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如豆,飘浮在薄如蝉翼和雾中,就像她,娇庸而妩媚。他在佯睡,任凭她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唇,挑逗着他的眉和眼,“以后你还会想我吗”她在他的耳边呢喃也是在自语,他没有出声,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眼却斜视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十一点零九的火车,现在是九点,两个小时零九分钟,七千二百秒加五百肆拾秒,等于七千七百肆拾秒……”馨见他反应,双手抱着他的着头,使劲地摇晃着,用两个大拇指扒开他的双眼,“枫,听到我的话了吗?”他点了一下头,又合上了眼,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屋子里静得有点吓人,只有墙上的钟发出清晰的嘀哒声,就像生命里的血跌落的声音,“我的血有七千七百肆拾滴吗?”枫痛苦得脸有点扭曲。馨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他唇上一阵狂吻。馨和枫相爱了五年,五年,多少欢乐和痛苦这已经无法去计算了,可这种爱无法在阳光下,枫已经结婚了,枫的痛苦在于他爱这个女人,真心地爱着她,哪怕用生命来换他都愿意,只是他无法面对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也许馨看清了这一点,她选择了离开,她要回港城了,这个痛苦的决择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她把一切准备好之后,在走前用电话通知了他,她来到了他的房间,一切就这们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这个时候,没有羞涩,没有道德上的愧疚,一切在自然中而释然。 时钟“当”的一声,把屋里的每样东西都震得似乎乱晃,馨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穿好衣服,坐在镜子前慢慢的梳理她的头发,他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帮着她梳理,想要把每一根头发都数清,她梳得很慢,似乎这样可以把时间留住,梳好以后,她转过身来,笑着对他说“最后,替我做一件事”“嗯”他想也没想就连忙点头,“把我的眼泪吻干”说完泪如雨下,她静静地站着,任凭泪肆意在落下,他只能狂乱地吻着,品尝离别的苦涩。 她走了,他不能去送她,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看着她消失在幽深的小巷里……那只挥舞的手僵硬在空中,成为一个永别的定格。 十一点零九分,她走了,他的耳朵里隐约听到火车远去的轰鸣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将永远失去了她,他发疯一样跑回屋子里,扑到床上,感受她那渐渐冷却的体温和那让她痴迷的体香。他将被抱在怀里,想留住这一切,可这些都像雾一样,渐渐地散去。这是梦,这是梦,一定是梦,他使劲地咬了自己一下,真的,自己不是在做梦,阳光从窗子里斜射进来,他跑到阳光下,有影子,有影子就不是梦,枫跌坐在沙发上,他多想这一要都是一场梦,可是清晰的唇印,未干的泪痕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馨走了,留下满屋子的寂寞与惆怅,“相爱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哪个不懂爱的鸟人欺世之作,枫曾经这样骂过,可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对于枫来说,不能朝朝暮暮,他只能活在梦里,活在那个故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