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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午夜话题,聊一聊子不语的怪力乱神之点灯问鬼】申精!!!!【 [打印本页]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3
标题: [i=s] 本帖最后由 C网用户 于 2012-10-30 12:16 编辑 [/i] 在别的论坛上看到的帖子,其实很是符合【午夜】这样的一个话
本帖最后由 C网用户 于 2012-10-30 12:16 编辑

       在别的论坛上看到的帖子,其实很是符合【午夜】这样的一个话题,而且楼主是徐州人,写的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徐州。具体的说,应该是睢宁的某个小山村,我没去过睢宁,我想问,睢宁有山吗?
       作者很年轻,25岁,在读研,和她交流过,同意我转载。所以,我只是做了一个勤快的搬运工。我知道喜欢看此类文章的人很多的,大家多多捧场,申精!!!!
         连载~~~~~~~~~~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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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惯例先上个序,算是文章的大纲。当然是自序,名人没有认识俺的。不过大多书的序和实际内容都不沾边,用我的话说就是拽词。你看懂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自序

  中国的鬼文化的特点从结构上具有系统性,从内容看具有宽泛性。广义上说,鬼文化是人类有关鬼的信仰、心态、观念、行为及其对社会影响的一种总和。与西方鬼文化相比,中国鬼文化中涉及到鬼无论在种类上,还是各自的特点上都带有非常鲜明的特色。这是一种文化的沉积,更是一种智慧的凝结。
  鬼,最原始的定义是指一种大头的怪物,而从与鬼相关的字上看,如巍、嵬、魁,其特点是高大,也就是说人们最初的对鬼的概念是一种高大的大头生物。而把鬼定义为人死亡存在的一种形态,则是对人类生命终极存在形式的一种探索,是对生命的思考。可以说鬼是人们对生命去向的一种大胆猜测,是哲学上追求生命终极意义的一种朴素形式。因此,从深层次上讲,鬼文化是一种神秘的信仰心态,而对鬼文化的研究也成为研究人类信仰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成分。
  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和科学知识的普及,鬼文化逐渐走向没落,人们更愿意相信鬼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幽冥鬼蜮也只是一种虚构,一种不可相信的东西。但是,由于各地域文化发展的不平衡性以及几千年封建思想的禁锢,在一些偏远的农村或者山区,人们对鬼还是秉承着原有的态度,甚至是深信不疑,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将一些不可用常理揣度的东西统统归于鬼行为的范畴。
  《点灯问鬼》一书讲述的毕业大学生青年经历的一些用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采用三分实七分虚的写作手法,之所以说是七分虚,原始是其中一部分是因为事情太过久远,无法考证,只能运用想象力将一些事情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另一部分由于写作的需要,以及可读性,对相关事件和人物角色作了适当的神化和润色。而其中实的部分则是指一些事件却是发生过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3
标题: 第一卷 阴阳判   第一章 梦中梦   “宋判书,宋判书,醒醒,该启程了!宋判书……”   “谁?”我猛得坐起身来,话一出口,就清醒过来了,原来又是梦,抬
第一卷 阴阳判
  第一章 梦中梦
  “宋判书,宋判书,醒醒,该启程了!宋判书……”
  “谁?”我猛得坐起身来,话一出口,就清醒过来了,原来又是梦,抬头看了看钟,十二点半,又回头看了看吕思然,见她睡得正香,便缓慢起了身来到窗前,点了根烟。
  城市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板上,又反照在墙上,让屋内显得不是那么黑暗。小区内一片安静,偶尔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自远处传来,又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我轻轻开了点窗户,因为刚才那场梦,让我起了一层汗,正好借这夜风吹一吹。其实至于刚才梦见了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宋判书”三个字,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判书,在古时候是指合同、契约一类的东西,如《周礼?秋官?朝士》“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现在多指针对人行为的书面裁定。但是前面挂了一个姓氏,显然判书又是一个职位或者是尊称,这与判书的定义如何也扯不上关系。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通,身上汗经夜风一吹,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我灭了烟,心想安慰自己只是梦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叹了口气便又回到床上躺下。由于烟的作用,加上夜风一吹,现在竟然没了丝毫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意识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眼睛刚合上,又一个声音传来。
  “宋判书,该启程了。”声音似乎比刚才要焦急的多,如同炸雷在屋内炸开一样,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猛然又睁开眼。这一声我听得真真的,绝对不是梦。
  “谁?”我喝道,心里狂跳不止。然而整个卧室如同刚才一样安静,似乎没有什么异变,隔了三分钟左右窗帘突然动了动,我敏感地将眼睛逼过去,这时一个黑影逐渐浮现出来,向床边缓缓走来。我全身汗毛一瞬间全倒立了起来,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我噌地坐了起来,做好防御准备,同时努力去看那个人面容,可是随着那人距离越来越近,却丝毫看不清楚。要镇静,我不断提示自己,眼看那人影越来越近,我把心一横,不管你是人是鬼,夜闯民宅,非奸即盗,先吃我一脚。我见那人已进入格斗范围,突然发难,起身提腿,一脚踢去,没想到竟然踢了个空。我定睛一看,原来那黑影早已退后半米,恰好躲过我这一脚。
  看来,对方也不是寻常人等,我暗想。
  借着远处灯光,我盯着那黑影看了很久,隐隐看得出那人中等身高,披一件披风,头上带一顶草帽,身子胖乎乎的,比较厚实,其他细节却看不清楚。隔了大概两分钟,那人身影又动了动,做了个拱手动作,说道,“宋判书,该启程了,有个案子需要你查一查。”声音不急不慢,不阴不阳,显得这个人极度的沉稳。
  我一愣,听意思原来是他一直搅得我睡不着觉,不过我刚大学毕业,工作都没着落,查哪门子案。
  “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你不是人?难道是畜生养的?”我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不许骂人!”那人似乎也有点恼了。
  “你不是人!”
  那人似乎一愣,又说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迟早会知道的,这里有一份状书,你看看。”说完那人递来一个纸卷。我看了看那个纸卷,目光停住了,不是停在状书上,而是这个人递状书的左手上,因为那只手竟然有六根指头。那人似乎我发现了他左手与众不同,立即用披风遮住。
  “状书?”我接了过来,摊开,是一张黄色的纸,不是很平整,似乎被人握过,而上面的字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给你点光。”我抬头看了看他,只见那人右手提一个马灯。这种灯底面放上煤油,用一根灯芯引出来,外面用涨肚的玻璃罩着,可以防止被风吹息,常用在马车上,名字也因此而来。
  “你还会变戏法?”我说话间向那人望去,也正想借机看看这人的面容,谁知道这人非常警惕,立即撩起披风将脸遮住。我暗骂老子迟早弄清楚你这张脸到底长啥鸟样。有了马灯的光线,我终于看清了纸上的字。字不算工整,也不是很多,大概内容是:天地有纲常,阴阳有法纪,阴不可侵阳,阳无须让阴,如今天行不常,阴走不法,扰我清净,望阴司执法从严,还世间公道。凭我的语文功底,这些语言我还是可以看得懂的,可是从内容上看这是向阴司讨公道,与我何干。
  那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缓缓说道,“你就是一名阴司,位在判书。”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跳,唯恐听错了,忙反问一句。同时心里疑惑起来,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阴间有阎王,判官不同等级的职位,共同掌管冥界秩序,却从来都只是听说而已。在《子不语》中似乎也记载着一个老人被选中做阴司,推辞不掉,只能割舍亲人上任,不久便死了。可是所谓“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也”,故事只是故事,其真实性依然不可考证。
  就算真是这样,可是我还年轻,怎么就成了一名阴司。再说了,芸芸数万万众生,为什么偏偏挑中我,怎么二十多年来,怎么一点预示也没有。
  “为什么是我?”不论可不可能,先问问再说,也算长见识了,我暗想。
  “这是命,不可改。”
  没想到他一句话竟然堵住了我所有想问的问题。
  我向状书左下角看去,只见那里还有两行字,稍微小一点。一行是生辰八字:癸卯 辛酉 壬申 己亥,另一行是名字:宋标。在名字和生辰八字上按有三个红色指纹,看样子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宋标?”我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嘴里嘀咕着。抬头看了看那人,只见那人慢慢向后退去,“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没说完,那人已经消失了。
  我心里一震,这家伙果然不是人!可是他说剩下的事交给我了,可是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结婚呢,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偏偏挑中我。我逐渐不安起来,手足无措,思维逐渐混乱起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我反复喊道。
  “怎么不是你!”一个声音突然吼道,紧接着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我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但是思维却没有完全缓过来,嘴里刹不住,脱开而出,“混蛋,你竟敢打老子!”
  刚一说完,我心里暗叫“糟了”。
  “哎呦,宋云帆,你可以啊。”吕思然转过脸来恶狠狠盯着我。
  “老婆,我错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好歹也是大学生,整天躲在家里睡觉说梦话,也不找工作,想让老娘我养你一辈子,没门!”
  “老婆,你误会了,我不是在骂你,我是骂那个鬼,”我突然一想梦中事最好不要跟她说,免得吓坏了她,于是忙改口说,“那个龟孙子。”我忙指向卧室一角的鱼缸。
  “你竟敢骂我的小黄,小黑,老娘跟你拼了。”
  小黄和小黑是两只乌龟,是吕思然打小养起来的,已经有三个年头了,还特意给它们买了个大鱼缸,在里面模拟了一套迷你的生态系统,有花有草,有假山有石桥,有灯光还配有氧泵,可惜这两个东西不争气,长了三年也不见长大,白搭了这个鱼缸。
  我见她要发飙,赶忙说,“老婆,你要迟到了!”
  吕思然回头看了看钟,赶紧收拾东西,走时放下一句话,“上网找找招聘信息,等我下班再收拾你!”紧接着,嘭一声门关上了。
  “唉,我竟然连乌龟都不如!”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天气,不错的样子,不能再睡了,否则人就真的废了。起身走到窗前,看见窗台上烟头,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怪梦,没想到竟然做了个梦中梦。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4
标题: “判书,阴司判书。”我嘀咕着,“我哪有能力担任这个职位,可是这个梦似乎显得很真实,那个左手六指的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宋标又是谁?”越想越没头绪,我拍了拍脑袋,我
“判书,阴司判书。”我嘀咕着,“我哪有能力担任这个职位,可是这个梦似乎显得很真实,那个左手六指的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宋标又是谁?”越想越没头绪,我拍了拍脑袋,我这是怎么了,干嘛对一个梦这么认真。这时手机冷不防响了,吓我一跳,拿过来一看是编辑打过来的。
  “宋云帆,小说该更新了吧,很多读者都在催稿呢。”
  “哎呦,云姐,实在不好意思,前两天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不过我有存稿,马上更新!”
  “你一个待业青年,应该没有什么让你忙成这样吧。”
  “云姐,你小看我了不是,我待业是韬光养晦,借机进行市场调研,刺探商机,也好将来一飞冲天……”
  “少扯淡,我让你做我助理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在考虑,在考虑。”
  “行了,我忙了,快点更新!”语音刚落,那边电话挂了。
  你一个娘们,尽管是一个漂亮娘们,让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做你的助理,可能吗?我心想,把你总编辑位子给我还差不多。唉,作为一个当代大学毕业生,真是悲剧到了极点,好工作找不着,找着的不是好工作,所以我只能暂时写点东西,赚点外快。所幸的是从小到大,我的语文一直不错,所以写出来的东西,还算有人看。我的写作生涯是从大四开始的,当时就是在网络上发一发,后来被一个当地的网络编辑看中,也就是现在的云姐。云姐,那是我对她的尊称,其实她并不比我大,很有活力的一个女人。毕业后,我们见过几次面,她对我还算照顾,一直劝我在写作这一块好好发展,再后来她让我去当她的助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答应。算了,靠笔杆吃饭可不是说话那么容易,还是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免得被家里的婆娘看扁了。
  在网上浏览了大半天招聘信息,竟没有一家适合我的,不自觉间有些乏了,于是决定出去走走。九月天气异常燥热,整个城市似乎埋在火炉里一样,而人们则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去匆匆,别人都有事做,就我一个闲的要死。我抬头看了看太阳,一阵眩晕,看来还是宅在家里比较舒服,回家睡觉吧,生活在我眼中就是这样矛盾着。
  “宋判书,那个案子,你应该着手去办了。”那个黑影又出现在窗帘前面。
  “办什么办,现在就业也讲究双向选择,你让我当判书,我还没同意呢。”我没好意嚷道,有了上一次见面,所以这一次显得不再那么害怕。
  “判书一职不是我任命的,但是你只有服从。”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跑差的。”那人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跑差的?为谁跑差?”
  “阴阳两路都跑!”
  “你说你一个跑差的有什么权利管我的事?”
  “这个不能说。”
  这个人回答的倒是干脆,我也不好再问,“那你是人还是鬼?”
  “非人非鬼,亦人亦鬼。”
  我心里骂道,这是什么话,“我要是不当这个判书呢?”
  “当不了活的阴司,就当死的阴司。好了,我不能再说了,这个案子你得查,至于从何查起,你一会就知道了。”说着那人又消失了。
  当不了活的阴司,就当死的阴司。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如果我不兼职这个判书,他们就把我收了去,做一个全职判书?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我睁开眼一看,不得了,天都黑了,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还做这样一个梦。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家打来的,我按了接听键。
  “儿子,工作找着吗?”
  “唉,妈,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你说你好歹也一个大学生,熬到头,连个分配也没有,还不如回家种地。”
  “妈,你说什么呢,打电话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东院你来富叔家里出了点事,你婶恐怕不行了,你找个时间回来一趟吧。”
  东院,在我们这里并不是说是东隔壁,而是东房里的。我们有东西两房,我们在西房,我爷爷的爷爷和也是东房同辈爷爷的爷爷,说白了,往上数四辈是同一个人。虽然说分支分到这里,已经不算很亲了,但是出了事,也不能说置之不顾。骂人的时候不常说十八辈祖宗吗,就是说数到第十八代依然还算是亲戚。
  “好吧,我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吧。”
  “对了,回来时,把思然也带过来吧。”
  “哦!”我应了一声,心想那婆娘天天忙得要死,连我都懒得管,哪有功夫跟我去。
  “那不说了,我挂了。”
  “唉,妈,你等等。”
  我突然想到梦中状书上的宋标,既然也姓宋,况且我也觉得耳熟,说不定就是我们村里的。“你知道我们村有叫宋标的吗?”
  “哎呀,我说你这死兔崽子,上学上傻了吧。刚才说的来富叔大名就叫宋标,怎么了?”
  我心里一震,我本来就随意问问,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那,那他们家是不是出了那档子事?”
  “哪档子事?”
  “妈,你怎么了?就是……”我一时也说不好,因为我们那里人都比较忌讳在晚上谈到这个,但是我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于是我压低声音说,“就是,就是撞邪了。”
  妈那边一愣,隔了老会才说,“你怎么知道的?”
  “真撞上了?”我反问道。
  “可不是嘛,前一段时间还是好好的,自从……”
  “好了,不说了,妈,我明天回去一趟。”说完赶紧挂了电话,我妈这个人就不能打开话夹子,一旦打开谁也拦不住。搁下电话,坐在床上心里突然变得特别乱,黄纸状书所写竟然是真的,看来我担任阴司判书估计也假不了。怪不得刚才黑衣人说“至于从何查起,你等一会就知道了”,原来是通过电话来提点我。
  “想什么呢?该吃晚饭了。”吕思然走了过来。
  “没想啥,明天我回老家一趟。”
  “出什么事了,看你脸上变颜变色的。”
  “真没事,就是东房里有个人快不行了,我得回去看看,天不早了,抓紧吃饭,早点睡吧。”我心想这事没弄清楚之前绝对不能和吕思然说,免得让她也不能心安。整整一夜,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个黑衣人和那张状书,还有这个没来由的判书。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4
标题: 第二章 花狸猫   第二天,我睁开眼时,已经九点了,吕思然早上班去了,桌子上摆放着早餐,我随便吃了些,便拨通了刘思男电话。刘思男是我大学死党,地地道道的城市人
第二章 花狸猫
  第二天,我睁开眼时,已经九点了,吕思然早上班去了,桌子上摆放着早餐,我随便吃了些,便拨通了刘思男电话。刘思男是我大学死党,地地道道的城市人,大学毕业之后直接接管了他老爸的汽车维护公司,还别说这家伙还挺有经商头脑,短短几个月不但熟悉全部业务,而且把公司整顿得风生水起,连他老爸都自愧不如,不得已退居二线。都说人人生来平等,看来全是扯淡。
  “喂,玻璃,忙啥呢?”玻璃是刘思男的绰号,大学里我们都这么叫他,因为他本身就一爷们,偏偏取得是这个名,真不知道他爸妈是怎么想的。
  “数钱呢!”
  “数什么钱?”
  “哦,前一段时间做的一个项目,款子下来了。”
  “fuck,兄弟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你***天天忙着数钱,天理不容。”
  “废话少说,需要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我今天回家一趟,有空拉我一趟呗。”
  刘思南一听赶忙说,“今天?今天恐怕不行,这边确实有点忙。”刘思男这个人向来对时间比对钱吝啬多了。
  “那好吧,我还以为你对撞邪感兴趣呢。”说完我把电话挂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马上打电话回来,因为他这个人除了汽车这个爱好外就是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越玄乎他越感兴趣,而一旦你点到他这个死穴,他会孙子一样死缠烂打,非得弄清原委不可。可是这一次我似乎失算了,我干等了二十分钟,这家伙愣是憋住不回我电话,算了,还是做大巴回去吧。我简单收拾一下东西,下了楼,却看见正对楼梯后停着一辆车,我刚走楼梯,车喇叭响了一声,吓我一跳。只见车窗摇了下来,里边人探出头,带着墨镜。
  “孙子,我以为你不来了呢。”这个不是别人,正是刘思男,我上了车,看到车里摆放了很多纯净水,零食,刘思男迫不及待问道,“谁撞邪了?”
  我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看车里东西,“你以为咱们去野餐呢?”
  “快说谁撞邪了,你他娘的,老子这次又被你点穴了。”
  “谁撞邪也不管你的事,你把我送回家就行了,然后你原路打道回府。”
  “你这说什么话,我大老远杀过来,你可倒好,压根不理我的感受。”
  “不是不想让你参与,这个事搞不好会惹祸上身,我是怕你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少说这些没用的,怎么说我也研究过,你说带不带我去吧。”
  “不带!”
  “真不带?”
  “真不带!”
  “行,我马上给思然打电话,把你和那个美女编辑的那点破事捅出来。”
  我一听,心里就虚了,“玻璃,你有种,不过话我放在前头,出了事可别怪我。”
  刘思男一听我让步了,顿时乐了,“小宋同志,这就对了嘛。”话没说完,车子就冲了出去。路上我把事情前后简单说了下,包括我做的怪梦,只是没提我做判书的事。把那小子听的一愣一愣的,直问我真的假的。我都笑笑不答,之所以不正面回答他,一是因为毕竟只是个梦,二是因为玻璃接触的人多我怕他到外头乱说。我的老家位于江苏北部,是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地方。别人一提到山村,总会联想到茂密的山林,里面藏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山鸟,清澈的溪水,溪水边成簇随水流摇曳的水草,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人们稻田里唱着歌,河边一排排绿柳,河里成片的芦苇,还有很多很多数不清的鱼虾。但是这些似乎和我的那个山村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因为那里的山是秃的,当然也就没有山林和溪水,河是死的,只有在雨季的时候里面才有水,所以没有鱼虾。记得小学课本上说北大荒有鱼,有狍子,有芦苇,冬天还能溜冰,每个人脸上都是快乐的表情,我当时真是羡慕的不得了,现在想想估计当时被骗了。
  我们的车下了高速,向南驶去,道路明显糟糕的多,所以车走的特别慢。本来玻璃兴奋还唱着歌,但是一下高速连话都不说了,因为道路颠簸的厉害,怕咬着舌头。我们走过一段沙石路,车轮与路面上沙子摩擦发出簌簌声响,像下雪一样,路两边树木缓缓后退,在远一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田地里是翻起来的新土,看来是刚种下庄稼。
  “妈的,啥破路?”玻璃骂了一句,同时向车外看了一眼,“怎么没有水稻?”
  我暗骂,你这纨绔子弟,哪里知道我们这边不种水稻,再说现在什么季节,我想夏虫不可冰语,和这个人说多了也没用,“等会路可能会更差!”
  车在沙石路上跑了将近半个钟头,下了沙石路,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由于天气比较干燥,路上全是沙土,风一吹,便漫天飞舞起来。“鸿蒙之境不外如是。”玻璃打趣说道,我一直在考虑回到家怎么处理这件事,懒得理他。
  “那土岗怎么堆得这么高,车怕是过不去!”玻璃指了指远处,我顺他手指向望去,“那是山!”我叹了口气,真是无语了,“我们不过山,我们村就在山的背阴面。”
  车在泥土路上又行驶了四十分钟,快到晌午来到我们村的村口,这个时候大多数村民都从田地里劳作回来了,有几家已经飘起了炊烟。当车子一进村便招来很多村民围观,这倒是可以理解的。由于村落闭塞,很少有这样的汽车过来,不少毛头孩子跟着车追,也有不少大人透过车前面的挡风玻璃认出我的,一再跟我打招呼,然后在路旁指手画脚议论纷纷。车子直接开到我家门前,我刚下车,正迎上隔壁的邻居家的婶子。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就先开口了,“哎呦,二郎回来了。快来俺家坐坐。”
  我笑了笑说,“不了,我这不也到家了吗。”这时叔听见婶子说话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婶子对叔说,“你看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一毕业就出息了,连小车都有了。”
  我尴尬的笑了下,这时玻璃带着墨镜,推开车门出来了。婶子一见玻璃忙问,“这是……”
  玻璃抢先一步说,“哦,大婶,我是宋云帆先生的司机。”说完直冲我乐。
  “你看看,我就说这孩子从小聪明,长大肯定是当官的料,没说错吧。”婶子对她丈夫滔滔不绝的说着,看见我要进院子忙又说道,“二郎,你爹娘都去围里你来富叔家了,你桂花婶可能熬不住了。”说完和她丈夫进屋去了。
  “二郎?”玻璃噗哧一声笑了,接着唱到,“武二郎,大郎何在?”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4
标题: 我瞅了一眼玻璃,“快去来富叔家。”说完我跳上了车,玻璃一见我慌张的样子,也不敢马虎,立即开车直奔围里来富叔家。   我们这里有一座秃山,叫步山,其实说是山确实
我瞅了一眼玻璃,“快去来富叔家。”说完我跳上了车,玻璃一见我慌张的样子,也不敢马虎,立即开车直奔围里来富叔家。
  我们这里有一座秃山,叫步山,其实说是山确实有点勉强,因为太小了。这山东西延伸开来,大概一千米的长度,南北最多也只有二百米的样子,水平高度恐怕还不到一百米,所以当初玻璃以为是土岗也不算太奇怪。来富叔家住在山北面的山根下,原来村里人都住在那里,房屋基本上清一色的土墙和麦秸顶,为了巩固土墙的强度,往往在混泥的时候要往里面掺一些秸秆之类的东西,而房顶就是事先将麦秸扎成束,现在屋顶打上芦苇架,然后将成束的麦秸平铺在上面,有的时候要在麦秸上面涂上一层泥,然后再铺上一层麦秸,可以防止下雨时渗水。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开始往北迁移,远离山脚,房子也变成了瓦房。但是出于*惯还是把那里叫围里,围里就是说村里面的,村子一圈叫围,有的地方也叫围子,相对地就把新迁地址叫围外,但是时间长了也不叫围外,叫北湖。围里与北湖之间隔着一条路。所以现在大多数村民都有两处房子,一处是山脚下的老房子,一处是北迁的新房子。而老房子因为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大多屋顶都坍塌了,只剩下残破不全的土墙,而有些还能住的,基本上都住着上了年纪的老人,除了家里比较穷盖不起新房子的,就像我来富叔。所以说造化弄人,父母给起来富的名字,就希望能富裕起来,没想到偏偏不能富裕。我家就住在北湖,所以要去围里就需要穿过围里与北湖之间的那条路。然而一旦穿过这条路,围里的路就可以称为山路了,不但有一定的坡度,而且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走,路两旁全是蓬蒿和野薄荷,都齐膝深,极为茂盛,算是陆地与山之间的过渡区。而以前人们都住在这个具有坡度的山根上,沿着山东西呈带状分布。一般来说,这是犯了建房大忌,因为有坡度的地基是很不稳的,但是当时人们依然这样住着,我估计是想把北湖这块地誊出来好种庄稼,毕竟那个时候,人们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土地,因此丝毫不敢浪费。
  我和玻璃把车子停在路上,便顺着一条小路走上去,走了三分钟就远远看见来富叔的房子。那是一个小院,小院的围墙自然也是土筑的,和其他老房子一样,院门朝北开,正对门是堂屋,也就是正屋,东边以院墙为依托是两间偏房,按照*惯应该是厨房和放牛羊的房子。
  玻璃走在这样的路上显得很兴奋,一会踢踢路边的石块,一会扒开草丛看看,连说,“真是曲径通幽处。”
  “玻璃,等会少说话,农村人忌讳比较多,别惹人反感!”我担心玻璃是城里人,并且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富家子弟,素来比较叛逆,口无遮拦,所以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你放心,我懂!”这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看都不看我一眼。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院子跟前,院外有一块空地,西北角堆了一堆粪,我们那里叫粪堆,是给庄稼供肥用的,空地东边有几棵砍倒在地的树木,是野桑树,看样子是刚砍掉不久,因为树桩上的痕迹还很新。
  “看那个瞎子!”玻璃突然说,说着指了指我们来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一个人顺着刚才那条小路往这边走。这个人个子不高,微微有点发胖,年龄在五十上下,头上戴着一顶青色带沿的单帽,身上穿着深蓝色中山装,蓝的有点大黑那种,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一边敲着前面的路,一边缓慢地向前走着,很专注的样子。等那人走近才看清那人脸面,圆圆的脸,有点虚胖,左眼角上面有颗黑痣。
  这个人我见过,是村东口的算命先生,但是谈不上认识,因为我只是知道他姓李,至于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可能是比起他的名字,人们更愿意记住他的外号,花狸猫。在我们附近几个村只要一提到花狸猫,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花狸猫眼睛是怎么瞎的,村里流传着两个版本的说法,不过有点雷同,一种说法是花狸猫年轻的时候帮人家算命,窥探天机太多,所以上天派一只花狸猫来把他的双眼给抓瞎了,另一种说法是早年间帮人看风水看多了被上天派的花狸猫抓瞎了眼,虽然有点差别,但是都和花狸猫有关系,他的外号也由此而来。至于他算命准不准我不敢说,因为都是听来的,但是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凭一根竹竿就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我亲眼见过他走了几十里路去赶集。
  花狸猫在来富叔院门前站住了,脸上表情似乎很凝重,过了好一会长长叹了口气。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其中原委的,只是不能说而已。所以我向他走去,玻璃也紧紧跟在我后面。花狸猫似乎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脸立即转向我们。
  “李伯伯!”我喊了句,算是打声招呼。
  花狸猫一听,脸上表情一转,笑道,“可是二郎回来了?”
  我一惊,这么多年没见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声音,想想还是我上大学之前去他那卜问学业的,算起来少说也有四五年了,“你老还记得我啊。”
  “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特别灵敏,所以听声音还能记起来。”花狸猫说到这里突然把话一转,“二郎呀,你过来!”
  我连忙走过去,说,“你老有什么吩咐?”
  花狸猫没说话,只是左手在我额头摸了摸,然后顺着脸颊摸到下巴,从下巴顺着脖子摸到肩膀,说,“好。”
  我倒是迷糊了,不知道这个好字从何而来。于是我反问,“李伯伯,你能说说怎么个好法!”
  没想到花狸猫只是装作听不见,又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说完转身就走了,走了大概六七步距离,突然又转过头来说,“二郎照顾好你身边那位朋友,我听他的脚步声似乎他命里火气不足,容易招惹一些东西。”
  花狸猫一句话正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本来只是想让他送我回家而已,哪想到他竟然缠上我了,偏偏要来凑个热闹。现在花狸猫说他命了火气不足,就更增加了我的忧虑,但是我又不能退出,因为那个梦。
  我见花狸猫走远了,便对玻璃说,“你还是回车上吧,花狸猫的话你也听见了。”
  玻璃一听就急了,“别介,都到门口了。再说了,我比你高,比你胖,比你壮实,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不是这个事,这和一个人的命格有关系,和身体肥胖程度关系不大。”反正我是铁了心,不能让他进这个院子,而玻璃也是铁了心非要进这个院子。我们就在那里拌嘴,谁都不让步。
  这时从院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我一看,原来是来富叔的同胞兄弟,来财叔。来财叔见到我先是一愣,“二郎,你咋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桂花婶。
  “看见花狸猫了吗?”
  “哦,刚走,应该还没走远。”我说。
  “怎么走了,真是的,”来财叔说,“你先进入坐坐,我去找他。”说完就向大路追去。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5
标题: 第三章 鬼拍手   “刘思男,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是我把你带来的,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出事,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我严肃说道。   玻璃一愣,似乎从没看我这么认
第三章 鬼拍手
  “刘思男,不让你进去是为你好,是我把你带来的,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出事,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我严肃说道。
  玻璃一愣,似乎从没看我这么认真过,知道要是再闹下去我一定会发火,于是低头想了想说,“好吧,我回车里,有事打我电话。”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心想谢天谢地你终于走了,你要是在这边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三次也抵不了你那富贵命。玻璃走到车前,进去时还不忘冲我摆了摆手机。
  进去看看吧,我心想,也许这一进去就能解开我梦里的玄机。心里想着我就进了院门,就在我前脚刚刚踏进门里面,浑身突然一个寒战,一股凉意从脚底直涌上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我被这里的阴气给冲撞了,又转念一想,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堂屋里这么多人你怕什么。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头上忽然哗哗作响,我猛然抬头看去,原来是一棵白杨树。这棵白杨树种在院子的西北角位置,长得相当茂密,树的主干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由于院子比较小,所以这个白杨树基本上将整个院子全部覆盖住了。
  怪不得刚才突然一个寒战原来是因为这棵白杨树遮挡了所有的阳光,所以院子里明显比外面凉一些。我抬头看了看这棵树,就在我收回目光时,突然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树叶间一闪就没有了。我下意识忙看回去时,似乎又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树叶摆动,正好有一束阳光穿进来,所以我看花眼了?只能这样解释了,我暗想。
  “二郎,你发什么愣,快过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妈站在堂屋门前叫我,估计她在屋里看见了我,怕我年轻不懂事胡闹,才赶紧叫我过去。
  “哦。”我应了一声,赶紧走过去,就在我转身瞬间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背后有个人盯着我看,我回头一看,没有人啊。这时那棵白杨树又哗哗响起来了。
  我来到堂屋,也就是正屋,整个堂屋分东,西,中三间,由于光线很弱,所以我适应了好一会才能看清屋里的摆设,屋里摆设其实很简单,正对门靠后墙横着一个长桌,长桌上有两个茶瓶,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用一个个塑料袋包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西边一间屋存放一个遮子,遮子是我们当地的方言,用芦苇编成,呈长条状,宽有二十公分左右,一圈一圈搭起来,在里面外裹一层或两层塑料布,把粮食倒进去,由于粮食有向外涌的趋势,所以把两圈重叠部分压得很紧,有时候为了防潮,在最底面还要铺一层厚厚的麦糠,最后遮子就形成一个带有尖顶的圆柱形。东边一间屋与中间这间用布帘子隔开了,估计里面就是卧室。
  现在桂花婶就躺在中间一间屋的小床上,床冲门纵向放置,也就是说桂花婶头部正好对着门。床头靠她头部一端放一个四方形的案桌。我一看他们这样放置桂花婶,就知道桂花婶这次可能真的要走了,因为根据*俗,只有将要死的或者已经死的人才能这样放置,正常人要是这样睡觉,肯定是要被家里人骂的。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桂花婶,她是和着衣服平躺在床上的,估计是考虑到天还很热,也就没给她盖被子。此时她面容枯槁,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脸色发黑,颧骨很高,整个脸部几乎一点肉也没有,只有胸前微微的起伏暗示着她还活着。我看了看一会,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于是我低声问道,“妈,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5
标题: 妈一怔,瞅了我一眼,“有什么不对劲,别胡说!”   “不是,我总感觉她这个姿势不对劲。”我说道,突然我找到了不对的地方,“是了,是她的头不对劲,她的头仰得太过
妈一怔,瞅了我一眼,“有什么不对劲,别胡说!”
  “不是,我总感觉她这个姿势不对劲。”我说道,突然我找到了不对的地方,“是了,是她的头不对劲,她的头仰得太过了。”
  “仰得太过就不对劲了?看你说的,你小时候睡觉也没个正形。”
  “你不信,你给放正之后,她立即还会变回来。”
  妈不信,上前一步,把桂花婶头给摆正了,立即又退回来。“你小子仔细——”话没说完,桂花婶头突然往后一仰,似乎好像有人猛的往后拽她的头发一样,妈一见这情况也不敢说话了,忙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都坐在别处依然谈论着什么,看意思压根就没发现这个。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照看人的,还是扎堆聊天的。
  我揉了揉眼,因为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在这样环境里时间久了难免会干涩,同时感觉额头有点痒,又挠了挠。
  “二郎,你没事直挠额头干嘛。”妈问道。
  “有点痒,不就挠一次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就挠一次?从你一进这屋就一直在挠,过来我看看,不行就抓紧回家吧。”妈的意思很显然不想让我待在这,妈走过来看了看,叫道,“都挠的通红,快出血了,还说没事。”
  我自己摸了摸额头,感觉额头那两个磕疤好像肿了起来。那两个疤还是小时候跟爷爷给人家帮忙办白事的时候磕的,原来是两块胎记,这一磕不偏不倚正磕在上面,后来结的疤掉了,却剩下两个白色的印记,由于这个印记特别像两个眼睑,和传说中二郎神有点相似,所以我的小名二郎也由此而来,所以说我这个二郎不是玻璃嘴里的武二郎,而是杨二郎。
  不行,眼睛太干了,我只能暂时闭上眼,好让泪水润湿一下眼球。这时,我全身突然被电打了一样,一阵酥麻,两腿不支倒在了桂花婶床上。受此一惊,我眼前突然一片空白,我努力想睁开眼,却如何也办不到,只能听见耳边他们说话声,一阵慌乱的声音。
  “扶他坐下来歇歇,慢点慢点!”是老爸的声音。
  我被人搀着坐了下来,一直在问我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听声音是老妈。其实我只是暂时看不清,我估计是隐形眼睛脱落了,其他都很正常,于是我摇头连说没事没事。心里却在想,刚才怎么会有被电击的感觉,难道是我站的时间太长了,足下神经被压迫所致。
  我使劲眯了几下眼睛,等我慢慢睁开时,看见老妈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我,我说没事了,她才长长出了口气。我再向桂花婶望去,这一看可不要紧,竟然发现她脖子上栓着一根麻绳,大约中指那么粗,麻绳的另一端却通向门外,攥在一个小孩的手里。那小孩约莫十岁上下,右手攥着绳挥动着,绳子中间有个人,一蹦一跳的,很明显他们正在玩跳绳,小的时候在学校我们也经常玩。两个人挥绳,一群人去跳,谁绊到绳子谁接替挥绳的人。现在明显是小孩把绳子一端做成圈套在桂花婶脖子上,称当其中一个挥绳子人,自己称当另一个挥绳子的人,中间那个人在跳。看到这个情景我身上冷汗全冒了出来,心脏好像停住了,很显然这两个绝对不是人。我努力暗示自己不要慌不要乱,要镇静,这是我的一个优点,无论在哪种紧急情况下我都能努力告诫自己要镇静。我理了理头绪,刚才桂花婶脖子仰得太过的原因算是找到了,可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孩,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点线索。这是个小男孩,非常瘦,光着脚,穿得很破旧,裤子有点短,小腿以下全露在外面,裤子上有不少补丁,膝盖的地方破个洞,上衣长袖衫,胸前一排纽扣,那纽扣是布做的那种,应该是很早以前的服饰,那个小男孩站在那里挥绳一个劲儿的乐。而中间跳绳的人却是个中年人,五十上下,穿得很多,一双破军鞋,一脸络腮胡子,像马克思,那人动作很敏捷,一蹦能蹦老高。那个小孩我不认识,而那个中年人是被对着我的,所以我也看不到脸面,我正想走近点好看清楚些,这时一个人鼓掌了,是坐在偏房门前的老太太,她要是不鼓掌,我还真的还发现不了她。老太太非常瘦,右手拄着一个拐棍,现在手扶着墙正准备起身。我仔细看了看那个老太太也认不得,这个时候那个跳绳的人,竟然跳着跳着转过脸来了,我一看到那个人脸,心里一惊,失口喊了出来,“曹老五!”

