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家

韦一笑

老婆是家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想来我与妻的结合是有缘的。或许我们是相约而来的，因我们同生在癸卯年己未月；虽说我比妻早四天来到这个世上，或许是来的途中男生跑得快的缘故呢。
　　我与妻的结合是传统的，没有一点儿浪漫的色彩，仅只是靠媒人的一句话便成了。结婚二十年，虽说拌嘴的事常有，偶尔也会来点儿冷战，但打骂的事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于是记起一副古联：夫妻是缘,善缘恶缘,无缘不合；儿女是债,讨债还债,有债方来。由此看来，我与妻的结合应属善缘。
　　妻淳厚、朴实，不善言谈，属于贤妻良母型的那种。尽管整天在家里干着扫天掠地、转锅台、洗衣服的活儿，也不曾有怨言，其乐亦如此，不乐亦如此。在我的印象中，自妻进家门后，我出差的机率多多，妻出门的日子少少。妻在家把饭做好，端到桌上等我的事，已属平常之平常，甚至在无意间我已把这一平常从感觉中淡出。朋友到家来玩，见妻之种种，都说我好福气。我嘴上笑笑，心里其实仍不以为然。
　　上个星期，亲戚搞了个随团七日游的名额，临走之前突有要事不能成行，又舍不得把名额废了，末了想到了妻子。妻说：“不行，不行，我没单独出过门。再说我走了，他们连饭都吃不成。”我说：“你出门试试，丢不了的……况且孩子们又吃住在校，我一个人好对付，不会生吃南瓜的。”于是在亲戚的撺叨和我的鼓动下，终于成就了妻子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的机会。
　　妻刚出门的日子，觉得很是惬意，不但耳根清静了许多，生活中还省去了诸如洗手、洗脚、换鞋之类的琐碎，甚至可赤脚走进房内，在床上任意摆出个“大”字，使躯体极度地放松；当然也可在电脑前坐个通宵，再不用担心妻三番五次地骚扰。真真是无拘无束，自在逍遥……
　　大概在妻出门的第三天，因单位有事，晚10点才回家。饥肠辘辘的我，满心想来碗舒口的饭菜，开了门才想起妻不在家的事，只好先进了厨房。拉火门时，发现灶堂里的煤球早已睡着了，懒洋洋地唤不出一丝儿热情。哎——只好冲方便面了。
　　当我有些无奈地走进上房时，蓦地觉得黑黝黝的屋里有一种瘆的感觉。此种感受，那怕些许在之前都是不曾有的。在我的记忆中，晚上不论几时到家，只要听到开门声，妻子总是很及时地打开灯，出了门来迎我，或问吃了没有，或发些“又回来这（zhèi）晚，真烦人”之类的唠叨，而后习惯性地到厨房给我弄饭等等。
　　我摸索着打开灯，落寞地坐在沙发上，无聊而困乏地环视着房间。忽然发现，仅有100多平米的房子竟是如此的大，如此的空旷；一下子我觉得自己变得那样渺小，在这座空空的房里竟如飘浮在太虚里的微尘。稍怖的感觉，促我迅忙打开各个房间的灯，试图让亮光把偌大的空间充塞得狭小些，实在些……
　　显然，灯光是起了作用的。稍稍镇定后，我开始在各个房间里转悠。看着屋子里自己亲手侍弄的物件及摆设，无论怎样地靠近，总也找不到先前具足的习惯与熟悉，触摸到的除了生分，还有一种类乎于初到陌生人家里的感觉。
　　晚上，我躺在床上，仔细回味着这一不曾有过的念头，甚是诧异。隐隐中产生要向人诉说的欲望。然孩子们不在家，妻也不在身旁……于是，联想到了妻子。莫非是妻不在家的缘故，才使我陡生出被家游离的感觉？莫非这房只是盛放“家”的器具，妻才是让人感到亲切、厚实、自在、温暖的家？！
　

香水木头

很有道理！如果是我，就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