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女人、金钱、爱情、妓女

黑梦 · 发表于 2006-11-6 10:34:32

　　我很难过，因为病得厉害。　　　　我知道，疾病不是阻挡我活着的全部因由，比如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房子里很安静，发烧让我失去了听力，所以又什么都听不到，此时，我就能安静地想想那些往事，圣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我的的心里已没有了恶念，所有的恶毒在疾病的胁迫下统统背叛。　　　　有过几个女人，她们爱着我灵魂之外的种种，为我流泪、为我快活、为我惆怅、为我忧虑，为我撒谎，为我惶恐。而我则彷徨在这样的爱里，并不觉得她们在爱着我，而偏偏我又要对她们所谓的爱做出回应。她们的爱，有着明确真切的需求，于是，我的回应也需有明确真切的苦楚，未必真的喜欢她们，却强要去喜欢；或许不再喜欢她们，却偏不敢分开；想抛开所有轰轰烈烈地爱，却战战兢兢，诚惶诚恐，遮遮藏藏。我已与幸福无缘，金钱分文无有、未来也没有了诸多的抱负、明眸早已被眼泪腐蚀的呆滞，疾病让我的捷足先登上了病床，空空病房，只有死神在游荡。没有一个人慰问，只有索命鬼的焦急等待。我知道，她们是爱我的，别和我争论我说的是那样的爱、这样的爱，或者是真性假爱。她们这样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爱的除了他本身，还能有何种的凭借？不管她们爱的是我身体还是灵魂，只要她们爱我，我就满足了。　　　　女人、书籍、金钱......只要能给我带来生活的种种乐趣，我就不会拒绝它，永恒的爱情让我向往，奇妙的文字让我穷目，温柔的美人更让我垂怜。可你们能想象到青年从启在厨房里做菜的情形么？把黑色的铁锅刷洗干净，放到电磁炉上烘干，在最后一滴水嗞嗞冒着热气蒸腾的时候，放进去油，随着油花四溅，把菜板上切好的葱叶----这些葱叶中有的还沾染了我指头的血液----放进去，“嗞啦”用铲子搅和两下，把调好的鸡蛋放进去，再“嗞啦”一下，加点盐，用菜铲搅和两下，关掉电磁炉，慌慌忙忙地盛出来，这就是午菜，配上一碗香腾腾的白米饭，就是青年从启最美味的午膳。吃完后抹着油嘴坐到电脑前，写下：‘青年、女人、金钱、爱情、妓女、婊子、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明天、未来、希望和死亡......　’　写完了字，就在人群中龟缩着脑袋，钻进拥挤的公共汽车里，抓着扶手，夹杂在男人的汗臭，外表光鲜的女穷鬼的香水味中，晃荡着，前面是满脸疲惫的司机，后面是负债累累的农民，左看是卑贱了几十年的脸，右看是哀愁满面的痨病鬼，动不动就要被踩脚，或者踩人家的脚。好不容易坐上了位子后，又要默默祈祷着千万别来个老人小孩孕妇残疾人什么的，望着车窗外私家小汽车里的狗男女，搂搂抱抱的衣冠禽兽，深刻体会人类贵贱。终于，到站了。在人堆的推搡中挨个问，‘下车么？下车么？不下车请麻烦让让则个，小生要下车赶时间……’我活得真不容易，这一切是开始呢，还是即将结束？　　　　此刻，病床上的我，混浊的泪水，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悲哀。我多希望这个时候，在我病入膏肓的时候，我爱的女人，还有那些声称爱我的女人，齐聚我的床头。　　　　她说：“你憔悴了许多，我好心疼哦！天呀，快点让你好起来吧！”　　　　她说：“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的，我们还有明天，还有未来！”　　　　她说：“别怕，别担心，没事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因为你还有我，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呀！”　　　　她说：“啊,刚刚知道你病了，没来及请假就跑出来看你了。知道你的病情严重，我心多有牵挂，你千万不能死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