作者: 梅雨季节    时间: 2012-6-14 17:15
标题: 插队表示我来过{:soso_e160:} 但是我得闪,并且不再来拜读{:soso_e113:} 我怕这些鬼鬼神神的故事{:soso_e193:} 另、、、
插队表示我来过{:soso_e160:}
但是我得闪,并且不再来拜读{:soso_e113:}
我怕这些鬼鬼神神的故事{:soso_e193:}
另、、、睢宁有个叫巨山的地方,我去过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5
标题: 小男孩,老太太,还有那个曹老五,听我这一喊,全部停了下来,都转头向我看来,脸上同时出现一个表情,恐惧。不过那表情一闪而过,然后三人争先恐后向院子西北角跑去,三人
小男孩,老太太,还有那个曹老五,听我这一喊,全部停了下来,都转头向我看来,脸上同时出现一个表情,恐惧。不过那表情一闪而过,然后三人争先恐后向院子西北角跑去,三人跑到白杨树下,竟然纷纷爬上了树不见了,动作相当快,准确地说是直接跑上去的,没有半点迟疑。
  “二郎!醒来!”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我猛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太师椅上,身边围了一群人,爸妈分别站在我身两旁,正对面站着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花狸猫,其他几个人围在一边,其中有来财叔和玻璃,我狠狠瞪了玻璃一眼。
  “这叫当头棒喝!”花狸猫说道,“其实他可以自己醒来,只是个时间问题。”
  原来那一声是花狸猫喊的,是想把我叫醒过来。
  “我看到了,一共有三个,一个老太太,一个小男孩,还有就是曹老五!”我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目光,缓缓说道。
  “曹老五!”周围人一听是曹老五,都不由得叫了出来,脸上都变颜变色,然后好像出于畏惧都不敢大声说话,只得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我起身看了看桂花婶,见她的脖子仰角已恢复正常,看来确实是和那三个人有关,“桂花婶怎么样了?”我问道。
  “呼吸均匀了,也有力了,但还是没意识。”来富叔一边用湿毛巾帮她擦拭脸,一边说,声音很沉重,显得疲惫,想来为了照顾桂花婶,不知熬了多少夜。
  “你左手怎么了?”我见来富叔左手用白布缠着,似乎是受了伤。
  老妈没等来富叔开口,便一把把我拉在一边,故意压低声音,似乎怕刺激他,“那是送状书时,口子拉得大了,一时止不住血,所以才用白布包上。”
  “送状书?”我反问道,同时心里一亮,看来事情逐渐向我的梦靠近,但是我怕老妈知道这事,又替我担忧,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什么状书?”
  “写的内容我忘了,反正大概内容是阴人作祟,请阴神做主之类的,下面署上生辰八字和姓名,再按上生死印,然后烧了。”
  “生死印?什么东西?”
  我正等老妈回答,只要她说是无名指,中指和食指血印,那么整个事情就和我的梦丝毫不差,巧合的可能就非常小了。在这关键的时候,花狸猫突然开口了,“他们三人往哪去了。”
  我这边正等老妈的答话,没想到花狸猫突然来这么一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谁?”刚说出口,我才反应过来,“哦,上树了!”
  “上树了?上什么树?”来财叔忙问。
  我朝院子里弩了弩嘴,“就是那棵白杨树!”
  “白杨树?”花狸猫一惊,急忙追问,“在哪里?”
  我一愣,立时又反应过来,对了,花狸猫是瞎子嘛,自然看不见院子里有棵白杨树,“院子西北角有棵两人合抱粗的白杨树。”
  没想到花狸猫一听到这里,登时发火了,喝道,“来富!”
  来富叔正照顾桂花婶喝水,被花狸猫一喝,吓了一跳,其实不仅是他,我也被吓了一跳,心想不就一棵树嘛,用得着这么激动。来富叔一脸惊愕看着花狸猫,“怎么了?”
  “你不是说院子里没有树吗,怎么有棵白杨树!”花狸猫像审问犯人一样劈头盖脸向来来富叔骂道。
  来富叔一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我见你把房前房后树都砍了,要是说院中有树你不是还要砍,所以就……”
  “糊涂啊你!”花狸猫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真是糊涂!”
  “李伯伯,这个有讲究吗?”我问道。
  “当然,这个和住宅风水有关。房前有桑树,暗指丧事在前,房后有柳,暗指后代难留,也有钱财流失之意,他名字叫来富,就算财富真的来了,也照样流走了。院中有白杨树就更要命了,白杨树藏阴纳邪,招惹邪祟,更留不得。常言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种鬼拍手',鬼拍手就是白杨树。”
  “白杨树为什么叫鬼拍手?”玻璃问道。
  “风一吹,哗哗作响,可不就是鬼拍手。”花狸猫解释道。
  “人拍手不也是哗哗哗哗的响,你听听。”玻璃追问,并且两手拍了起来,啪啪的响,玻璃一愣,“声音不对啊。”马上又想起什么似的,“一个人是啪啪响,人多了不就哗哗的响了吗。”
  我踢了玻璃一脚,示意他别闹。鬼拍手,听着都瘆人,花狸猫一句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我想起那个老太太拍手鼓掌的时候,院中白杨树确实传来哗哗的声响。
  花狸猫根本就不拾玻璃这一茬,转过脸指着来富叔骂道,“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说完转身就走了,任谁也拦不住。
  花狸猫来着一句话,倒是让我疑惑了,他不愿意说院中有白杨树,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属于人之常情,也没必要上升到作孽的高度?
  花狸猫走后,也有几个人相继离去,他们临走时都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怪异。最后只剩下来富叔,桂花婶,来财叔,我爸妈,还有我和玻璃。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来财叔打破沉静,“你真得能看到那东西?”
  我点点头。
  “他们真爬上了白杨树?”
  我又点了点头。
  “伐树!”来财叔说道,说完又看了看来富叔,见来富叔也点头允诺,便转身出了门去,估计是张罗伐树的事了。我见暂时也不能帮着做什么,于是让老妈陪我出去走走,玻璃一见立即跟了过来。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6
标题: 第四章 冲煞   “桂花婶怎么会招惹上了这些东西?”我问道,玻璃听我这一问,也立即将耳朵支起靠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都快中午了还不回家吃饭。”我妈
第四章 冲煞
  “桂花婶怎么会招惹上了这些东西?”我问道,玻璃听我这一问,也立即将耳朵支起靠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都快中午了还不回家吃饭。”我妈看了玻璃一眼,似乎不想在外人面前提这事。
  “哦,这是我大学好朋友,今天就是他开车送我回来的,没事,你说吧。”玻璃听了直点头。
  有这句话,老妈才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我们村土地有限,于是很多村民为了增加土地便去南山坡开垦荒地。也正是由于那里属于山脚下,碎石比较多,土地贫瘠,不太适合种庄稼,所以当年分土地时也没将那里纳入范围,成了一个没人管没人理的地方,现在很多家庭负担增加了,逼不得已才去那里开荒,开出来的土地自然就属于自己的了。桂花婶和来富叔也在那里开了一块地,位置在山南喇叭沟的上边。喇叭沟处于步山的中间位置,南北走向,北边连着山脚,由于连年雨水自山上冲刷下来,形成了一个开口向南的喇叭形大沟,并且大沟底面随着山势呈一定的坡度,所以喇叭沟名字由此而来。喇叭沟开口处也就是山脚与平地的相接的地方,有五米左右的落差。因为沟底南半部分的土壤和平地的相差不多,所以早年我爷爷在那里也开了块地,但是毕竟位置不佳,往往只在那里种一些绿豆和芝麻之类的经济作物,也没指望能收多少。桂花婶和来富叔就在我家土地上边开地,也就是在喇叭沟沟东沿。
  前几天来富叔和桂花婶就在这开地,也就是用特制的钢叉挖地。这种钢叉有三个齿,每个齿有二十公分左右,比大拇指稍粗,靠近柄的位置呈四方形,然后缓缓过渡到齿尖的圆锥形,特别适合挖山地。两人挖到半晌于,觉得又热又累,来富叔就把衣服脱在一边,抽烟休息。一根烟抽烟后,于是又动手挖,一叉下去突然“咔嚓”一声,来富叔听到后也没往心里去,因为在山脚下,这种情况多是因为挖到石块了。于是来富叔一用力把土给掘了起来,一看竟然是一节骨头,看样子是人的臂骨,不过年头肯定很久了,因为那骨头都干枯了。来富叔仍然没往心里去,因为山南这片地本来就有很多坟,不过大部分都是很久以前的,几乎没人认了,后来家里老人去世了一般也不往这埋,原因是近几年开山特别频繁,怕开山放炮惊着他们。所以大部分坟几乎都平了,再加上抗日战争时期,很多战死的士兵都堆在一起直接刨坑埋了,哪里还堆土竖碑,所以挖到人骨也不算什么出奇的事。来富叔把骨头往一边一扔也不管了。但是第二叉下去就出事了,突然一股风从下叉地方直接蹿了,把来富叔顶到在地,直奔来富叔的衣服去了,把他的衣服悬了起来,并且直打转,眼看就要飘走了。在一边休息的桂花婶眼睛手快,直接举起叉子,一下把衣服拍了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莫名其妙,两人见天也快晌午了,山南也没剩几个干活的人了,所以决定还是先回去吧。
  其实倒不是因为两人饿了,累了才回去的,而是因为传言山南这片地到了中午就不太平了。关于不太平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到了中午这边经常有野鬼吹口哨的声音,也有的说经常有野鬼乱丢石块土块之类的东西,还有说中午会突然冒出很多小鬼拿土块当馒头硬塞给人吃,塞的耳朵和嘴巴里到处都是土。小时候我去喇叭沟摘绿豆时,都是经历过丢土块的情况,到那时还小,只当是别人开的玩笑,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来富叔和桂花婶回到家,白天相安无事,到了晚上,桂花婶就起了高烧,浑身发烫,烧到嘴里说胡话,打了水吃了药一点效果都没有,来富叔没办法了,就听了老人的话请花狸猫来看看。其实按照来富叔个性是绝对不会信这个东西,只是出于无奈,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6
标题: 花狸猫也算是有点能耐,看了之后让来富叔拿了些纸钱到山南开地的地方烧了,说了些好话,桂花婶这才稍微好了些。可是怪事发生了,就在桂花婶眼看就要好利索时,突然又一病不
花狸猫也算是有点能耐,看了之后让来富叔拿了些纸钱到山南开地的地方烧了,说了些好话,桂花婶这才稍微好了些。可是怪事发生了,就在桂花婶眼看就要好利索时,突然又一病不起,一开始还算有意识,过了半天连话都不能说了,眼都睁不开,整天躺在床上,直到现在。来富叔又找来花狸猫,花狸猫看了之后只丢下一句话“这次是你惹的祸,我也没能力了”。搞得别人一头雾水,别人猜测花狸猫先前已经透了一次天机,不敢再说了,也有说花狸猫确实是治不了那东西,所以只让来富叔砍了房前屋后的树,尽量避免其他邪煞趁虚而入,其他的也做不来了。
  “花狸猫说来富叔'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老妈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快中午了,我得回家做饭了。”走了两步,老妈又回头说了一句,“小心曹老五,这个事没那么简单,别把你牵扯进去了。”然后转身走了。
  我暗想你儿子我已经牵扯进来了,这事和我肯定有关系,至少和我那个判书职位有关系,搞不好最后还得我来解决。
  “从目前情况看,毫无疑问,你桂花婶是冲了煞,并且还是多煞同冲,我想如果不是那个瞎子,你桂花婶了能已经不在了,他自己治服不了那些煞,似乎只能等,在等一个人来帮忙,所以他还时不时过来看看。”玻璃递了一根烟给我,同时把话峰一转说,“他似乎已经等到了?”
  我吃惊的抬眼看了一眼玻璃,玻璃也盯着我看了看,微微一笑。我暗想你***这也知道,到底是混商业圈的。
  这时一群孩子走了过来,准确地是一群孩子跟着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个子不高,微微有点胖,蓬头垢面,衣服也不是很完整,从神情上看不是正常人,也就是说精神有问题。我和玻璃立即往一边靠了靠,好给他们让出道。
  “二郎,二郎。”那人被孩子簇拥着就要走过去时,突然喊出了我的我的名字,脚步也停了下来。
  他认识我?我一怔,看了一眼玻璃,玻璃轻轻摇了摇头,那意思是别答茬,很明显他也看出这个人有问题了。我忙转过身不去理那个人。
  谁知那个人一直再叫我的名字,也不走,那群小孩反倒急了,直拉那疯子走。那人叫见我一直不理他,突然说了一句,“宋云帆,碎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忙转过去仔仔细细把那人打量一番,在这个村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叫我二郎,知道我的大名的人并不多。这个人看起来精神就有问题,怎么会叫我宋云帆,后面那个碎了又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半天,越看越感觉有点面熟,和我一个小学同学有点像,但只是有点像而已,我低声尝试问一句,“栓子?”那人一听,哈哈大笑转身走开了。
  栓子事我小学的死党,那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干坏事,今天偷人瓜,明天摘人梨,所以后来人家一看我们俩在一起就知道又要干坏事了。不过那时候他好好的,怎么十年就成了今天的疯子了,实在让人感慨。
  “看来他就是你口中的栓子,不过他说碎了是什么意思。”玻璃问道。
  我看着那人背影,感觉这身影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玻璃说的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我小时玩伴,难怪他知道我的大名,但是他说的碎了,实在让人搞不懂。
  “你不是很聪明的嘛,自己想呗?”
  玻璃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在来富叔家看到了什么,那个曹老五又怎么回事,似乎每个人都忌讳谈到他,所以你喊出曹老五时别人都相继离开了。”
  “我就纳闷了,你在市里当老板当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搅这浑水,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
  玻璃不依,死缠烂打,直喊着要我说,我实在受不了他,只得将刚才看到的和他说了一遍,而对于曹老五,我不好多说,因为里面涉及到我身边的亲人,只能一句话概括,也好让玻璃闭嘴,“曹老五生前被猴精缠得很凶,最后就是被缠死的,不过他死后在这一片仍然闹得很厉害。”
  “他怎么和那老太太搅在了一起,那老太太又什么身份。”
  “这事只能问花狸猫了。”我想,花狸猫既然骂来富叔“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想必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而且和来富叔关系很大。来富叔到底做了什么,让花狸猫这么生气。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6
标题: 我们在路边聊了好一会,有很多村民来来往往,像看稀罕景一样,盯着我们看。估计他们更多是看玻璃的小车,也有很多是我认识的,我就给他们打个招呼,递上根烟,不认识的,就
我们在路边聊了好一会,有很多村民来来往往,像看稀罕景一样,盯着我们看。估计他们更多是看玻璃的小车,也有很多是我认识的,我就给他们打个招呼,递上根烟,不认识的,就互相盯着看也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人跑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邪门了,一棵破树能这么厉害?”
  玻璃忙拽了拽我说,“出事了!”
  我们把烟往地上一扔,转身向来富叔家跑去。当我们赶到院子里时,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我和玻璃挤进去一看,只见白杨树下面站着两个人,两人脚下放了两个大锯,就是专门用于锯大树的那种,使用的时候一人握住一头,来回拉动,把树木锯断。但是那两个锯,是放在四处的,因为都拦腰折断。锯上粘满了木屑,还有一些白色的粘稠状液体。再看那棵树,树稍位置引出一条很粗的尼龙绳,绳子一直引到院子外面,应该是用于引导树木向院子外面倒去,免得坏了房屋。底端靠近地面二十公分处,有一道裂缝,看样子不是很深。很明显是他们用锯子在锯断树木时,连连折了两个锯子,而这课白杨树却仅仅破了皮而已。
  “这树不是成精了吧,怎么这么难伐。”一人说道,我和玻璃顺声音望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工作服,从言谈举止上看像是这里的头目。那人说完这句话,向身边的一个稍微年轻的帮手耳语几句,那人听完点了点头,回头就走了,没过多久那人就急匆匆就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把香和一打黄纸回来。那个头头围着白杨树,点上一圈香,然后在圈外又点上三根香,有知情人说这叫点梅花香问吉凶。然后有烧了那一打黄纸,嘴里念叨,“各位仙家,小子也为混口饭吃,请移尊驾!”
  玻璃捣了捣我,笑着说,“没看出来,这家伙也是个神棍。”
  我忙做了一个禁声手势,低声说,“别胡说八道,人家干这一行肯定有些年头了,什么怪事没见过,既然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和玻璃等了很久,那人突然说道,“两长一短,看来这位仙家不赏这口饭吃!”我一看拿三柱香,可不是嘛,两根燃的不到三分之一,而另一根几乎就要烧完了。我连连咋舌,这确实有点怪异。
  那头头连忙招呼手下人手工,对来财叔说,“这单生意我们干不来,请另谋高就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院子看热闹的人一见没戏唱了,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又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7
标题: 老爸终于开口了,“现在是长杆子打狼,两头为难,这不伐不是,伐又乏不了,正在唯一希望留在花狸猫那了,可是他又生闷气,死活不给支招,这可咋整。”   没过一会刚才
老爸终于开口了,“现在是长杆子打狼,两头为难,这不伐不是,伐又乏不了,正在唯一希望留在花狸猫那了,可是他又生闷气,死活不给支招,这可咋整。”
  没过一会刚才跑出去直喊邪门那个人回来了,直喘粗气,一看院子里人都走了,“花狸猫猜的不错,看来你们归根结底没有伐倒树。花狸猫还是不愿意来,只说今晚要出大事,让你们做好准备。”说完那人转身又跑走了,似乎不肯在这停留一秒钟。
  这时白杨树突然哗哗哗响了起来,隐隐约约夹杂着阵阵笑声。我们几个人都不约而同抬头看去,都是惊愕的神情。
  这时来富叔突然来到院中突然跪在我爸面前,“求求你,晚上留下来吧。”老爸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扶他,“大兄弟,这哪话说的,快起来。”谁知来富叔就是不愿意起来,非得我爸同意了才肯起。
  我忙也上前来扶他,“来富叔,你们家出了这档子事,我们也非常难过,可是我们也都是有家庭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都承受不起,这事我们真的帮不了。”哪知来富叔突然把头调转过来,连连给我磕头,哭着要我们答应,我心里暗想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正要挣脱,老爸竟然冒出了一句,“好吧,我留下来。”
  “爸,你怎么……”我朝老爸看了去,老爸朝我点点头,“你和你同学先回家去,我自己留下来。”
  “不要,你们都留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们了!”来富叔连忙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瞅了一眼来富叔,恶狠狠地说。
  “我们可以留下来,但是你得说一说,上次把他们送走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话的是玻璃。
  来富叔一愣,连忙说道,“没,没,我什么也没做,就一直在家照顾桂花。”我见来富叔眼神有变,说话闪烁其辞,知道里面肯定有事。
  “你做了,肯定做了。”玻璃不依不饶,追问道。
  “真的没有,我要做了,就让我断一只手。你们留下来吧,求求你们了。”
  我看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能再说下去了,只得点头答应。我说,“玻璃,你是外面人,不必要掺乎进来,你回市里吧。”
  哪知玻璃竟然说,“不用怕,我有对付他们的招,晚上我一定来。”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7
标题: 第五章 说山   我心里暗想,刘思男啊刘思男,你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你这样固执,我宁愿自己一个人从市里面走回来。况且花狸猫之前也说过,你命里精火犯虚,特别容易
第五章 说山
  我心里暗想,刘思男啊刘思男,你真是不知好歹,早知道你这样固执,我宁愿自己一个人从市里面走回来。况且花狸猫之前也说过,你命里精火犯虚,特别容易招惹邪祟,你怎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来富叔有了我们这个承诺,才缓缓爬起来,回屋里照看桂花婶去了。这时天已经到了中午,邻居给来富叔送了午饭,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
  我在饭桌上提了来富叔的事,老妈气的不行,一直在骂老爸不管事,人家把自家儿子往火堆里送,你也不吭声。最后老爸被骂急了把碗筷一撂,出门去了。
  “你走,你就死外头吧,永远也别回来。”老妈依然不依不饶,玻璃看得傻了眼,直朝我伸舌头。
  “你们两个也是,这事也能答应?依我说,你们俩吃完饭抓紧回市里去,别搁这瞎掺和。也不小了,还不知好歹!”
  我一看形式不对,老爸一走,老妈全冲我们来了,我急忙扒几口饭,拉着玻璃就跑。后面又传来老妈的叫骂声。
  “你老娘太厉害了!”玻璃边跑边笑道。
  “这算什么,真本事你还没见识过。哎,对了,你说你有办法对付那些东西,是什么?”
  玻璃刚要说,突然一个黑影扑面而来,在我面前突然来个急刹,差点就撞了上来,吓得我一个机灵,我抬头刚要开口骂,却发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个精神病栓子,我小学时同学。
  “栓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立即压下怒火,轻声问道。
  栓子还是那副表情,龇着牙一直冲我乐,我正纳闷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乐,突然他左手一扬做出了ok的姿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嘴里还是一直在喊“碎了,碎了”
  他这举动搞得我一头雾水,我正想问他到底想说什么,突然心里一震,全身冒出了冷汗,话到嘴边愣是没说出来,因为,因为栓子的左手就是六指。确实,小学的时候我就知道,在这之前就是一直没想起来。如果栓子左手是六指,那他和我梦里那个人到底有没有关系呢,难怪上次看见他背影时这么熟悉,难道那个人就是他?
  “滚远点!”玻璃突然骂道,声音不是很大,但让我一下从沉思中惊了过来,估计是刚才我和玻璃正讨论他对付那几只鬼的办法时,栓子突然闯过来打搅了他显摆的机会,玻璃窝着火所以才训斥他的。我赶紧瞅了一眼玻璃,同时安慰栓子别怕。
  栓子也吓得不轻,不再说话了,看着玻璃,然后脸上表情慢慢变得沮丧起来,突然转身哭着跑开了。我急忙去追,玻璃一把拉住我,“他一个疯子,你跟他一块疯?”
  “你懂什么,他好歹也是我小时候伙伴,你干嘛这么凶。”等我再一抬眼找栓子时,他早已跑开了,估计是追不上了。我心想算了,六指的人也不只他一个,或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再说了,看他现在的神情似乎比小的时候更恍惚了,智商比三岁小孩也高不了多少,最好还是别让他和这事也扯上关系。
  “他嘴里喊'碎了碎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也疯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说的话这么值得正常人去思考吗?”玻璃漫不经心回答,“对了,刚才说到对付这些东西的招数,其实我也是从书上看来了,你知道大学时就没什么其他爱好,只有这点兴趣,所以我看了很多相关书籍。你别看我大学老是挂科,但是在这方面,不说是专家也算得上是半个权威。”
  我知道玻璃又人来疯瞎吹嘘,我也懒得听,“拣重点说,还有栓子说那句话我觉得值得思考,要是换个人我绝对不会理会,但他是栓子。”
  玻璃听我这么说似乎有点吃惊,不过吃惊的表情转瞬即逝,“好,你说上午那个老太太,小男孩,还有那个曹老五看见你就跑上白杨树了,说明他们怕你是不是?”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7
标题: 我点头表示同意,确实他们看到我时脸上都呈现出惊恐的表情,这一点玻璃应该没说错,于是我说,“差不多有这个原因,你继续。”   玻璃刚要开口,就听见有个男人叫骂,
我点头表示同意,确实他们看到我时脸上都呈现出惊恐的表情,这一点玻璃应该没说错,于是我说,“差不多有这个原因,你继续。”
  玻璃刚要开口,就听见有个男人叫骂,人还没现身,声音已经传来了,“哪个混蛋活腻了,敢在这欺负人,我弄死你!”不多会男人出现了,手里拿着锄头。
  我一看这不是栓子的叔吗,栓子打小爹娘就去世了,所以他一直跟着他叔生活,他叔对他还是很好的,只是家里的婶子对他有点刻薄。
  我忙说,“玻璃,人家大人找你报仇来了,你看是不是也找个武器使使……”
  玻璃一看栓子叔又高又壮,充满杀气,早就焉了,没等我说完,立即钻进车里,“别扯淡了,替我挡着,我先躲躲。”
  “叔,这是怎么了。”我忙笑脸迎上去,同时递上一根烟。
  栓子叔一看是我,立马笑了,刚才怒气似乎全消了,“哎呦,这不是二郎吗,啥时来家的。”
  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所以很多人见面时对我都挺客气的,在他们眼里上大学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况且我本来和栓子叔就很熟。
  “都买车了?大学生就是有出息啊。”栓子叔围着车子看了一圈,“不错,真不错。”看他样子似乎忘了自己要来干嘛的了。
  “叔,你这拎着锄头,准备干嘛去。”我故意问道。
  “哦,对了。”栓子叔经我一提醒才想起来,“二郎,你刚才看见谁欺负咱家栓子了吗,找到他,我打死他。”
  “误会了,刚才我和栓子玩的,这车警报器突然响了,可能把他吓着了。”我笑道。
  “哦,这样啊!”栓子叔说,“我说谁也不敢在这欺负人呢,原来是误会。唉,栓子现在跟小孩一样不能吓唬,行,你也不是外人,算了吧,我回去了。”栓子叔说完就走了。
  “叔,你等等,有个事我问你,刚才栓子嘴里一直喊'碎了碎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栓子和他叔生活在一起久了,栓子的一些行为,他应该能理解,至少也会有个大概的认识。
  “'碎了碎了'?”栓子叔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好像从没说过,不过上一段时间,他经常念叨'快乐快乐',被你婶子骂一顿。”
  “为什么?”
  “唉,人说家丑不可外扬,你也不算外人,我就和你说了吧,也就是家里你婶子太难了,看不惯栓子,见他念叨'快乐快乐',就骂他'你快乐了,就让人不快乐',还说他克死父母。二郎你说,这女人嘴怎么这么毒呢!”
  我笑了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活着就是修行。”后面那句是我突然想到的,随口就说了,因为他们家里事情,我哪有资格去评论。
  我看栓子叔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能听明白不,只见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啊”,就走了。
  栓子叔一走,玻璃立即从车里爬了出来,“靠,聊什么聊这么投机?”
  “就拉拉家常而已!”
  “看看这是什么。”玻璃从车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东西,我一看是玻璃家的那尊金佛,从市里一上车就看到了,不过我对佛教文化没多大研究,不过从外貌上看应该是弥勒佛,大肚子,笑容可掬。
  “怎么?急来抱佛脚?”我嘲笑道,“不过,弥勒佛管这事吗?你要是捧出佛祖门前四大金刚还差不多。”
  “你懂什么,这佛像是经一个高僧开过光的,能趋吉避凶,当年我们家也曾出过这档事,我爷爷于是就请来这尊佛,放在家里两天就没事了,后来就一直供奉在家里。我二十岁那年,我爷爷去世了,临死前嘱咐我一定要供奉好。所以我们家一直在供着他,如果哪天出远门了,就把他请到车上来,保佑我们出入平安。”
  看来玻璃这次来是有备而来,但是就不知道这尊佛像靠谱吗,于是我问道,“这个到底行不行?”
  “佛法广大,渡尽世间苦厄,你瞧好吧。”玻璃说道,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说完又恭恭敬敬放回了车内,然后一回头,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事发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
  玻璃说这个正合我意,我刚才也在考虑去山南一趟,但是念时间还早就没敢去,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了,那里应该也有人了,就不必顾忌这些了。我点点头,说,“咱们爬山过去吧,开车去要绕到山东边或者西边,一来说有点绕路,二来路也不好走,三来我们也可以看看这里风景。”
  玻璃当然十分同意我的看法,于是把车又往路边靠了靠,然后我们直接往山上走去。
  在爬山的过程中,我发现山北面几乎被开完了,石塘从西向东一个连着一个,成了一个整体。石塘,是我们那里的方言,就是开采山石之后留下的大坑,由于大坑的底和壁都是石头,所以才叫了这个名字。这些石塘是倚山开的,是一个开口向北的半圆形,直径从十米到三十米不等。也正是因为这些石塘在开采山石的时候炸断了上山的路,所以我们只有在两个石塘连接处选择合适的路,不过所好的是不难找,因为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走过了,我想我们只要顺着这路走,应该就可以到达山顶。过程中有几处非常陡峭,我们只得手脚并用才能上去,真是名副其实的“爬山”。
  “你妈的,好好看前面的路,老是往后瞅干嘛。”我骂道,在这地方走,不看脚下很容易踩到活动的石头滑下去,我都说了好多次了,玻璃这家伙就是不听。
  “我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我们!”玻璃一句话不要紧,吓得我险些滑了一跤,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从一上山就有了,但是没敢说怕吓着他,于是我喊道,“你他娘的别胡说八道,大白天的别疑神疑鬼的,快走!”我只所以说脏话,也是听别人说,遇到这种事就要骂,让那些东西觉得你是个恶人,不敢招惹你。
  由于山不是很高,我们爬了二十多分钟也就到了山顶。这山的山顶有些奇怪,就是从西到东,南北宽度二十米内全是平地。以前放羊的时候,这平地上全是贴地生长的草,不过现在山顶上全被翻起来种了庄稼,一块一块的,有的种了花生,有的种了棉花,有的种了高粱,更有甚者竟然种上了辣椒和菠菜。整个山顶几乎看不到一片草地,不但玻璃看着觉得不可思议,连我都觉得不可理解。
  “这是山吗?我感觉连土岗子都不算。”玻璃抱怨道。
  山风自西南吹来,把我们身上的汗吹去了大半,我站定歇了歇,回头看看我们村,全被山木包围着,根本看不到房屋,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村里小学的红旗在飘着,其实山阴之地不宜人居,山阳之地不宜鬼居,现在可好,人们全集中在山北,而山南也成了乱坟枯冢,真不知道一开始在这定居的人是怎么想的,把这个顺序完全颠倒过来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8
标题: “那是什么。”玻璃指着东边问道,我顺他手看去,有一个大土堆。   这个大土堆我知道,那是有人挖墓时掏出来的,山顶共有三个这样的土堆,土堆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坑
“那是什么。”玻璃指着东边问道,我顺他手看去,有一个大土堆。
  这个大土堆我知道,那是有人挖墓时掏出来的,山顶共有三个这样的土堆,土堆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挖到了什么。
  挖宝,在我们那里就是指盗墓。曾经有段时间这里挖宝挖的很凶,附近几个山都留有这样的坑,据说那时派出所天天出警,就为了逮这帮盗墓贼。
  “那是盗墓时挖出的土。”
  “这破地方,也会有值得挖掘得墓?你看,东南有山,西南有山,这里还有山呈三面包围之势,唯有南边有一汪死水,风水闭死,毫无生息之象,加之山无形,水无源,是极贫之象,谁会把人葬在这里!”玻璃转过身子,向西方看了看,“再说西边那座山,山上满是油松,还算有些灵气,可是海拔过低,四面光滑陡峭,不能纳气,必然外泄,而西北旷野不能聚气,向东又被西南秃山山脉所阻。因此这片地要么无气可聚,要么一泻千里,致使此处人鬼难安。”
  玻璃这么说,好像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留着这一手,我说,“可以啊玻璃,风水你都能看,那你看看这个局怎么解。”
