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假是和土地连在一起的,是学生们特有的假期。我有土地概念的时候已经1990年以后了,那时候的我们是有“忙假”的,不知道现在的小朋友们还有没有。那时候每家基本都有土地,按人口分配,村集体耕地面积多就人均多一些,否则就会少一些。我们家是有一块菜地,有一块旱地,有一块水稻田,每一大片耕地之间有一条灌溉渠和一条路。由此,土地就被分为了一道渠,二道渠,三道渠。
早上天还没有亮,妈妈已经在喊:“大伟,大伟,起床了。。”那时候的我心里是崩溃的,迷迷糊糊穿衣服,其实也没有什么衣服穿,就赶紧起来了,起来之后随便坐哪儿又要歪着头睡着。。。妈妈磨好镰刀灌上一壶凉白开,就带着我一起下湖了。我一路迷糊跟着妈妈走到二道渠的地头,爸爸已经割了很远了,身后铺在地上一排整齐的麦秸秆。爸爸看到我来就笑了,笑起来的爸爸好像一点都不辛苦,好像傻乎乎的我能让他的疲惫一扫而净。。。我看着爸爸手里熟练的挽着麦穗,连在一起,用来捆麦子,我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的开始了我的工作——拣麦穗。提着篮子,跟着妈妈后面,捡妈妈割麦子时候遗漏的一些麦穗,太阳无情的炙烤着我们,我的任务不光捡麦穗,还要负责把爸爸妈妈割下来捆好的麦子运送到地头,我每每抬起头,绝望的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心里祈祷着能有一场雨多好。。。
在田里劳动也不是完全没有乐趣的,除了可以抓青蛙,还可以到田头的水渠里去抓鱼,但最能让我开心的还是卖冰棍的叔叔,一个白色木箱子,掀开盖子,里面用棉花被子盖着,再掀开就是无比可爱的冰棍了,1毛一根,有白色和黄色的。在田地里劳动的时候,无论多疲惫,还是多厌烦,那一声“冰棍,吃冰棍了”总能让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有时候爸爸妈妈他们根本没有听到很远传来的叫卖声,我已经听的非常清楚了。。。耳朵都是竖着的。。。一根冰棍放到嘴里,凉凉的,甜甜的,比现在的冰淇淋味道好多了,每个毛孔都是舒服的。
到了傍晚,爸爸停止了割麦子,开始准备装车,需要拉着车在田里一点点转运“麦个子”到地头,爸爸穿着背心,俯下身,用力的拉着板车往前走,我在后面推,我能感受到道路的艰难,但我那时候没有意识到爸爸的辛苦,俯下身的爸爸就像一头牛,用力的蹬着地,肩膀使劲向前挺,头歪向一边,一趟又一趟。。。写到这里眼睛湿润了,心疼爸爸!
全部运完后,爸爸开始装大车,爸爸装车技术非常好,他每次都能把一大堆的麦子一个个装到车上,用绳子捆好,带着我和妈妈一起拉回到场上。
将板车拉回到场上,放好,我们才会休息一下回家,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好一会了,姐姐准备了简单的饭菜,我们就煎饼卷菜,匆匆吃一点,洗澡睡觉。劳累了一天,用不了一会就睡熟了。明天,还得继续这样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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