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瘦西湖
挂念扬州
少读《浮生六记》,常挂念扬州。太多的相思酝酿成一种疾病,折磨你朝思暮想,食不甘味。深秋,有幸去了扬州。如同奔那魂牵梦绕的人儿,脚下生烟,一路绝尘。下了高速路,正是华灯初上,烛光晕染。暮霭的裙裾飘飘,扬州的夜景犹如刀雕。古色古香的亭台楼榭沧桑到妖,灯红酒绿的青楼楚馆银光闪耀。扬州像一位令人久仰的大师,端庄、艳丽而又苟于言笑 。今夜,就让我化作一只蝶,扑进它的怀抱。
夜访御码头
宽阔悠长的御码头,只有我一人在行走。没有昔日的繁华,只有寂寥的深秋,想起五幸扬州的乾隆,我竟悄然失笑,前呼后拥的他如何能够看清石阶两边落叶的翻飞,瘦瘦的扬州实在经不起这样的吵闹。 御码头,你把昔日的繁华都交付给历史,只把冷寂交给我的双脚,那么就让我在你的层层台阶上安眠。只是那些岁月的磨刀,把皇家的森严、皇家的脂粉都变成平凡沧桑的石级,即使我把心摘下来放进去也无法领略和感受皇家的奢靡。御码头,我一个人走。
虹桥梦
“扬州好,第一是虹桥。”无端的虹桥让我想起柳如是,她在青山绿水中悄然静立,宛若雨后圣荷,娇艳美丽,恍惚间,些许长衫文人身形交错,明月美酒,清风诗词,还有那些恩恩怨怨的故事。可惜晚生百年,无缘那些长袖飘飘的文建子君,无缘那些喧喧嚷嚷的杯杯盏盏,无缘那些独自绽放的蔷薇。不过这一份清风朗月依然,试问一声:在历史的夹缝我是否也是虹桥无边的过客中的一员?
断想小金山
来到小金山,我想起了镇江,镇江的太过雍容犹如皇家的妃子,这里的小巧骨感,好似小家碧玉。我来得不是时候,没有领略到梅岭春深,但在我低头闭目的一刹那,我心底竟然万梅齐放,郁郁葱葱,馥郁的香气积攒成我一世的芬芳 ,我在无边的梅海里徜徉,一滴泪从忧郁的眼眸,翻山越岭,直达心底的金黄,我竟在没有梅花的小金山看见了我前世的模样! 亭下有花石岗,以我满是老茧的手依旧可以触摸到坑坑洼洼的沧桑,一侧只剩下一半的枯树,执拗的不肯死亡,一株藤穿心而过,还不足以心伤?伫立多年了,他见证了多少悲欢离合的一切的一切,见证了多少来来往往的匆匆忙忙,像一位先知的智者,心静如水,不知是太多的话无从说起,还是根本就无话可说?只是这样站着,站着……
紧握一枝梅刺,痛感和快感同时袭来,洞彻肺腑,我微皱眉梢含一抹旷世的微笑,离开小金山,悄然……
挥手二十四桥
穿过五亭桥,走过观芍处,箫声呜咽,悠悠传来。我知道,那里就是二十四桥了。 “二分明月一声箫,半属扬州廿四桥。”,我远远地望着,桥上有行人走过,传说中的那些艳衣生香的绝色女子,恍若人形间,迷蒙中看不清到底是不是二十四个,只是那低沉的箫音,忧郁着整个扬州的上空,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目光涉水而过,二十四桥远远的站着,无声无息,听不到游人关于名气的妒忌。二十四个台阶,犹如须发皆白老者的褶皱,凭栏四望,一览无余的是秋瘦,桥边的芍药已经看不到曾经的妖娆,依然积攒着精力为下一个轮回开个不休,你为谁娇艳不够?二十四桥,二十四位娇艳的女子?还是如织的游人,抑或只是为了自己?要是能够沿着历史逆流而上,我会不会在桥端驻足,也握一管紫箫,在这湖光山色之间,刻意挥洒我心头所有的萦绕?或是,牵手凝香的红袖,主演一段刻骨铭心地凄绝故事,让后人或骂或笑?
二十四桥,我挥手离去。我把情怀留在你的怀抱,我在你的桥栏画地为牢,圈下一个梦的绳套,作为我归期的记号。
走吧,瘦西湖
瘦西湖,我从书中、我从梦中、我从传说中沿着呜咽的箫声,一路追寻而来。两年前的桃花坞我哭过陈晓旭,今天重来葬花处,我拿起花锄,把我的半生埋在此处,不要嫌我太过浊臭逼人,我只在此埋葬我的灵魂。我把来生定格为你细细弯弯水中的一尾游鱼,你层层涟漪心海的一株水草,你“五步一桃,十步一柳”旁边的梁山伯或者祝英台,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只要我能守着一生的时光,夜夜握箫独赏。 现在就让我拍打孤独的翅膀,怀着对未来的向往,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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