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童年的记忆 第1节 生于战乱 我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吃过菜,咽过糠。文革串联过过江。走过弯路,受过“伤”。穿过军装扛过枪;教了五年书,当的是孩子王。干了十五年文化工作,后当的书记,先当的站长。盲盳入仕途,经过六年官场。功劳苦劳且不提,一病缠身是下场。老虎误吃回头食,又当六年文化馆的支部书记,五年的文化馆长。终因身体无力支撑,多次申请辞职、退岗。二零零二年组织部批准二线,退养,二零零八年五月,组织部正式批准退休、专心休养。眨眼一辈子过去,更多的往事,确实难忘。闲来无事,聊天上网,全家幸福,天年颐养。感谢政府,感谢我党!
我生在旧社会,是因为我们老家那时还没有解放。日本鬼子虽然被赶出了中国,但内战却爆发了,国共两党激烈地争斗着。一九四六年初,堰头地区开展反奸除霸斗争,一些汉奸恶霸纷纷逃跑。六月,国民党“还乡团”反攻倒算,对当地的老百姓、共产党员、干部进行血腥的迫害。在顽乡公所里,白天吊打,晚上活埋。有的党员被活活地用大刀大血八块而死。有的先割掉两个耳朵,再砍两支胳膊。有的剁掉双脚,再用火烧。有的用铡刀把共产党员铡成三截。其手段极其残忍。还有的把干部家属逮去逼着交代丈夫的去向。夜里就被埋了,有时一夜就活埋了三十多人。小时候还听老人讲,还乡团在夜间埋干部家属时,还把她的不满三岁的儿子一块扔进了土坑里,敌人狠心地铲土埋人时,孩子哭着、叫着、喊着;“娘,土腌我眼!”孩子他娘坚强地说;“好孩子,甭吱声,一会就不腌眼了!”据听讲,我的老家,有个朋友的父亲因参加了革命,他的母亲被国民党还乡团绑去活活地埋了,幸亏发现的早,及时的扒了出来。才得以活命。那时候国民党还乡团残酷无情,禽兽不如。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由于当时战乱不断,时时都能听到枪炮声,老百姓整天过着艰难困苦的日子,时时都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啼饥号寒,流离失所,无一日宁日。老百姓实在过不下去了。再加上国民党还乡团的凶横酷虐,杀人如麻,只能到处躲藏。那时叫跑反。国民党还乡团来了就跑,解放军来了再回来。今天堰头被国民党占了,明天又被解放军夺了回来。这种跑来跑去的打法,叫拉大锯。有时一天能跑三四回。尤其是国民党还乡团的姜老黑一帮人,又是国军又是土匪,杀人不眨眼。老百姓有句顺口溜说的是;“姜老黑、姜老黑,哪夜都埋二三百。”残酷地令人胆战心惊。老百姓纷纷逃亡,集镇乡村家家为墟,田地荒芜,再加上沂河洪水决口泛滥,年年水灾,蝗灾,景象凄凉。无不凝聚着老百姓对国民党还乡团的切齿仇恨。就在这兵荒马乱的民不聊生的日子里,也就是四月二十八日,我出生了。还没满月时,我父亲就挑着挑子跑反,把我们姊弟二人放在框里,一头一个,母亲和哥哥跟着跑。一天不知道要跑几次,也不知道要跑到什么地方才能算安全。国军从南边打过来,我们就往北边跑,国军从北边打过来,我们就往南边跑。总之,到处跑,天天换地方。天天提心吊胆的。由其是母亲,眼睁睁地看着孩子饿得哇哇哭喊,连口水喝的都没有,有时哭闹极了,父亲就急喊着;“姜老黑来了!”不知为什么,哭闹声嘎然而止。此时此刻,父母心如刀绞,大人逃难跑反,没吃没喝的,还算能熬,几个孩子没吃没喝的,嗷嗷哭闹,怎么办?尤其是我,还在襁褓之中,母亲根本没有一点点奶水。整天以泪洗面。不知道跑反能跑到那天是个头,确实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望东方早日出太阳。只求能过上一个太平、祥和、安定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