讲,精神极度萎靡。 一天,绑在车后座的储物箱不知怎么得颠落了,里面我的那些五彩缤纷的小零碎撒了一地,后面的人来不及刹车,就径直压过去,骑出老远了,还要回头骂:“讨厌死了,东西不放放稳当。” 我把车停好,一个人蹲在马路边把散落的东西拾起来,拾着拾着,突然就哭了,觉得好心疼自己。 绳子断了,箱子也裂了,我只好把储物箱驾在自行车上,一手推车一手扶着,慢慢地走。 路边的人行色匆匆,高楼上竖着的霓虹灯变幻莫测,我多么想,有个人可以陪着我一起走这段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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