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娘 我是娘生的,老婆是妈生的; 我喜欢娘,但讨厌妈! 妈、娘、我生肖相同,为“鼠”辈。老婆属牛,她却天才地定义为:鼠憨呆而牛机灵! 在别人面前,我绝不会称妈叫“妈”,而是称“她(老婆昵称)妈”,若再加个“的”,就是标准的国骂了。 妈嫁给岳父,便是城里人。在计划经济年代那可是“光鲜人”。曾找人算过,说大女儿是“皇后”的命。哪知天不长眼,老婆却鬼使神差地嫁给我这个“瘪三(老婆语)”。娘则说,成个家,吃上饭即可。毕竟家庭出身不同,教育理念也不同。我喜靠奋发努力,他们却喜攀附高枝。 娘一直认为,雏儿长大注定要飞的,所以长大后从不过问我的家事。但妈不行,整个一个地主婆。婚后老婆死活不回我娘家,只得死皮赖脸地住在妈家。老婆却是她家的老大,可能是想找老大的感觉,她从来都没感觉自己已经嫁了出去,倒好像我是被她娶了过来。我是家中的老小,老大管老小——天经地义!妈常为我家出谋划策,但竞是些不合时宜的锼主意,可老婆却爱听!在领导层级上,妈——老婆——女儿——我!我是时代潮流的跟踪者,却又是被奴役的阶级!比方说,妈放了高利贷,我认为天上从来不会掉下馅饼,老婆听妈说天天坐着不动就可以收钱,心终于被说动。这不,几十万飞了! 我真后悔,刚结婚时,叫姨、叫婶都行,就不能就妈!叫妈时什么都没有,而老婆叫娘一声“娘”竞金贵地很。非要我娘拿出888.88元,说什么要“改口礼”。心疼娘那土里刨出的血汗钱,我便使出蛮力,硬想把老婆拽出轿车。但她听过妈的吩咐,双手拉住车门。娘看我可怜,拿出钱才算了事。 娘老眼昏花,每次回家非要亲自做饭给我吃。饭食里即使拌有烟灰,我从不含糊,吃得极为开心,还叫嚷“好吃!好吃!” 妈也很疼我,刚结婚时顿顿有鸡肉——还竞是公鸡做的(后来得知那时为了想早抱外孙的缘故)。我这人喜食辣椒,她却不知听谁说,吃此物对生育有影响。断了几次后我着实恼火。一次竞掀掉饭桌。可老婆报复心极强,一次酒多不省人事。她竞拎起耳朵来左右开弓不知扇了我多少下。又把门反锁,房间里滴水未存。渴极了端起洗脚水倒进肚去。次日,老婆还指着我痛骂:“下次再敢对我妈这样瞧瞧!”——母女连心,其利断金啊! 娘虽住在农村,和妈一样不识字。娘却是个唯物主义者,除了必要的清明祭祀之外,从不信鬼神。可妈不同,我给女儿买了风筝,她硬说能招鬼,撕个粉碎。女儿无奈,我气得半死! 妈讨好我女儿特有一手,一天三餐顿顿肉鱼,早餐都是天不亮起床且从不间断。女儿叫“姥姥”甜得很,叫“奶奶”都是羞红了小脸,声音象只蚊子!我立场极为坚定,无论妈怎么讨好我,毕竟是娘的儿,一次和妈吵架,说一句只养娘不养妈,妈气得生了病。老婆、女儿竞和我发生了“冷战”,一个月都没理我,要不是心胸开阔,陪了礼、道了歉,还不知道持续多久。 可无论怎么说,妈和娘在心里还是一样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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