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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今晚没有约会<短篇小说> [打印本页]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3 16:27
标题: 今晚没有约会<短篇小说>
今晚没有约会

　　　　　　一
刘沂生今天下夜班，晚上就要与新介绍的姑娘见面。平时，熬了个夜班，一倒在床上了没有个醒。今天因为有约会，他激动地在床上翻过来倒过去睡不着。
同宿舍的工友赵新安大声吵嚷：没出息，睡不着出去转转。
刘沂生翻了翻白眼，你当然饱汉不知道饿汗饥，我都27岁了，还没有个归宿。现在能不激动？
赵新安不耐烦了：那更要睡足觉，晚上才有精神。要是蔫不拉叽，哪个姑娘都反感。
刘沂生不再反驳，也没有心思反驳，他又想到那个即将见面的姑娘。
这姑娘叫陈华云，他偷看过。虽然是个农村姑娘，可并不土气？白净净的脸膛，弯弯的眉毛，个头适中，苗条清秀。她也偷偷看个他，对他的五短身材并没有挑剔。今天晚上见面，就像各种仪式签字，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只需要双方在一定场合见个面，把话挑明，恋爱的关系就定下来。也就是说，这次约会是个成功的会面，不像以前几次见面后就分手了。想到此，美得他不由笑出声音来。
赵新安用被单捂着头，心里暗想，这家伙真是女人迷。也许所有是大龄青年都是这个样子？
刘沂生在１１８火车站，这个车站离城市不远，坐落在乡村的一角。车站太小了，只有两股道，没有装车和卸车，只有停车会让。麻雀虽小，也五脏俱全。站小照有站长室、候车室、行车室。他在行车室当助理值班员。行车室坐落在车站中间铁路北边，门朝东。行车室南边有一个大窗户面对东西铁路。站小事就少，他当班闲得无聊时，就喜欢站在窗口，遥望几百米外的公路上的汽车，自行车和行人，望着铁路和公路中间的草垛场。这个草垛场是村上大家集中在一起使用的，现在被分割成一块块，堆放着各家大小不一的草垛。他在窗口呆望，开头只是无聊看个闲景，并没有其他想法。哪知，有天中午，他看见一对青年男女手拉着手走近草垛，心就一下野了不少。
那对青年男女开始是在一个草垛边打闹，嬉戏。你一拳，我一捶。打打闹闹，他心里就骚动了，他想看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想听清楚他们的私语。他也幻想自己和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姑娘在草垛中说笑打闹。可那草垛挡住了他的视线，几百米的距离也隔断了他的听觉。他有些失望了。他已经２７岁，以前经人介绍也见了几个姑娘，可没有一个和他交上朋友。。不是人家看不上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这以难怪，他是被称作“二级残废”的那种小伙子。可作为当事者本人，倒还是希望找个漂亮的姑娘。，用他的话就是“要人有人，要个有个”的那类姑娘。有时，他也想委屈一下，找一个矮小个子的姑娘，可从优生优育的角度考虑，又担心愧对下一代。
从那次后，他在当班中更喜欢站在那个大窗户下，想再看几场“免费电影”。可不知这么回事，那一对主角却再没有登场，其他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也没有人走入草垛。也就没有那令人想入非非的镜头。
车站值班员赵新安看他总是呆望，倚着转椅，脚蹬着行车控制台上问，又有什么好影片，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刘沂生不愿他知道自己的新发现，就支支吾吾说，没有，没有。只是数数汽车，看，那是奔驰，那是奥的。嗨，不好，今天是东风，看那骑自行车的都噔不动，这样我们下班回家又是顶风了。
赵新安站了起来，伸伸懒腰，活动下筋骨不在意说，一定会息风的，咱哥们要回家就是顺风。他知道老天爷不一定会听他的话，但依然说些吉利话。
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小站上班，但家都是在城市里，坐火车上下班时间不赶点，大多愿意骑自行车上下班。骑车都希望顺风，有一次两个人顶风回家，三四个小时才到家。从那以后，遇顶风，就尽量不骑自行车了。
赵新安打着哈气来到窗口，望着远处，深深舒了口气。太阳暖洋洋的，透过玻璃晒进屋子里，照在身上真舒服。
这时，村上的陈大爷从菜园忙完来到行车室。他是个既热心又开朗的的老头子，说起话来即俏皮又风趣。他家菜园在行车室附近，浇完水到行车室歇一会儿，拉个呱，和车站的人处的非常好。
赵新安看见陈大爷进屋，边让座边开玩笑地说，陈大爷，你们村庄有漂亮的姑娘，给我们刘沂生介绍一个。
陈大爷裂开缺牙的嘴巴，干笑着，你要是说正经的，我就给张罗。
赵新安说，只要条件好就行。这个小兄弟先天条件不理想，后天条件还不错，要找个好看的有文化的。虽说好看的脸蛋不能出大米，但看了让人舒心。结婚后，买个城市户口，还是能够买得起的。你说对吧？　
刘沂生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话说后，两个人都没有当回事，几句玩笑话哪能当真？谁知道陈大爷可认真起来，他在村上左打听右掂量，就想起了陈华云。他领着刘沂生偷偷看了陈华云。这一看，就把刘沂生给迷住了。她就是他理想中的人物：要人有人，要个有个”。他巴不得马上见面，谈天说地，相亲相爱。
一连十几天，他坐卧不安，也没有得到陈大爷的回音。他彻底失望了。但仍希望能够再遇上一次，以饱眼福。终于等到陈大爷回话了，今天晚上就见面。他怎能不激动？，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3 16:28
二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约会地点在候车室。小站的晚上没有客车，也就没有旅客。候车室内空无一人。陈大爷把沂生和华云引见后，就借故走了。两个人坐了几分钟，总感觉外边有许多眼睛在望着他们，浑身不自在，就走了出去。乡村的夜晚很寂寞，乡村的小站除了行车室有灯光外，四处也无灯光。还好，今夜的月亮格外亮，矫捷的月光找在　大地上，能模糊看见站台上的一切。他们跨过铁路，走到了草垛场上。
草垛场是刘沂生早就向往的神秘地方，他又想以前见到的那对男女，现在自己身临其境，心情不由得激动起来。他情不自禁回过头，端详着跟在身后个儿明显比他高出几分的华云。他倚在草垛比，望着升起的明月，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啊！
一轮明月悬在头上，仿佛伸手可及。月光照在草垛边，影影绰绰，好像罩上了一层面纱。使得一切都有神秘感。看见美丽的姑娘，刘沂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他咽了下唾沫，突然轻轻哼起来，月亮走，我也走。
陈华云“扑哧”一下笑了，也轻轻哼了起来：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了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刘沂生问，你也喜欢这首歌？
华云轻声回答，好歌人人爱唱。
一列火车从小站飞快驶过，足足有好几分钟，大地还在颤抖。
华云捂着耳朵，这声音真震人啊。
沂生遗憾问，以前你不是也天天听见？
好像，好像没有这么响。也许没有注意吧。华云声音非常小，但很甜美。
沂生感叹着，在这草垛旁谈―――话，真惬意啊！
华云本不想多语，可想一想还是反驳说，我们农村人还是羡慕城市的花园。海边，那小有趣呢。
沂生受了顶撞，还是觉得她的话在理。他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说，人啊，就是这样，有一个追求，才活得有滋有味。如果人没有这样的追求，那可太无聊了。
你有什么追求？华云歪着头问。
沂生叹口气，在小站上，每天重复简单的工作，派个机器人都能干。可没有这个工作就没有饭碗。我也有理想，有追求，比如当个作家啊，演员啊，当个新闻记者，可又没有那个本事。你呢？
华云沉思不语。突然她哽咽说，我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
沂生不明白，他哪句话引起她的伤心？他仔细想想，没有刺激她的话啊！他明白，姑娘无缘无故的伤心起来可不是好兆头啊！他犹豫了一下，从衣袋里掏出揉成团的手绢说，擦擦吧。
华云接过手绢握在手中，就觉得那个手绢脏兮兮的。她想还过他，又觉得不礼貌，就沾了下眼角。她鼓起勇气说，我想考大学，那怕是大专也行。
这句话说过后，她一下轻松不少。这是她多年的愿望，本想过几天再说，哪知道第一次见面就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也许她是在争取时间吧？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3 16:28
三

