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才是你的海角和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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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读郭敬明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时至今日仍然记得其中提到的这样一个电影片段：一个男人对相爱很久的女人说，“我不爱你了，你最好离我远点。”那个女人笑了，然后眼泪掉下来，她说：“远？多远才算远？以前我在纽约打电话给你，你告诉我你在吃饼干，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好近。而现在，我站在你面前，可我觉得我像站在天边。”是啊，何谓远？何谓近？
  
       电影《向左走，向右走》中，那两个相爱的人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住在同一栋楼的不同单元，他走过她走过的街道，她去过他去过的地方，他们向同一家快餐店要外卖，最后甚至那个快餐店的接线员都知道他们就是彼此互相寻找的两个人，可他们却始终不得相见。他和她是不是近在咫尺？那又怎样？这与远在天涯有什么差别？
  
       我们所说的距离，无非两层含义：一是空间距离，一是心与心的距离。上面第一段所说的是心与心的距离，第二段所说的则是空间距离。距离论远近，通常近我们说“咫尺”，远我们才说“天涯”。因为心与心的距离，咫尺可以若天涯，但天涯却不能化为咫尺。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知道你爱我，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我甚至知道你身边所发生的一切，但你不能在我的视野出现，我看不到你的脸，我只能和空气面对面，这同样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在海南岛有个地方叫做“天涯海角”，而实际上所谓的“天涯海角”就是两块石头，一块上面刻着“天涯”，一块上面刻着“海角”。那里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更不是天的尽头，却偏偏叫做“天涯海角”。究竟哪里才是天涯和海角？最喜欢张小娴的答案，“你的心就是我的海角和天涯，我不能去得更远。我们此生共赴天涯海角，不是游走半个地球，而是人间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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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许多年以前了。他们正在热恋。买来手机的第一天，他们坐在分道而驰的公车上，他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我想你。这是他们第一次用短信联系。很长时间，他都舍不得把这三个字删掉。 那时，他们分立在这个城市的两端，聚少离多。短信成了他们谈情说爱的主要方式。有天晚上，本是他们约定好的聊天时间，可他发了许多条短信都没有回音，打过去，手机也无人接听。他急了，马上披衣而起，连夜赶到她的住处，原来，她正在洗衣服，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了爱情的呼唤。他如释重负，她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很快，他们结婚了。仍然会互发短信，但大多简约明了。 “到哪了？”“在等车。”“何时到家？”“十分钟。” 事实上，他手机上的各种短信越来越多了，妻子的短信则往往是最先被删除的。 他们已经生活了八年，爱情早已淡得看不到摸不着了---至少，他这样以为。一个叫茹的女人就在这时恰如其分地走进了他的生活。他们便理所当然地有了密切的关系。 终于，有天晚上，他和茹在酒店里订了房间。茹很顺从，他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如愿以偿了。深夜，他心满意足地开着车子离开了酒店。这时，他突然很想试一下，茹是不是真的很爱他，于是，停下车子给茹发了一条短信：我的车子和别人相撞了，хх路口，快过来！ 许久没有消息，再发一条过去，依然没有动静。于是，他愠怒地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一辆的士停在了他车子前面，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的士里慌慌忙忙地跳下来。居然是她，他的妻子。他赶紧拿起手机，原来，第二条短信错发给了妻子，第一条则没有错。 她使劲地拍打他的车门：“你怎么样了？”“我没什么，小事故。”他一边说一边把满脸焦急的妻子拉到了自己怀里，紧紧的。 车子行驶在灯火阑珊的街头，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咫尺天涯。是的，爱你的人永远离你最近，即使她远在天涯；不爱你的人离你最远，哪怕她近在咫尺。想着想着，他的泪就流了下来，而她已经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