  玻璃忙摆摆手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只不过这个地方的太恶,太过明显而已,至于说怎么解,我就无能为力了。二郎你说的喇叭沟是那条沟吗?”
  我点点头。
  玻璃看了一会,回头又靠了靠石塘,突然很紧张的样子,问道,“你们这山现在还在开采吗?”
  “早就不开了,开山放炮搞得村里人畜不得安生,村里人集体投诉,才停止开采。”
  玻璃一听,长长出了口气,“幸亏不开,继续开的话,这山就拦腰挖断了,喇叭沟汇聚的煞气会集中冲向村里,到时必然搅得鸡犬不宁。”
  我虽然不能理解这里煞气是怎么一回事,倒是我听过有一种煞叫壁刀煞和喇叭沟与村子格局一致,如果这山一挖穿,这种格局就会形成,轻则人畜有伤,重则家毁人亡。
  我和玻璃在山上又转了转,就沿山路下去了。山南侧石头和土都比较多,所以没人在这边开山取石,山坡也没有北侧陡峭,我们俩五分钟就来到了山脚下,直接来到来富叔开地的位置。
  这片地在喇叭沟上边,靠近喇叭沟边缘,沟与地的交界处长满了茅草和山枣树。这种枣树成簇生长,上面有很多刺,结出的山枣很小,而且不怎么甜,所以开地的村民一般都会直接把枣树处理掉。除了山枣树和茅草外,在喇叭沟斜坡上还有一种草比较多,学名我叫不来,我们当地人都叫它“鬼圪针”,至于为什么叫,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东西很像马桶塞,两个厘米长,非常容易粘在衣服上,一撮一撮的。
  这块地东西走向,也就是水平面上垂直喇叭沟,宽最多五米,已经挖了一半,从靠近喇叭沟一侧开始挖起,逐渐向东挖,挖了近七八米的样子就停下来。我和玻璃来到他们最后挖掘的地方看了看,什么也没找到。按道理说,来富叔挖到人骨导致这种怪事出现,也没人敢再来了。当初,来富叔听花狸猫的话来山南烧纸钱时我爸妈也跟着来了,他们说也没人动这骨头,只是烧了纸就都回去了,那么一开始挖出的人骨呢?
  我们四处又找了找,也没有任何线索。“放哪去了?”我嘀咕着!
  “哎——”玻璃叫一声,似乎遇到了紧急的情况,一种出乎预料的反应,紧接着“扑通”“扑通”两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忙转身一看,玻璃没了!半分钟之前我还和在一起的,后来我们就分开找人骨去了,怎么叫一声人就没了,我刚要开口喊他,就听见玻璃叫骂声传来。
  “二郎,你他娘的推我干嘛,想害死老子?”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9
标题: 第六章 喇叭沟   声音是从喇叭沟底下传来的,我一下明白了,这喇叭沟上沿长了很多茅草,这草长的特别茂密,遮住了边缘,让人分不清虚实,想必是玻璃靠沟边寻找人骨时
第六章 喇叭沟
  声音是从喇叭沟底下传来的,我一下明白了,这喇叭沟上沿长了很多茅草,这草长的特别茂密,遮住了边缘,让人分不清虚实,想必是玻璃靠沟边寻找人骨时,估错了边缘位置,一脚踩空滑了下去。
  我走到喇叭沟小心翼翼试探着边缘位置,往下一看,玻璃正站在沟底,也就是我家开的地里,左手叉腰,仰着头往上看,一看见我出现,右手指着我,开口就骂,“二郎,你太坏了,这地还开这种玩笑?要不是老子反应快,早跌死在这里边了,你就等着收尸吧。”
  “扯淡,我够得着推你吗?肯定你丫做事不小心,还往我身上推责任。”我反驳道。
  从玻璃站的位置看,玻璃当时肯定是在这边滑下去的,也幸亏是从这滑下去的,因为这个坡不是很陡,反应稍微及时一点,就可以沿着坡跑下去或者滑下去,这样的话,虽然这沟底沟上有五米来高,却不至于有太大的危险。而如果是从南边滑下去,那边是沟上与平地的交界的地方,那就如同自由落体,丝毫没有反应时间。
  玻璃不买账,说分明是我推他下去的的,而我一直坚持是他不小心滑下去的。我们正拌嘴,玻璃看着我突然不说话了,脸上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道。
  玻璃忽然从身上掏出手机向我扔来,我赶紧左移动两步,躲了过去,手机“啪”落在地上。看来这家伙恼羞成怒开始动手了,我捡起手机,刚要骂你疯了,便听到玻璃在下面喊道,“二郎,快下来,我腿折了。”
  我一听玻璃腿折了,心里一震,坏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脆弱,果然是玻璃,一碰就碎。我立即从上面连滑带跑下到了沟底,问,“哪条腿?”
  玻璃也不回话,只说一句,“快走!”显得非常恐慌,拉着我就走,我心想这腿没问题啊,比我走的都快。
  这时,一阵风呼啸吹进喇叭沟来,在沟里不断回响,声音十分尖锐,像人吹着口哨在跑,一会又变成一阵阵笑声,来回飘着,一会到背后,一会飘到眼前,整个喇叭沟里似乎充斥着笑声,让人心神大乱,头皮发麻,喇叭沟里的草和沟边的一棵春树全都来回剧烈摆动,地面上土经风一吹,朝我们飞来,一时间天昏地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额头这个时候变得特别痒,直想去挠。我回头看了看玻璃,只见玻璃脚下似乎有点发软,身体左右晃着,人也变得没了精神,眼睛似闭不闭,本来是拽着我走的,现在都落在我后面了。我心想糟了,玻璃中招了,当时也顾不得去挠额头,立即脚下加力,连拖带拽,把玻璃拽到了喇叭沟外,声音在我们身后逐渐变得小了,我们转个弯跑了近三十米才停下来。
  我一停下来,玻璃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气,脸色煞白。玻璃本来就比我高,比我胖,加上现在是九月份,天气燥热,我拖着他一路跑过来,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各自休息了三分多钟,玻璃骂道,“这地儿太邪乎了,竟然大白天撞到鬼了!”
  我想在这地方不宜谈论鬼事,还是回到家再说吧,于是我把手机丢给他,故意转移话题,说道,“你丫钱多没处使是吧,这么好的手机说丢就丢,还有,好好的,干嘛说你腿折了,吓我一跳。”
  “我是在救你,当时你身后有——”
  “行了,回去再说!”我忙打断他的话,因为再说的话肯定又会涉及到那些东西。人不是常说疑心生暗鬼吗,这个东西就不能瞎琢磨。
  “等会,让我喘口气。”玻璃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了,因此也不再提这事,就坐在地上憋着不说话。我看了看四周,整个山南这片地看不到一个人,估计是因为天还热,没人下地干活。隔了一会,我看也歇的差不多了,就说,“咱们走吧,从山东边绕过去。”
  玻璃不耐烦,“快了快了,别急,马上就走。”
  我灵光一闪,突然感觉玻璃这句话似乎对我有点启发,我忙问,“你说什么?”
  “马上就走,催啥催。”
  “不是,是前面一句!”
  玻璃一愣,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看我认真的样子,也不再胡闹,于是低头想了想,一字一顿低声说,“快——了——快——了,别——急——”
  “停,快——了——快——了?”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栓子叔说前两天栓子一直在念叨的话吗,难道栓子是要说“快了快了”,而不是“快乐快乐”?可是这个快了快了又是什么意思。
  玻璃好像也明白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找栓子叔去!”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9
标题: 玻璃起身走时,我发现他后背上沾有一些土,巴掌大小,极像一个沾满泥土的手拍在了上面。我没敢跟他说,悄悄替他把手印拍掉。   我们来到栓子家,这是一个瓦房加一个院
玻璃起身走时,我发现他后背上沾有一些土,巴掌大小,极像一个沾满泥土的手拍在了上面。我没敢跟他说,悄悄替他把手印拍掉。
  我们来到栓子家,这是一个瓦房加一个院子,在围外,也就是北湖,路北位置,院落和房屋的布置,与来富叔家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院门是朝南开的,这倒是符合人们的居住*惯,所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正是从这个格局说起的。
  我们看到栓子叔时,他扛着锄头,正准备下地干活去,看见我就说,“栓子不在家,出去玩了。”
  我连忙上根烟,说,“我不找栓子,找您!”
  栓子叔嘿嘿一笑,忙接过烟,说,“你看你客气啥,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我想问栓子前几天一直念叨'快了快了'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哎呦,这个也不好说,让我想想。”栓子叔皱着眉头,掰着指头,想了好一会,突然很坚定地说,“九月十八,对,不会错,是九月十八。”
  “你这么肯定?”
  “你桂花婶是九月十五出的事,他说快乐快乐那天,我还跟他讲让他别乱说话,人家出事都三天了,你到人那乱说,人家会打他的。是九月十八,准没错。”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再说了吗?”我追问道。
  栓子叔说,“昨天还说来着,今天好像就没说,刚才吃中午饭的时候,倒是说'碎了碎了',又被你婶子臭骂一顿。”
  “这又是为什么?”
  “你婶子说吃饭的时候说'碎了碎了',是说碗要碎了,要破财,不吉利。”
  “哦,那好,你忙着吧。”我和玻璃转身走了,栓子叔突然叫住我说,“你们问这个干嘛?”
  我说没事,就是好奇。
  我们上了车,玻璃把音乐打开,是一个比较柔和的曲子,正好放松一下一直绷紧的神经。我们喝了几口矿泉水,然后点上一根烟。玻璃说,“现在我们先讨论山南的事,我先说为什么拿手机扔你。”
  玻璃说,他当时扒开一簇山枣树,想看看人骨是不是被藏在里面了,突然背后被人推了一下,那时他精神全部其中在草丛中,完全没料到会有东西在后面来这一手。玻璃反应很快,考虑如果是直接往前倒下去,头必然先触地,就算没生命危险,肯定也成了废人,所以当下趁身体正往前倾倒时,脚下一跳,踩到斜坡中间一块凸出地方,然后连连急走两步,又跳到地上,这才没受伤。后来和我理论时,突然神情一变,掏出手机扔向我,据玻璃说,他看见我背后突然走出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伸手想把我往下推,但是似乎有什么顾忌,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个时间,玻璃用手机扔我,是因为时间紧迫根本没时间解释,所以想借我的自然反应,躲避手机时同时躲开后面的那只手。
  “那个老太太长什么样子?”我问道。
  “个子不高,非常瘦,穿一件斜开的白色上衣,裤子是青色的,拄着一根竹竿,对了,头上扎了一个蓝头巾。”玻璃又接着说,“不过,因为她的脸很模糊,压根看不清,不是我视力有问题。”
  玻璃描述的和我在来富叔家看到的绝对是同一个人,这点我能断定,我和玻璃上山的总感觉有个人跟着我们,想必就是这个老太太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不是说鬼怕三光的吗,她竟能顶着太阳跟着我们,是传说错了,还是她有什么异能?玻璃把烟头扔出窗外,喝了几口水接着说,“我慌称我的腿折了,就是希望你快点下面,上面太危险了,按照你性格,如果我只是让你下来,你肯定问我原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后来吹进喇叭沟那阵风,太邪乎了,我看你精神恍惚,但是我却没什么事,只是感觉额头非常痒而已,这个倒是有点奇怪。”
  玻璃想了想,忽然说,“你和我的命格不同,你有他们敬畏的东西,或者说害怕的东西。第一,你说在来富叔家,他们看见你显得非常惊恐;第二,在山南那个老太太本来想推你的;但是迟疑了一下;第三,就是在喇叭沟底,你竟然安然无事。在这些地方,我们都在一起,可是你的结果和我都不一样,可见你确实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地方。”
  “对了,我明白了!”玻璃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栓子说快了快了,是说你快来了。所以你来了之后,他就不再说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说你桂花婶快完了,但是他开始说的时间和结束的时间都不对,倒是和我们的到来时间很吻合。看来,栓子确实有玄机,这次你说对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19
标题: 不得不佩服玻璃的推理能力,看来这一趟去山南,算是白去了,唯一的收获是可以肯定来富叔家里的老太太就是当初他挖地时挖出来的。我把这想法跟玻璃一说,玻璃又低头想了一会
不得不佩服玻璃的推理能力,看来这一趟去山南,算是白去了,唯一的收获是可以肯定来富叔家里的老太太就是当初他挖地时挖出来的。我把这想法跟玻璃一说,玻璃又低头想了一会,说,“你还记得阿姨说,桂花婶在来富叔烧过纸钱之后,有了好转,但是不知道又突然变本加厉的严重起来,这是第一个信息。再看第二个信息,我们去一趟事发地之后,并没有找到来富叔当初挖出的骨头。第三个信息,栓子说碎了碎了。第四个信息,花狸猫说“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你觉得这四个信息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经玻璃这一说,我隐隐感觉有一条线贯穿始末,但是不是很清晰,另外还有曹老五怎么也牵扯进来了,这个很让人费解。
  我说我们休息一会吧,晚上还得守夜呢,玻璃说,“这个你放心,有金佛在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另外我还有一招,等你睡醒了,咱们在动手。”说完把音乐关了,把空调温度打高了点仰头睡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是我和栓子小时候偷人瓜的事,我一直跑,他一直追,嘴里还喊着“别怕别怕”。
  “砰砰砰”
  我一下惊醒了过来,揉揉眼一看,车外面站着一个人,敲着玻璃。我仔细一看,原来是老爸,我忙推醒玻璃,玻璃哼哼唧唧,嘟着嘴醒了。我示意他开窗户,这家伙一看是我爸,忙摇下玻璃,说,“叔,啥事?”
  “你来富叔叫你们一块去吃饭,但是我不建议你们去,怕夜里会出事,等会你跟二郎回家吃饭去。”
  玻璃坚定说道,“我们去来富家吃。”
  老爸一看也没辙,说一句那你们等会过去,就走了。
  玻璃看了看表,说,“都七点了,我们睡了都两个多钟头了,起来该干活了。”说完拿过手机看了看,骂了句废物,出去站路边打了个电话。然后回来说,“走,把车开你家院里。”
  车放好之后,玻璃从车后备箱拎出几瓶白酒,看包装应该不错,又提出一些饼干之类的东西送到老妈手里,老妈一直推辞,玻璃硬是塞了过去。然后拿出背包,把那尊金佛包好放到里面,打了个响指,表示出发,老妈自然拦住不让走,但是玻璃性格,谁拦得住,老妈也没辙了,拿出几根木楔子递给了玻璃,又嘱咐一声小心就放行了。
  当我们赶到来富叔家时已经快八点了,九月份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秋种虽然过去了,但是人们忙着喷药施肥,因此每一户人家都有灯亮着。要是在冬季,这个时候村子里面一片漆黑,有的人都睡醒一觉了。来富叔把饭桌设在堂屋,正当门位置,桂花婶估计是被挪到了东间房里。偏房门前挂了一个白炽灯,非常亮,估计有一百瓦,把整个院子照的跟白天一样,这样吃饭时坐在正位就可以把院内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来富叔这一顿饭准备很是丰盛,都是从菜馆里提来的好菜,好酒,看来他这次真的是花了血本,目的很简单,拉拢人心。我本来挺讨厌来富叔的,因为他太自私了,为了自己,把一群人拉来承担危险,或者说是他自己作孽让别人替他承担。但是现在一看又挺可怜的,五十来岁了,膝下没有一儿半女,讨了个媳妇是云南蛮子,现在又撞上这事。本来家里就不富裕,今天竟然肯花大把钱拿了这么多好酒好菜,看来还是比较真诚的。
  玻璃对我说,“咱们先办正事。”说完从包里面拿出三个木楔子,来到白杨树下,绕着白杨树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说道,“找个锤子去!”
  我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我跟来富叔要了锤子,问玻璃,“你手里拿的木楔子是干嘛使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0
标题: 第七章 哭声   玻璃接过锤子,从白杨树往正北走三步,拿出一根木楔子,用锤子狠狠的将它敲入地下,只留下两指高露在外面,幸亏来富叔家的院子是泥土地,如果是水泥的
第七章 哭声
  玻璃接过锤子,从白杨树往正北走三步,拿出一根木楔子,用锤子狠狠的将它敲入地下,只留下两指高露在外面,幸亏来富叔家的院子是泥土地,如果是水泥的话,玻璃还真的费一番周折;然后又从白杨树向西南走三步,敲下一根木楔子;同样向东南走三步敲下一根木楔子。三根木楔子构成等边三角形,三个角分别位于东南,西南,正北,三根木楔子一经入地,突然那白杨树的树冠剧烈晃动起来,沙沙作响,树叶不停地往下掉。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唯恐白杨树会拦腰折断,树干砸下来。
  玻璃可是一直没闲着,似乎并不在意白杨树晃动地如何厉害,贴着白杨树树根位置在正东,正南和西北三个方位又连连下了三根木楔子。这三个木楔子一下定,白杨树立即恢复了平静,树叶也不再落了。玻璃拍拍手来到我身边,笑道,“大功告成,可以喝酒了。”
  我们一回头,看见来富叔、来财叔,还有老爸站在堂屋门前,直瞪瞪看着我们,脸上满是惊慌的神情,看见玻璃走过来,忙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东西又要来了。玻璃又是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你们放心,他们肯定来不了了,我给他们来了个一锅端。”
  我心里犯疑这个玻璃啥时学会了治鬼这一手,以前怎么都没听他提过,既然有这个才能,那在山南喇叭沟怎么被治得那么惨也不出手。
  酒桌上来富叔和来财叔一直在给我们敬酒,说我们讲义气,明大义,能当大事等等一系列套话。本来一开始他们总是问玻璃刚才在干嘛,玻璃就是不说,只说大家平安没事就好。可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别人都不再问了,这家伙自己竟然给抖了出来,来富叔说不方便说就别说了,玻璃却卯足了劲,非要说不可。我看玻璃这架势明显是要醉了,可是我得保持清醒,别五个人在这守夜喝倒了两对半,那算什么事。
  玻璃右手端着酒杯子,磕磕巴巴说了半天,其他人也在旁边侧着耳朵听,他们有没有听清楚我不知道,但是我坐在他旁边可是费了好大劲,加上自己推理才算明白一个大概。
  玻璃说他在生意场上曾经结识一个有点道行的师傅,玻璃出于好奇就问他如何治鬼。那人说人鬼各有道,一般不去治,而是送,也就是送鬼,就是化些纸钱让他们走,因为大多数鬼魂也是为了求财。其次是驱鬼,是针对于鬼魂中送而不走的恶劣分子,使用强行驱逐的方法。再其次才是杀鬼,其实杀鬼说的也不准确,就是打散他们,让他们不得再次为祸,是针对那些恶鬼才用的一招。今天他拿的那些木楔子其实是桃木做的,桃木向来能驱鬼辟邪这是大家公认的(至于为什么桃木能驱鬼,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过一段评书叫桃花女破周公,据说桃花女能请白煞神驱鬼捉妖,而她的命根就是一段桃木,不过这是一段传说作不得准)。首先定正北,西南,东南三个方位,是锁住鬼的进出之路,因为八卦中三方位分别是坎、坤、巺,代表水、地、风,鬼是通过这三个位置上下白杨树,如今把这三条路一封,他们就只能呆在白杨树上下不来了,这就是为什么这三根桃木楔子以下,白杨树晃动的这么厉害,是因为桃木害怕了。而后又定正东、正南、西北三个方位,是用于杀鬼,因为八卦中这三个方位分别是震、离、乾,代表雷、火、天,定这三个位置是为了开动他们,打散鬼魂。
  玻璃说的挺玄乎的,我也没听懂,就算听懂了,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但是我知道杀鬼损阴折阳,也就是说杀鬼损阴德折阳寿,如果早知道他要这么干我肯定会提醒他好好考虑,可是事到如今,我也无力回天了,再说这玩意到底靠不靠谱也说不准。我看了看手机,十点多了,还好到目前为止一切平安无事。我抬头向院内看了一眼,估计我也有点上头了,感觉整个院子朦胧一片,白杨树在西北角位置不断的抖动。
  来富叔看来也喝的不少,一个劲儿说自己命苦,一把鼻涕一把泪,来财叔酒量还可以,脑袋还算清醒,在一旁一直不停的劝他。老爸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吃菜,我知道老爸的酒量很深,这点酒根本不算事。玻璃虽然醉得有点犯迷糊,却还找老爸喝酒,我忙向老爸摆摆手,示意都不能再喝了。
  来富叔哭罢就在那里直挠头,好像很痒似的,其实他的头发很乱很脏了,想必这几天既没吃好也没再好,更别提洗头了。他这一挠头好像掉了很多头发,我见这种情况也在没心情吃了,就傻愣愣看着他。
  “你这头上都是什么?”来财叔好像也发现他头上挠下来很多东西,我凑上去一看,有七八根“鬼圪针”,前面说了这种东西非常容易沾身,且很不好清理。这个不足为奇,在山南开地,难免会沾上这个东西,没想到他头上沾了这么多根,过了好几天了竟然浑然不觉。
  看着看着,我又觉得额头开始痒了起来,从里往外痒,挠也没用,我用手一摸,额头那两个疤又凸了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酒精的作用,但是越来越感觉不对,感觉格外的烦躁。这时东间房子的布帘动了动,一个人挑帘走了出来,我抬头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桂花婶。上午她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体极度虚弱,现在竟然能自由走动了,看来她身体还是比较结实的,结实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桂花婶朝我们一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玻璃身边,缓缓说,“今天多谢这个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0
标题: 说话间已经倒满了两杯,递给玻璃一杯,桂花婶一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这酒量委实吓了我一跳。我抬眼看了看桂花婶,却发现她正用眼角瞄我,看见我正盯着她,眼神一乱忙把目
说话间已经倒满了两杯,递给玻璃一杯,桂花婶一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这酒量委实吓了我一跳。我抬眼看了看桂花婶,却发现她正用眼角瞄我,看见我正盯着她,眼神一乱忙把目光收了回去。玻璃迷迷糊糊接过这一杯,刚要喝,突然被老爸夺了过去,放到桌子上,说了一句,“不能再喝了。”他是怕玻璃喝多了。
  桂花婶没想到酒杯会被老爸夺了去,当下神情一乱,不过立时又堆成笑脸,对老爸说,“大哥,这一杯算我我敬你。”说完眼角又向我瞄了一眼,似乎带有一种恐惧,时刻在提防着我。从她一上酒桌,我就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很多细节在告诉我,桂花婶似乎有问题,最重要一点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下地走路,其次,她的酒量未免太大了,而据我所知桂花婶是从不喝酒的。而她眼神明显带有一种恐慌,她在怕什么呢。老爸向来很实在,听桂花婶这么说,也不好推辞,端起酒杯就要喝,我发现这一瞬间桂花婶眼神里突然暗藏喜悦。
  “这酒不能喝!”我立即喝道,从老爸手里,把酒杯夺了过来,摔在地上,由于地面依然是泥土地,所以那酒杯并没有碎,而是滚进了当门放置的长桌底下。
  “放肆!滚远点!”
  话一出口,不但其他人都愣住了,连我自己也愣住了,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富叔不哭了,玻璃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都盯着我看,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我心里想这次太莽撞了,他们肯定认为我太不懂礼貌了,对一个长辈竟然这么说话。正想着怎么收场,突然“呼”一声,一阵疾风破门而出,将桌上酒瓶掀倒滚到了地上,在场的人都不禁惊叫了出来。
  正常情况下,屋里怎么会起风呢,看来这风来的不寻常。我回头看了看桂花婶,却看见她身体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瘫倒了下去,大家一看也不再想刚才风的事情,忙都过来扶。大家你一手我一手将桂花婶扶了起来往东间房里送,因为那里是卧室。我站在桌子旁边没动,只是看着他们,一来我的额头愈加的痒,二来我还在想刚才的桂花婶的眼神,那眼神很奸邪,流露出一种狡诈。玻璃赶忙上前一步,拉开布帘,大家还没把桂花婶扶进去,突然玻璃脸色一变,慌忙又把布帘子给拉上了,紧接着将后面人一推,大家人多手杂,平衡能力很低,都被玻璃给推倒在地上。
  来富叔蹦起来,怒火冲天,眼睛通红,指着玻璃骂道,“你想干什么!”额头上青筋一一可见,很生气的样子,说着就要动手打他,我想这可能有酒精作用有点关系。因为之前来富叔对玻璃这样的城市人是很尊敬的,尤其是玻璃还帮助过他。但是现在却控制不住了,一方面说明他和桂花婶的感情确实很深,另一个方面就是喝酒喝高了,如果还有原因的话,就是刚才我冒犯了桂花婶,他已经窝着气,这会正好冲玻璃发了。
  老爸还算冷静,挡在玻璃和来富叔之间,问道,“怎么回事?”
  玻璃脸色变得很难看,忙离开布帘,低声磕磕巴巴说,“里面……里面有人。”
  里面有人?玻璃声音不大,我却听得很清楚,里面有人,谁呀。本来这个屋就我、玻璃、我爸、来富叔、来财叔,算上桂花婶只有六个人,哪来的第七个人?来富叔和来财叔好像也听见了,两人面面相觑,又忙看向玻璃,看意思是等玻璃下面一句话,就是等玻璃说那个人是谁。
  这时玻璃沉默了一会,突然想明白了似的,向我走了过来,低声说,“完了,把那个老太太给漏了。”
  这句话他们几个人肯定听不明白,但是我听明白了。因为我们上山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们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跟回来了没有。所以玻璃钉那六根桃木楔子时,根本就没想过那个老太太是不是也在白杨树上,不过现在可以断定屋里面的人就是那个老太太,她成了漏网之鱼。
  我问那个老太太在干嘛,玻璃说那个老太太就坐在东间房的中央,看到他拉开布帘时,就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很愤怒。我心想这个倒是可以理解,玻璃把那小男孩还有曹老五圈在白杨树上雷劈火烧的,不恨他才怪。
  “怎么办?”玻璃问。
  我指了指玻璃的斜挎包,玻璃一下明白了,忙把那尊金佛拿出来递给了我,指了指东间屋,意思是让我托着金佛过去看看。
  我摇摇头。
  玻璃也没辙了,只好托着那尊金佛硬着头皮一步一步靠近布帘。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屋里是谁,但是知道绝对不是好事,看着玻璃越来越靠近布帘,个个都屏气凝神,不敢说话,屋子里面瞬间静的不能再静了,用连一根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来形容也一点也不过分。这时外面白杨树又哗哗哗响了起来,似乎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玻璃走近布帘,深呼吸一下,右手托着金佛,左手缓缓握住布帘一端,却因为紧张迟迟不敢拉开,我也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同时思维快速运转把所有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并做好防范准备,而来富叔搀着桂花婶缓缓向后退了两步。此时,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脏每一次泵血我几乎都能感觉到。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1
标题: 玻璃开始行动了,只见他猛的掀开布帘,同时右手把金佛扔了进去,左手立即将布帘给合上了,然后忙后退两步。   我瞬间惊呆了,我想到了无数种情况,也想好了无数种应对
玻璃开始行动了,只见他猛的掀开布帘,同时右手把金佛扔了进去,左手立即将布帘给合上了,然后忙后退两步。
  我瞬间惊呆了,我想到了无数种情况,也想好了无数种应对措施,但是万万没想到玻璃竟然会出这一招。
  “啪”“咕咚咕咚”
  来富叔低声说,“小伙子,你好像砸到俺家电视机了!”
  “别说话!”玻璃呵斥道,同时侧着耳朵,“听里面动静!”
  过了好一会,里面依然静悄悄,再也没有什么动静。我的额头稍微好了点,没之前那么痒了,但是额头上两个疤还是凸起来的,没有消下去。
  又过了一会,老爸有点看不下去了,一声不吭径直走到布帘前面,一下将布帘掀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我想劝阻也来不及了。
  房间并不大,有一个功率较小的白炽灯亮着,里面的布置一目了然,房中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老爸伸头看了看里面说,“人吓人,吓死人。小伙子喝多了吧!”
  老爸这么一说,来富叔好像也愿意承认是玻璃看花了眼,于是和来财叔把桂花婶架到床上让她休息。我鄙视地看着玻璃,胆子这么小,还想玩这个,真是自讨苦吃。
  玻璃见没有事情发生,便走进屋去,找他那尊金佛。我心想你还好意思去找,你爷爷传给你的东西,你说扔就扔,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吗。奇怪的是玻璃趴在地上歪着头,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我说算了吧,明天天亮再找吧。他说不行,没有那尊金佛心里发虚。老爸和他们又回到酒桌上重新开了瓶酒,我说我懒得管你,你慢慢找,我出去透透气。其实出去透透气是假,我是想看看那棵白杨树被玻璃敲了六根桃木楔子,到底有什么变化没有。
  现在应该快到十一点了,我站在院子中央,抬头看了看天,却发现根本就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夜空完全被白杨树遮住了。
  这时,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吕思然。
  “是思然啊,怎么还不睡?”我问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一天也不知道打电话给我。”吕思然吼道。
  “我这不是忙嘛。”
  “忙?鬼才相信——”突然吕思然不说话了。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了。”
  “你那边什么声音?”吕思然问道。
  “声音?什么声音?”我四下看了看,一片安静,“哪有什么声音?”
  “感觉有个女人在哭。”吕思然说道,“快说,你又欺负哪个女人了?”
  “神经病!”我赶忙挂了电话,同时顺手扣了电池,因为我也朦朦胧胧感觉有人在哭,是从院子西北角传来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1
标题: 第八章 承诺   院子西北角是栽白杨树的位置,吕思然说有女人哭,这大半夜的有女人哭确实有点令人毛骨悚然。院子虽然被白杨树茂密的树叶完全遮挡住,看不到天上星星,
第八章 承诺
  院子西北角是栽白杨树的位置,吕思然说有女人哭,这大半夜的有女人哭确实有点令人毛骨悚然。院子虽然被白杨树茂密的树叶完全遮挡住,看不到天上星星,但是因为偏房门前挂了一个一百瓦灯泡,所以院子里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盯着西北角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又闭上眼睛听了一下,竟然真有呜呜的声音传来,可是声音非常小,断断续续。不过每一次呜呜声音传来,白杨树的树枝都会频频颤动,像是被风吹的一样。所以,如果不是认真分辨还真听见不出来,可是吕思然为什么能够听得见,难道那个哭声和手机电磁波共振,因此能够听得更清楚?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想听得更清楚,可是却没有了声音。我只好又回到屋里,这时白杨树又发出哗哗哗的声响。玻璃还蹲在那里找金佛,估计是光线太暗了,实在不太好找,急得他满头大汗。
  我说玻璃你出来。
  玻璃随着我走到院子里,刚一站住脚,就说,“操,哪个娘们大半夜哭啥哭。”
  我一愣,说道,“你也听到了?”
  “听得真真的,西北方向。”玻璃一指西北角,突然神情变得不安起来,因为他指到了白杨树。玻璃缓缓把头转向我,吃惊的看着我,我点点头。
  “你拨我电话!”我说道,见玻璃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又说了句,“你丫发什么愣,打我手机!”
  我接电话一听,这不听还好,这一听倒令我不禁脊背发凉,脑袋嗡的一下蒙了。电话里面果然有个女人在哭,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因为气很短,可以推测是那个老太太,如果这样的话,玻璃在屋里看到老太太也不是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就没被锁在白杨树上,老太太的哭声很清晰,也很凄惨,是那种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一边哭一边说些什么,我听了一会,也没听到头绪,只听到“老五”“乖孙子”乱七八糟的。不用说这里老五就是指曹老五,乖孙子应该就是那个小男孩,难道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孙子?
  玻璃看我神情有变,忙去听电话。这时,那哭声戛然而止,我也顺手挂了电话。这个时候,院子里那盏白炽灯突然闪了几下,竟然熄灭了。院子里顿时陷入到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好像被人突然用锅倒扣住了,完全与世界隔绝了。我第一反应是钨丝烧断了,但是我回头一看,屋内也黑灯瞎火的,来富叔他们都连连说怎么停电了。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十年前,是很好理解的,因为那个时候农村老是断电,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停电可以说是很不容易碰到的事。所以,我的思维一下转了过来,坏了,要出事了。
