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蛋这个名字由内而外我都厌恶至极,几个人抽着尼古丁吹着牛,大声到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些看客傻呆呆的坐着,一直饿到肚皮追逐着墙外冰天雪地的空气,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死撑,害人又害己。惯就惯了,还要让我回来写什么文章,电脑上惯蛋两个字搜狗都搜不到一块,我替牛头叹了一口气,风狗牛不相及,继而推翻了这个目光短浅的题目。平安夜这个题目比较好,毫不质疑。 平安夜会发生很多浪漫故事,这个夜晚在我的世界里由来已久,我自己也有过一些甜蜜的回忆,今年却是个例外。事实上我常常抵触自己的平安夜情怀,我一个古典诗人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节日,真的合适吗?背叛了社会主义,也背叛了古典主义,我用道德力量严肃的拷问自己,并且审判自己,道德和现实纠结在一起,由于我的内心极为强大,终于各个击破——我不光要过平安夜,而且要过的很好。 我和几个被我号称大师的人聚集在了一起,在这个寂静无比的夜晚,有气质高雅的月亮河,她温文尔雅人淡如菊,却没有花开花落的季节,人世间有一种女子,从容淡定,她的优雅保持在永恒的时空里,永不凋谢。还有一种女子,就像红苹果,一个女汉子——不巧她也和我们坐在了一桌,时不时口吐莲花,还不忘追随牛头几句,让我们吃下的苹果都是满满的镇江陈醋味,但也许是一种叫苹果醋的饮料味吧。 然而事实上我们没有吃上什么苹果,那是西红柿,西红柿生气了,她说我只是长的像苹果而已,我没有那么表面红,我是白里透红。红苹果同志自己也没有吃到苹果。我们聚餐前不约而同赖在群主的办公室迟迟不走,生怕错过机会或是群主逃之夭夭,结果好不容易到了天黑,群主却说,你们怎么还不走?去吃食堂?迫不及待的就有人问,能喝两盅?群主微微一笑,没有下文,他的表情透露着一丝丝让人难以捉摸的奸诈。我们得感谢月亮河这个美女姐姐,晚来了一个多小时,我想她是故意的,这与她无与伦比的思想高度不无关系,她以一人之力硬熬到群主不好意思不安排,大家终于替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大家散了,散到了好味居这个不知名的小餐馆里。 其实王校长是瘦得可怜的一个校长,他并没有鱼肉学生及学生家长,这得还他清白。我们坐在餐桌上等菜,他们在打惯蛋,他们是叉叉叉几个人,不知道哪位热心同志发了一个比较稳重的女子的头像,生的可爱又健壮,群主毫不客气的承认了是自己前世的情人,甚至今世还在朝思暮想。但我想,群主不会那么俗不可耐,王校长近在咫尺,又瘦她十围,为什么不选择呢,情人早已超越了性别,甚至也超越了宇宙星辰生物与非生物。我们凝重的看着他们,缓缓说了这句话,王校长只是微微一笑,一副坦然受之的样子,群主看他的眼神也在熠熠生辉,不似平时,此情此景,让我们在座各位目瞪口呆,肃然起敬。 然后蒋司令吹了一会牛皮,弥补了荤菜不足的现实状况,他用心良苦,考虑周全,不愧做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然后是手心大师——他反复表示对没有人承认他是大师感到遗憾,他深刻回忆了一些陈年旧事,忆苦思甜,我的脑海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几句诗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这本是群主固有的名言警句,用于此处却恰如其分,手心大师和群主心照不宣,常常一拍即合,也许应该是惺惺惜惺惺的缘故吧。 然后我们继续吹牛,应该是继续喝酒,人们总喜欢将喝酒和吹牛连在一起,喝酒就是吹牛,久而久之我们自己也混淆不清,我和牛头说了几句话,远隔千山万水,我的耳朵也伸了很长很长,仔细聆听他吴牛喘月的声音,他是个吹自己毫不留情面的人,声音却又很低调,不大也不小,一副沉稳的样子,这恰恰我佩服他的五体投地之处,我想请教他一些深刻的佛学话题,他却只端起茶杯跟我喝酒,以茶拼酒,真是胆识过人,我的几次询问都被众人更高的吹牛声打断,声音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回音。这几个吹牛的人吹的都是他,我孤军奋战刮骨疗伤,终究又能奈谁何,终究是不了了之。 时间就像秋天的落叶,似乎季节感冒了突然地震了一次,纷纷飘落成泥,我们平安夜喝酒的时间也很快谢幕,感觉是一样的,我们大家都觉得菜特别香,在打惯蛋的一个小时里,菜在我们默默的期待中到来,饿了,于是菜上了,然后我们就拼命吃,并且毫不留情一扫而光。 这比苹果的味道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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