华云原先是县一中的学生，在他们村庄考进县一中的只有她一个。当然也有几个是花钱进去的不算其中。她进入高中后，学习成绩只属中上等，连续考两年大学，均相差几十分而名落孙山。父母对她失去了信心，又怕她好高骛远而变成老姑娘，就千方百计想给她找个好人家，来栓住她的心。对于一般农家子弟，父母看不上眼。哪些暴发户虽财大气粗，但大都是粗鲁无教养，这样的公子不放心。正在父母为女儿婚事犯愁的时候，陈大爷保媒来了。这正中二老的心意。他们悄悄看了刘沂生，对于长相，父母都不太乐意。华云听说是二等残废更是看不中。可父母思量半天，终于认为这是个好亲事。人家就是因为长相差点才想找个农村姑娘的。这样的人大多数靠的住。年轻人要讲实际，人长得说过去就可以。可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她想自己一个高个子漂亮的姑娘和矮个子小伙子走在一起是什么情景，是潘金莲和武大郎。潘长江的小品她爱看，特别是《过河》更是一出农村喜剧。但那是戏剧，而在生活中确实不敢想像。如果她不同意，坚持继续考大学，父母还会天天张罗，搅得她不安心。她灵机一动，就答应这次见面，而这一切，刘沂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听了她的这些话，刘沂生一下呆住了。他没有想到她是个大学迷，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但下边的话，令他更是吃惊。
华云是这样果断地说，说实在话，我不愿意和你交朋友，更不想做你的妻子。
沂生的头一下蒙了，他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他的头上，连那火热的心都凉透了。他知道自己长相不好，不能博得姑娘芳心，但多交流几天，彼此有了感情就可以把婚事定下来。没有想到头次见面就听到这样令人伤心的话。他弄不明白，刚才谈得挺投机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纸，在脸上胡乱抹着。
华云把手绢还给他，她不敢看他的脸，知道那表情一定非常可怕，一定很吓人。但此时，她已经什么不顾了。她不愿欺骗他。
实在话，沂生对华云并不十分满意，因为她是农村姑娘。一个工人和一个农村姑娘结婚、生子，生活上会有许多不便。虽然户口已经不重要，但是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上学了，工作啊，都有许多困难。但他明白，她要是城市姑娘，一定不会和自己见面的。本来她已经默认了这门亲事，愿意见面，怎么突然变卦了？难道是来羞辱自己？
他气恼地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见面？
华云平静地回答，我是想找个避风港，你是可以信赖的。我还有个阴谋，你愿意听吗？
阴谋？刘沂生更是震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柔弱姑娘，恋爱还有阴谋？是《爱情与阴谋》？这好像是外国名著。他的阴谋对我会起什么作用？要图我的财产？一个月只有几百元工资。要图名誉地位？可一个小工人什么也没有。他故意笑了起来，并不是真笑，是固作轻松，是让对方明确知道，我并不在乎的。他俏皮地说，我是阴谋受害者，不知可否告诉我一二。
华云说，我想考大学，父母逼我交朋友，是想收我的心。我不同意，也有能力反抗。但是他们还会继续逼迫我，还会三番五次给介绍男朋友，还会有张沂生、王沂生来和我见面。我同意和你谈，只是想少些麻烦，是假谈对象，而挤出安静时间复习功课。
沂生心里很是悲哀，但还是装出笑脸说，你真是女中豪杰，不过这办法是不是太损了。我一个大小伙子的　青春年华就被你耽误了。
华云说，本来我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那知道第一次见面就全盘端出了。看样子我是一辈子当不了阴谋家了。我的目的就是让父母知道我们在交朋友，你愿意在什么时候交女朋友都行。当然，最好不要在我们村上找就可以。
沂生摊开双手，你是让我不讲道德，搞三角恋爱。
不算三角恋爱，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在谈恋爱。华云肯定地说。
沂生沉默了一会，牙一咬，好吧，我愿意当你的牺牲品。
不！是挡箭牌。
好，一言为定。沂生话说得并不坚决，他感到自己要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他凭什么当挡箭牌？只因为她相信自己？不光光是这个原因，还是想多和这姑娘多一些接触。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再说，你有你的阴谋，我也有我的阴谋。我的阴谋就是争取弄假成真。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3 16:29
四