  突然白杨树剧烈晃动起来,哗哗哗声比以往都大,我又能感觉到树叶落下来。我的额头在这个时候也莫名其妙地奇痒无比,这种感觉每当要出事时总会出现,这让我更加坚定停电意味着要出大事。
  “那东西来了!”我吼道,伴随着我的吼声,一阵风迎面扑来,我下意识往一边一躲,同时喊道,“小心,玻璃!”感觉特别顺口。
  因为玻璃就站在我身后不到两米的距离,我担心这个笨蛋躲不了。
  玻璃没出声,四周又恢复平静,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时西墙边发出微弱的灯光,呈蓝绿色,在半空中沿着院墙飘动着,并伴随着弱弱的脚步声。
  我把手机屏幕点亮,却只能看见一个黑影游来游去,不一会那灯光灭了,不过马上又亮了,继续飘着,看得人心里发毛。
  “玻璃,你看那是什么!”我问道,玻璃没理我,我心想这个纨绔子弟八成又吓傻了。关于鬼吹灯,,我在书本上是看到过,是说鬼吹灯,灯火越吹越旺,能有半人高,灯火呈绿色。不过鬼点灯,我还没听过,还是蓝绿色,更匪夷所思。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1
标题: 不过情况容不得我再想下去,因为那团火正飞快的向我飘来,我的额头好像瞬间痒到了极点,到了不能不挠的程度。这时,我背后一亮,我借着背后亮光一下看清了。原来是玻璃举着
不过情况容不得我再想下去,因为那团火正飞快的向我飘来,我的额头好像瞬间痒到了极点,到了不能不挠的程度。这时,我背后一亮,我借着背后亮光一下看清了。原来是玻璃举着手机向我跑来,看样子那团蓝绿色火光正是玻璃手机发出来的,因为在黑夜里只能看见手机亮光,却看不见玻璃,所以感觉那团火是飘着的,真是虚惊一场。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开始拼命的挠额头,同时训斥道,“你他娘的乱跑啥,想吓死人!”
  “二郎,小心……玻璃!”背后一人喊道,听声音好像是老爸!
  我猛的抬头,玻璃已经到了我跟前,玻璃也不说话,抬起右手手臂向我挥来。我也没来得及看清玻璃手里的东西,急忙转身险险躲了过去。当我回头看玻璃时,又和他来了个脸对脸,这一会我看清了,玻璃双目怒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都变了形,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他被上身了。不过,我和他距离很近,这个近身肉搏我可不怕他,再者这一轮我做的准备比较充分。我见他手臂又挥了过来,我一抬手架住了那条胳膊,同时一提膝向他小腹招呼过去,玻璃小腹受我一击,身子自然要向前弓了一下。我心想玻璃这次可别怪我,谁让你被上了身,我身子一矮,然后借助身子上提运动,右手一个勾拳狠狠打向玻璃的下巴。
  “嘭”一声,玻璃中招向后仰去,同时“啪”一声,一个东西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半块砖头!被上身还知道找武器,真是怪谈。我恨道,玻璃啊玻璃,你这畜生,老子今天差点栽在你的手里了。
  这时,老爸和来财叔见玻璃倒在地上,瞅准时机一拥而上,将玻璃按住,说也奇怪,玻璃被放到之后就老老实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问我怎么办,我说先捆上,防止他再发作伤着人。同时我用毛巾把他的嘴堵上,防止他发作时咬着舌头。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拳力度确实有点大了,玻璃左边腮帮子肿了一大片,通红通红的。
  我心里琢磨着,以前人们遇到这事通常不外乎两种做法,一是撒童子尿,二是夹中指。第一种肯定行不通,因为在场的没一个还是处子之身,这半夜三更去哪弄童子尿。看来只能夹中指了!
  来富叔端着蜡烛进屋拿了双筷子,我拉出玻璃的右手中指,因为怕力道不够,我把玻璃中指放到筷子中央,两手刚要施力,谁知他噌一下把手缩回去,嘴里支支吾吾,头使劲左右摇动。
  来财叔又把玻璃手使劲掰开,把中指抽了出来,我刚要上筷子,玻璃竟然又噌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来财叔说,“二郎,你把筷子给我,我还不信治不了他!”
  土里刨食吃的人蛮力就是大,来财叔一把把玻璃手按在地上用脚踩住,接过筷子就要夹,玻璃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像是即将上砧板的猪一样,奈何被老爸和来富叔按住,动弹不了。玻璃没辙了,只好用眼睛盯着我看,可怜兮兮的样子。
  “等等!”我忙喊道,说着蹲下身子,把玻璃嘴里的毛巾扯了下来。
  毛巾一扯下来,玻璃就呜呜呜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骂道,由于腮帮子肿了,吐字不是很清晰,但勉强还能听得清楚,“二郎,你这没良心的,想害死老子。”刚骂完,好像感觉不对劲,忙问,“我操,我的下巴怎么了!”
  我还不放心,不知道他身上的东西到底走没走,为安全起见还是考考他为好,于是我问道,“为安全起见,我得考考你,你叫什么名字?”
  “玻璃。”
  玻璃这个名字,我们一直在喊,所以并不能以这个断定他就是玻璃,需要问一个复杂一点的。
  “为什么叫玻璃!”
  “还不是你给老子起的!”
  “少废话,不说,上家伙!”
  玻璃连连喊道,“我说,我说,我说。我大名叫刘思男,你说我本来就是男的,还叫思男,所以就叫我玻璃。行了吧。”
  “放了他吧,他就是玻璃。”我说道。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那个老太太不在玻璃身上会在哪儿呢,我们几个扎成堆躲在院子里,眼睛都警惕地四下张望。
  “我就说那金佛有用,刚才我带在身上一点事也没有,现在金佛一离身就被盯上了。”玻璃说。
  “少说废话,金佛还不是你弄没有的?差点把我也给害死了。”我训斥道。
  “那又不是我干的。”玻璃压低声音说,“是那个老太太。”
  “谁让你非要掺和这事的,花狸猫都说你命格不好,好招惹东西,这会你相信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2
标题: 玻璃不说话了,我看了看白杨树,突然感觉这次玻璃安插六根桃木楔子有点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雨过地皮湿,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干嘛赶尽杀绝,况且杀鬼折阳损阴,划不
玻璃不说话了,我看了看白杨树,突然感觉这次玻璃安插六根桃木楔子有点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雨过地皮湿,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干嘛赶尽杀绝,况且杀鬼折阳损阴,划不来。
  “哈哈哈”突然屋里传来一阵笑声,听声音是桂花婶,只是略夹杂着嘶哑。我心里咯噔一跳,坏了,那个东西肯定又转回上桂花婶的身了,真是太狡猾了,这样老是在玻璃和桂花婶身上转悠,谁能应付的来。
  来富叔一听桂花婶在屋里笑,也知道事情不妙,噌的起了身,就要往屋里走。我一把拉住他说道,“来富叔,这黑灯瞎火的,你一头扎进去太危险了,再看看情况。”
  来富叔一听,好像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得退了回来,但是脸上明显挂着不安。
  没过多久,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堂屋门口,哈哈大笑,说是笑,其实更想山猫叫唤一样,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趁着蜡烛的光亮,我们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这个人就是桂花婶,但是她拿着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好像随时就划下去。
  我心里明白,这老太太把仇恨全放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本来想借玻璃身子报复,但是玻璃被擒住了,而我和其他人命里火旺,她上不了。既然斗又不过上又上不了,只得出此下策,杀一个算一个。
  来富叔一看桂花婶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极度担忧,一直在喊,“桂花,你醒醒,别做傻事。”
  桂花婶根本就不听,依然在那里笑,突然脸色一沉,笑声戛然而止。我知道是时候了,再不说些东西,桂花婶的命估计就撂在这了,于是缓缓说道,“老人家,我为你主持公道!”
  他们几个听了我这句话,都一齐向我看来,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就像之前在酒桌上我呵斥桂花婶那样,所不同的是这次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
  桂花婶也不动了,只是盯着我看。
  “玻璃,去撤了震,离,乾三个方位地木楔子。”我说道。
  事到如今,玻璃似乎对我也充满了信任,二话不说,就去把木楔子给拔了。
  “老人家,如今为表诚意,我已经撤了震,离,乾三处桃木楔子,你的孙子不会再有灭顶之灾,且留他一条活路,但是鉴于事情未白,我还得留下三根,以防你们再做乱,待到事情真相明了,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周围又陷入沉静,黑夜里的沉静往往预示着不祥,我们站在院子里,借着来富叔手里蜡烛的微弱灯火,一动不动盯着桂花婶,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他们都在期待,期待我的一番话能起到出人意表的效果。桂花婶呆了一会,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然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同时所有的电灯都亮了。
  “好了。”我说道,“那东西已经走了,你们快去看看桂花婶。”来富叔和来财叔,忙上前扶起桂花婶进屋去了。老爸惊奇地看着我,他肯定想不到为什么我一句话就能把那东西给赶走了。他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是一名阴司,位在判书,我的话在他们那里应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是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无路可走才托付于我的。想一想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可笑,我听过的闹鬼事件,都是人被鬼欺负,却从来没听过鬼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过了一会,他们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来看我。我笑着说,“都别看了,大家回去歇着吧,今晚不会再出事了。刚才我误打误撞把她骗走了,但是既然承诺了还是要兑现的,我再想想办法怎么把她送走。”当然这句话是说给他们听的,我可不是因为承诺才去办这件事的,而是这事从一开始就成了我的责任,我必须去调查清楚,谁让我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判书。
  第二天我找到了花狸猫,我相信对于这件事的始末他比我清楚的多。花狸猫住在步山东北山脚下,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房子里。一个单间房门朝南开,作卧室用,这和大多数人的开门方向正好相反。另一个单间房门朝西,是厨房,我们那里称为锅屋,大概是因为厨房就是用锅做饭的屋,紧贴锅屋南边垛着一堆麦桔,作做饭的柴火用。卧室西边十米左右有一个小池塘,池塘四周栽着一圈水柳。大体上说,花狸猫住的地方可以说是有山有水,环境还算不错。
  我找到花狸猫时大概是上午九点半了,这个时候天已经热起来了。当时花狸猫上身穿着一个白色的体恤衫,上面印着一家复合肥的标志,下身穿一个宽松的短裤,正坐在池塘边的一棵柳树下乘凉,左手端个小茶壶,右手拿把芭蕉扇。那个小茶壶看起来脏兮兮的,应该是用了很长时间没刷了,不过这个东西也说不准,据说用的时间越久,泡出的茶越香,茶壶就越有价值,刷干净了反而一文不值。而那把芭蕉扇看起来用的时间也不短了,新的芭蕉扇的扇面应该是黄褐色的,发亮,而这把都发黑了,毫无半点光泽。
  “李伯伯好兴致!”我首先打声招呼。
  花狸猫并无半点吃惊的表情,悠然地呷了口茶,然后摸摸索索,轻轻把茶壶放在一边,笑道,“二郎啊,你还是来了。”听语气他似乎算准了我会来找他一样。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2
标题: 第九章 问天机   我见花狸猫一点也不吃惊我的出现,反而感觉我应该来,心里就想看来这一次是来对了。于是我把昨天下午和玻璃去山南的事和晚上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第九章 问天机
  我见花狸猫一点也不吃惊我的出现,反而感觉我应该来,心里就想看来这一次是来对了。于是我把昨天下午和玻璃去山南的事和晚上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花狸猫听完,点点头,“撤钉魂钉的事,你做对了。”
  钉魂钉就是玻璃那几个桃木楔子,当时玻璃喝的有点高,所以没说名字,所以我也就一直叫它桃木楔子,现在才知道它还有这么个名字。花狸猫继续说道,“乾、震、离三位不是随便就定的,小伙子还年轻不知道其中厉害,险些出了大事。”
  “这个先放在一边不提,目前最重要的是我答应了那个老太太帮她查清楚事情始末,再放了她孙子。可是到现在我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搞清楚,实在不知道如何着手这个事情。我知道您老神通广大,所以今天来拜访您,就是希望您能还原一下事情的经过。”
  花狸猫呵呵一笑,摇摇头说,“神通广大不敢当,但是事情的经过我倒是知道一些,今天不妨就给你说一说。至于一些东西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必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所以我今天就是这么一说,你呢,也就是这么一听,权当听个故事。”
  花狸猫说的比较多,也比较乱,一些东西并且说的不是很具体,不知道是他在故意隐瞒什么,还是真的不太清楚。我整理了一下,大体内容是这样的。
  以前有个老太太姓赵,姓名不详,带着小孙子从外地逃荒过来,赵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妇很早就饿死了,为了生计她们就在我们这边讨饭。但是那个时候我们这里也很穷,家家都揭不开锅,能有些麦糠吃就不错了。所以赵老太太和小孙子在这边呆了半个月左右,就双双饿死在路边。那个时期饿死人是很正常的事,甚至人吃人的情况都时有发生,所以对赵老太太和她小孙子的死并不感到惊奇。有好心人把他们用破芦苇席卷了卷,就直接送到山南埋了,到底是埋了还是就扔在那里就不好说了。但是从来富叔挖地一叉子就挖到了骨骸来看,应该就是直接扔在那里的。也就是说赵老太太和她的孙子一直暴尸荒野很多年,这对于死者来说已经是很悲惨的事了,魂魄只能游离在荒山野岭之间,承受阴间的阴冷,还要受到别的魂魄侵扰。自古讲究入土为安,可是对于这个赵老太太而言不仅仅是暴尸荒野,而且还是客死异乡,这样的话,她对生者往往心存很大的嫉妒,所以向她这样的游魂总是在不断的寻找机会,好体验阳世间的温暖。
  以上这些东西说出来我都不相信,但是花狸猫却讲的很认真,我想他可能是有用意,所以就记录了下来。他到底是什么用意,他不说,但是可以猜测,那就是在他看来赵老太太和她的孙子很可怜,而她上了桂花婶的身,似乎从一定角度上说是可以理解的。来富叔开荒挖地动了他们的骨骸,恰巧桂花婶又是阴质体,所以老太太才上了她的身,导致桂花婶走了阴。走阴,就是鬼上身,也叫中邪,还有的地方叫撞客。桂花婶走阴时间是九月十五,一开始是高烧,来富叔找医生看了一天,吊了一天水也没见好,九月十六便开始胡言乱语,来财叔知道后让来富叔去找花狸猫看看,来富叔本来就不信这些东西,所以死活不去。直到了九月十七,来财叔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亲自把花狸猫请来了。花狸猫来了之后,得知是赵老太太,他考虑到是饿死鬼,并没有恶意,只是要钱而已,于是让来富叔到出事地方烧些纸钱,说两句好话。没想到竟然收到神奇的效果,上午去烧的纸钱,下午桂花婶不治自愈了。花狸猫临走时顺带替他们家看了住宅风水,于是就有了伐木那一段故事。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2
标题: 到这里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皆大欢喜,但是到了当天太阳快下山时又出事了。桂花婶突然发了疯一样,力气特别大,见人就打,见物就摔,嘴里一直呲着牙留着口水。第二天,花狸
到这里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皆大欢喜,但是到了当天太阳快下山时又出事了。桂花婶突然发了疯一样,力气特别大,见人就打,见物就摔,嘴里一直呲着牙留着口水。第二天,花狸猫再来的时候,桂花婶已经没多大力气折腾了,花狸猫说他也没辙了,因为这一次不仅仅是赵老太太和她孙子两个人,还有一个曹老五,曹老五生前是被猴精缠死的,属于横死,横死鬼极度难缠,常人很难治服他。所以他让来富叔写了份阴状,按上生死印,让阴司来处理。我问花狸猫什么是生死印,他说生死印就是一种协议,拿自己阳寿作赌注,若所述不实就会折阳寿。就在来富叔烧阴状时,桂花婶突然跳过来把那份状书抢了过去,此时别人都没防备他,因为大家都认为桂花婶已经没力气折腾了,谁知道她突然会来这么一下。桂花婶抢到状书就往嘴里塞,这时离她最近的来财叔一把把那份状书给抢了回来,这才顺利完成送状书仪式。我想这一段是存在的,因为我在梦中见到的状书确实是褶皱的,像被人握过一样。花狸猫送完状书又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了一会,突然一跺脚,用竹竿直敲地,转身就走了,似乎很生气,任谁喊他都不理。我之所以用嘀嘀咕咕,是因为花狸猫不愿意说其中内容,我也不好强问。花狸猫虽然走了,但是每天都要过来,只不过是站在院子门口,从不进去。他给我的解释是,进去了也没用,自己一把年纪,眼睛还不好使,斗不过他们。直到我来那天,花狸猫摸了摸我的脸(其实是摸骨)之后,也并没有没走远,来财叔找到花狸猫央求他再来看看时,花狸猫本来是不准备来的,但是来财叔说桂花婶快断气了,这才跟他回去。这时在车子里的玻璃看见他们俩急匆匆往回走,也按耐不住好奇心,随他们一块进了院子。以后的事我都亲身经历了,就不用赘述了。
  花狸猫讲完了,茶也喝完了,起身要去倒水冲茶,我忙接过茶壶,将里面的茶叶清理掉,换上我带的茶叶。其实这是玻璃买来给我爸的,我正好拿一部分过来,毕竟是请人办事,空着手有点说不过去。冲好后,我递给花狸猫,花狸猫揭开茶壶盖闻了闻,说道,“茶倒是好茶,但是冲得太浓了。特别是你这样夜间还要工作的人,不适合喝太浓的茶。”
  我暗暗吃了一惊,花狸猫这句话看似随口一说,却有弦外之音。一般来说,夜间工作喝浓茶提神才是正常的逻辑思维,但是他却正话反说,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了?所以,我赶忙问一句,“那夜间我要是不工作呢?”
  “不工作恐怕就吃不到饭喽。”花狸猫呵呵一笑,“二郎呀,很多事情你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有时候人是不能跟命运抗争的。回去吧,好好干吧!”
  我心里一沉,“吃不到饭”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吃不到阳间饭,与梦中那个带草帽人说“当不了活的阴司,就当死的阴司”是同一个意思。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说明了我的那个梦并不单单是个梦那么简单。我刚要转身走,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花狸猫上次为什么要说“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于是问道,“李伯伯,我还有个问题,希望你能点拨点拨。”
  “去和栓子聊聊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花狸猫没等我问出问题,直接甩出这句话。说完,身子转了过去,我还想再问,却见花狸猫摆了摆手示意我走。看来,他真的是不想说什么了,我也不好再勉强他。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最后一句话,让我和栓子聊聊,这有什么深意呢,难道栓子真的和这个事有关系?还有就是花狸猫怎么对那个赵老太太这么熟悉,尤其是介绍她身世的时候。我隐约感觉花狸猫好像对那个赵老太太心怀偏袒之心,所以才一直不去驱赶她,当然这种想法有点太小人了。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花狸猫当时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到底说了什么,后来为什么那么生气。
  回来的路上,我看见玻璃正蹲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抽着烟,跟前站着栓子。此刻栓子正弯着腰一个劲儿的咳嗽,右手拿着一根烟,已经燃了一半。看样子是玻璃撺掇栓子抽烟,这个家伙自己不学好,还教人学坏。
  “玻璃,你干嘛呢!”我走到跟前,训斥道。
  玻璃抬头看我一眼,嘿嘿一笑,还没回答,倒是栓子先接了茬,“香烟……香烟。”
  我一看栓子鼻涕眼泪抹了一脸,脸憋得通红,一时气急败坏,一脚踹在玻璃脚下的石头上。那石头顺势滚了一下,玻璃一个不防备,扑通一声从上面跌了下来,狼狈至极。栓子在一旁见了,一边拍着手一边跳着,不断地喊,“倒了倒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3
标题: “孙子,信不信在这把你弄死,都没人查得出来。”   玻璃拿手指了指我,很无语的表情,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把烟一摔,转身就走了。栓子这次受他一脚,不但没哭,
“孙子,信不信在这把你弄死,都没人查得出来。”
  玻璃拿手指了指我,很无语的表情,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把烟一摔,转身就走了。栓子这次受他一脚,不但没哭,反而还在那里一直乐,嘴里一直重复,“倒了倒了……碎了碎了……”看着不禁让人心酸,特别是一想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玩伴,沦落成这个样子,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
  我看玻璃走出有十米的样子了,心想就这样把他气走,实在说不过去,我忙大声喊道,“你不想知道我从花狸猫那里知道了什么吗?”
  我话音一落,玻璃立刻转身飞快的跑了回来,气也不喘一口,忙问,“刺探出了什么。”
  我骂道你真是够贱啊。
  玻璃嘿嘿一笑,也不往回骂,盯着我看,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跟玻璃叙述了一遍,当然,我还是把我判书的身份给抹掉了。玻璃听了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那里沉默着。
  我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思考了,他的思维比我要活跃的多,或许他能想到更多的东西也说不定。我蹲在地上,点了根烟,向栓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栓子竟能明白我的意思,走了过来,也蹲在一旁。
  “栓子,”我想了想,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哦!你说的‘碎了碎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碎了碎了!”栓子嘴里还在反复说着这句话,而且对于我的问题,他似乎没有显示出丝毫能够回答的样子。花狸猫让我和他聊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玻璃走了过来蹲下说,“事情听起来不是很复杂,之所以感觉复杂是因为我们一直没找到重点,其实只要弄懂下面三个问题,事情就迎刃而解了。第一,赵老太太既然是善良类的饿鬼,没有恶意,为什么送而不走,准确地说是为什么走了又回来了。鬼回头,必有因。所以第一要解决的问题是找到赵老太太回来的原因。第二,曹老五是什么时候来的,既然他是横死的饿鬼,何以会和赵老太太在一起,他们有什么共同的诉求。第三就是如何把他们送走,其实第二个问题解决了,第三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玻璃的一席话点醒了我,就是我一直过于在意那个花狸猫的嘀嘀咕咕和‘天作孽不可活人作孽犹可活’,以及栓子的表现,所以一直以来没有抓住的问题的重点,感觉无从着手。其实赵老太太回来的原因,就是他们不同表现的原因。现在只要去分析这两个人的表现,就很有可能找到赵老太太回来的原因,问题也就解决了一半。
  “好,那咱们先来解决第一个问题。”玻璃说,“第一,花狸猫所说的‘天作孽不可活人作孽犹可活’可能是说导致赵老太太回来的主体是来富叔,而栓子嘴里的‘碎了碎了’则很可能是说,来富叔使一个东西碎了,所以赵老太太回来找他算账。到底是什么碎了呢,使得赵老太太这么生气,情愿违背鬼道,非要去而复返呢。”
  “不用说,这个‘碎了’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至少对于赵老太太很重要。”我顺着玻璃的思维说下去。
  “昨天我们问来富叔,他这两天做了什么,他却说什么都没做,但是从眼神语气中,其实是做了。”
  我把这两天来富叔的表现又详细想了一遍,突然想到一个细节,就是昨晚吃饭的时候,来富叔在酒桌上挠头的举动,他从头发里挠下来一些“鬼圪针”,我在想我们第一次去山南的时候,在开地的上面并没有这个东西,而是集中在喇叭沟的斜坡上,且是偏下面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来富叔只在上面开地的话,是不会粘上这些东西的,至少头上不会粘上,这说明来富叔去过喇叭沟底面。而他给赵老太太烧纸钱的位置是在沟上面,这个是我听老妈说的,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灰烬,很可能是被山南大风给吹走了,因此排除了来富叔烧钱钱的时候下喇叭沟的可能。
  想到这里我说,“我大概知道事件发生的位置了,但是我不知道到底碎了什么。”
  “碎了碎了!”栓子听到我一提到“碎了”两个字,也接上喊了起来,神情好像很认真的样子,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追!”我喊道。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3
标题: 第十章 锉骨扬灰   栓子说完转身往山上跑去,跑的很快,上山的时候手脚并用速度也比常人快得多,我和玻璃为了防止栓子出事,都使出全身力气紧紧跟在后面。到达山顶的
第十章 锉骨扬灰
  栓子说完转身往山上跑去,跑的很快,上山的时候手脚并用速度也比常人快得多,我和玻璃为了防止栓子出事,都使出全身力气紧紧跟在后面。到达山顶的时候,栓子终于停了下来,我和玻璃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但栓子似乎并不显得那么累。我说,“你这速度和耐力不去当报纸派送员,简直太浪费人才了!”
  话一出口,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就是怪梦中那个戴草帽的人,因为他说他是跑差的,不会真的就是栓子吧!
  我和玻璃坐在一边休息,栓子蹲在人家地里摘辣椒。玻璃笑笑说,“你看,栓子一点也不傻,摘的辣椒全塞在自家兜里。”
  栓子玩了好一会,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然后顺着原路就往回走,这个举动太令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他会带我们去一个地方,从而解开我们心中的疑惑。当然,在我看来,这个地方就是喇叭沟,不过只是个猜测。
  玻璃在一边气得不行,估计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突然,玻璃朝栓子喊了句“碎了碎了”,这倒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栓子猛得回头,然后向我们又跑了回来,嘴里也反复说着“碎了碎了”。经过我们面前停也不停,径直顺着山南坡跑了下去。我与玻璃对视一眼,立即跟着跑了过去。看来玻璃猜对了,栓子一开始确实是准备领我们去一个地方,只不过在山顶玩得开心,就把这茬给忘了,所以玻璃喊道“碎了碎了”,其实是为了提醒栓子。
  栓子顺着山路直接下了喇叭沟,我们也紧跟上去,由于上一次我和玻璃在这里面遇到了那阵怪风,所以这一次下来格外的小心。但是我却没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因为我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到痒。栓子径直往喇叭沟里面跑去,在一簇山枣树前前停了下来了,那簇山枣树在喇叭沟的坡下面,与沟底开的田地隔着一条排水沟。在喇叭沟有两条这样的排水沟,位于田地两边,顺着喇叭沟呈南北走向,这是开地人挖出来的,用于防止庄稼被水淹的。其实,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周围喇叭沟的沟底整体上是北高南低,就算到了雨季,水也自然而然流出去,绝对不会停留在这里。栓子指着那簇山枣树嘴里喊道,“碎了碎了!”
  我和玻璃走近一看,看到山枣树下放置一个石块,扁平的形状,旁边还有几块石头。在石块上残留一些类似于石灰一样的东西,我和玻璃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时栓子一把拨开山枣树,就在山枣树被拨开的瞬间,我突然感觉一个寒战,然后额头又有点发痒了。我和玻璃向山枣树后面看了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对视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的额头开始痒了,看来这个地方又变得不安全了,我说玻璃快走,这地儿要出事。
  玻璃自然知道要出什么事,和我分别拉着栓子一只手臂就往外冲,其实栓子是被我们给架出去的,因为过程中一直在挣扎。
  我走出喇叭沟时回头一看,感觉喇叭沟内变得雾蒙蒙的,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但是玻璃却说没什么变化。
  “那堆碎骨骸是谁的?这可是锉骨扬灰,谁跟谁这么大的仇恨?”玻璃问。
  我说,“明知故问,那骨骸肯定是那个赵老太太的,至于是谁故意破碎的,我想只能是一个人。”
  “你是说来富叔?”玻璃压低声音说。
  “因为只有是他,这个故事才能连起来。”
  玻璃听了点点头,但是考虑没有证据也不能下定论。
  我确实是在猜测,我本来想如果那里附近有“鬼圪针”,那么我就有六成把握断定是来富叔。但是我刚才看了那簇山枣树附近并没有“鬼圪针”,这就不能证明来富叔一定去过沟底了。
  我把这事和玻璃一说,玻璃说,“你糊涂啊,如果是来富叔,他肯定不会走我们今天走的路线,而从那块地到喇叭沟底最短的距离是我上天被推下来的地方,在坡的中间位置是有一大片'鬼圪针'的,上次我裤子就粘了不少上去。”
  “粘在裤子上确实是可以解释的,但粘在来富叔头上就不太好解释了!他又不能靠头跑下来!”
  “说你榆木脑袋一点都不冤枉,他要是从那里在爬上去呢!”
  玻璃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从沟底上去的话最短的距离就是直接爬上去,而且相对于其他位置,那里似乎要坡的多,想上去的话也不是难事。
  玻璃又接着说道,“当然,这还是推测,不能作为证据。要想找证据,第一就是逼问来富叔,这个估计很难办到,弄不好还会伤了和气,除非我们百分之百确定是他。第二就是问栓子,他既然知道这个地方,说明他曾经来过这里,只是他有一句没一句,估计也挺难。”
  玻璃说到这里想了一会,突然抬头看了看栓子,问道,“栓子,谁倒了?”
  栓子呵呵一笑,玻璃又紧接连连问道“谁倒了谁倒了”,栓子这会有了反应,只见他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步伐迈得很大,每迈一次步子身体中心都要下移五公分左右,明显不是栓子的走路方式。突然,栓子摔了一跤,但是这一跤看起来是栓子故意摔的,因为他倒在地上依然呵呵直笑,嘴里依然不停的说“倒了倒了”,跟一个正在学走路的婴儿似的。
  我和玻璃一看,同时叫道,“百分之百!”
  因为栓子是在模仿来富叔走路,来富叔走路时步子迈得很大,非常不稳,好像腿有点问题,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看来栓子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对过某一事情的反映,因为这件事情给他的印象比较深刻,所以他总会反复在嘴里念叨。而玻璃好像发现了这一点,因此也故意诱导他把某个事情表现出来。这时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就是玻璃训斥我的话“他是疯子,你跟他一起疯吗”,现在看来可不就是这样,想知道疯子在想什么,还就得跟他一起疯。
  “似乎第一个问题有了答案。”我对玻璃说。
  玻璃笑了笑说,“还差一点!”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17:25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梅雨季节 发表于 2012-6-14 17:15[/color] [url=forum.php?mo
梅雨季节 发表于 2012-6-14 17:15
插队表示我来过
但是我得闪,并且不再来拜读
我怕这些鬼鬼神神的故事{:soso_e1 ...

