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宿迁雅士

       二哥
    五月二日，侄儿小军来电话告知二哥身体快不行了，我在前往参加连襟葛传生正吊的路上，急忙折身赶往二哥家探望，在新庄街里买了牛奶、西瓜等带给他。到家时，看到他躺在自家前屋床上，痛苦地转动身体，脸色灰暗浮肿，胸部也显得凸出板结，他哭喊着说胸口难受，憋得喘不过气来，哀伤地说道：“我才56岁啊，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未做完，我怎么得这个病啊。。。。。。”。痛苦不堪的样子，令我心酸难忍，眼含泪水。二嫂、侄儿、侄媳都跟我说，他前几天精神还好好的，还到庄稼地里转转，并将树根给劈成了柴火，谁知这两天加重了。我耐心安慰二哥说道，二哥，别担心，大家会积极给你治疗的。并对二嫂和侄儿说，抓紧去请医生做止疼处理，减轻二哥痛苦。稍微稳定下来后，二哥拉着我的手说道，“老三啊，今后一定要注意身体，平时就要做身体健康检查，别等生病了再去体检，有些疾病等自己感觉出来，可能就晚了，该花的钱就要花啊。。。。。。”。我连忙点头，再次安慰二哥注意休息，过两天我还会来看望你。
    没想到，真的过了两天，我回来时，再也听不到二哥那亲切的话语了，跪在二哥冰冷的尸体前，断线的眼泪、嚎啕的哭声，再也呼唤不回来我亲爱的二哥了。。。。。。。和家人、亲戚一道，乘坐灵车将二哥送往宿豫区殡仪馆火花。第二天上午，等到二哥灵柩下地，简单地吃了几口饭，怀着悲伤、痛苦的心情，返回了临近县自己的小家。时间过了一个月了，我的心情仍然不能平静，仍然沉浸在二哥去世的悲伤氛围中，二哥的音容笑貌，以及去世前后的一幕一幕时常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
我的二哥，光道先生，生于公元一九五五年阴历二月二十五日，卒于二0一0年阴历三月二十一日，阳历五月四日。享年五十六岁。
    二哥一生和八亿农民一样，勤恳务农，忠实地地从事农业生产。光道二哥，初中文化，一生务农，是个平凡的中国农民。他生病前身体一向很健康，一生未得过大的疾病，身强力壮，干活干脆利索，不偷懒，不耍滑，任劳任怨，踏实肯干，乐于助人，好学上进，不甘落后，堪称农业生产的“好把式”。我记得，在七十年代，他是俺们生产队里唯一被推荐去宿迁县进行拖拉机手培训的。虽然只有一个月，但是那可是学手艺的。那时候，这不论对于生产队还是对于家庭，在都算是个喜事。二哥十分珍惜学习培训机会，在县里学习很刻苦，一个月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有不少同去的人中途回家好几次，但是他专心学习，虚心请教，反复练习，不但学会了驾驶拖拉机，还学会了拖拉机的构造原理以及简单维修。学习结束时候，县里给俺生产队奖励一台拖拉机。二哥从县里开回来一台淮阴市清江拖拉机厂生产队X----195型崭新拖拉机。大伙听到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响，听说能耕地、拉东西，减轻劳动量，可高兴啦。二哥当时也很自豪的，先后手把手教了几个年轻人也学会了开拖拉机。
二哥一生虽然平平淡淡，无有大的建树，但是治家严谨，不甘落后。庄家地里耕种、施肥、放水，收割，挖墒等都注意科学合理，生产进度靠前，农作物长势、产量都名列本队前茅。他不多言语，正义感强，清白自守，心地善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对待家人要求严格，并且注重身体力行，深受乡邻的好评。
    二哥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淳朴善良的庄稼汉，终生默默无闻。他心胸宽广，从不积怨，心直口快，不记人仇。邻居如有困难，他会主动帮忙，他不善于表白自己，不善于摆功评好，更不会拨弄是非。或许因为能力有限，帮不了别人什么大忙，但是，绝对不去伤害别人，从未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信守凭劳力吃饭，凭本事种地，别人穷了不小看，别人富裕不红眼，竞争在心里，干劲在行动上，踏实做事，不尚空谈。
    二哥也很喜爱文学，算是个有文化的农民。初中毕业的他很关心国家大事，坚持常年听广播、收音机、看电视新闻等，注意从中开阔眼界，掌握知识，汲取营养，尤其喜欢听刘兰芳、袁阔成演播的《杨家将》、《岳飞传》、《隋唐演义》、《水浒传》等古代文学名著。他既喜欢听收音机，又喜欢看这些书籍。由于他嗓音粗壮沙哑，音调很像袁阔成，所以生产队里有好几个上年纪的人请他读书上的故事。闲暇时候，他就很热情地将买来的文学书籍选取精彩章节读给大会听。慢慢地，他也记住了许多故事情节，换个场地，他就不用再照着书上念了。有时候，他也将故事情节再加入点个人理解，或叫加外水吧，反正只要大伙乐呵就行。我清楚地记得，每次从部队探亲回来，二哥都能绘声绘色地给我讲几段经典的奇闻轶事，让我印象很深。
    记得有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平凡孕育伟大，伟大蕴藏着平凡。毫无疑问，二哥是个平凡的中国农民之一，纵观其一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说不上什么特殊贡献。但是，他的平凡、他的正直、他的真诚、他的善良、他的追求、他的毅力，却让亲戚朋友和相邻乡亲啧啧称赞，他的病逝，给大家心里留下一丝丝悲痛，留下一声声叹息。我作为二哥的同胞兄弟，心里真是痛苦万分，难以释怀。面对二哥遗像，我眼含泪花，心里默念：二哥，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