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南圃老人《 观音草》

张道北

                                                                    观音草

    假若你像我这样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你或许会记得，我们的沭河水当年是何等的清澈可爱。从沂蒙山流淌下来到了我们新沂境内河床是很宽的，一面是陡岸，一面是沙滩，陡岸在东，沙滩在西；陡岸在西，沙滩在东，显出中年河的特征。陡岸的下面，往往都是几丈深的“渊子”，别管多深，都清澈见底。水里生长许多不知名的水藻，小的水藻在水底；长的水藻一直摇曳到水面。有碧绿色的，淡紫色的各种各样的水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许多鱼儿在水里穿梭一样的成群游戏，可以一目了然。神秘莫测，令人神往。
   渊子的南面（下游），水立时就浅了，分成许多脉脉的细流，时聚时散，时宽时窄，深的不过脚面，浅的断流，但断而不断，许多簇小小的鱼群就在这里，像现在冒险的“勇士们”飞渡黄河一样，抡上抡下，就在这样流水的岸边，生长着一种丛生的、挺值的像打毛衣棒针那样的蒲类植物。它葱绿的颜色比渊子的水藻更加可爱，这就是观音草。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也不知它观音草的雅号因何而得。大家都这样叫，我也这样叫。
    这种草，水边非常多，盛夏长的很茂盛，一般有一尺半高，径中空，中有一节一节白色的节膜。秋天就在径的上端开赭色球状小花，很不显眼，更不美丽，说明它这时已经成熟了。
    记得，十年动乱中，这种植物，沭河边上还很多。乡里的农民把它割来阴干柔软，结成蓑衣，当时我在家务农，学会了这种结蓑衣的技术。听说这种蓑衣在蓑衣中是最名贵的，比蕾草蓑衣、黄草蓑衣、高粱叶蓑衣……都高级。因为它轻便、透风，再大的雨也淋不透，再爆的太阳也晒不透。雨天避雨，晴天铺在树下歇息。对农民来说实在是非常理想的阴晴两用的“服装”----农民的思物。
    近年来，因为河水的污染，河床的改造，河边的观音草，已经很少了，农民也改穿了新型的塑料雨衣了，再也没有人去结这种蓑衣了。我多次在河边想寻找往日的旧梦，几乎连一根也没有找到。
    近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家私人的小花园里，发现在水渠边载着一簇观音草，我和高兴。高兴的是它真的没有灭绝。园的主人问我：“你认识这种草吗？”“当然认识，它叫观音草，结蓑衣用，河边上以前很多的，在往日。”我说。
    “你外行！”园的主人几乎咆哮了。他说：“这是从美国进口的高级植物，名贵的很呢！秋后它会开美丽的花朵”我一笑署之。
    俗语说：“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倒是真话。但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冒称的“洋货”，也成了辽东豕了呢？

孤独残鹤

{:soso_e179:}{:soso_e183:}

国学研究所

马老才华横溢，文笔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