梅姐,那个楼主是睢宁人,故事有写到那边的小山村!
嘿嘿~~~~
其实是很好看的!
作者: 青春之旅    时间: 2012-6-14 17:27
标题: 连载 ?? 不提供瓜子什么带 , 我不看 .
连载 ??  
不提供瓜子什么带 , 我不看 .
作者: qq196382    时间: 2012-6-14 17:27
标题: {:soso_e140:}
{:soso_e140:}
作者: 河东    时间: 2012-6-14 17:28
标题: 吓人到怪的 那么热的天还让人活不?
吓人到怪的  那么热的天还让人活不?
作者: 兲使忍痛坚强    时间: 2012-6-14 17:28
标题: {:soso_e141:}
{:soso_e141:}
作者: 凉拌    时间: 2012-6-14 17:28
标题: 我鄙视占沙发的。。。
我鄙视占沙发的。。。
作者: 凶残的小果冻    时间: 2012-6-14 19:11
标题: [b][color=Plum]LZ带上家伙什,我们一起去捉鬼[/color][/b]
LZ带上家伙什,我们一起去捉鬼
作者: Damon_Tanxu    时间: 2012-6-14 19:58
标题: 哈哈
哈哈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1
标题: 我一愣,心想老太太回来的原因已经找着了,怎么还差一点。玻璃说,“来富叔打碎她尸骨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这种仇恨因何而起?”   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嘛,是赵老太太冲
我一愣,心想老太太回来的原因已经找着了,怎么还差一点。玻璃说,“来富叔打碎她尸骨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这种仇恨因何而起?”
  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嘛,是赵老太太冲撞桂花婶在先,来富叔与桂花婶夫妻情笃,因此锉骨扬灰于后,算是报仇,这样看来逻辑上并没有破绽。
  玻璃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看来,你还没有领会花狸猫的话。”然后又说,“算了,我们回去吧,天快中午了,有点饿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忆花狸猫的话,一句一句斟酌,想找到里面的玄机。直到家我也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玻璃最后也实在憋不住了说了一句,“你忘了曹老五的出现!”
  曹老五?我心里恍然大悟,玻璃的意思是说,来富叔之所以破坏赵老太太的尸骨,是因为曹老五的出现,而不是赵老太太原因。我把事情发生的时间重新整理了一下,发现九月十八号上午来富叔送走了赵老太太,桂花婶已经好转了,这说明赵老太太确实不坏,并不是为了害人,所以拿钱有人。但是桂花婶下午太阳快落山时,突然发疯,比之前严重的多,花狸猫再去时,曹老五和赵老太太同时上了桂花婶的身。来富叔应该是在这个时间里二次去了山南,砸碎了赵老太太的尸骨,同时可以推测出,来富叔去的时候也带上了栓子,至于他为什么要带上栓子,这个恐怕只有来富叔自己知道了。再分析花狸猫对赵老太太的态度,很显然有偏袒之心,之所以偏袒赵老太太而不是来富叔,那时因为她认为来富叔做错了,所以才有了“天作孽尤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来富叔做错了什么呢,估计很有可能就是锉骨扬灰这件事。这样一来的话,是非立场完全倒了过来,也就是说来富叔不应该去破坏的赵老太太的尸骨,可是,是因为这样做太过分了呢,还是说他报错了仇?如果说结合曹老五的出现,很可能就是来富叔张冠李戴,把曹老五对桂花婶的伤害,想成是赵老太太去而复返,拿钱毁约之人,因此一怒之下,坏其尸骨,以泄仇恨。这样想的话,事情进展的就很合理!如果是事情是第一种情况,即来富叔烧了纸钱,赵老太太走了,但是心里感觉憋屈,于是又去山南破坏其尸骨,但是这样的话不符合常人思维,尤其是来富叔性格本来就老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送都送走了,也就万事大吉了,干嘛还要凭空再起祸端。
  我把想法跟玻璃一说,玻璃也比较认同来富叔是算错了账,报错了仇。因为他在酒桌上也看出来富叔其实是很实在的一个人,不会没事找事,除非别人把他逼急了,才不则手段予以回击。玻璃见识人比较多,一向看人很准,这一次应该不会走眼。这样一来,事情很清楚了,一切都是曹老五从中捣鬼,那曹老五的动机又是什么呢?问题逐渐集中在曹老五的身上了。
  “这次不好办了,曹老五属于横死鬼,连花狸猫都拿他没辙,估计比较凶。现在的问题是曹老五和那个小男孩都被钉魂钉订在了白杨树上,要是释放了小男孩,同时曹老五也必然出来了,到时我们没人制服得了他。但是要不释放他们,赵老太太虽是善良之辈,但是一直耗着,难免会狗急跳墙。”
  玻璃所说的正是我所担忧的,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放出来那个小男孩,赵老太太就会走吗,来富叔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我应该做些什么才算是给她一个交代。
  “曹老五这个名字,你们以后别再提了!”吃饭的时候,老妈训斥道,“这个东西经不起惦记。”
  老妈之所以用“东西”而不是“人”,是因为曹老五生前被猴精缠住的时候,表现实在太过怪诞,几乎没有人的行为特点。
  “阿姨,你能说说曹老五的事吗?”关于曹老五之前我也对玻璃粗略说了一些,但是没敢多说,因为事情涉及我身边的亲人。玻璃这种性格自然不会满足我所说,尤其是刚才听老妈说“这个东西经不起惦记”,估计他也发觉用“东西”一词有内容,所以一时来了兴趣,才问老妈关于曹老五的事。结果可想而知,玻璃被训得挺惨,不但是他,连我也连坐在内。
  玻璃一看形势不对,连忙说“吃饱了”,然后拉着我就跑了。真是可笑,我和玻璃连连两天被老妈从饭桌上赶走。太过分了!
  下午我们去了一趟花狸猫家,可惜他不在家,听说他又赶集去了。眼睛不好使,心里却比谁都亮堂。这是玻璃对花狸猫的评价。
  “亮堂有什么用,别人一上午就一个来回,他是早上去,晚上才能回来!”我说道,说这句话时,对花狸猫多少有点惋惜。看相,看风水,算命,摸骨,无一不精,甚至在辟邪之法上也有一定造诣,可以想象他曾经是何等的威风,只可惜晚年失明,以至于生活如此困顿,真是世事无常。
  玻璃在花狸猫住的地方看了看,啧啧称赞,直说花狸猫真会挑地方,房子建的顺风顺水,山水相依。其实我是知道玻璃的水平的,看一些明显的山水布局还行,至于一些住宅风水,他最多只能看三分。
  我瞅了一眼玻璃说,“后天八卦你回去再好好研究吧,你那半吊子水平别老是拿出来炫耀,遇到行家你脸都不够丢的!”
  其实对于后天八卦里涉及的住宅风水我也只是略知皮毛,从不敢乱发表意见,花狸猫的住的地方看起来不错,风生水起,但是靠山住的太近,并且面山而居,水汽不通,住久了于主人不利。如果说明白点,就是气遇山凝结成水,而房子又依山北而建,住久了容易患关节炎,风湿之类的疾病。但是我感觉花狸猫比我懂得多,这个问题他肯定考虑了,而之所以仍然住在这里,估计是因为这座山海拔太低,又是座秃山没遮没拦,并未构成这种格局。
  玻璃被我一下点中死穴,也不再说什么了,我们在花狸猫房子旁的池塘边等了一个小时,依然没见到花狸猫的影子,我感觉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们转身回去了。玻璃临走时竟然偷走了花狸猫门上面的八卦图,这个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在农村,几乎每一家都要在房子的屋檐下,也就是门正上方挂一块八卦图或者放一面镜子,作用就是辟邪挡煞。到底这玩意能不能起到作用,我也不敢说,但是从八卦的本身意义而言,它仅仅是代表一种哲学思想,一种从自然界中悟出的道理,尤其是先天八卦,这和辟邪挡煞,驱鬼护院,没有丝毫关系。而后天八卦通过对先天八卦的拓展,确实将其延伸到人们的日常应用中去了,尤其是住宅这方面已经有一千多年,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但是有多少可信的成分,自然也不好考证。
  “哎,二郎,你跟我讲一讲关于曹老五的事!”玻璃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1
标题: 第十一章 曹老五(上)   “这事你别问了,我也不会说,再说了事情过去都快十五年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你想问就问我妈去,她知道的比谁都多。”   玻璃一听
第十一章 曹老五(上)
  “这事你别问了,我也不会说,再说了事情过去都快十五年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你想问就问我妈去,她知道的比谁都多。”
  玻璃一听,忙问,“为什么阿姨知道比谁都多,你们打过交道?”
  我心里暗骂自己,真是笨,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不正好卖个破绽给玻璃嘛,这家伙脑袋特灵活,没准又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说记得不是很清楚倒是实话,十五年前我才十岁,只能上小学三年级,那个时候的事要不是当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我哪里记得清楚。
  “没有没有,”我忙解释道,“我一时嘴快,说错了。”
  玻璃一看就乐了,指着我笑道,“就你那演技,还想蒙我?你们之间以前绝对有过交往,并且看你们这么讳莫如深,一定是曹老五中邪之后才交往的。讲讲看嘛,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发现,这次我就不该带他来,他两次中招险些出事,所好的是有惊无险,但是搞不懂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这么执着于这些鬼神之事,并且每次无论什么事他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对于他的问题,我只能装作没听见,故意把话题绕开,“你那尊佛像找着了没有。”
  “早找到了,可惜金佛的脑袋摔掉了,我粘了一个上午。”
  “那还有用吗?”我问道。
  “估计不好使了。”玻璃回答的同时,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这是一棵皂荚树,位于山脚下的一个树林里面。我们从花狸猫回家要穿过一片树林,树林里面多是槐树,皂荚树,白杨树,在靠近山坡的位置还有三棵柿子树。树林地面上基本上全是蓬蒿,长的特别高特别茂密,几乎将小路全部遮住,所以要是刚下过雨,我们都要用竹竿敲打一下蓬蒿,让水珠落下,然后把遮住路面的蓬蒿挑开才能通过,否则走过去之后衣服没有干的地方了。
  玻璃抬头看了看问这是什么树,长得这么粗大。
  我说是皂荚树。
  他问那树上结的一嘟嘟镰刀似的东西是什么。
  我说是皂荚。
  他又问皂荚能吃吗。
  我说有的部分可以吃,有的部分不能吃。
  他又问哪些部分能吃,哪些部分不能吃。
  我说你再问我抽死你信不。
  玻璃不说话了。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玻璃一直东张西望的,似乎对农村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而我始终在思考如何在撤去钉魂钉的同时能将曹老五和那个小男孩分开。
  “那是谁的房子?”玻璃又问。
  我抬头看了一眼,脱口而出,“是曹老五的。”
  话一落音,我心里又暗骂自己,刚把话题岔开,怎么自己又把这一茬给拾起来了,真是不长心眼。
  玻璃一愣,盯着看了会,我心想你可别再问我关于曹老五的事了,我真得不能说。
  树林的西边缘有一条沟,形状与山南的喇叭沟很相似,这两条沟在位置上关于步山对称分布,只是这条沟也小一些。那是因为开山形成的石塘截断了水流,导致一部分水流不能完整的流下山来,从而对大沟的冲蚀程度也要小很多。而这个房子就建在树林的西边缘,这条沟的旁边,我每次上山经过这里时都能看到,房子是由石头堆砌成,由于石头形状不规则,石头之间额缝隙比较大,所以为了挡风,就在石缝之间抹了一层白石灰,不过因为年头久了,大部分石灰都剥落了下来,屋顶也塌了,全部落在房子中央,一片狼藉。在我的印象中,那扇门就早不见了,所以整个房子只剩下一个框架。
  “对了,曹老五的事你还没跟我说呢。”玻璃突然反应过来,看着我说道。
  我真想踢死他。
  玻璃好像看出来我不想说了,于是嗲道,“小帆哥哥,你就跟我说说呗。”
  玻璃这一招是跟我的编辑云姐学的,云姐在请求别人时就喜欢用这种语气,听得人心里直发毛,玻璃随我和云姐吃过几次饭,所以这次也用了这种说话方式。但不同的是云姐好歹是一漂亮女人,能让人心生怜悯之心,但是玻璃却是一个大老爷,你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嗲气说话,除了让人觉得恶心之外,估计就是抓狂了。我撇了撇嘴,骂道,“你他娘的少恶心我,我是不会说的。”
  玻璃一听,知道我是铁了心不说,把脸一沉凑了过来,掏出手机,“二郎给一个好东西看。”
  我朝手机上一看,是一张照片,一张男女接吻的照片,照片只照了两人的上半身,其中女的穿的只剩下文胸,而男的直接光着膀子。
  “真受不了你,这种东西也放在手机里。”我忙转移了视线。
  玻璃嘿嘿一笑,“你仔细看,那女的是谁?”
  玻璃这么说,那就是说照片里面有玄机了,一般这样的问题,都有弦外之音,即那个女的你认识,甚至你熟悉。
  于是我又把视线转移回去,仔细看了看照片,这张照片好像是在宾馆里拍的,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角度拿捏的很好,所以照片中的人物,还是可以辨认出来的。我看了看照片中的女主角,心里突然咯噔一跳,这不是云姐吗?
  “是我的编辑,云姐?”我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忙问道。
  玻璃点点头。
  看到玻璃认同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种照片怎么会在玻璃的手机里?是从网上下载的,还是他偷拍的?
  玻璃见我不说话了,又说道,“你不想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吗?”
  我第三次向照片看去,这一看之下可不要紧,大脑嗡的炸开了一样,心里猛得一震,然后心率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瞬间,我的情绪从疑虑变成了愤怒,我劈手去夺玻璃的手机。玻璃似乎早有防备,一下躲了过去,我扑了个空,玻璃拿着手机躲在一边直乐,嘴里一直说“冷静冷静”。
  我哪管得了这个,歇斯底里的喊道,“把手机给我!”这一声我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喊的,声音在树林里回响,把躲在远处蓬蒿丛中的鸟全给惊得飞了出来。
  玻璃一边躲一边说,“冷静点,屁事大小不值当大动肝火。”
  我一听也来了气,“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快说,你从哪弄来的?”
  玻璃并没有显示出怕我的样子,站在远处笑了笑说,“我拍的。”说完看了我一眼,又接了一句,“我会删除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1
标题: 我一听是他拍的,心里反而稍稍放松了些,因为玻璃既然肯给我看,这说明事情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也就是说还没有将它传到网上去,否则他绝对不敢说是他拍的,他知道以我的性
我一听是他拍的,心里反而稍稍放松了些,因为玻璃既然肯给我看,这说明事情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也就是说还没有将它传到网上去,否则他绝对不敢说是他拍的,他知道以我的性格,肯定能宰了他。
  “你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拍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玻璃慢慢说道。
  这事我当然记得,只是一时气糊涂了语无伦次。那是我毕业后,云姐过来找我吃饭,我带上了玻璃,还有他的一个伙计。那一次玻璃和他的伙计一个劲的派酒,我当时还笑玻璃怎么这么热情,本来我的酒量远高于玻璃的,但是那次我却喝倒了。之后的事就没了印象,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云姐都没穿衣服,睡在一张床上。傻子也知道做了什么事。
  “玻璃,我说你***那天怎么这么热情。你到底什么目的?你还做了什么?”
  “别把我往坏处想。我是看你们两个情投意合,但是都顾及面子不说出来,所以我才略施小计!”
  “别的没做?”
  “放心,我不好这个。”
  这句话别人未必听的明白,只因为玻璃和我相处时间久了,所以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我潜在的意思是问他有没有趁我们俩都醉了的时候,对云姐动手动脚。其实云姐是挺不错的一个人,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其他伤害。
  “既然是好心,那干嘛拍我们在一起的照片?”我心中的愤怒已经慢慢的消了些,毕竟事情并没有传出来。
  “我把你们送到宾馆,想给你们倒点水喝,没想到我这一转身,你们就干柴烈火的干上了。所以我随手拍了一张就走了,本来想以后拿你开开玩笑,但是后来工作忙,就忘了。”
  “你确定你没在现场观摩!”
  “我一片苦心是为了你好,别把我想的那么猥琐。今天你只要给我讲一讲曹老五的事,我马上就删除照片,否则我发一份给思然再删除。”
  我心想玻璃你太缺德了,当初不让你掺和这桩事时,你拿这个说事,现在不给讲曹老五的事,你还拿这说事,我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看来今天只能再吃一次哑巴亏,先把照片删除了再说,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受他摆布了。于是我把我所知道关于曹老五的事情,在脑袋里重新整理了一下。其实关于曹老五的事,老妈为什么不肯说,原因有两个,第一不想让人知道她曾经那段请神的事;第二,就是曹老五生前死后都闹出了太大的动静,很邪门。现在曹老五再次出现,她担心再出一次乱子,一旦他再次为祸,估计就没有人能拿的住他。
  玻璃看我慢慢坐在皂夹树下得石头,知道这一次他又成功了,于是也慢慢走了过来,蹲在地上托着腮,用一种期望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时间实在太久了,加上那个时候我还小,所以一时半会还真的不能完全整理出来,所以只能一边讲一边想,很多东西也很难衔接起来,只能以片段的形式展示出来。
  曹老五,真名不详,据说是倒插门来到这边的,至于他的老家在什么地方,我说不准,好像是在安徽嘉山县。我上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是五十来岁了,在我们村里的小学看校。所谓的看校就是类似于现在学校的保卫科的工作,但是我们学校实在是太小了,满打满算也就四五排教室加上一个草场。他就是在看校期间被冲撞了。
  对于他是如何被冲撞的,我们当时也有不同的说法,但是最后都倾向于其中的一种,就是他夜里去看耍把式的时候被冲了。耍把式,是当地的方言,换成普通话就是玩杂技。一般下乡玩杂技的,常见的是都是一个人或者两人带上一群猴子,找块地方,插上火把(那时候点灯还没完全普及),然后让猴子作各种表演,比如骑独轮车,倒立,磕头,跑圈圈等等。这种表演在农村往往很招人待见,原因是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在家能看电视,上网,城市里还有丰富的夜生活。那时候农村天一黑,基本上全村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家家关门睡觉。因此,难得有这样的娱乐项目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当时除了玩把式外还有一种特能吸引人,那就是放电影,如果说当时哪里放电影,几乎十里八村的人,都成群结队的往这个地方集中,去晚了还找不到地方坐了。
  曹老五被冲撞了,就是因为那次去看把式。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2
标题: 第十二章 曹老五(下)   曹老五因看把式而被冲撞,这种说法严格地说很难靠得住,原因是里面很多地方涉及到他一个人时的细节描述,如果是这样的话,故事就只能由曹老
第十二章 曹老五(下)
  曹老五因看把式而被冲撞,这种说法严格地说很难靠得住,原因是里面很多地方涉及到他一个人时的细节描述,如果是这样的话,故事就只能由曹老五来讲述,然而曹老五一旦中邪了,三魂走失,根本就不可能很有条理的把故事说完整。所以这种说法里面有虚有实,姑且当作是曹老五生前的最后一次阐述。
  事情经过是,一天曹老五听说隔壁村有玩把式的,出于爱好晚上吃过饭,去学校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常,便锁好门赶往隔壁村去。隔壁村说是隔壁,其实是跨省的,那个村子在安徽,与这边有两公里的距离,而在这个距离之内则没有人烟,全是田地,说白了就是一片荒野。这片地不但没有人烟,而且这段路中的一座桥也不太平,据说经常有人把死了的婴儿丢在桥下面,还有一些鳏寡老人,讨饭到了这边,染了重病或者出了意外也会在桥底下铺一层麦秸,睡在那里等死,这两种情况我小的时候都见过,总之那座桥俨然成了一个乱坟岗子。据说有人走夜路到那里的时候经常听到婴儿的哭声,这个倒没什么,恐怖是据说有时候人半夜走到那里,会看到很多婴儿从桥下来跑出来,一直追着人不放,或者有个人坐在桥头衣衫褴褛向你乞讨。
  曹老五不在乎这个,一个人提一个马灯直接就杀了过去,因为他本身胆子就大,一生不避鬼神。不然也不敢一个人去看校,因为学校那块地在未建校之前也是一片乱坟岗子,所以后来找人看校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人,最后还是曹老五把活接下来了。曹老五赶到场地时,已经围了一圈人,还有几个是我们村里的,圈内有几只老猴子和几只小猴子表演的很滑稽,大家都围着喝彩。据说曹老五后来也说那是他看过最过瘾的一次把式,当把式结束时已经进入了后半夜,曹老五和村里几个人就回来了,一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的,后来就都沉默了,最后只有曹老五一个人自说自话。等到路走到一半时,本来五六个人就开始渐渐少了,也都没说去向,也没说原因,最后只有曹老五和另外一个人一直在走。等到快到村口的时候,鸡已经叫了头遍,也就是四点到五点之间的样子,按时间推算,曹老五和那个人整整走了三个小时,然而从隔壁村到我们村最多也只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况且路不是很差劲,两人也没有停留过,那他们另外两个小时到底走在什么地方呢,这个已经没人知道了。更奇怪的是,那个人和曹老五一起走到村口的时候,村子里面的几乎所有的狗都叫了起来,那个人一转眼就不见了。对狗叫一事,确实是存在的,当时我们家也养了一条狗,那一次叫得特别凶,一个劲儿的用爪子刨门。
  天亮学生上学时,发现曹老五躺在学校门口,已经不省人事了。等送到医院就醒过来时,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变得疯疯癫癫了。
  这样看来和曹老五看完把式一起回来的那几个很可能不是正常人,而是埋在那段路中的阴人,而根据当时人们反映当时隔壁村压根就没有玩把式的,因此可以说从开始到结束只有曹老五一个人,那么曹老五是听谁说隔壁村有把式的?曹老五苏醒后就已经疯疯癫癫了,那么这段故事从哪里来的呢?唯一的可能是,曹老五在医院稍微清醒时陈述的,等到完全清醒时精神就出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严格地说曹老五就没有清醒过。
  曹老五疯了之后,身上经常背着一杆红缨枪在学校里晃悠,时常翻跟头,耍长枪,整天不闲着。当我们排队放学的时候,他就跟着队伍踢正步。那个红缨枪我见过,是在木棍的一端插着一个三棱刀,三棱刀与木棍结交的地方拴了一撮红缨绳,看起来倒是像哪吒手中的火尖枪。那时我们都不懂事就跟着他后面跑,模仿他的工作,他也不恼,最多就是向我们龇龇牙,然后笑着跑开了。因为曹老五是络腮胡子,长时间不清理,几乎把脸的周边全部遮盖住了,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每当发怒或者受到恐吓时,就向对方龇牙,发出吱吱叫声,所以人们都达成一致的认识,就是他被猴精缠上了,更何况还喜欢翻跟头,舞棍弄枪。
  曹老五白天在村子里瞎转悠,人人看见他都躲着,毕竟他手里有支红缨枪,这个玩意戳在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谁受得了。当曹老五往人家里靠时,人们往往就把门关上上闩,他砸几下门也就走了。如果一旦和他杠上了,他就会一直缠着你,你走哪他跟哪,甚至出手伤人。曾经就有几例发生,有人被戳了腿,有人被戳了胳膊,更有甚者被戳在肚子上,险些要了那个人的命。天一黑,曹老五就乖乖回到了学校,半夜里在学校里面吼叫,能响遍半个村子。这个叫声我经常听到,因为我就住在学校旁边,那叫声很凄惨,听着瘆人,把外地来教书的先生都给吓跑了。
  村子里出现这么个人,确实是个危险因素,但是他对学生却从来没为难过。村民也曾去报案,却没人管;家里面人对他也放弃了,也不闻不问。所以很多时候,校长就让我们学生从家里面带些粮食啦,柴火啦给曹老五送去。也有好心人带他去看神婆,希望能赶走他身上的东西,神婆都说他是被猴精缠上了,但是那猴精的道行太深,都拿不住他,最后不了了之。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妈只好出面了。为什么强调说我妈出面了呢,因为那一段时间我妈刚从西安请神回来,为什么我妈要去西安请神,这里暂且不提,因为故事再说开去就脱离了主线。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2
标题: 老妈把曹老五堵在巷子里,当时有很多人在场看,我也去了,曹老五明显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抱头躲在一个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不敢拿正眼看老妈。过了好久,老妈突然喊
老妈把曹老五堵在巷子里,当时有很多人在场看,我也去了,曹老五明显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双手抱头躲在一个角落里,身子瑟瑟发抖,不敢拿正眼看老妈。过了好久,老妈突然喊道“快滚!”,然后跺了一下脚,就转身走了。
  老妈走后,曹老五一个激灵,目光慢慢变得呆滞起来,把红缨枪扔在了一边,然后跪倒向人群连连磕头,磕完头就回学校去了。以后我再也没见到曹老五出现,也再没听到他在夜里嘶喊。一周之后,曹老五就去世了,埋在山南。对于曹老五的去世,人们既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五十来岁就这样去世了有点可惜,高兴的是人们终于能安静的生活了。但是他们想错了,曹老五虽然去世了,却给这里的人们带来了另一种恐惧。
  因为在半夜的时候,人们老是能听见从学校里传来曹老五的叫声,每次都闹得全村的狗跟着叫唤;起早的人,经常会看到一个人影背着一杆红缨枪,在村子里面转悠,往往看第二眼那人就不见了踪迹;村里面的禽类经常莫名其妙地死亡,一下老年人快去世的时候都说曹老五坐在自己的床头看着自己……这种现象维持好一段时间,才慢慢平静下来,如今曹老五再次出现会不会再带来一些不祥的事情呢。
  故事刚说完,突然“哗”一声,曹老五生前的那个房子的一堵墙倒塌了,吓得我和玻璃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有反应啊!”我说。
  玻璃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不对,曹老五还在白杨树上,这个纯属巧合。”
  我说,“你那个钉魂钉确定能钉住他吗?”
  玻璃点点头,“没问题,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太平。”玻璃话题一转,笑道,“没想到当年阿姨这么神勇,一句话就赶走了那个道行极深的猴精,真是不简单。那这次曹老五又出现了,阿姨是不是还能……”玻璃说完看着我。
  “不行了,我妈也就是那一段时间挺厉害的,之后就恢复正常人了。况且那次她好像也受了伤,好几天吃不下饭,所以从来不敢再碰这个了。”其实老妈当年的本事岂止是这些,还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事情,预测天气,驱鬼,但是这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为了不引起玻璃不必要的纠缠,这事还是不能说。
  我突然想到照片的事,现在关于曹老五的事,我已经说了,那么应该兑现刚才的协议了。玻璃果然遵照约定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我说你等等,我看看有备份吗,不然下次老子还得栽你手里。
  玻璃笑笑,“看你说的,我真的没备份。”说着就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我趁他不备一把夺了过来,挨个打开文件夹进行查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混蛋,复制都不止十份,还他娘的骗我说没有,老子弄死你。”说着我扑了过去,玻璃连忙躲在一边道歉,连说忘记了。其实我哪有心情打他,我还在考虑如何向赵老太太交代,只是把他的SD卡给格式化了,然后把手机扔给了他。
  玻璃看到手机被格式化自然很不高兴,连骂我坏了他很多有用的资料,但是毕竟理亏在先,骂了一会也就闭嘴了。
  我对玻璃说,“我们说说正事吧,对于释放那个小男孩你有什么看法。”
  玻璃果断说不行,理由是曹老五太凶,怕放出来出事。
  在这一点上,我和玻璃产生了分歧,我一直在想钉魂钉必须撤,而且在撤去钉魂钉时能将曹老五和小男孩分开,同时保证能把曹老五能控制住。因为我对赵老太太有承诺,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思考,就是曹老五凭什么也来插一杠子,因为这个问题不解决,对老太太算是有了交代,但是桂花婶的事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玻璃倒是同意第二问题的思考价值,只是在第一个问题上还是保持争议。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把第一问题搁在一边,先解决第二个问题,解决的方式是直接问来富叔。因为玻璃的意思是曹老五既然沉寂了很多年,这次突然出来肯定有一定的特殊性,而从目前的掌握的情况看,并没有发现和曹老五没有一丝关系的事。那么原因只能有两个:第一、曹老五之前很忙,现在正好抽出空了,所以来闹一闹,这个原因本身就很荒唐,很容易排除;第二,来富叔和曹老五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个特殊性的事件,使得曹老五上门,而且这个特殊性事件应该是发生在我们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我的推测很可能是个人恩怨问题,因为在只有类似的可能下,曹老五沉寂之后突然在桂花婶被冲撞时出现才能解释的通,说白了就是曹老五为什么偏偏选择桂花婶。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问问来富叔了。
  于是我和玻璃马上动身直奔来富叔家去。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3
标题: 第十三章 点灯   我们赶到来富叔家时,来富叔正在给桂花婶喂小米汤。小米汤是个好东西,有吊命之功,一般来说凡是大病之后的人,都不能立即大吃大喝,而喝一些米汤对
第十三章 点灯
  我们赶到来富叔家时,来富叔正在给桂花婶喂小米汤。小米汤是个好东西,有吊命之功,一般来说凡是大病之后的人,都不能立即大吃大喝,而喝一些米汤对康复是很有益处的,这种汤不能太稠,且米必须煮烂。
  桂花婶现在神智已经清醒了,只是身体非常虚弱,脸上煞白,半躺在床上,看我们进来后,向我们点头笑了一下,眼神非常柔和。这和昨晚她出现的酒桌上的眼神恰恰相反,那个眼神充满阴邪和狡诈,并且明显带有警惕我的意思,因此可以断定我当时的判断是准确的,昨晚出现在酒桌上的桂花婶压根就不是本人,怪不得经我一喝斥,一阵风从屋内冲了出去,一定是赵老太太再次上身,想借酒加速桂花婶的死亡。
  玻璃笑了笑说,“昨晚金佛没把电视机砸坏吧?”
  来富叔刚要说什么,却被桂花婶拽了一下,于是来富叔也不再说话了,倒是桂花婶接了话,声音很低,“没事,倒是坏了你的东西,我们心里过意不去。这两天多亏你帮忙,你看我这样也不能起来招待你们,你们多体谅体谅。”
  桂花婶就是桂花婶,说话水平就是高,一句话说得我和玻璃心里暖和和的。玻璃好像也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然后拽拽我的胳膊,示意我先出去。
  我们走了出来,我说怎么不问了。
  “来富叔正在喂饭,你在旁边杵着算什么事。再说了,你让人家夫妻俩在一起多说话也好,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就等一会也不碍事。”玻璃顿了顿,“突然我更加坚定了。”
  我问坚定了什么。
  “这事我们必须管到底,桂花婶是个好人,来富叔也是好人,这种事情不该出现在他们身上。”玻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这是花狸猫房前镇宅八卦,他懂阴阳,那这个肯定会好用一点。”
  这是一块圆形的木质八卦图,厚度不到一公分,直径十五公分左右,正面刻了个太极八卦,周围有一圈小字,因为时间久了风吹日晒的,很多字都看不清了,但是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震”,“艮”,“乾”三个字,正面涂上一层红色的东西,我估计是朱砂,因为据说朱砂也能辟邪,但是褪色的厉害。
  “玻璃,你手太贱了,这个东西你也偷!”
  “少说这些没用的,抓紧给挂上。”
  但是我有个疑虑,就是曹老五和小男孩都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上,如果把八卦挂上,光照整个宅院,会不会对小男孩造成伤害,一旦小男孩出了事,赵老太太绝对不买账,矛盾会进一步激化,事情恐怕就很难控制了。玻璃则说没问题,因为他们被封在里面,不通阴阳,不会有事的。
  我这才把来富叔门上的那面镜子取了下来,挂上了这个八卦图。八卦图刚一挂上,偏房里突然扑通一声,声音不是很大,然后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的额头随着扑通一声响也开始有点痒了。我忙向偏房看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转头过猛了,眼睛突然花了一下,看见一个人影匆匆跑出了偏房,出了院门一眨眼就不见了。
  “怎么了?”玻璃看出我神情有变,问道。
  “我看见一个人影从偏房跑了出去。”
  “谁呀?”
  “看不清楚,可能是赵老太太,她躲在偏房内,被八卦图驱逐出去了,不过也可能是我看花了眼。”
  这时来富叔端着碗出来了,问我们出什么事了。
  我把来富叔拉在一边问道,“来富叔,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山南,把人家的骨骸给砸了,现在我们都在忙你这个事,希望你们家能太平,你自己可不能撒谎,不然我们也无法帮助你了。”
  来富叔一听,脸色明显变得不好看,低头什么话也不说,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看来还得加把火。
  “你是不是因为那个东西去而复返,你怀恨在心才去报复的,不妨跟你说,桂花婶第二次发病的原因是因为曹老五,而不是那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是因为你破坏了人家尸骨才返回找你算账的,你不但冤枉了她,而且还挫骨扬灰,做的有点过了。”
  来富叔听到这里,表现出吃惊的样子,然后默默的点点头,“那尸骨是我杂碎的,我也是气急了才下的手,本来以为天知地知,没想到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我说,“你把栓子忘了,可是你为什么带栓子去呢。”
  来富叔恍然大悟,于是说道,“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时太阳快落山了,我自己有点害怕,看见栓子在路上玩,所以我悄悄地叫上了他,也好做个伴。”来富叔顿了顿又问道,“现在怎么办啊,我把人家给招惹了,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太太这个事暂时放在一边,我只想知道曹老五怎么突然冒了出来。你做过什么事,招惹他了没有?”
  来富叔想了想,说,“没有啊,曹老五一直很凶,没人敢招惹他。就连他去世后,别人走在山南看见他的坟,都会绕着走的,我怎么会主动触这眉头。”
  来富叔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曹老五不会无缘无故回来吧。我说你再仔细想。
  来富叔想了好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这一次我真得没骗你,我从没有招惹过他。”
  我说好吧,等想起来再告诉我。于是我和玻璃转身要走,却听见来富叔嘀咕道,“这事怎么了,爹去世时,曹老五来闹,现在又闹到了桂花身上,这是怎么了。阴状也送了,怎么就没有阴司管一管呢。”
  “来富叔他爹死多少年了?”我们走到院门口玻璃低声问我。
  “也没多少年,最多三四年的样子吧,我记得我还从学校回来参加他的葬礼的!”
  “可是你们不是说曹老五很久没有出没了吗,怎么他爹死的时候,曹老五过来闹了呢!”
  “曹老五是很久没有当初那么闹腾了,当年的情况你不知道,所以你为曹老五以这种形式出现而感到奇怪。”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住了,看着玻璃,玻璃似乎早就想到了一样,朝我点点头!
  那意思是在过去三四年内,曹老五如果不是闹过所有有人去世的家庭,就说明曹老五确实和来富叔家结过梁子,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查问一下过去几年中有人去世的家庭,问一问家属,曹老五可曾出没过。
  我和玻璃查了大概二十来家,几乎所有人在我们提到曹老五时,都流露出排斥的情绪,不愿和我们多聊这些话题,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得到了他们的回复,那就是曹老五从没有在他们家闹腾过,这就说明问题还是出现在来富叔那里。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3
标题: 当我们回到家里都晚上八点了,这个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和玻璃匆匆吃过了晚饭,就准备休息。玻璃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关于货物采购的事,又给他爸妈报了个平
当我们回到家里都晚上八点了,这个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和玻璃匆匆吃过了晚饭,就准备休息。玻璃给公司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关于货物采购的事,又给他爸妈报了个平安,就关了手机。我们睡在一张大床上,由于天比较热,所以就用了一个大功率风扇吹着。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大概这两天确实累了,没多时就迷迷糊糊地睡了。突然,我手机响了,我抓过来一看,是云姐打来的。
  “是云姐啊!”我打着哈欠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现在还不到十点,睡那么早干嘛,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打你电话老是不在服务区。”
  “哦,我现在在老家,可能山区信号不太好的缘故吧……”
  我还没说完,那边尖叫一声,吓得我立刻清醒了过来。
  “宋云帆,你回家了也不跟我说声,你上次不是答应要带我回去玩的吗!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那边不依不饶,继续说着,“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开车过去!”
  我心想这是哪跟哪,这个疯丫头真是太任性了,“别闹,我回家办正事的,没心情玩,玻璃也在这!”
  “你宁肯带那个挨千刀的,也不肯带我。他是玻璃,难道你也是!”听语气,云姐对玻璃之前做的事还是有点介怀的,而听后半句,就有点让人想入非非了。于是我笑道,“我是不是玻璃,你还不知道吗?”
  “讨厌,回来时跟我说声,姐有点想你了!”
  “想我什么了!”我怪怪的笑。
  “你坏死了,不跟你说了,我撂了。”那边说完“啪”把电话给挂了。
  “你坏死了,我想你那个了嘛。”这时玻璃翻个身,扮着鬼脸学着云姐的腔调说。
  我还以为这家伙睡着了,原来还没睡,“你怎么还没睡着?”我问道。
  “小帆哥哥,没你抱着我,我睡不着。”玻璃继续那个腔调。
  我说玻璃你找踢是吧。
  玻璃一板面孔,怒道,“你以为我睡不着,还不是被你电话吵醒的,抓紧关机。再不关机,我把你和吕思然的事全部告诉她!”说完一扭头又睡了。
  这家伙太阴险了,两边堵我。不过自从我认识吕思然之后,我和云姐的关系也就维持在一个正派的平衡点上,再也没有做出格的事。我这边刚想关机,突然又来条短信,玻璃猛得回头怒视我,要把吃了似的,我连忙做个抱歉的姿势。短信是吕思然发来的,内容很简单,“房门已换锁,不必回来了!”
  这肯定是因为昨天挂了她电话,又加上这两天忙没打过去,她生气了。女人啊,真是难缠,算了,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过两天回去再解释一下吧,现在休息要紧,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
  “宋判书,该审案了!”突然一个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我一睁眼坐了起来,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又来了,我心想,这次不会又是梦中梦吧。老子今天不睡了,非得把这个事闹清楚,这时一束灯光由远处晃晃悠悠飘了过来。又是那个带个草帽,穿着披风的黑影。那束灯光是他提着的马灯发出来的。
  那个黑影走到我跟前,马灯的光线照亮我周围方圆三米的范围,我回头一看,心里一惊。因为我坐着的并不是床,而是一个高背椅子,用手一摸有点凉,很舒服,不是木质的倒像是大理石的,面前放着一个书桌,这书桌做得很讲究,和以前的文书案很相似,用手摸起来也是凉的,我用手敲了敲,声音很沉,听起来也不是木质的,文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块醒木,我想放在这个地方应该叫惊堂木吧。我又四下看了看,在马灯照亮的范围之外,依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玻璃呢,我心想,我和他睡在一起的,怎么看不见他呢。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道。
  那个黑影动了动,恭敬地说,“是判书你审案的地方。”
  我暗笑,审案不是公安机关的事吗,怎么轮到我头上来了,于是问道,“我审什么案子!”
  “审阴案。专审那些犯阳的阴人。”
  “可以审任何死去的人?”
  “这里只说阴人,没有死的说法。另外,你也不能审所有的阴人。”
  这句话,让我有点失望,因为如果我能审所有的阴人的话,我第一个要审的就是曹老五,目前这事情与他有着很大的关系。可是他说不能审所有的人,不知道包不包括曹老五。
  “那,开始吧。”我说道,我心想不管这个是梦还是现实,要玩就玩到底,要做就得把戏做足了。
  那人往我身边走了走,靠在我右手边站定了,掏出一支香点上。香,最早是用来计时的,这样看来审案也有时间限制。
  然后那人喊道,“点灯!”紧接着又喊道,“一点乾坤正!”
  这时,在我正对面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盏灯,更像是一根蜡烛,火苗左右飘动。
  “二点阴阳清!”
  又一盏灯被点亮了。
  “三点纲常明!”
  第三盏灯也亮了。
  然后三盏灯徐徐飘了过来,一直落在文书案的左上角。我这才看清,果然是三根蜡烛,白色的,和我们常用的没有区别,只不过蜡烛底面多出了一个灯座,而我们一般是直接粘在桌子上的。
  “可以开始了!”那黑衣人说。
  可以开始了?怎么开始?也没有差班衙役,就我们两个在这耍戏?我愣在那里,第一次审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突然灵光一闪,我就学包拯吧,他脑袋上一个月牙审案都不含糊,我这还两个呢。于是,我拿起惊堂木一拍,“今天,”我润了润嗓子,“今天审宋标之妻被阴人缠身一案。”
  说完我等了会,按照套路应该是衙役们敲着水火无情棍,嘴里喊威武,然而现在却是静悄悄的。好像就是我一个人坐在杂耍,最多旁边多一个看热闹的。我转头看了看那个黑衣人,黑衣人没有丝毫暗示,遮着脸,就露出两只眼睛,而那两只眼睛也被草帽压得很低。我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但是现在还得演下去,我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审谁叫谁!”黑衣人缓缓说道,声音比我高多了,这倒让我心里很不爽。
  我一拍惊堂木,“我找曹老五!”
  那黑衣人身体动了动,扯着嗓子喊道,“曹老五现身!”这一声特别响亮,在毫无防备下,着实吓我一跳。
  我借着蜡烛的光,四周看了看,又站起来望了望,并没有任何动静,一切还是那么安静,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正前方无穷远的黑暗处,藏着无数只眼睛,那些眼睛都盯着我看。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4
标题: 我把老妈叫了过来,老妈一看就说撞上了。   我说这大半夜怎么办。当时才凌晨两点左右。   老妈说,肯定是送不了了,只能驱。因为老妈在这方面曾经有丰富地经验,
我把老妈叫了过来,老妈一看就说撞上了。
  我说这大半夜怎么办。当时才凌晨两点左右。
  老妈说,肯定是送不了了,只能驱。因为老妈在这方面曾经有丰富地经验,虽然早洗手不干了,但是有些事情她看的比谁都准。
  “怎么驱?”我问道。
  “借法,找猛镇住她的东西,不过家里神位多少年都没动了,应该不顶用了!”
  老妈一句话提醒了我,玻璃的金佛还在这里,这个东西被玻璃摔掉了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先试试再说。
  我从车里把那尊金佛抱了出来,左右看了看,金佛脖子位置确实有一条裂纹,很细几乎看不出来,我用手晃了晃,感觉粘的很结实。玻璃的手艺不错啊,我心想。
  老妈把金佛放在玻璃头顶位置,金佛刚放好,我就看见玻璃的眼睛猛得睁开了,怒视着我,而头顶金佛也突一下从玻璃位置裂开了,金佛脑袋咕噜一声掉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是金佛没粘好,还是玻璃身上的东西太过厉害了。
  这时玻璃又闭上眼睛睡去了。
  “怎么办?”我问道。
  “照现在情况看,那个东西并不怎么凶,否则早就闹腾了。”
  “我估计就是那个原来上桂花婶的老太太。”于是我把前前后后事情说了一遍,老妈叹了口气说,“如果真是那个老太太,就不会出大事,我想她之所以在这,就是提示你要遵守承诺。”
  我当然希望老妈说的是对的,老太太就是要他孙子,但是她孙子和曹老五在一块,而曹老五又太凶,所以我心有顾忌不敢随便撤钉。但是我刚才梦中和那个黑衣人已经谈妥了,中午我撤钉,他们抓人。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中午以后所有的事就能全部搞定。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梦能作准吗?