那次约会后，两个人就没有见面。歇班的时候，沂生仍像以前那样和工友们一起看电影，打“升级”，只是常常心不在焉。他心里明白，华云在心目中已经占了很大很大的位置。以前，虽也看了几个姑娘，也被拒绝过，可那只是懊悔几天，就把那个人给忘了。可华云在心里就是忘不掉。他盼望能够和她在一起，躺在草垛边，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这天，沂生又站在那个大窗户边呆望，远处的公路上车辆如流。突然，那个熟悉的倩影在草垛边向他招手。
他对值班员赵新安说，我出去一下。
赵新安望着窗外，就是她？好靓的姑娘，难怪你神魂颠倒。
他勉强笑了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赵新安鼓劲道。那要好好创造条件，先划上那一撇，再划上那一捺，就成了完整的八字了。
他感激望着对方，老赵真能够理解人。
他走出行车室，越过两股铁轨，来到了草垛场。回头望去，老赵已经离开窗口，坐在转椅上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白天在草垛边相会。幸好是中午，草垛场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群鸡悠闲地挤在一起晒太阳，小动物看见他们走来，知道没有恶意并没有躲开，还是自由自在过着甜蜜地生活。
他喜欢这些小动物，欢快向它们吹着口哨。
华云笑笑，还小啊。
他用手理理乱发，没有答话，只是问，有什么事情快说吧，当班离岗被检查组发现，可要受处分的。
她滔滔不绝说起来，爸妈说我不是真心和你好，天天埋怨我不懂事。只要我在家，就吵嚷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有他们叨唠，我还是不能够安心复习。时间不等人，我想请你上家里坐一坐，他们就放心了，也就不唠叨了。
这一点，他可没有想到，他是个男子汉，但他不是一名演员，不可能在什么时候都能够泰然自若。要是漏出破绽怎么办？他犹豫了，但最后还是答应了。救人要救活，帮人帮到底。
那天上午，他走进了她的家门。这个时候去很有好处，一是见了老人。二又不是吃饭的时候，可以早早溜走。她的父母对他上门非常重视，立意要去打酒割肉，留下吃饭。盛情难却，他也拿不定注意了。她一个劲给他使眼色。无奈，只有借故走了。走出门才发现，衬衣已经湿透了。他想，自己到底不是演戏的料。
华云又找来了，这又是沂生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提出要到他的宿舍学习。是学习，不是谈对象，这对一个大龄青年讲，确实难以接受。她的理由是在家里，母亲唠唠叨叨的，嫌她一天到晚在家，不去约会。做母亲的真是，女儿没有男朋友之前，绝对控制女儿外出，生怕有一点闪失。可女儿有了男朋友后又希望女儿去自己的天地。她本想到好朋友家去的，又怕母亲发现秘密，更加喋喋不休，就又想到这个避风港了。
沂生真的感到悲哀了，每当她要庇护时，才想到自己。他嘴上拒绝了，我不能害自己，陷得越深，伤害越大。
她调皮地说，你不能坚强些？这是考验你的时候，一个男人经过考验，他就会是个出色的男子。
他无可奈何地说，你不怕我打搅你，影响你学习？
她笑了，这同样是考验我的毅力，战胜了自我，就会有前途。
就这一句话，他兴奋起来。他愿意当个陪读者，愿当她的避风港。这样的姑娘当不成自己的妻子，就是个朋友也有意思的。
他答应了她。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3 16:29
五

