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岁的生日,在女儿去南方读大学的第一个春天里来到了。 清晨,一阵“滴铃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梦中拽起,“妈妈,生日快乐!” “谢谢女儿,你也快乐!” 身旁的丈夫睡眼惺忪:“亲爱的,生日愉快!”话音未落,就把我拥入怀中, 还在我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这就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床头上的小闹 钟,正指示着我出生的时辰。我脱口而出:“我刚刚出生,就让你吻了一下,你 太霸道了!”正在穿衣的丈夫,一脸满足,“这就是缘分。” 丈夫从小和我是邻居,我们一起长大,24岁我作了丈夫的新娘。新婚当晚的 茶话会上,朋友们让我们“坦白”谁先找谁?我俩竟傻了眼。是啊,恋爱7年, 是谁先“找”的谁,连我们自己也说不清。那夜,丈夫说:“今生只爱你!” 这话醉了我近二十年,也许这一生都不会醒。 “女人四十豆腐渣”,我今年四十有三了,已经从亭亭玉立的少女,成为 发福变丑的中年妇女,可丈夫对我真爱依然如初。丈夫是位既勤奋又有责任 感的好男人,和他共过事的人,都认为他有德有才,包括那些排挤过他的人。 婚后二十年,他从一个普通工人到干部,经常是白天忙了一天,晚 上还要赶稿子。我问丈夫累不累,他总是说,“爱你,就要付出。”这么多年来, 我深爱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包揽了全部家务,服侍公婆,
养老送终;心甘情愿地为丈夫慢慢变老……变丑…… 忙碌了一天,已是万家灯火时分。女儿不在身边,丈夫经常在外应酬, 我真不知道这个43岁的生日之夜该如何度过。打开家门,呀,饭桌上已摆好 几碟小菜,众星拱月般的围住那盒精美的大蛋糕;茶几上,一枝鲜艳欲滴的 红玫瑰正向我微笑——丈夫已先我一步到家!那一刻,我好感动——为一腔 真爱的丈夫!早上一吻,晚上一枝玫瑰,还有烛光下的满脸灿烂!作为43岁 的女人,我还缺什么? “开饭。”丈夫说,“明天是周六,蛋糕你就省了吧,我陪你去乡下,把 它送给孩子的姥姥——你的生日,就是娘的受难日。”在丈夫善解人意的目 光里,我拿起电话就拨号,正好是妈接的电话,“妈,我明天回家!”“好! 来吧,妈给你做细细的长寿面!”放下听筒,我已是满脸泪水——疼我,爱 我,想我的人都记住了今天这个日子! 如有来世,我还做女人,我还要这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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