  “妈,你听过阴司吗?”
  老妈看了我一眼也没说话,但是从她的眼神能看出来,应该是有的,但是她不肯说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估计是担心我知道的太多,招来什么事。
  天亮之后,我去找了一趟花狸猫,但是花狸猫在屋里把门闩插得死死地,就是不见我。只是说这件事别人管不了,只有才能摆平。
  我说我来主要目的是想知道那个赵老太太的名字叫什么。
  花狸猫说你自己问去。
  我说这不就来问你了嘛。
  他说你问她本人去。
  问本人?我哪有与鬼魂通话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话,早就把所有的事情讲清了,看来花狸猫真的不想再插手这件事了。既然如此,我说再多也没用。
  于是我说道,“我走了,你家的镇宅八卦,我暂时借用几天,过几天就还给你。”说完我刚走出三四步,听见背后门呼啦一下开开了,花狸猫走了出来。
  “哎呦,李伯伯,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花狸猫的脸肿的厉害,青一片紫一片,像是被人揍过一样,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很狼狈的样子。
  “原来是被你们两个偷去了,怪不得我一夜没睡着觉。”
  “就一八卦,有必要心疼的睡不着觉吗?”我问道。
  “没有八卦镇宅,这地方就太平不了,我昨天晚上折腾一夜,好不容易才把那些东西赶走。你们尽快把那个东西送回来,我的能力有限,怕镇不了太久。”花狸猫说道,转身又准备回去了。
  照花狸猫的意思是那个八卦确实有镇宅的功用,没有那个八卦,花狸猫这里就会有很多邪祟出现。不过,按道理这里的格局不是藏污纳祟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邪祟呢。如果非要给一个解释,那就是花狸猫之前驱鬼驱多了,得罪了很多魂灵,现在他双目失明,行动极不方便,该是他们报仇的时候了。
  “李伯伯,赵老太太本名叫什么?”我忙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花狸猫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警惕。
  “以我的身份,不能问吗?”
  花狸猫一愣,一句话也不说,就进了屋,把门重新插上。
  很明显,花狸猫是知道她的名字的,因为他的第一反应是问“问这个干嘛”,而不是说“我不知道”,但是他为什么不肯说呢。第一次我来的时候他能把赵老太太的情况说得这么清楚,包括她的家庭情况,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呢。一开始,我还以为花狸猫能掐会算,这些东西是他算出来的,因为花狸猫的本事在这里早被人神化了,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上次花狸猫的言辞里透露出对赵老太太的怜悯,这个该怎么解释呢。
  现在我的思维又进入了死角,花狸猫的一句话堵住了我的行动方向。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了,但是玻璃还被纠缠着。不对,我还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撤去钉魂钉,但是这条路有点风险,还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那个梦到底有几分可信度,他们真能降得住他。从目前情况看,只能背水一战了。
  我找来了来财叔,路上又碰到了栓子,他一直跟在我后面蹦蹦跳跳的,我怎么赶他走,他都不肯离开,一直跟我到来富叔的院子里。
  快到中午了,外面的阳光很毒辣,但是来富叔的院子因为有白杨树的遮挡,整个院子都沉浸在阴暗之中,显得也不是那么的热。我把情况跟来富叔说了一下,他一开始是不愿意我撤去钉魂钉的,因为怕他们出来之后,收拾不了。
  我从长远的角度帮他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又把门上的镇宅八卦的威力向他吹嘘一番,他这才同意我的做法。
  因为我也不清楚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后果,所以我没敢让他们留在院子里。来富叔和来财叔都躲在正房的门后面,防止我这边出什么事,而栓子虽然也藏在门后面,却不时探头探脑往院子里看,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了。
  我缓缓走到白杨树下,找到了三根钉魂钉,应该先拔出哪一根,我也不知道这个有没有讲究。先从东南方向的钉子开始吧,因为那个角度最靠近镇宅八卦的方位,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许那个八卦能当一下。
  东南方位应该是后天八卦中的巽位,也就是风。
  我用事先准备的铲子铲去了钉子周围的土,因为玻璃当初埋钉子的时候只留出两寸高,又是用锤子敲进硬土里面的,如果直接用手拔出来常人是不可能拔出来的。
  土很快除去了,钉魂钉露出一大截出来,看样子是可以用手拔出来。我回头看了看来富叔他们,他们也都盯着这边看,看样子似乎都在为我担心。
  我抬头看了看白杨树,白杨树格外的平静,没有一丝风,茂密的树叶截住了所有照下来的阳光。我把手在裤子上抹了两把,因为我的手心全是汗,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但是更多是因为紧张。
  我俯下身子,咽了口唾沫,平静一下心态。双手紧紧握住那个木楔子,卯足了劲,腰上突然一发力,将那根木楔子给拔了出来。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4
标题: 第十五章 第三只眼   巽位钉魂钉被我一把拔了出来,拔出来之后,我忙后退两步,退到正房门的前方。我是故意退到镇宅八卦前面的,希望能得到镇宅八卦的庇佑,但是接下
第十五章 第三只眼
  巽位钉魂钉被我一把拔了出来,拔出来之后,我忙后退两步,退到正房门的前方。我是故意退到镇宅八卦前面的,希望能得到镇宅八卦的庇佑,但是接下来却没有任何动静。来财叔伸出头,问道,“怎么样?”
  我说没事。
  刚说完没事,我的额头突然奇痒无比,我忙用手拼命的挠,但是丝毫不解痒,恨得我真想在脑门划一刀。
  “要出事了,快躲——”我“好”字还没喊出来,只听见“嘭”“嘭”两声巨响,如同平地起了炸雷,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伴随着这两声巨响,我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笑声,是那种窃窃私语的嘻嘻的笑声,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被震之后产生的耳鸣。我向白杨树看去,只见树下浮起了一阵尘土,雾蒙蒙的,地面上露出两个坑,分别位于树的西南和正北的位置,也就是另外两根钉的位置。看情况应该是曹老五和小男孩在里面憋得太久了,一根钉魂钉一出,剩下两根构不成阵势,所以他们才冲了出来。
  我本来心里绷得紧紧的,但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乱了我的心神,一时茫然无措。
  这时院子中间突然卷起两股旋风,这两股旋风地方向一致,都是顺时针旋转,用民间语言说就是左旋,旋风在院中一直打着转,慢慢向上升起,搅动着白杨树的树枝哗哗作响,估计照这形势下去,树枝被刮断只是时间问题。
  以前听老人说平地起旋风是有阴人出现,也就是有鬼魂出现,左旋为男,右旋为女。相传当年刘墉作巡府山东督赈时,曾遇到旋风拦轿喊冤,从而破获一宗谋杀亲夫的案子。今天这里出现两个左旋,难不成就是曹老五和那个小男孩。
  这两股旋风越刮越猛,把地面上的尘土全部吸入在内,和白杨树的树叶混在了一起。这倒没有什么,要命的是那两股旋风竟然慢慢的向我靠来。不对呀,我心里犯嘀咕了,曹老五一旦脱离了钉魂钉就入了乾坤阴阳的范畴了,这样的话就该被那个黑衣人捉了去,怎么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嚣张,难道那个梦根本就是一个梦而已,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我还主动趟这趟浑水干嘛。可是事情闹成这样,我想退估计也退不了了。随着旋风越来越靠近我,尘土扑面盖来,呛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又后退两步,同时用衣服遮住鼻子。
  “进来,我关上门。”来富叔对我喊道。
  我想也只能这么做了,因为这个时候整个院子全部弥漫着尘土,连院门都看不清了,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往前冲,肯定大大的不利。
  我刚一转身,却有个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我脑门上,这一击我反而感觉舒服多了,因为我的额头没有至少那么痒了。我低头一看,暗叫不好,因为掉下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花狸猫得的镇宅八卦。周围之前是玻璃挂上去的,肯定不是很牢固,如今经这风一吹,竟然脱落了。
  镇宅八卦一掉,后面的风似乎突然变得更剧烈了,我本来想进房里去的,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腿竟然提不起来了,像灌了铅一样,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脑袋也感觉昏沉沉的,视线逐渐模糊了。但是后背却感觉那阵风的威力逐渐增大,像一把把刻刀划在背上,疼得厉害,可是无论用多大劲想逃离这个地方,却分毫也动不了。
  来富叔突然从屋内急走出两步,一把抓住我,把我往里面拉。按道理说,来富叔力气应该不小,可是却没拽动我。没拽动我也就罢了,然而看他的样子,似乎他这时也动不了了。他脸上也逐渐露出一股焦急的神情,好几次用力想从我这里挣脱出去,都没成功。
  这可怎么办,我心里焦急起来,我的后背越来越疼,感觉皮肉正被一点点撕裂,又像被藤条抽打一下,钻心的疼。**的曹老五,我心里骂道,你太娘的想把我往死里整,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判书吗。改天你要是落在我手里,看我不生剁了你!
  这时,栓子突然跳了出来,冲着我一个劲喊道,“眼睛,红眼睛,第三只眼睛!”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5
标题: 我心里一惊,这个惊有两方面的原因,一开始是担忧栓子这时跳出来会受到伤害,因此是担惊受怕,但是听了栓子的话,我由担忧变成了恐惧,因为他一个劲儿说“红眼睛”“第三只
我心里一惊,这个惊有两方面的原因,一开始是担忧栓子这时跳出来会受到伤害,因此是担惊受怕,但是听了栓子的话,我由担忧变成了恐惧,因为他一个劲儿说“红眼睛”“第三只眼睛”,也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背后旋风之中出现了第三只眼睛,并且是红颜色的,那会是谁的眼睛呢?
  这是来富叔好像也听到了栓子在背后这么喊,也慌张之中用眼睛盯着我看,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一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就更害怕了,因为栓子精神有问题,可能会胡说,但是来富叔的脑子没问题,他看到的肯定是令人害怕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焦急的要脱离这里,同时也努力转过头去,去看一看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来富叔这么害怕。由于风吹的很紧,随着我扭头也受到一定的阻力,像是有人抱住我的头不让我回头一样,但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想去看看背后的情况。
  随着我的头慢慢转动过去,眼睛承受风的吹力越来越大,不少尘土都开始往眼睛里面钻,到最后我眼睛几乎很难睁开了。我顶住压力,暗暗突然发力,头终于转了过去,但是我双眼实在承受不住这风的压力,条件反射般闭上了。
  就在我完全把头转过去瞬间,却听见“呜——”一声长鸣,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风声没有了,树枝摆动的声音没有了,背后的藤条抽打的感觉也没有了,好像整个世界一下子都消失了一样。我忙用手揉搓眼睛,想尽快睁开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就听见来财叔喊“大哥,大哥,怎么了。”
  来富叔出事了?我心里一急,勉强睁开眼,眼睛条件反射般不停的眨动,泪水一股脑儿全流了出来。由于泪水的冲洗作用,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铺了一层树叶,靠在偏房墙边的扫帚,锄头,横七竖八地全倒在地上,偏房屋檐位置有几块瓦片脱落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整个院子如同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台风一样。
  我突然想到身后的来富叔,我回头一看,来富叔横躺在正房的门槛上,左手抱住又胳膊瑟瑟发抖,脸上全是汗水,看上去极度的痛苦,都变了形,咬住牙愣是没坑一声。
  “来富叔,你怎么了?”
  “大哥的胳膊好像断了。”来财叔焦急地说道,“得抓紧去医院!”
  但是来富叔一劲的摇头,意思是不愿意去,眼睛不时向屋里瞥去。我一下明白了,他是怕他走了,桂花婶就没人照顾了,而现在刚刚经历这个怪事,若是人都走了,桂花婶独自一个人肯定治服不了曹老五,况且她现在极度虚弱。
  我拨开来富叔的手一看,吓了一跳,因为来富叔的胳膊从肘关节以下,也就是小臂部分全部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也就说他现在的手心是向外侧的,这个和正常人完全相反。我尝试掰过来,却掰不动,稍微一加力,来富叔就疼得直呲牙。不过奇怪的是,这么严重的扭伤,胳膊应该是完全废了,但是他的胳膊还能动,自己还能控制,从外表上看没有丝毫的伤痕,好像这条小臂天生畸形。
  我说我在这里看着,你跟来财叔去医院看看吧,我等你回来。来富叔盯着我看了看,用左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随来财叔走了。我知道他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这里就交给我了,这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来富叔的这种情况我之前也见到过,但是严格地说算不上是见到,因为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结果了。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嘴巴完全歪在了一边,当时我问爷爷那人怎么回事,爷爷说那个人以前夜间看庄稼时,遇到了鬼,就和那个鬼比赛吹口哨,结果鬼输了,一生气,对着他的脸一吹就把他的嘴给吹歪了。说得煞有介事,但是当时没有鬼的概念,只是感觉有点好玩。还有一例,一个人的耳朵,向前面长,完全遮住了耳道,听说也是鬼吹的。这两例中的当事人我都见过,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不是鬼吹的就说不准了。今天,来富叔为了把我拽进了屋子,也遭受类似的劫难,我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央求我们在他家守夜的时候,玻璃问他在送走赵老太太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时,来富叔发誓说如果他做了就让他断一只手。事后证明他还是去坏了赵老太太的尸骨,如今誓言应验,果然废了一只手。这到底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呢,还是一种单纯的巧合呢。
  栓子这时走了过来,呵呵地笑着,嘴子听不清说些什么。我想起他刚才说什么“第三只眼睛”“红眼睛”,于是我问道,“栓子你刚说地第三只眼睛在哪里?”
  栓子还是在那里自言自语,看来还得用玻璃那一招,于是我也跟着他重复说道,“第三只眼睛,第三只眼睛……”
  栓子一下好像清醒了过来似的,走到我跟前,伸出食指点在我的额头上,说,“第三只眼睛!”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7
标题:  第十六章 后悔   栓子竟然把手指指在我的额头上,那意思是说它看到的第三只眼睛在我的额头上,我连忙用手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异常。   “瞎说,第三只眼睛到底
 第十六章 后悔
  栓子竟然把手指指在我的额头上,那意思是说它看到的第三只眼睛在我的额头上,我连忙用手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异常。
  “瞎说,第三只眼睛到底在哪里?”我又问道。
  栓子嘿嘿一笑,转身就跑了!
  他是走了,却留给我一大堆问号。那第三只红色的眼睛,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本来以为是出现在旋风之中,那就和曹老五有关系,但是栓子的意思那第三只眼睛是长在我的额头上的,也就是说至少刚才一段时间里,我的额头出现过第三只眼睛。真是这样吗,还是刚才情急之下,他看错了呢,抑或是栓子本身的话就做不得准。
  在面相,整个脸部分成十二宫,其中额头距离命宫最近,其所承载流年部位大多是人生转折点,特别是二十八岁印堂,相当于掌管生命大印的地方,往往是大起大落的关键点,然而印堂上方长出眼睛有什么意义呢,是说我看透生死吗?再者,人的额头下方,也就是双眉之间,本身就是感知阴阳脉动的器官,能识别怨气恶鬼,不过现在已经退化了,《茅山术志》所言“运心术,开慧眼”,慧眼就在两眉之间的部位,难道是我不经意间开了慧眼。这不可能呀,要不是经年修炼,要开这慧眼谈何容易。退一步说,就算我开了慧眼,也不可能一下将曹老五给吓走了,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无影无踪了呢,是被抓走了?但愿是被抓走了。
  算了,不去想这些东西了,我下意识又摸了摸额头,等来富叔回来就知道这个红色的第三只眼睛是什么了。不过今天晚上恐怕会更难熬了,因为曹老五出来了。
  没过多久,老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就说,“都中午了,还不回家吃饭,蹲在这干嘛?你来富叔呢?”老妈话刚说完就发现院子里不对劲了,问道,“出事了?”
  我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
  我用手指了指白杨树下的三个坑。
  老妈一下就明白了,一拍大腿说,“坏了,曹老五这次肯定要闹大了!二郎啊,你自己恐怕要被连累进去了,让你小心点,不要招惹他,你偏不听。现在可好,玻璃撞上了,所幸的是他没有大碍,但是你这个劫数怕是不容易躲了。”
  “行了,妈,别说了,事情的利害关系我心里清楚。你回去照顾好玻璃,我这边等来富叔回来就回家。”
  我心里现在也乱成了一团麻,还得听老妈絮叨,真是烦透了!
  老妈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嘴里嘀嘀咕咕的就走了。
  老妈走后,我把镇宅八卦重新挂了上去,又用钉子重新钉了一下,这样要牢固许多,不至于一阵风就给吹掉了。我进屋看了一眼桂花婶,她正躺在床上睡觉,脸色明显比原来好看多了。我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这时,来富叔和来财叔回来了。
  我说怎么这么快。
  来富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没有一丝痛苦,我向他右手看去,那手掌还是向外翻着。
  来富叔说,“就疼那一会,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虽然手矫正不过来了,但是还能活动自如,因此就没有必要再去看大夫了,就算看了也没用,瞎糟蹋钱。”
  我问来富叔关于栓子嘴里的那第三只眼睛的事。
  来富叔说,到时尘土太大,自己也没看清,所以不好说是不是眼睛。
  “你就说你看到的东西。”
  来富叔说,他看见我动不了了,就一把想把我拽进屋去,没想到竟然一下没拽动,等再次使劲去拽时,那旋风的边缘已经擦到了我的背后。来富叔本来想,既然拽不动,又不能再搭一个人进去,于是就想放弃把手抽回去。但是这个时候手却抽不回来了,感觉有两个人分别抱住自己的大臂和小臂使劲的扭动,一开始他还能反抗一下,但是那股力量越来越大,眼看就顶不住了,这时就听见玻璃喊道第三只眼睛,红色的眼睛,所以他向我看来。他看到了什么呢?用他的话说是看见我额头上的那两块凸出的伤疤之间,逐渐露出一只眼睛,血红色的,带着愤怒。他受此一惊,分了神,手上力气则随之散了,所以手臂被那股力量一下扭了过去就成了这个样子。
  来富叔说那第三只眼睛藏在我额头的伤疤之间,而不是双眉之间,哪就排除了开慧眼的可能了。
  “你确定你看到了?”
  来富叔摇摇头,那意思是还说不准。我想如果要推翻这个第三只眼睛的命题,除了漂浮的尘土造成视线模糊形成幻觉外,还有可能是来富叔胳膊突然被拿住,惊恐过度,听见栓子喊眼睛,一时先入为主,错把我额头上的疤看成了眼睛。至于要解释那个红色,那就是我额头痒,自己挠红的。不过我的额头为什么会在这些时刻痒呢,并且对方越凶,痒得越厉害。这个似乎和那个能感知阴阳脉动的器官有关,也就是说,机缘巧合之下,我的那个器官没有完全退化,还具有感知能力,因此能够感应到外界存在的威胁。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7
标题: 算了,不去想这些东西了,我下意识又摸了摸额头,等来富叔回来就知道这个红色的第三只眼睛是什么了。不过今天晚上恐怕会更难熬了,因为曹老五出来了。   没过多久,老
算了,不去想这些东西了,我下意识又摸了摸额头,等来富叔回来就知道这个红色的第三只眼睛是什么了。不过今天晚上恐怕会更难熬了,因为曹老五出来了。
  没过多久,老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就说,“都中午了,还不回家吃饭,蹲在这干嘛?你来富叔呢?”老妈话刚说完就发现院子里不对劲了,问道,“出事了?”
  我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
  我用手指了指白杨树下的三个坑。
  老妈一下就明白了,一拍大腿说,“坏了,曹老五这次肯定要闹大了!二郎啊,你自己恐怕要被连累进去了,让你小心点,不要招惹他,你偏不听。现在可好,玻璃撞上了,所幸的是他没有大碍,但是你这个劫数怕是不容易躲了。”
  “行了,妈,别说了,事情的利害关系我心里清楚。你回去照顾好玻璃,我这边等来富叔回来就回家。”
  我心里现在也乱成了一团麻,还得听老妈絮叨,真是烦透了!
  老妈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嘴里嘀嘀咕咕的就走了。
  老妈走后,我把镇宅八卦重新挂了上去,又用钉子重新钉了一下,这样要牢固许多,不至于一阵风就给吹掉了。我进屋看了一眼桂花婶,她正躺在床上睡觉,脸色明显比原来好看多了。我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这时,来富叔和来财叔回来了。
  我说怎么这么快。
  来富叔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没有一丝痛苦,我向他右手看去,那手掌还是向外翻着。
  来富叔说,“就疼那一会,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虽然手矫正不过来了,但是还能活动自如,因此就没有必要再去看大夫了,就算看了也没用,瞎糟蹋钱。”
  我问来富叔关于栓子嘴里的那第三只眼睛的事。
  来富叔说,到时尘土太大,自己也没看清,所以不好说是不是眼睛。
  “你就说你看到的东西。”
  来富叔说,他看见我动不了了,就一把想把我拽进屋去,没想到竟然一下没拽动,等再次使劲去拽时,那旋风的边缘已经擦到了我的背后。来富叔本来想,既然拽不动,又不能再搭一个人进去,于是就想放弃把手抽回去。但是这个时候手却抽不回来了,感觉有两个人分别抱住自己的大臂和小臂使劲的扭动,一开始他还能反抗一下,但是那股力量越来越大,眼看就顶不住了,这时就听见玻璃喊道第三只眼睛,红色的眼睛,所以他向我看来。他看到了什么呢?用他的话说是看见我额头上的那两块凸出的伤疤之间,逐渐露出一只眼睛,血红色的,带着愤怒。他受此一惊,分了神,手上力气则随之散了,所以手臂被那股力量一下扭了过去就成了这个样子。
  来富叔说那第三只眼睛藏在我额头的伤疤之间,而不是双眉之间,哪就排除了开慧眼的可能了。
  “你确定你看到了?”
  来富叔摇摇头,那意思是还说不准。我想如果要推翻这个第三只眼睛的命题,除了漂浮的尘土造成视线模糊形成幻觉外,还有可能是来富叔胳膊突然被拿住,惊恐过度,听见栓子喊眼睛,一时先入为主,错把我额头上的疤看成了眼睛。至于要解释那个红色,那就是我额头痒,自己挠红的。不过我的额头为什么会在这些时刻痒呢,并且对方越凶,痒得越厉害。这个似乎和那个能感知阴阳脉动的器官有关,也就是说,机缘巧合之下,我的那个器官没有完全退化,还具有感知能力,因此能够感应到外界存在的威胁。
  我说,“来富叔,我得回家吃饭了,另外我的朋友也被那个老太太给盯上了,我该去看看他了。镇宅八卦我给挂上了,那个很有用,千万不要动它,熬过今晚,明天也许就没事了,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要出门。”
  来富叔听说玻璃也被冲了身,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所以也就不好意思再留下我。
  我回到家时,他们正围在桌子边吃饭,包括玻璃。我一看玻璃能像正常人那样吃饭,心里也就踏实多了,这样不至于饿坏了身体。但是没过一会我就发现出了情况,玻璃的神情比较木讷,眼睛内没有一丝精神,以前人们常说白天眼睛藏魂,晚上魂归于肝,如今玻璃眼睛无神正说明他的魂已经丢了。他坐在桌子前,端着碗,机械的把米饭往嘴里面扒,口齿啮合的速度相当快,不多会就将碗里的米饭扒个精光,然后又抄了一碗。我问这时第几碗了。老爸伸出四只手指,那意思是他已经吃完三碗了!
  三碗,我心里一惊,这个三碗和城市餐馆里的三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农村用的都是以前用的那种大白瓷碗,如果换算的话,一碗就可以盛满餐馆急的三碗,我平时的饭量最多也就是一碗多一点的样子。今天玻璃竟然吃了三碗,并且照目前的情况看,他压根就没有饱的意思。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心里想着,一把夺过玻璃手里的碗,“不能再吃了,会撑死的。”玻璃也不闹,又端起桌上的菜直往嘴里面扒,我一看这可不行,一把掐住玻璃的脖子,用力一甩,竟然把他扔出了门外。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现在正是中午,是一天中阳光最强的时候,按照四象的划分,现在正处于老阳,也就是少阳之后的一段时间,从阴阳相克得角度来说,这对玻璃是大有益处的。
  我胡乱吃了点饭,就陪玻璃在门口坐着,玻璃呢,也不说话也不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智那是那样不清不楚的,这倒让我不由得担心起来。都说阴魂怕神佛,怕太阳,现在这两招竟然一点都不奏效,我也没什么办法了。还有这个花狸猫,真搞不懂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耍脾气不愿意帮我。活该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过话说回来,他说得那么玄乎,是真的吗,搞不好是他眼睛不好使,跌倒摔的吧。
  有句话说人经不起惦记,我这边正想着这个事,就看见一个人带着青色的帽子,拿着竹竿敲着地走过来了,正是花狸猫。我喊了一句,花狸猫就直接走了过来,手里竹竿险些敲在我的头上了。这个动作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用竹竿探路没有必要抬得这么高。
  “李伯伯,你肯帮我了?”我问道。
  花狸猫在我和玻璃跟前站了一会没说话,好像在想事情,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说了一句话,“赵英莲,差不多就可以了!”说完花狸猫转身就走了,没说第二句话。
  花狸猫这句话是对那个赵老太太说的,说是警告也算不上,更像是在规劝,规劝她早点离开。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因为他在向我透露赵老太太的姓名。估计是花狸猫知道她冲了玻璃,怕她作孽太深,所以才这么说的,那意思就是如果赵老太太还不走,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也算得上是他的良苦用心吧。
  花狸猫走了,玻璃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低下了头。看来,她还是没有想通。
  整个下午我都在陪着玻璃,说了很多开导他的话,当然是说给赵老太太的听的。说到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就想起了我和玻璃之间很多往事,一起逃课,一起通宵,一起调戏MM,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你他娘的,在市里当老板多好,不愁吃不愁穿,闲暇时还能泡妞,你说你吃饱撑的跟我跑这一趟。”
  “也都怪我太自私了,要是当初我自己坐大巴回来也好,干嘛非要骗你送我回来。”
  “玻璃,你这个畜生,你拍我艳照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呢,你丫给我装痴呆,我抽你信不。”
  “玻璃,我求你了,你可得醒过来,不然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你不能陷我于不义啊!”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语无伦次了,忍不住抽泣起来。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我心里清楚这个晚上是不会平静的,我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拿曹老五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会那些方外左术,没有驱鬼神器,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挨打的份,搞不好连命都搭进去了。唯一可做的是吃完饭早点休息,抓紧睡着,希望那个梦是真的,我就是那个判书。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与他们斗争的筹码。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7
标题:  第十七章 鬼叹息   晚上我吃的很少,没心情吃,倒是玻璃依然没心没肺地吃的很多,似乎要把这一生要吃的饭一次性吃完。老妈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一直在说如果自己还
 第十七章 鬼叹息
  晚上我吃的很少,没心情吃,倒是玻璃依然没心没肺地吃的很多,似乎要把这一生要吃的饭一次性吃完。老妈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一直在说如果自己还是以前那种情况,就能轻而易举的治服曹老五,根本不出现任何问题。
  我知道老妈是在担心我,在自责自己现在无能为力。但是我却希望老妈不要回到从前,因为那段时间里,她虽然有着常人无法揣度的力量,但是她却一直活的浑浑噩噩,神智极度的不清楚,背地里受旁人冷嘲热讽。她通过努力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人生活,怎么可以再回去,如果是这样,我宁可自己来承受命运的这场安排。
  吃完饭,我冲了澡就去睡了,本来爸妈坚持要和我一起替玻璃守夜,但是我坚决的给拒绝了。我不希望他们也牵扯进来,这也不是他们的战争。
  玻璃睡在床里面,靠近窗户位置,头上方摆着那尊金佛,那金佛我又重新粘了一下,那时我才知道金佛仅仅是外面镀了一层金,里面是泥土烧制的,难怪一摔就坏了。而我睡在外围,这样可以防止他夜间不老实滚下床来。
  上半夜一直很安静,我却始终睡不着觉,一直在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屋内风扇发出的呼呼声,在平时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大,但是这一夜却感觉格外的吵人,令人心烦意乱。学校内的一棵大的白杨树上有两只猫头鹰从十点就一直在叫唤,准确地说并不是叫而是笑,非常诡异,让人听了就起一层鸡皮疙瘩。猫头鹰笑,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我们那里说只要猫头鹰在哪里笑,那里就一定会有人去世,这种说法虽然在科学上并不具逻辑性,但是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猫头鹰一笑就死人的情况。这东西不是说你不信它,它就是错的。
  我翻来覆去,刚刚要睡着,就听见玻璃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和谁说话,说得很多,但是我一句也听不清。我心想,玻璃你要能安静会,我也好入梦,也许就能把这事给解决了,你老是这么搞,我们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我心里正想着,突然黑暗中发出一声叹息。
  “唉——”
  我心里咯噔一跳,大脑一下完全蒙了,身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鬼叹息,这是鬼叹息,据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问什么,只要一接话,就会一直被缠着。
  这个“唉”字音拉的很长,像是有一口气憋在心里很久了,通过很大的努力,现在终于吐了出来。不过叹息声过后就又没了声音,整个房间又变得静悄悄的,除了风扇声,好像这叹息声根本就没出现过。我回头看了看玻璃,他睡得正香,还一直咋磨着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动。难道是因为自己过度紧张,产生了幻觉?
  过了好一会,突然背后又传来一句话,“我想回家!”
  这一句我可是听得真真的,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赵老太太附在玻璃身上,不用说这句话就是赵老太太说的,而且刚才那声叹息,也一定是她发出的。
  古人总结鬼作怪,无非就是迷,骗,吓三种手段。而迷在我身上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命里火旺,想到这里,我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把灯拉亮。不管你是哪路的,我先看看你长得啥样?
  我本来以为会出现什么恐怖的画面,比如各种缺失的人体或者怪物,这是吓,在各种美色或者美食,这是骗。但是灯一亮后,这些都没有出现,只是玻璃坐在床上,双腿弯曲,双手抱住膝盖,头埋在怀里。
  “你说什么?”我大声问道,也顾不了什么鬼叹息了。
  这时玻璃动了动,把头抬起来,看了看我。要说玻璃看我实在有些勉强,因为这个时候的玻璃双眼几乎全是黑色的瞳孔,而在眼球的表层,覆盖着一层雾蒙蒙的东西,显得整个眼睛非常浑浊,就像白内障患者的眼睛。所以可以推测玻璃现在其实是看不清什么的。
  “唉——我想回家!”玻璃又说道,不,是赵老太太。
  “好,我送你回家,你先离开玻璃!”
  “走不了了!”赵老太太又说道。
  走不了了?什么意思?是说她现在想走但是遇到了阻力,所以走不掉,那这个阻力来自哪里呢?这种阻力不外乎两种,一是自身,二是外界。自身的原因我是不可能知道的,而外界的原因我想可能是曹老五作的怪,或者山南那块地特殊风水导致的。
  于是我忙问道,“为什么走不了了?”
  谁知玻璃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又躺在床上睡着了,我喊了几句,也没叫醒他。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8
标题:  防止玻璃再出什么状况,灯还是不关为好,我刚躺下不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听见学校方向传来一阵阵哀嚎,好像是一只狼对着月亮嚎叫一样,音声拉得很长,也很尖
 防止玻璃再出什么状况,灯还是不关为好,我刚躺下不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迷迷糊糊听见学校方向传来一阵阵哀嚎,好像是一只狼对着月亮嚎叫一样,音声拉得很长,也很尖锐,我心里咯噔一跳,这是曹老五的嚎叫,以前他没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叫的。这时猫头鹰停止笑声,估计是飞走了,紧接着隔壁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但不是平常那种叫,也是扯着嗓子叫唤,并且是不是发出唧唧的声音,狗发出这种声音说明它现在非常焦急。这些声音持续了有五分钟就都停止了,一切又变得平静了。
  兹——,兹——,兹——,一个声音传来,像是指甲划在玻璃上。
  来了,我心想,曹老五到底还是来了,这声音一定是他划窗户上的玻璃发出的,曹老五生前的指甲很长,这个我还有印象。
  我慢慢转过头去看窗户上的玻璃!
  原来是窗外的一棵小树经风一吹,树枝打在了玻璃上,因为我住在楼上,担心夜里出事,所以睡觉前把窗户全给关上了。而楼上窗户的高度和那棵树的高度相差不大,所以树枝叶正好能打到上面了。看来外面起风了,显得这个夜晚更不太平,这让我心里更加不能平静了。
  虚惊一场,不过我也知道事情就要来了,所以半点睡意都没有,我就坐在床上,低头想曹老五究竟会以什么面貌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突然我心里一紧,不对,我的窗户外面有树吗。
  我抬头仔细一看,窗户玻璃外面原来并不是树枝,只是树的影子。
  树的影子?树的影子怎么会倒映在我的窗户上?现在是夜里子时,周围也没有光线,再说了我的房间里的电灯是开着的,那产生影子的光线从哪里发出的?
  我慢慢靠近窗户,树的影子确实是映在玻璃上的,从窗户的下边缘看,那影子好像沿着墙一直往下延伸。我把头靠在窗户的左边,透过玻璃往下看,朦朦胧胧好像看见有两个人在地面上,一高一矮,左手里分别拿着一根蜡烛,顺着树的影子一点一点往上爬,慢慢向窗户靠来。眨眼两个人都到了中间位置,这时候前面那个人拿着蜡烛,抬头向上看来,与我正好来了个对脸。那人好像看见了我,冲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上爬。
  我一下僵住了,全身从上到下好像被浇了一桶水,那个人正是那个小男孩,赵老太太的小孙子,我曾经在来富叔的院子里看见过。那后面那一个一定就是曹老五了,原来他们借着影子,想爬进我的屋里来。鬼可以顺着影子爬,这个我是听说过,但是那个影子从哪里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我忙后退两步,一时方寸大乱,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过时间已经容不得我再想象下去了,因为窗户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手,这说明那个小男孩已经上来了,并且头也逐渐呈现出来,不一会身子完全出现在窗户上,正在努力的往屋子里面爬,不过他身子进来一部分就消失一部分,只到整个身子全部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坏了,有形的东西,我多少还能应付一下,然而他突然消失了,看不见抓不着,这可怎么办,我心里顿时没有了底。慌乱之间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一条麻绳,这麻绳和当初扣在桂花婶脖子上的一样,我忙后退一步,想避过那条绳子。不过这时绳子一闪就消失了,突然又出现了在我面前,好像我的脖子和那条绳之间有股吸引力,不论我躲在什么地方,它都能瞬间找到我的位置。这时曹老五也爬了进来,依然是满脸胡子,身上穿的很乱,手里面还提着那杆红缨枪,一边冲着我笑,一边向我走来。
  我突然想起了赵老太太,于是我忙喊道,“赵英莲,我能送你回家,因为我是判书。不过我要是死了,你永远都回不了家。”
  我的话刚落音,只见玻璃动了动,一个人影从身体内飘了出来,站在地上,拿拐杖向一边敲着,敲着敲着那小男孩就现出身来,小男孩现出来后就被老太太给牵走了,小男孩一边跳,一边冲我乐,走到墙跟前一下就钻到了墙里面。
  现在只剩下曹老五了,曹老五似乎很生气,拿着枪就来刺我,不过以我的身手,每次很轻易就躲了过来。最后,曹老五发怒了,龇牙咧嘴的喊叫,随着他的叫声,整个房子好像都在晃动。我忙扶着床边的书桌稳住了身子,却感觉手里毛茸茸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4 20:18
标题: 第十八章 跑差人   我本来是想扶着书桌来稳住身体,谁知道竟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低头一看。魂差点没吓得飞出去,我竟然摸到一颗头颅,毛茸茸的头发,很杂乱,更
第十八章 跑差人
  我本来是想扶着书桌来稳住身体,谁知道竟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我低头一看。魂差点没吓得飞出去,我竟然摸到一颗头颅,毛茸茸的头发,很杂乱,更要命的是他头颅经我碰触之下,竟然咕噜一下翻了过来,一口咬住了我的中指,我手上吃疼,下意识一甩,不偏不倚正扔在玻璃身上,这时玻璃被惊醒了,一下坐了起来,我想喊让玻璃别看,因为玻璃刚醒过来,神智未清,突然看到这个玩意,那还不吓死过去。我还没喊出口,玻璃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慢慢翻过来,嗷唠一嗓子,倒在床上不动了。
  我不知道玻璃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喊他,但是这个时候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我想走过去,却迈不动步伐,逐渐我的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了。
  怎么会这样?好像我的五感正一点点丢失,最后只剩下视觉,别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了,我看见那颗头颅从玻璃身边跳了起来,一跳一跳最后蹦到曹老五的肩膀上,一闪就没了踪迹。这时曹老五有了动作,他双手握着红缨枪就向我刺来,我努力想闪开,却动不了分毫,那三棱刀一下捅在我的大腿上,鲜血沽沽流了出来,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只能看见曹老五一张讥讽的脸,接着那张脸逐渐变了形,变成一只猴子的脸,抓耳挠腮,朝我发出吱吱声。
  “啊——”我惊恐到了极点,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声竟失口喊了出来,我自己也能听见了,腿上的痛感一下漫了上来。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是因为过度恐惧导致魂魄暂时离开了身体。人在遇到危急关头或者极度害怕情况下,魂魄会飞离身体,比如当一个人即将被车撞到的时候,他会出现短时间的呆愣,如果这个时间过长,那不用说结果是很悲惨的,同样当人遇到鬼时由于害怕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身体由于魂魄缺失而不能自控,这个时候就要看一个人的毅力,如果能冲破这种威慑力,则魂魄可以归位,否则必死无疑。这种说法我是听玻璃说的,虽然无法考证,当时确实能解释一些问题。所以我刚才是因为魂魄走失才感觉五感消失,而最后这一全力一喊竟然冲破曹老五的威慑力,魂魄才得以归位。也就是我千防万防还是没挡住曹老五“吓”这一招。
  随着我这一声喊,曹老五似乎也是恐惧到了极点,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不过同时,屋内的电灯一下熄灭了,风扇也停止了转动,一切陷入了黑暗,静悄悄的一片。
  然而屋里只黑了一会,这时从窗户外面飘来一束光线,那光线越来越近,我心里一紧,刚走没多久你又折回来了,这次我可要先下手为强。我在黑暗中慢慢向风扇摸去,一把将它握住,管你他娘的这次使什么招,先受这一下再说。
  我一用力把风扇举了起来,刚要砸下去,就听见一个人说道,“宋判书。”
  我心里一愣,听声音是梦里那个黑衣人,难道他从梦中走出来了?我心里想着手上一点也没停,因为就算你是那个黑衣人又怎么样,当初承诺要收曹老五的,竟然食言,害得我受这份罪,打你一顿也活该。
  “嘭”一声,风扇一下打在那个人身上,那人发出一声“哎呦”,灯光也闪了一下灭掉了,紧接传来“咕咚”一声,估计是扇也掉在了地上。
  我能打到他?他非人非鬼,我怎么会打到他呢,况且还是在梦里。不对,我现在是在梦里吗,怎么找不到一点梦与现实的节点。我一时也迷糊了,按道理我现在应该是在现实中的,因为今晚我一直没睡着,后来曹老五又折腾一阵。曹老五刚走,这个黑衣人就来了,环节丝丝相扣,并没有留一点时间给我睡觉。
  “判书,是我!”那个黑衣人说道,把灯重新点上,一步一拐走到了我的跟前。一股凉意扑面袭来,我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趁着灯光,我发现这个黑衣人的草帽上堆着一层白色的东西,不仅帽子上有,肩膀上也有。这时黑衣人把草帽取了下来,拍了拍,上面白色的东西轻轻落了下来,好像雪一样,然后又掸了掸肩膀,嘴里嘀嘀咕咕,“我千里迢迢赶回来,没想到你一见面就给我来一下,万一腿断了,跑不了差就麻烦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心里很不满,但是又不敢当面发牢骚,并且听意思是我刚才砸到了他的腿。我见他把草帽摘了下来,脸上遮着一层黑布,而且只遮在眼睛下面,心中不由一喜,突然一把将这层布给抓了下来。
  那黑衣人本来正专心的掸披风上的东西,根本没料到我会突然扯他的遮脸布,所以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躲不开了。
  “**的栓子,果然是你!”
  我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因为左手的六指特征,还有体型和走路方式,都和栓子特别相似,所以我一早就怀疑他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验证,这次终于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就是小时候跟我穿一条裤子的玩伴,一直装疯卖傻但一直在提点我的栓子。
  那人当时愣了一下,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时,呵呵一笑,把那块遮脸布慢慢围好,戴上草帽,动作十分自然稳重,并没有出现一丝慌乱。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32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青春之旅 发表于 2012-6-14 17:27[/color] [url=forum.php?mo
青春之旅 发表于 2012-6-14 17:27
连载 ??  
不提供瓜子什么带 , 我不看 .