从那以后，华云经常到他的宿舍来。回宿舍的赵新安看见她来，就知趣的躲开，留给他更多的时间。赵新安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阴谋。
单身宿舍很简单，只有两张床和一张小桌子。每当华云来时，这张小桌子就成华云的专用桌了。过去，沂生休班的时候，常回城里。现在很少走了。他在陪她学习时，有时心猿意马，但还是控制自己的情感。在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觉得十分快乐。他暗想，这就是精神恋爱吧？慢慢地胆子大了，会目不转睛望着她。望着，望着，就想入非非了。她是自己的恋人多好啊，他真想去亲她一下。他想呆了，望着望着她就变成他的新娘了。
她无意抬起头，看到他那火辣辣的目光，脸红了起来。她告诫自己，一定要有毅力。如果不努力，她又会耽误一年，也许会永远失去机会。她深深吸了口气，为了前途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他不自然翻着书，轻轻拍打着脑袋，不准想歪了，要为她的一生负责。如果她能够考上大学，就可以远走高飞。如果她走不了，那以后再大胆追求她也不迟。
这天，他在给自己倒水的时候，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豆奶粉。她头也没抬，道声谢，端起来喝了口，是甜的。她不好意思起来，这怎么行。
他笑了，喝点甜的也许可以清醒头脑。
她说，明天我带一袋来。
他说，你要拿来，我这里就不准你来了。
她感激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有时，他想用温情“腐蚀”她，引起她的注意和好感，可看到她那专心学习的样子，又真不忍心浪费她的时间了。
他当班时，仍是那么严肃认真干好自己的工作，从不和别人提起她的情况。
赵新安问，你们相处这么久了，发展到哪个阶段了。
他笑笑，初级阶段。
赵新安问，有那个事吗？
他“呸”了一口，我是条狗？
赵新安骂着，真是个草包，都是什么年代了，谈情说爱不打闪电战，成功机率就少。
他不再理睬他。
这天晚上，赵新安没有回家，他借故拿东西走进宿舍。没有想到，两个人一个趴在桌子学习，一个抱着书在看。
赵新安故意问，先生，这里办的什么学习班，我可以参加吗？
华云笑着站起来，你请坐。
赵新安说，我来了就打扰你们正事。说着，提着水瓶出去了。
沂生把他送到门外。
赵新安说，你们这不是谈恋爱。
他说，就这么回事吧。
赵新安好奇地问，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他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赵新安一下楞住了，真是天方夜谭。你啊你啊，怎么这样傻。你是成全了别人，可就毁了自己啊。
沂生说，我没有什么损失。
赵新安说，时光不会倒转啊！
回到宿舍的时候，她正捂着肚子。
他问，怎么了，胃疼，吃点药。
她说，有三九胃泰吗。
他说，这药不适合你。
她问，为什么
他答，一天喝三次酒，胃才能太平。你会喝酒？
她“扑哧”笑了，你是这样曲解啊，小心厂家和你打官司。
他说，逗你乐，让你轻松一下，病就会好了。
她真的感觉轻松了许多，又翻开数学书，解那十分难解的数学题。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3 16:29
六

