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大学宿舍老大公司集体来苏州拓展。 自2006年清华大学清华园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 - 因此接到联系后,倍感激动,一路飞驰而去, - 终于赶在对方自由活动时间时到了那里。 -
见面了,虽说和大学时候轮廓基本没变,但岁月的沧桑还是让他的脑门儿亮了很多,眼角也留下了一些岁月摧残的痕迹。 唯一没变的,还是那雄浑有力的、充满特有的唐山大地震味儿的京片子腔调。 -
他的时间太紧迫,没有太多的自由活动时间,因此没能好好招待他,简单吃了个饭 -——太湖三白(白鱼、白虾、银鱼), -一时心理颇为内疚。
还记得当初他住在北京中科院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我去借宿,不足15平方的房子里,放了4张上下铺的床, 两个床之间,仅够一个人通过。里面都是住着考研的学霸们。那个时候,大家的经济都不太丰裕,但老大还是热情周到地招待了我,还去了中科院后面一个很出名的餐厅,吃了北京烤鸭。运气不错,结账的时候,发票中了奖,消费286,中奖100.
在北大、清华的那些日子,老大照顾一直很周到。
看着当初我初到北大校园时,他帮我拉着行李的背影,清晰如昨,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没事的时候,会骑着自行车去校园里兜兜转转、或者背着包去上自*,
等到吃饭时,会和学生们一起冲向食堂。
冬天的未名湖,进入枯水期,失去了夏日的生机和喧嚣。
也见不到三三两两的自*或者恋爱的人。
记得,臧棣写过一首关于未名湖的诗:
虚拟的热情无法阻止它的封冻。
在冬天,它是北京的一座滑冰场,
一种不设防的公共场所,
向爱情的学院派*作敞开。
它是一片狭窄的水域,并因此缩短了
彼岸和此岸的距离。从远方传来的
声响,听上去像湖对岸的低年级女生
用在朗诵不朽的雪莱。
它是我们时代的变形记的扉页插图:
犹如正视某些问题的一只独眼,
另一只为穷尽繁琐的知识已经失明。
诗的内容,不是特别明朗,但可以读出来作者看不惯在夏秋季节里、人约黄昏后的
场面和对北大学*氛围改变的惋惜。
的确如此,随着时代的进步,教育商业化的进程加速,北大,已经不是昔日蔡元培
校长创立初衷时的样子,北大三角地,张贴栏里,电影的播放信息远比某某教室
有某某讲座这类信息要多得多。
这么多年,幸亏我学会了保存,也多亏有相机可以将这些片段永远定格在那里。
现在,再回头看这些,会觉得有东西可以回忆,而不是空洞的,
一个同事说,
“ 越来越喜欢回忆了 ”。
回忆很好呀,
那并不代表我们老了,
不时回头看看,
我们才能往前看得更远。
生活就是这样。 宿舍另外一个兄弟小潘要离开生活N年的上海了,本月底。 - 回金城江镇、河池市、广西自治区。一个很偏远的小镇。 - 小,但很幽静。生活悠然自得。 - 父母年龄大了,该回去膝前尽孝, - 生意也该有个人打理。 - 记得,大学时一个夏天,找完导师之后,和老三从北京西出发, - 一直南下去小潘的家乡,经过武汉时,差点因为 - 长江发大水火车没能过,虚惊一场。自东北向西南绵延数千里, - 很远,远到没特殊情况都不会再去的地方。 - - 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 - 念双燕、难凭远信, - 指暮天、空识归航。 - 黯相望, - 断鸿声里, - 立尽斜阳。 -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怀旧,突然很怀念2002年在北大为了考研奔波找导师的日子,感谢老同学何卫国同志,在首都各书店奔走帮我购买整套的考研教科书;感谢在对外汉语教育学科的交换留学生日本庆应义塾法学部政治学科の堂下さん给予的帮助和联络;感谢北大中文系的导师;感谢……最终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那里,但是每次想到你们,都是心怀感激。怀念北大三角地的公告栏,怀念清华园,怀念学府路的八大学院,怀念中国矿大的宿舍楼,怀念……虽然不想离开校园,但那里却不再有我。
11年前的事情,一直束之高搁,老大不来苏州,还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提笔记录下来我再北京的那些日子。
来了,又走了,走了的,留下了的,那里不属于我,却有属于我的记忆。
11年转瞬即过,人生里还有多少个11年?而我们寝室兄弟8人,又有几次相聚?
也许还会相见,
也许再也不见。
就这样聚聚散散、飘飘荡荡。
悲欢离合一杯酒,
南北东西万里程。
不管多远,遥祝
每个人都过的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