看的人还真少!!!!
太精彩了,怕你没嘴巴吃瓜子带~~~~~~~~~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32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qq196382 发表于 2012-6-14 17:27[/color] [url=forum.ph
qq196382 发表于 2012-6-14 17:27

猴哥看看吧~~~~~~~
真心精彩啊!!!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33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河东 发表于 2012-6-14 17:28[/color] [url=forum.php?mod=
河东 发表于 2012-6-14 17:28
吓人到怪的  那么热的天还让人活不?

东版,申精~~~~~~~~
你看着办~~~~~~~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33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兲使忍痛坚强 发表于 2012-6-14 17:28[/color] [url=forum.php?
兲使忍痛坚强 发表于 2012-6-14 17:28

真心精彩的~~~~~~~~~
看看吧~~~~~~~~~~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34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凉拌 发表于 2012-6-14 17:28[/color] [url=forum.php?mod=
凉拌 发表于 2012-6-14 17:28
我鄙视占沙发的。。。

{:7_587:}
梁,这种文章稀饭吧!!!!!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35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凶残的小果冻 发表于 2012-6-14 19:11[/color] [url=forum.php?
凶残的小果冻 发表于 2012-6-14 19:11
LZ带上家伙什,我们一起去捉鬼

不行,我道行不够的~~~~~~~~
还要多学*多学*~~~~~~~~
再说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去招惹的!
作者: 凉拌    时间: 2012-6-15 09:39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4[/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4
梁,这种文章稀饭吧!!!!!

说实话,我没敢看恁,纯粹是来打酱油的。。。
作者: qq196382    时间: 2012-6-15 09:42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2[/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2
猴哥看看吧~~~~~~~
真心精彩啊!!!

你猴哥一直都没有耐心的  !!不好意思啊  妹子!!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54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qq196382 发表于 2012-6-15 09:42[/color] [url=forum.ph
qq196382 发表于 2012-6-15 09:42
你猴哥一直都没有耐心的  !!不好意思啊  妹子!!

唉~~~~~~~~~
唉~~~~~~~~~~~~~

作者: qq196382    时间: 2012-6-15 09:54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54[/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54
唉~~~~~~~~~
唉~~~~~~~~~~~~~

{:7_594:}    白这样 !!请你吃卷朝牌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09:59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凉拌 发表于 2012-6-15 09:39[/color] [url=forum.php?mod=
凉拌 发表于 2012-6-15 09:39
说实话,我没敢看恁,纯粹是来打酱油的。。。

唉,为什么看的人不多啊!!!
我在看的时候都被灌水灌的厉害的,要翻页很多才能找到楼主。现在我的楼太干净了,就我一个自说自话了~~~~
哎哎哎~~~~
好文章是要分享的嘛~~~~~~~~
作者: 凉拌    时间: 2012-6-15 10:00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59[/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59
唉,为什么看的人不多啊!!!
我在看的时候都被灌水灌的厉害的,要翻页很多才能找到楼主。现在我的楼太 ...

这怪吓人了恁,俺胆小。。。
你要是搞个俗一点的,俺肯定跟你互动。。。
作者: 河东    时间: 2012-6-15 10:55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3[/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3
东版,申精~~~~~~~~
你看着办~~~~~~~