高考的日子终于来了，华云毅然投入到第三次拼搏中去。她是偷偷报名参加高考的，当母亲知道后，依然不相信她能够考上。父亲悄悄说，让她再次碰壁就会死心了。再说，要是瞎猫抓住个死耗子，不是更好吗？她偷听了父母的对话，就更坚定了信心，并要考个好成绩给他们看。
随着一门门功课的顺利通过，华云一天比一天轻松。她已尽力了，何况又经历了前两次的失败，再多一次也无所谓了。沂生却一天比一天紧张。他明白她考上是否，与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他希望农村姑娘华云变成自己的妻子，但大学生华云对他则是可望不可及了。他从心里希望是？哎，他真不知道怎么好。
喜事终于传来了。华云以高于大专分数线十分的成绩，被一所师范学院录取了。她高兴地把录取通知书，第一个递给沂生看。
沂生默默接过录取通知书，木讷地伸出右手，向她祝贺。
你不高兴？华云看出他心情沉重。
当然高兴。
我向父母报喜去。华云像云一样，向村庄飞去。
沂生望着她的背影，呆呆转回行车室。
赵新安问，她录取了？
沂生点点头，低声说，她飞了。
赵新安安慰道，再从头开始吧。
他默默点头，心里发酸了。
晚上，沂生和华云又来到了草垛场，这时草垛场上又堆满了新的秸，草垛比以前更大更多。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夏天也是丰收的季节啊。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夏天的月光不如秋天的月光温柔，也许是被炎夏热烘烘的大地烤红了，有了浮躁的气色。
两个人倚在草垛边，华云心情非常好，而沂生觉得有些别扭。
华云问，你怎么了？后悔了？
沂生苦涩笑着，我并明天失掉什么，有什么后悔的？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人生只有拼搏，才会有希望。成功不是等来的，而是拼来的。你会给我写信吗？
华云轻声说，会的，我们是好朋友。
沂生站起来，时间不早了，还有许多朋友给你送行呢。回去吧。
华云握住沂生的手，谢谢你了。
第二天，沂生把华云送上火车。那只停两分钟的火车，又匆匆忙忙地驶走了。
小站依然是那么冷清，站台上只有几个送行的人。刚开出那列客车的股道上，空空的。两条明亮的钢轨向远处延伸，延伸。
今晚没有约会了。

作者: 火热的冰 时间: 2010-3-14 14:31
很不错！

作者: idealine 时间: 2010-3-14 20:42
欣赏【!76A】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5 07:14
回复 7# 火热的冰

谢谢你的关注和支持！问好！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5 07:15
回复 8# idealine

谢谢你的回帖。问好！

作者: 秋野雪原 时间: 2010-3-15 10:52
有生活，有情趣！

作者: 百年摄手 时间: 2010-3-15 11:36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内容自动屏蔽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5 17:49
回复 11# 秋野雪原

谢谢超级版主支持。

作者: 阿年 时间: 2010-3-15 17:50
回复 12# 百年摄手

谢谢，还望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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