嗯  ?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3:08
标题: “判书大概是认错人了!”那人说道。   “还装,白天装疯,晚上装鬼,你到底什么身份?你身上什么东西!”   “随便吧,栓子也行,柱子也罢,你感觉哪个顺口就叫
“判书大概是认错人了!”那人说道。
  “还装,白天装疯,晚上装鬼,你到底什么身份?你身上什么东西!”
  “随便吧,栓子也行,柱子也罢,你感觉哪个顺口就叫哪个。”
  我心里暗骂,真是老奸巨滑。如果说他坚决否认的话,那么这种情况往往说明他心虚,如果说他承认了,这也就罢了。可是他现在把选择权利推了回来,让我自己拿主意,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身上的是雪,之前我说过我是跑差的,跑得远了,身上粘了些雪也很正常。”那人看了看我说道。
  “你的事,我懒得管。既然你死不承认我也没办法,这样的话,我就管你叫栓子了。栓子,我且问你,上次我们约定我撤钉魂钉,你收曹老五,你为什么食言。”
  栓子眉头一皱,似乎很不解说,“不是今天午时的事吗?时间还没到,说什么食言不食言的。”
  “你日子怎么过的,这都什么时间了,都半夜了,午时还没到?你脑袋死机了吧。”我骂道。
  “现在子时刚过,所以今天的午时还没到。你上次说明日午时,但是你说这句话时是在昨天的子时,所以明天的午时就是今天的午时。”
  “我靠,怎么这么乱,你跟我说绕口令呢。”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闹明白了,一句话就是时间严谨性问题,但是搞不懂他为什么在这个上面抠字眼,太迂腐了。于是我问道,“你跑差的时候很在意时间吗?”
  “是,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否则就要出乱子。”
  我算是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我错了,在时间上表述上出了问题。不过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办正事了。
  于是我说道,“审曹老五!”
  栓子点点头,点上一柱香,向前方黑暗中喊道,“点灯!”
  话一落音,旁边出现了一张文书案,我坐了下来,栓子走到了我右手边,站定后相继喊道,“一点乾坤正”,“二点阴阳清”,“三点纲常明”。
  喊完之后,那三根蜡烛慢慢飘到了文书案的左上角。我看了看蜡烛,烛火冲天,烧得正旺,心想现在被赵老太太缠着,这事最为紧要,所以还是先审赵英莲。于是我把惊堂木一拍,说道,“请赵英莲上来!”
  为什么说“请”,我自己也捯饬不明白,总感觉她并不是那种恶鬼,这种印象我想应该是花狸猫给我的,而且刚才曹老五来闹事的时候,她也不愿为伍,所以对于她我还是心怀怜悯的。
  我话一说完,只见烛火摆动了一下,四周光线明显暗了下去,大概十来秒钟样子,烛火又稳定燃烧上来,周围也随之慢慢亮了起来。这时我看到,文书案前面坐着一个老人,从衣着和体型上看,就是我所看到的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你还认识我吗?”我问道。
  赵老太太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嘴里哆哆嗦嗦说道,“你真是……你真是判书?那难怪……难怪……”
  看来她确实认出了我,于是我问道,“难怪什么?”
  “难怪你一身正气,看着都让人害怕,特别是你额头的那只眼。”
  赵老太太一提到我额头的眼睛,我心里立时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去摸了一下,这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并不是说我摸到了眼睛,而是我手一按到额头中间位置,也就是司空和中正的位置,以及眉心处,也就是印堂位,我眼前的东西就会变得摇摇晃晃,欲隐欲藏的样子,似乎要消失了。而一旦我手拿下来,一切又都变得清晰如常,这怎么回事?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3:09
标题: 第十九章 审阴   难道我能感知阴阳就靠的是额头上隐藏的眼睛?赵老太太说这只眼睛发出的正气令她害怕,这就不难解释当初我刚到来富叔家时,他们看见我就吓得一溜烟爬
第十九章 审阴
  难道我能感知阴阳就靠的是额头上隐藏的眼睛?赵老太太说这只眼睛发出的正气令她害怕,这就不难解释当初我刚到来富叔家时,他们看见我就吓得一溜烟爬到白杨树上去了,同时也能解释我和玻璃第一次去山南寻找骨骸时,玻璃看见背后的赵老太太要推我下去为什么却迟疑了,而我撤下钉魂钉时,那两股旋风也因为我的一个回头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似乎也能解释了。可是既然如此,曹老五怎么还敢来呢?
  “赵老太太,你怎么和曹老五混在了一起,曹老五性情暴躁,做事伤天害理,和他在一起瞎闹怕是要增加你的罪孽。”
  赵老太太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脸上逐渐流露出愤怒的神情,平静了好一会才说话。
  “来富不仁,当初他挖地动我尸骨,我找到了他媳妇桂花算账,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就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况且李小哥也为他求情,于是我就顺个人情给他,所以来富送了些钱给我,我就一刻也没耽搁就走了。但是来富太不仁道了,他以为我走了就不能回来了,于是二次上山破我尸骸,起如此歹心,我哪能饶他,于是我也就跟着他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老五已经上了桂花的身,我们一聊才知道我们的目的一样,是一样的,于是我们才共同折磨她,就是这样她快点死。老五什么人性,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和他就没说过几句话。”
  “包括那天晚上,迷住桂花婶使其饮酒也是为了让她早点死吗?”我知道桂花婶当时身体非常虚弱,如果大量饮酒,是极度伤害身体的,搞不好就会猝死。
  赵老太太点了点头,又补充道,“那也是你们将我孙子困在白杨树上用天火烧,我一时气愤才挺而走险。可是你当时好像发现了,我不敢再待下去了,就走了。”
  看来赵老太太得动机很单纯,就是因为来富叔坏其骨骸,才二次回来报仇,又因为玻璃下钉魂钉困住了其孙子,所以又附上了玻璃的身体。对于玻璃,我只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以至于引火烧身。而直到目前为止,赵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基本上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故意生事,还算可以原谅。相当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赵老太太说的“李小哥”,根据那句话不难推测这个“李小哥”就是如今的花狸猫,可是她怎么会这么称呼他呢。
  问了她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赵老太太生前就认识花狸猫,当年她逃荒过来,花狸猫曾经不止一次救济过她,然而那个时候都比较艰难,所以最后花狸猫也无能为力了。赵老太太和她孙子双双饿死后,还是花狸猫埋的他们。原来花狸猫的“偏见”,事因为这一层的关系,难怪花狸猫对来富叔挫骨扬灰的行为这么愤怒,并且也不愿意再次帮他,并不仅仅是因为曹老五太凶,花狸猫斗不过他。
  我叹了口气,来富叔和赵老太太的之间的这场人鬼恩怨竟然是一场误会引起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看着烛火,心里想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很好解决,只要说白了就行,但是赵老太太回家诉求该怎么解决呢。
  “阴阳各有法则,如今你们毕竟误会一场,没必要再闹的对方不得安宁。至于来富坏你骨骸问题,我就用送你回家作为补偿吧。但是,你不能在闹了,早点投胎去吧。”
  赵老太太连连道谢,转身走了,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山南那地儿,你要多注意!”话落音时,人早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和栓子对望一眼,栓子指了指手中的香,那柱香已经烧了一多半,那意思是提示我时间不早了,需抓紧时间。我当下问道,“你来的时候看见曹老五了没有,他就从窗户走的。”
  栓子笑了笑说道,“我怎么会看见他,你想审他?”
  “他刚走你就进来了,怎么会看不到呢。”我疑惑道,心里清楚的很,今天必须把他审了,否则明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于是我一拍惊堂木,喊道,“曹老五!”
  四周一片寂静,三根蜡烛依然烧得正旺,照的周围显得格外的明亮,并没有要发生什么事情的预兆。这时栓子转过身来,弯下腰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我很熟悉。栓子又接着说了一句话,“他让我带信给你,让你严惩曹老五,但是你又叫不出曹老五的真实姓名,所以还是先问他为好。”
  栓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就明白了,于是喊道,“宋德书!”
  宋德书是来富叔的父亲,安辈分叫的话,我得叫他一声爷爷,属于祖父辈的。这个人,我是有印象的,腰弓的厉害,非常瘦,下巴很长很尖,留一撮胡子,于阿凡提非常像,左脸上有一道刻疤,据说是年轻的时候游泳,扎猛子太猛了,不小心磕到石尖上了。以前我们上山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坐在门前的枣树下,不过现在那片枣树早就没了,因为他一死,来富叔为了盖院子就全部砍掉了。
  于是我向前方黑暗中喊了句“宋德书”。
  话刚落音,我就看见文书案前边黑暗与光亮的交界处慢慢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是蹲着的姿势。因为那个位置光线晦暗,而这个人出现的也比较快,好像他蹲在那里等了很久似的,就等我开口叫他。
  我盯着这个人看了看,却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因此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宋德书。
  “宋德书,你过来坐下。”我说道,文书案右前面有个石墩子,类似于古时候的绣墩,专门供人坐,这个东西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直到刚才赵老太太坐在上面,我才发现。我心想宋德书生前极为老实,与人和善,对我也还不错。之所以说对我不错,那是因为小时候我和栓子偷他家枣子时,被他抓住了,他不但没打我们,而且每次看见我,都会从身上掏出几枚枣子给我吃,所以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现在他已经作古,出于尊敬,我还是请他坐着。
  那人还是蹲在那里,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直说,“不用,不用,俺蹲着就行,蹲着就行!”听起来那语气显得非常客气。
  “你还是过来坐下,让我看看你。”
  “没事,没事,俺*惯蹲着了。”
  出了奇了,这生前老实过了头,死后怎么还这么老实。我也知道他不过来并不是因为蹲着舒服,说白了就是胆小,胆小和老实有时候是一回事。
  于是我又喊道,“宋德书,过来坐下。”这一次我说的很严肃,语气明显强硬起来。我心想也许这样,他感觉到压迫,才会乖乖走过来坐下。但是万没想到,他听了之后,竟然站起来转身就往黑暗里跑。
  我彻底傻了,没想到他竟然害怕到这个程度,眼看他跑得没了踪迹,我立即喊道,“我是二郎,你不管来富叔的事了。”
  我刚说完,身边栓子就用手指戳了戳我,然后对我摆了摆手,暗示我不要透露姓名。
  这时宋德书也停住了脚步,转回身子探头探脑走了回来,随着他一步步走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切都没变化,甚至包括他驼背和走路方式,但是一看到他,我心里就感觉极不舒服起来。可能是因为看见一个死过的人,并且又是熟人,一想到和这个人坐在一起,心里总有点莫名其妙的恐惧。
  宋德书听到我的名字似乎就不再害怕了,好像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只见他伸着脖子一步步挪了过来,眉头都快锁在一起了。突然他双眉一展,嘴巴一列,拿手一拍大腿又指着我笑道,“哎呦,还真是二郎,你怎么当判书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这可不行,他现在这个态度,看样子是想和我拉家常了,现在时间这么紧,我哪有时间跟他耗着。于是,我一拍惊堂木,喝道,“去那边坐着!”
  宋德书吓得抖了一下,又不敢说什么,只得转身走到石墩子跟前坐了下来。
  “曹老五和你有什么过节?”
  “过节?”宋德书眉头一皱,从表情看,好像是在竭力的回忆,过了好一会慢慢说道,“过节?这个要说是过节,其实也算不上,因为俺和他不怎么打交道,也就那么一次。是因为土地的事,他占俺家的地,要说少也就算了,但是那一次他做的太过了,耕了俺家三犁地,俺实在看不过去,就和他干了一仗,他媳妇死得早,没儿子,所以没打过我们。最后他赌注发誓就算死也要找俺们算账,俺病倒的时候,硬是被他拉走的,现在又来俺家闹。俺自己也打不过他,只能来这告状。情况就是这样,二郎,你我关系可不算不远,这事你可一定得帮俺。”
  原来来富叔和曹老五到底还是接过梁子的,可能是时间比较久了,来富叔一时也没想起来。从这个事上看,错误并不在于来富叔这边,看来还得找曹老五。
  “还有其他什么事没有?”
  宋德书说的这个事也并算大,按道理不会产生这么大的仇怨。
  “其他的还真没有了,这个事还是重分土地之前发生的,后来再分地的时候,他和俺也就不再临边了,因此交往就更少了。”
  “那你知道曹老五的名字吗?”
  宋德书一愣,好像并没有弄清楚我的问题,嘴里嘀咕着,“不就是曹老五嘛!”
  “我说大名!”我补充了一句。
  “应该是叫贾来,从嘉山县来的。问这个干嘛?”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3:09
标题: 第二十章 虚虚实实   原来曹老五的名字叫贾来,只要有了这个名字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我回头看了看那柱香,剩下的并不多了,但是要审曹老五还是够的。一想到曹老五我就
第二十章 虚虚实实
  原来曹老五的名字叫贾来,只要有了这个名字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我回头看了看那柱香,剩下的并不多了,但是要审曹老五还是够的。一想到曹老五我就恨得牙痒痒,撤钉魂钉时要不是我有那所谓的第三只眼睛,没准就像来富叔那样了。不对,可能比来富叔还惨,因为他要拧的是我的脖子。再加上他死后这么闹,害得村里鸡犬不宁,更是罪孽深重,这次都得一并跟他算了。如果能直接判罪,我就直接给他判了,也省得再去审浪费时间。不过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该怎么判罪,有什么法律条文可依据,怎么执行。我正想着眼光不经意停在文书案一角的书堆上,摞着三本非常厚的书,我随手拿过来一本。书很旧,看来有些年头了,封面是一幅画,是描述地狱里恶鬼如何惩罚恶人得画面,有腰斩,有拔舌,有油炸,有磨碾等等,这些画面在一些寺庙或者城隍庙里都是可以看到的。书右边写着三个字,笔画间分的很开,每一笔像是刻刀划上去的,又像竹叶,有的地方就是一个符号算不上是字,看不明白,要说是蝌蚪文也不像,难道是传说中的殄文?有的地方也叫水书,一种写给死人看的文字。我随便翻了一页,通篇一个字也不认识,连标点都没有。
  我把书放了回去,感觉有点累,这种环境下呆久了确实让人有点累,我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喊道,“贾来!”
  我刚喊完贾来,也就是曹老五,正等着他出现,哪知这个时候周围突然一亮,我心里一震暗想又出什么岔子了。眼睛一时还没从黑暗中适应过来,脸上就被重重锤了一下。我正要开口骂栓子你搞什么飞机,脸上又连连被打了几下,我一时慌了神,眼睛不但睁不开还直冒金星,只能眯着眼伸手去挡,同时把身子转过去,避开正面攻击。这时背后又被打了几拳,趁着这个时机我睁开了眼,眼前的情况令我大吃一惊。此时我正躺在卧室的地上,室内灯开着,周围全是散乱的书本,左手边是书桌的两条腿。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老妈在门外面一个劲儿喊开门。
  我挣扎着刚要回头看看是哪个孙子打我,冷不防脸上又被踹一脚,这一脚很重,踹得我鼻子酸酸的,一股热流流到了嘴里,我拿手一抹,竟然流血了。我刚想站起来,大腿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一时控制不住身子又跪在了地上。我心想这样下去会一直被打,得找个地方暂时躲一下,等看清情况再出手。我连忙挣扎爬到书桌底下,靠墙蹲着,这样一静下来,大腿上的痛感立时明显起来,好像被人戳了一刀似的,我一看疼的部位有一个人字形红色印记,看样子是刚才睡得位置不对,给硌着了,但奇怪的是我记得我是睡在床上的,怎么一醒来却在地上。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因为这时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很白,我往上一看,一个蓝色的大裤头露出了一角。
  又是玻璃!你他娘的真是一个灾星!
  这时头上书桌被端了起来,我一个跟头滚了出来,蹲在地上回头一看,玻璃双手端着书桌怒视着我,同时双手一动把书桌给扔了过来。我忙向床上一跳,躲了过去,书桌嘭一声砸到了墙上。我蹲在床上眼睛盯着玻璃看,预防他的下一个动作,心里震惊不已,因为那个书桌下面左右各有一个柜子,柜子里全是书,而且这个书桌是实木的,用的是槐木制成的,这种木质密度很大,因此两者加起来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平时都是我和老爸搬的,现在玻璃竟然轻易就能把它扔得很远,可见其力气之大。要是硬碰硬,我肯定吃亏,我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天还没亮,我想如果有必要我就直接从窗户翻出去。然而,我刚想到这一点,玻璃一个闪身直接把窗户给挡住了,好像事先就想到了这个。
  现在玻璃身上绝对不是赵老太太了,肯定是曹老五,没想到他竟然能控制玻璃到为所欲为的程度,果然不简单。
  玻璃对着我嘿嘿直笑,是那种低声沙哑的笑,很诡异,让人看了都害怕。眼神邪的很,带着凶残,这根本就不是玻璃的眼神。
  我低头找能使唤的家伙,却没有称手的,这时曹老五瞅着这个时机一下子扑了过来,所好的是我早已作了防备,身体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双腿微曲对着他的来势,忍着腿疼,一咬牙关用力蹬了出去。这一脚正踹在玻璃的心窝子,把他硬生生给踹了回去,撞到了窗户上,本以为他会掉下去,谁知他竟然双手一伸稳稳地抓住了窗户边缘,蹲着了窗户上,虎视眈眈看着我,呲着牙,很愤怒的样子。
  这时门外又传来老妈的拍门声,我心想不能和他对抗下去,必须出去,不然以他得力气要撕碎我简直易如反掌。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3:09
标题: 想到这里,我于是站起身向后慢慢靠近门,这时玻璃脚下一动身体直直又向我飞来,跟离弦箭一样,非常快,眨眼就到了我跟前,我知道这个来势太猛,肯定挡不住,我立即一蹲身,
想到这里,我于是站起身向后慢慢靠近门,这时玻璃脚下一动身体直直又向我飞来,跟离弦箭一样,非常快,眨眼就到了我跟前,我知道这个来势太猛,肯定挡不住,我立即一蹲身,躲了过去,玻璃刹不住扑通一声撞在了墙上!我忙回身,趁他还没转回身子,借着他的力又补上一脚,玻璃又扑通一声二次撞了上去。我瞅着这个机会,连忙向门跑去,如果是直接跑出去,这个时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门偏偏是插上的,而且那种老式门栓,由于生了锈一时也拽不开。我正焦急去拔门栓,这时候玻璃一阵风又到了我的身后,我一回头正被他掐住脖子,顶在了门上。速度太快了,我想躲都躲不了。我下意识就去掰他的手,但是那双手扑通水泥浇注的一样,力气奇大,根本就掰不动,我又用手去推他也丝毫推不动。这时玻璃脸上逐渐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同时手上渐渐加力,掐住我的脖子顶着门把我举了起来。我双脚一离开地面,浑身半点力气也使不上,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脸上涨得越来越厉害,一点也不能呼吸,手只能无力得在门上锤打。看来,今天这一关我是闯不过去了,到头来我是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上,真是讽刺。
  我的眼皮渐渐垂了下来,尽管我努力想睁开,但是斗没用。就在这个事后,突然“啪”一声,好像门被踹破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向前倒去。我趴在玻璃身上,大口喘着气,耳边传来脚步声,我感觉身下的玻璃刚要动,却突然剧烈晃了一下又不动了。
  这时有人过来把我扶了起来,坐在床上,帮我理了理气,我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又身呼了两口气,真是两世为人,总算是把命捡回来了。
  “幸亏门是五合板做的,不然这回可就出大事了!”老爸感叹说。
  所谓五合板是针对三合板而言的,是由五层薄板压制成的,虽然比三合板厚一些结实一些,但是比起实木门或者铁皮门要脆的多,一般多用于临时建筑。我们家房子刚翻新不久,由于手头吃紧,所以就用这种门先顶用着,没想到今天却救了我的命。
  “玻璃……玻璃怎么样了。”我低声问道。
  “玻璃没事,他的命不好,太容易沾上那些东西了。”老妈说,然后隔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你以后最好别老是跟他缠在一起,弄不好自己这条命也搭进去了。”
  玻璃的命格太差,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让我放弃这个朋友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和他之间的兄弟情谊别人是体会不了的,包括我妈。
  我休息了好一会,体力才彻底恢复过来,爸妈交代我几句之后就回去了。我走到玻璃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见他睡得正香,也就不再理会他了,毕竟现在天气还热的很,他睡在地上也没什么大碍。
  这时我发现玻璃额头上粘了一些东西,好像是一撮灰,我刚想替他抹去,手到他额头又停了下来,因为那撮灰并不像他自己碰上去的,倒像是别人给按上去的,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这个,估计是老妈按上去的,是为了镇住玻璃。这个东西之前我倒是听过,人的额头是魂魄出入的门路,用香灰配以朱砂,在掺上糯米水,调成糊状,掉在额头上可以阻止魂魄出入。这个方子还是以前我听老妈说的,因为我小时候老是丢魂,她就这样做过,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奏效了。玻璃现在这么安静,相必封在他体内的正是他本人的魂魄,可是曹老五的是如何被逼出体外的,这个恐怕只有爸妈知道,或者只有老妈一个人知道,因为她很少透露这些东西给别人。
  我看了看大腿上的伤,那个人字形的印记依然非常清晰,实在想不出是被什么硌的,我用手揉了揉,疼的我直吸气。我看了看玻璃,又看了看床,心想算了吧,还是让他睡地上,也省的再折腾。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从昏睡到清醒却是瞬间完成的,因为有人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而掐的地方正好在人字形印记上,这种前所未有的疼让我一下跳了起来。
  玻璃趴在床边,一脸愤怒,恶狠狠骂道,“二郎,你个缺德玩意,老子陪你来家,你竟然让老子睡地上,连张席都不给,自己却独自霸占一张床,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一听玻璃这么说,一时也气不打一出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方面玻璃昨天还命悬一线,生死难料,现在能恢复如常,我打心里高兴。另一方面玻璃昨晚又差点治我于死地,今天又冤枉我,这又令我痛心。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瞅了玻璃一眼,用手指了指他什么没说。等这股愤怒一平息,大腿上的痛感一下遍布全身,我一下瘫倒在床上,疼的我直咧嘴。
  玻璃何等聪明一看便知道我不对劲,过来一看我大腿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保留功力了。”
  我一看之下,也吓了自己一跳,因为那红色的印记的地方紫了一大片。我一边吸气一边骂道,“孙子,闭嘴!”
  我在家休息了一个上午,腿才好一些,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我的腿怎么会这样。我把昨晚事情又仔细整理了一些,曹老五进来时我没睡着,我和他对峙了一番,那时我是站在书桌旁边的,捡到了那颗人头,扔给了玻璃,紧接着曹老五刺我一刀,我就进入审阴的流程。对,曹老五刺了我一刀,下刀的位置正是我的大腿,想到这里我头上一下冒出了一层汗,因为我想起曹老五当时用的三棱刀,这种刀具最初是应用于特种兵作战场合,一刀进去就算当时不死,也会因为止不住血,造成血流过多而死。而这种刀具留下的伤痕和我的腿上的印记极为相似,也是成人字形,也就是说曹老五扎的那一刀既真实又虚无。因为如果说是真实的吧,我的腿又没流血,况且我直接进入审阴环境;如果说是虚无的,偏偏留下了三刃刀的痕迹,而且我醒来时正是躺在书桌旁。这个确实太难以说明白了。同样另一个问题就是我昨晚审阴到底是不是在梦中审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3:10
标题: 想到这里,我于是站起身向后慢慢靠近门,这时玻璃脚下一动身体直直又向我飞来,跟离弦箭一样,非常快,眨眼就到了我跟前,我知道这个来势太猛,肯定挡不住,我立即一蹲身,
想到这里,我于是站起身向后慢慢靠近门,这时玻璃脚下一动身体直直又向我飞来,跟离弦箭一样,非常快,眨眼就到了我跟前,我知道这个来势太猛,肯定挡不住,我立即一蹲身,躲了过去,玻璃刹不住扑通一声撞在了墙上!我忙回身,趁他还没转回身子,借着他的力又补上一脚,玻璃又扑通一声二次撞了上去。我瞅着这个机会,连忙向门跑去,如果是直接跑出去,这个时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是门偏偏是插上的,而且那种老式门栓,由于生了锈一时也拽不开。我正焦急去拔门栓,这时候玻璃一阵风又到了我的身后,我一回头正被他掐住脖子,顶在了门上。速度太快了,我想躲都躲不了。我下意识就去掰他的手,但是那双手扑通水泥浇注的一样,力气奇大,根本就掰不动,我又用手去推他也丝毫推不动。这时玻璃脸上逐渐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同时手上渐渐加力,掐住我的脖子顶着门把我举了起来。我双脚一离开地面,浑身半点力气也使不上,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脸上涨得越来越厉害,一点也不能呼吸,手只能无力得在门上锤打。看来,今天这一关我是闯不过去了,到头来我是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上,真是讽刺。
  我的眼皮渐渐垂了下来,尽管我努力想睁开,但是斗没用。就在这个事后,突然“啪”一声,好像门被踹破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向前倒去。我趴在玻璃身上,大口喘着气,耳边传来脚步声,我感觉身下的玻璃刚要动,却突然剧烈晃了一下又不动了。
  这时有人过来把我扶了起来,坐在床上,帮我理了理气,我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又身呼了两口气,真是两世为人,总算是把命捡回来了。
  “幸亏门是五合板做的,不然这回可就出大事了!”老爸感叹说。
  所谓五合板是针对三合板而言的,是由五层薄板压制成的,虽然比三合板厚一些结实一些,但是比起实木门或者铁皮门要脆的多,一般多用于临时建筑。我们家房子刚翻新不久,由于手头吃紧,所以就用这种门先顶用着,没想到今天却救了我的命。
  “玻璃……玻璃怎么样了。”我低声问道。
  “玻璃没事,他的命不好,太容易沾上那些东西了。”老妈说,然后隔了一会又接着说道,“你以后最好别老是跟他缠在一起,弄不好自己这条命也搭进去了。”
  玻璃的命格太差,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让我放弃这个朋友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和他之间的兄弟情谊别人是体会不了的,包括我妈。
  我休息了好一会,体力才彻底恢复过来,爸妈交代我几句之后就回去了。我走到玻璃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他,见他睡得正香,也就不再理会他了,毕竟现在天气还热的很,他睡在地上也没什么大碍。
  这时我发现玻璃额头上粘了一些东西,好像是一撮灰,我刚想替他抹去,手到他额头又停了下来,因为那撮灰并不像他自己碰上去的,倒像是别人给按上去的,之前我并没有发现这个,估计是老妈按上去的,是为了镇住玻璃。这个东西之前我倒是听过,人的额头是魂魄出入的门路,用香灰配以朱砂,在掺上糯米水,调成糊状,掉在额头上可以阻止魂魄出入。这个方子还是以前我听老妈说的,因为我小时候老是丢魂,她就这样做过,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奏效了。玻璃现在这么安静,相必封在他体内的正是他本人的魂魄,可是曹老五的是如何被逼出体外的,这个恐怕只有爸妈知道,或者只有老妈一个人知道,因为她很少透露这些东西给别人。
  我看了看大腿上的伤,那个人字形的印记依然非常清晰,实在想不出是被什么硌的,我用手揉了揉,疼的我直吸气。我看了看玻璃,又看了看床,心想算了吧,还是让他睡地上,也省的再折腾。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从昏睡到清醒却是瞬间完成的,因为有人在我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而掐的地方正好在人字形印记上,这种前所未有的疼让我一下跳了起来。
  玻璃趴在床边,一脸愤怒,恶狠狠骂道,“二郎,你个缺德玩意,老子陪你来家,你竟然让老子睡地上,连张席都不给,自己却独自霸占一张床,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一听玻璃这么说,一时也气不打一出来,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方面玻璃昨天还命悬一线,生死难料,现在能恢复如常,我打心里高兴。另一方面玻璃昨晚又差点治我于死地,今天又冤枉我,这又令我痛心。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瞅了玻璃一眼,用手指了指他什么没说。等这股愤怒一平息,大腿上的痛感一下遍布全身,我一下瘫倒在床上,疼的我直咧嘴。
  玻璃何等聪明一看便知道我不对劲,过来一看我大腿也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突然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保留功力了。”
  我一看之下,也吓了自己一跳,因为那红色的印记的地方紫了一大片。我一边吸气一边骂道,“孙子,闭嘴!”
  我在家休息了一个上午,腿才好一些,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我的腿怎么会这样。我把昨晚事情又仔细整理了一些,曹老五进来时我没睡着,我和他对峙了一番,那时我是站在书桌旁边的,捡到了那颗人头,扔给了玻璃,紧接着曹老五刺我一刀,我就进入审阴的流程。对,曹老五刺了我一刀,下刀的位置正是我的大腿,想到这里我头上一下冒出了一层汗,因为我想起曹老五当时用的三棱刀,这种刀具最初是应用于特种兵作战场合,一刀进去就算当时不死,也会因为止不住血,造成血流过多而死。而这种刀具留下的伤痕和我的腿上的印记极为相似,也是成人字形,也就是说曹老五扎的那一刀既真实又虚无。因为如果说是真实的吧,我的腿又没流血,况且我直接进入审阴环境;如果说是虚无的,偏偏留下了三刃刀的痕迹,而且我醒来时正是躺在书桌旁。这个确实太难以说明白了。同样另一个问题就是我昨晚审阴到底是不是在梦中审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4:51
标题: 第二十一章 任务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范畴,我想的再多也没用,只能放在以后考证。现在我能下地走路了,如果不是刻意去碰,腿上的疼还是可以承受的
第二十一章 任务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范畴,我想的再多也没用,只能放在以后考证。现在我能下地走路了,如果不是刻意去碰,腿上的疼还是可以承受的住。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花狸猫,因为我答应赵老太太帮助她回家,但是怎么个操作法,我一介草民哪里懂得其中玄机,这事只能找花狸猫指点。
  去花狸猫那里要经过来富叔家,我们顺道去看了一下,我一进院子就暗暗吃了一惊。来富叔院子里的那棵白杨树死了,枯死的,偌大的一棵树一片叶子也没有,条条树枝像魔鬼一样张牙舞爪的,树干也脱了一层皮,露出里面黑色的主干,落叶扫在院子西墙边堆着,老大一堆。
  都说草木皆有灵,这棵树活了这么多年头,汲取多少日月精华,风霜雨露,也算有些道行了,缘何一夜之间竟然枯败如是。
  我问来富叔昨夜这边有动静没有。
  来富叔一听我提到这个,脸都绿了,平静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活了大半辈,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昨天又风又雨的,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又风又雨?这点我就不理解了,昨夜哪里来的风雨,况且今天路面上也没有一点下雨的痕迹。玻璃一听也来了兴致,忙问道怎么回事,这也是我急于想知道的。
  来富叔忙解释说其实说是风雨也不是很准确,因为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刮风下雨那么简单。于是便把昨晚经历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说的很简单,因为来富叔老实巴交的不善言辞,事情到他嘴里往往几句话就说完了,我把事情总结了一下,还原了事情始末。
  来富叔昨晚按照我的吩咐,早早吃过晚饭就关门睡觉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衣人对着他哭,说什么感谢他多年的照顾,但是现在他得走了。来富叔一惊就醒了过来,醒来就听见院子里风声大作,白杨树的树叶不间断地发出哗哗声响,夹杂着枝干与枝干碰触地声音。呜呜的风声在院子里绕来绕去,始终也不停息,不知道刮了多久,便听见哗哗的下雨声传来。来富叔一听下雨了,心里暗叫不好,院子还挂着晾晒地衣物,因为一心事又睡得早,就忘了拾进屋来,现在一下雨不是白洗了吗。来富叔一开始也不敢出门去,毕竟最近经历这么多怪事,心里也有点害怕,灵魂深思熟虑之后,来富叔决定还是出去把衣服拿进来,因为衣服就在自家院子里,一来一回也就分把钟的事,这么点时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来富叔下定决心就去开门,这一开门可不要紧,吓得他差点坐在了地上。因为正房当门站着一个人,这人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有点大,耷拉着下来齐脚长,类似于古人穿地长布衣,头大很长遮住了脸。这人就站在那里一个劲儿哭了,发出呜呜的声音,来富叔开门时,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门前杵着一个白衣人,并且这个白衣人还在那一个劲儿地哭,这种情况说出来都令人害怕,别说是赶上了。来富叔愣了一下之后,条件反射般的嘭一声把门又关上了,把门栓插得死死的,然后躲在门后,大口喘着气。用他的话说就是心都快从肚子里蹦出来了。
  来富叔平静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风声,明显就是那个白衣人的哭声,而所谓哗哗的雨声实则为白杨树的树叶落地的声音。
  快到半夜时,哭声渐渐消失了,外面也变得静悄悄的,来富叔这才放心睡觉。可是他刚要睡着就听见有人拍打院门,来富叔当然不敢起来开门,就装作睡着不去理。不过敲门声却变得越来越急,最后开始用脚踹门,嘴里还喊着借火。来富叔心想这大半夜借什么火,明显就是鬼借火,心里打定主意就是你把门踹烂也不去开门。
  过一会敲门声是消失了,不过外面又传来下雨声,挺大的样子,雨声中夹杂着人的叫声。来富叔认真听了听,好像有人叫他起来收衣服。来富叔经历刚才白衣人那段,哪里还想着收衣服,坐在床边就是一动不动。
  又过来一会,雨声又停了,一切又都归于寂静,直到天明太阳升的老很高了,来富叔才敢开门,这才发现白杨树已经枯死了,叶子落满了整个院子。
  “鬼借火,鬼下雨。”玻璃笑道,“前者显得那么蠢,后者倒是精明多了!”
  “闭嘴,还有闲心开玩笑,真是不知好歹!”我瞅了玻璃一眼。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4:52
标题: 第二十二章 夜半 山南   花狸猫让我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直到天快擦黑了我们才准备好,东西很多也很杂,有黄表纸,有麻绳,有煤油灯,有白纸糊的六面开有一面的纸盒子
第二十二章 夜半 山南
  花狸猫让我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直到天快擦黑了我们才准备好,东西很多也很杂,有黄表纸,有麻绳,有煤油灯,有白纸糊的六面开有一面的纸盒子,有一个旗子(后来才知道是招魂幡),上面写有一些东西,鬼画符一样,其中有几个字好像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另外还有两个纸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的腮红抹得很浓,鼻子眼睛画得有模有样,小男孩则画得很俏皮,头上带着一顶帽子。花狸猫,来富叔,我,我们三个人晚上吃了饭,就在花狸猫家等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发。
  本来我爸妈是不同意参与进来的,因为半夜去山南这个事,一般人提到都会觉得害怕,他们担心我去了会出事,但是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们快要出发时,玻璃突然又跑了过来,死磨硬泡非要去不可,我劝他劝得口干舌燥也没有用,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要去,最后还拿出签字画押的生死状,表示这次要是出意外不关我们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这样的事竟然有这么大的热情,以至于不顾性命。
  我们最后也没辄了,就只能勉勉强强答应让他去。眼看就要到十一点了,花狸猫让我点上煤油灯,并将煤油灯放在白纸盒里罩着,反复嘱咐我千万不要让风把它吹灭了。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我们选择东路去山南,一来是因为东路距离要近一些,二来这条路路面比较好走。一开始来富叔拿着招魂幡领着花狸猫走在最前头,玻璃提着两个纸人走在中间,我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是其他一些物件,走在最后面,双手捧着罩着煤油灯的白纸糊的盒子,灯光透过一层白纸照在路上。
  因为花狸猫走在前面,眼睛不行只能依靠来富叔搀扶着走,所以速度压得很慢,现在是半夜时分,整个村子在黑夜中默默无声,冷冷清清的,除了路两边人家有狗,会叫两声外,其他都是死一样的寂静。说是东路路面比较好,是因为这一段路是渣子路,好也是相对而言的,由于前几年开山采石,要靠拖拉机往外送,拖拉机负重太大又频繁出入,渣子路早就不堪负重,留下两道又宽又深的车痕,只留下路中间一块,就这一块还不平整,中间凸起来,两边是坡,不好下脚。所幸的近一段没下雨,如果下雨了,车辙里面全是水,分不出深浅,白天走路都得小心。这路本来是要修的,并且据说上面已经拨了款,但是始终没有动静,八成款项早被相关人等分食一空。
  我们一开始是沿着路有北向南走,当走过步山进入山南领地开始向西走时,花狸猫让我捧着灯走在了最前面,花狸猫和来富叔则走在最后面压阵。他的意思是,我的正气足,火气旺,走在前面开路,没有邪祟敢冲撞。
  这一段路更要命,这是一段纯天然的泥土路,被车压得面目全非,说是路实在是太勉强了,并且干燥的天气使得路面上沙土足足有半尺来厚,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去很深。路两边是一块块庄家地连着,地里面清一色种着豆子,约莫十公分来高,大部分土地还是裸露在外面的,偶尔一阵风吹过来,能明显得感觉到尘土扑在脸上。本来我们一行人还都聊着家常,但是一到山南就全部禁住了,眼睛都警惕的四下张望着。玻璃大概是承受不住这种压抑,于是吹起了口哨,想释放一下情绪,却被花狸猫踹了一脚,又训了一通,说是会招引邪祟。
  玻璃面子上挂不住,哼哼有点不满,但是又不敢发作,只能沉默不出声。
  没过半分钟,玻璃又吹起了口哨。这次他口哨一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额头有点微微的发痒,也不知道是尘土扑在额头的伤疤上闹的,还是有东西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除了一阵阵微风,并没有什么异样。
  “玻璃,闭嘴,怎么不知好歹呢。”我头也不回训斥道。
  “不是我啊。”玻璃颤抖的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点恐惧。
  我一震,身上立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这口哨绝对不是玻璃吹的,因为刚才玻璃回答我的时候,那个口哨声并没有间断。我赶紧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玻璃,玻璃提着两个纸人也站住了,那纸人在微弱的油灯照射下,脸上忽阴忽阳变颜变色,非常醒目,两双眼睛睁着十分有神,带着诡异。我再看向花狸猫和来富叔,他们停在玻璃身后四五米的样子,看来他们发现了不对劲,老早就停下来了。
  “李伯伯,怎么了。”我问道。
  花狸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支起耳朵似乎在努力听什么声音,过了一会,那口哨声消失了,花狸猫说,“没事,他们闹着玩的,我们继续走,都别说话。”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4:52
标题: 看来这次多亏了花狸猫的镇宅八卦,否则来富叔这次真得就要倒霉了。不过这里面有一个东西是我没料到的,就是那个白衣人,来富叔说他梦到了一个白衣人向他哭诉,还多谢他多年
看来这次多亏了花狸猫的镇宅八卦,否则来富叔这次真得就要倒霉了。不过这里面有一个东西是我没料到的,就是那个白衣人,来富叔说他梦到了一个白衣人向他哭诉,还多谢他多年的照顾,然后他开门就见到了这个白衣人,并且白衣人并没有怎么他的意思。那这两个白衣人是同一个人吗?如果是说明他应该和来富叔很熟悉,之所以又风又雨其实也是提醒他不要随便出门,从这点说这个白衣人又算的上是来富叔的救命恩人。可是来富叔的梦,能作的准吗?
  我又问了问桂花婶的一些情况,知道她现在勉强能够下地走路,我也就放心了,于是我们就直接去找花狸猫。
  我们到达花狸猫家时,他依然坐在池塘边的柳树下,悠闲地喝着茶。我还没打招呼,花狸猫就说道,“二郎来了!”很热情的样子。
  态度和上次我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次的态度里明显透露出很轻松。
  “是啊,李伯伯。”
  我刚说完,背后玻璃就哈哈笑开了,我一回头,玻璃拿手指了指花狸猫的脸,原来花狸猫的脸还肿着,青里透紫。这个我昨天就知道,只是想不通发生这事是,花狸猫怎么还这么有情致。心真宽,我暗想。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忙拽了拽玻璃,示意他别出声。玻璃只得偷偷地笑,在我耳边问道,“被谁揍得这么胖。”
  “别瞎说!”
  花狸猫见我们不出声,就把耳朵支起来听我们这边的动静,听了好一会,好像并没有听出我和玻璃在讨论他,于是他问道,“二郎,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赶忙上前走两步,蹲下身子,恭恭敬敬问道,“李伯伯,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你要问送鬼归乡的事吗?”
  我心里暗想到底是花狸猫,总是能未卜先知,难怪我们这边人都这么崇拜他,手中还真有两把刷子。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实施呢?”我问道。
  花狸猫喝了口茶,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很难,但是如果你去做,那是相当的简单。”
  “怎么说?”我忙问道。
  “送鬼归乡,其实就是把客死异乡人得魂魄和骨骸带回故乡,这叫落叶归根,是死者生前以及死后的一个共同愿望。因为这里的魂魄就是大家经常说的鬼,而骨与鬼的音也很相似,因此时间久了,就直接叫送鬼归乡。送鬼包括三个内容,从前往后依次叫招魂,引魂和破障。而破障往往比较难,但是以你身份去,应该可以马到成功。”
  到这里我才知道,为什么花狸猫说我可以轻松的胜任这个任务,原因是我的身份特殊,而正是这种特殊身份是我能够很轻松的完成破障这一块内容。
  招魂很好理解,就是把某个人的魂魄从无数个魂魄中招回来,有两个要求,第一是找到这个魂魄所在,第二防止别的恶鬼趁机而入导致招错魂魄。引魂,则是把某个人的魂魄引上路,直到送至目的地。而破障的意思就是攻破其他孤魂野鬼围成的屏障,从而保证引魂的顺利的进行。
  我们三个人把事情简单的做了一下部署,时间是在今晚夜间子时,因为这个时候阴气最重,鬼魂活动最为频繁,这个时候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招到赵老太太的魂魄可能性比较大。地点是山南发现老太太尸骨的地方,或者是步山南侧的一条岔路口。这个岔路口分成三个方向,一个是往北通往上山的路,一个是通往山西边,一个通往山东边,而这条路的位置是在喇叭沟的南侧的一百米处,当初我和玻璃两次去山南时都走过。花狸猫的解释是路口来往的阴魂比较多,也可能招到。时间地点一确定,我心里就有点发虚了,因为山南这块地本来就很邪,现在却要在半夜子时去,那不是要吓死人。而花狸猫却坚持说必须在这个时辰,其他时辰未必能成功。而人物是我必须去,来富叔,花狸猫。花狸猫必须去,这个很好理解,因为只有他懂这个,就算他是一个瞎子也不要紧,因为大半夜大家一样两眼一抹黑,看不到什么东西。而来富叔为什么必须去,这个我就不理解了。花狸猫说是为他清帐,免得因为之前碎骨触犯阴人折了寿,我是想不通,反正现在这个时候花狸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就像红白喜事的大拿一样。玻璃一听没有他,心里也急了,嚷嚷也要去。花狸猫说其实带他去也能起点作用,但是从他的安全考虑,还是一口回绝了。
  而在之前这个时间我们还要准备一下所需的物件。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4
标题: 第二十二章 夜半 山南   花狸猫让我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直到天快擦黑了我们才准备好,东西很多也很杂,有黄表纸,有麻绳,有煤油灯,有白纸糊的六面开有一面的纸盒子
第二十二章 夜半 山南
  花狸猫让我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直到天快擦黑了我们才准备好,东西很多也很杂,有黄表纸,有麻绳,有煤油灯,有白纸糊的六面开有一面的纸盒子,有一个旗子(后来才知道是招魂幡),上面写有一些东西,鬼画符一样,其中有几个字好像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另外还有两个纸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女人的腮红抹得很浓,鼻子眼睛画得有模有样,小男孩则画得很俏皮,头上带着一顶帽子。花狸猫,来富叔,我,我们三个人晚上吃了饭,就在花狸猫家等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出发。
  本来我爸妈是不同意参与进来的,因为半夜去山南这个事,一般人提到都会觉得害怕,他们担心我去了会出事,但是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他们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们快要出发时,玻璃突然又跑了过来,死磨硬泡非要去不可,我劝他劝得口干舌燥也没有用,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是要去,最后还拿出签字画押的生死状,表示这次要是出意外不关我们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这样的事竟然有这么大的热情,以至于不顾性命。
  我们最后也没辄了,就只能勉勉强强答应让他去。眼看就要到十一点了,花狸猫让我点上煤油灯,并将煤油灯放在白纸盒里罩着,反复嘱咐我千万不要让风把它吹灭了。
  然后我们就出发了,我们选择东路去山南,一来是因为东路距离要近一些,二来这条路路面比较好走。一开始来富叔拿着招魂幡领着花狸猫走在最前头,玻璃提着两个纸人走在中间,我背着一个双肩包,包里是其他一些物件,走在最后面,双手捧着罩着煤油灯的白纸糊的盒子,灯光透过一层白纸照在路上。
  因为花狸猫走在前面,眼睛不行只能依靠来富叔搀扶着走,所以速度压得很慢,现在是半夜时分,整个村子在黑夜中默默无声,冷冷清清的,除了路两边人家有狗,会叫两声外,其他都是死一样的寂静。说是东路路面比较好,是因为这一段路是渣子路,好也是相对而言的,由于前几年开山采石,要靠拖拉机往外送,拖拉机负重太大又频繁出入,渣子路早就不堪负重,留下两道又宽又深的车痕,只留下路中间一块,就这一块还不平整,中间凸起来,两边是坡,不好下脚。所幸的近一段没下雨,如果下雨了,车辙里面全是水,分不出深浅,白天走路都得小心。这路本来是要修的,并且据说上面已经拨了款,但是始终没有动静,八成款项早被相关人等分食一空。
  我们一开始是沿着路有北向南走,当走过步山进入山南领地开始向西走时,花狸猫让我捧着灯走在了最前面,花狸猫和来富叔则走在最后面压阵。他的意思是,我的正气足,火气旺,走在前面开路,没有邪祟敢冲撞。
  这一段路更要命,这是一段纯天然的泥土路,被车压得面目全非,说是路实在是太勉强了,并且干燥的天气使得路面上沙土足足有半尺来厚,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去很深。路两边是一块块庄家地连着,地里面清一色种着豆子,约莫十公分来高,大部分土地还是裸露在外面的,偶尔一阵风吹过来,能明显得感觉到尘土扑在脸上。本来我们一行人还都聊着家常,但是一到山南就全部禁住了,眼睛都警惕的四下张望着。玻璃大概是承受不住这种压抑,于是吹起了口哨,想释放一下情绪,却被花狸猫踹了一脚,又训了一通,说是会招引邪祟。
  玻璃面子上挂不住,哼哼有点不满,但是又不敢发作,只能沉默不出声。
  没过半分钟,玻璃又吹起了口哨。这次他口哨一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额头有点微微的发痒,也不知道是尘土扑在额头的伤疤上闹的,还是有东西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除了一阵阵微风,并没有什么异样。
  “玻璃,闭嘴,怎么不知好歹呢。”我头也不回训斥道。
  “不是我啊。”玻璃颤抖的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点恐惧。
  我一震,身上立时冒出了一层冷汗,这口哨绝对不是玻璃吹的,因为刚才玻璃回答我的时候,那个口哨声并没有间断。我赶紧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玻璃,玻璃提着两个纸人也站住了,那纸人在微弱的油灯照射下,脸上忽阴忽阳变颜变色,非常醒目,两双眼睛睁着十分有神,带着诡异。我再看向花狸猫和来富叔,他们停在玻璃身后四五米的样子,看来他们发现了不对劲,老早就停下来了。
  “李伯伯,怎么了。”我问道。
  花狸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支起耳朵似乎在努力听什么声音,过了一会,那口哨声消失了,花狸猫说,“没事,他们闹着玩的,我们继续走,都别说话。”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5
标题: “他们”,不用问,就是一些孤魂野鬼。花狸猫的意思是,刚才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恶鬼,只是贪玩,才吹口哨的。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人和鬼比赛吹口哨,结果鬼愤怒了
“他们”,不用问,就是一些孤魂野鬼。花狸猫的意思是,刚才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恶鬼,只是贪玩,才吹口哨的。这让我想起了之前提到过的那个人和鬼比赛吹口哨,结果鬼愤怒了,把那个人嘴给吹歪了的故事,心里不由的有点发虚。
  “玻璃,不要再胡闹了啊,大家都只有一条命。”我低声说道。
  玻璃没回答我的话,倒是花狸猫接了话,“二郎,你不用怕,他们一般不敢招惹你。”
  这句话正说在我心窝里了,我走在最前面,遇到什么事都是首当其冲,怎么能不害怕。他八成听出我的声音底气不足,因此断定我心里发虚的。
  “你越是大气凛然,他们就越害怕,都会避着你。”花狸猫又说道。
  大气凛然?说的容易,把谁放在这个环境下,都得心惊胆战,这事看看玻璃就知道了。不过花狸猫这句话说的是有道理的,所谓疑心生暗鬼,你越是害怕,越是极有可能看到那些东西。再者有种说法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每个人身上都有三盏明灯,分别是头顶一盏,两肩各有一盏,三盏明灯犹如人身阳气集成的三把火,人心正,正气足,这三把火烧的越旺,鬼见到都会退避三舍。
  我们向西走到步山中间位置,也就是喇叭沟开口的正南方,不约而同都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路边的草丛中传来蟋蟀的叫声,一会消失一会响起,连成一片。喇叭沟及其后面的步山,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在黑夜中安静的躺着,似乎都在沉睡,包括那些孤魂也都在那里沉睡着,好像只要我们一踏进去,就会惊醒他们,从而引来无数的鬼魂无休止的纠缠着我们。而喇叭沟上面则隐隐约约能看到大大小小枯坟野冢,还有流连漂浮在坟冢之间的鬼火,给这块地方又增添一丝恐怖。鬼火,就是人骨骼分解出的磷,遇空气自燃,而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我不断暗示自己去这么想,但是在这个环境下,所谓的科学解释都显得那么无力,总会有意识的认为那些鬼火就是一群野鬼打着灯笼寻找前来侵犯的目标。
  “我们先去哪里?是喇叭沟底,还是沟上?”我问道。
  花狸猫低头想了想说,先去沟底把她的尸骨带上,然后在上去。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定了定神,感觉额头并没有那么痒,看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脚下一动,朝喇叭沟走去。
  通向喇叭沟的是一条小路,位于山南边的平地,并不属于山脚下的位置,小路大概有两尺来宽,路左边是一块田地,右边则是一条水沟,水沟也只有两米宽,沟里面并没有水,全是草。小路两侧全是茅草,很茂盛,草叶向路中间倾斜,把路面遮得严严实实,因此与其说我们是走过去了,不如说是躺着草过去的。茅草叶上的刺拉得小腿又痒又疼。
  我端着灯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眼睛始终盯着灯前方半米的位置,因为这个位置范围内,在灯光的照射下勉强还能看见路,再远一点就看得不是很真切。走到一半时,玻璃踩了我一下脚跟,我低声骂了一句。没过一会,这家伙又踩了我一下,我身子不稳险些倒了下去,我停下转身要骂,谁知头刚偏一点就看见右侧悬着一张男人的脸,距离我很近,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整张脸呈青色,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留着小胡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我浑身一个激灵,魂差点吓飞了,忙转回头,感到身体从下到上一阵发麻,心里暗想不会被盯上了吧。
  不要慌,我提醒自己。
  玻璃在后边低声嚷道,“你丫走不走?”
  我定了定神,又转过头往右边看,一看之下,我就破口大骂,“**的,你想把我给吓死,往后拿一拿。”
  原来是那个女纸人,玻璃手臂平举着,正好放到和我排成一横排的位置。估计是玻璃拿累了,换个姿势,而我刚才因为被他连踩两次脚跟,突然停下身子,玻璃一个没留神,差点撞上了我,按照这样的位置计算,那纸人正好和我在一条横线上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情况真是这样吗,纸人和真人,男人和女人,我还分不清吗,刚才分明是一个带着胡子的男人盯着我看的,就算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也不能把这么明显得东西给弄混啊。但是我的额头分明又不痒,这个怎么解释呢。
  我瞅了玻璃一眼,“走路慢点,别老踩我脚后跟,容易把灯给晃灭了,要不你走前头?”
  “谁踩你脚后跟了,倒是你,别走走停停的,害得我们差点撞车。”
  这时花狸猫看不过去了,低声催促道,“都别吵了,快点走,我估摸着时间快到了。”
  我本来是想和玻璃继续争论下去的,鸟人,踩脚后跟还不承认,我气呼呼转过身子,心里骂道。不过转念一想玻璃要是真没踩,那可就麻烦了,我心里暗想。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5
标题: 第二十三章 收骨   不能乱想,否则就自乱阵脚了,我反复提醒自己。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
第二十三章 收骨
  不能乱想,否则就自乱阵脚了,我反复提醒自己。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花狸猫这时吟唱起了《正气歌》,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铿锵有力,声音里透射着坚毅和决心,这一段吟唱听得我心血沸腾,刚才的恐惧和疑虑竟然一股脑全部抛开了。我暗想,花狸猫真有你的,难道你又看透了我心里想的。
  小路的尽头是喇叭沟的开始位置,然后这条小路犹如一把刻刀将喇叭沟南坡刻出一条沟,迂回通往喇叭沟上面。小路右侧的水沟则与喇叭沟一侧的排水沟相连。我们没有丝毫停留,直接顺着排水沟走进沟底,一边坡上的山枣树和鬼圪针在夜风中摇曳,像成千上万只手在那里抓舞着。由于上一次我和玻璃来过一次,赵老太太骨骸的所在我自然清楚的很,我们走到那一簇山枣树跟前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就是我们上次来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变化,那块石板还在那个地方,只是石板上面白色的东西早被风吹的没踪迹。
  “她的骨骸在山枣树后面。”来富叔走上前去,用右手拨开那簇山枣树,来富叔的右手因为那两股旋风小臂反扭,成了畸形,我本以为这样他的右手就费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似乎也*惯了。
  花狸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布袋子,布袋子一端用绳缩口,跟以前的钱带很相似,不过要大得多。花狸猫把布袋子递给来富叔说,“把骨骸捡进去,心里要诚。”然后顿了顿又接着说,“二郎往后靠,你不能动手。”
  来富叔撑开袋子,伸手就要去取骨骸,突然从那一小堆骨骸中钻出一团火,这火呈绿色,球形,在空中上下浮动,犹如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们这几个侵略者。我们立即停止了动作,都不敢乱动。
  “怎么了,怎么不动了?”花狸猫问道。
  他话刚说完,那绿色一团火就径直飞向花狸猫,来富叔这时就在花狸猫旁边,眼疾手快,立即用手中的布袋抽了过去。那团火还没碰到布袋便又飞向了一侧,正好躲了过去,我和玻璃一见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这时从骨骸中又飞出四五个这样的火团,围着我们四个人身边来回飘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场面一时变得十分诡异。
  “有五个绿色的火团,围着我们在动。”我低声说道,因为花狸猫的眼睛看不见,只能描述给他听。
  “生不顺天时,死不占地利,不如归去!”花狸猫听完我的描述,竟说出这么一段话,每个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我心里清楚这是说给谁听的,但是她在这里吗?
  花狸猫话音一落,那五个火团便飘飘摇摇向他飞了过去,来富叔一时也傻了眼,这么多同时飞过去,还真不知道该先打哪一个。只见那几团绿火围着花狸猫左转一群右转一圈,然后纷纷落在他的帽沿上,又一个接一个逐渐消失的没了踪迹,就在这时坡上草丛里突然传来“喵呜”一声,然后发出簌簌声响,吓得我和玻璃猛然抖了一下。
  “该死的山猫,吓我一跳。”我说道,发现玻璃拿的纸人又快贴到我脸上了,“拿远点,看着就不舒服。”我用手把纸人拨在一边。
  玻璃往后退了退,竟然没留神一不小心绊了一脚,直接躺在了地上。“二郎,你真缺德!”玻璃爬了起来,把纸人扔在一边,嘴里一边嚷嚷,,一边拍身上尘土。
  “干嘛!”我没好气问道,“这个你也能怪我?”
  “这黑灯瞎火的,你要是恨我骂就是了,干嘛伸腿绊我,万一摔个好歹,你背我?”
  “神经病,我没无聊到这种程度。”
  “你还——”
  玻璃刚要反驳,却从喇叭沟上面传来一阵笑声,像是好多人同时捂着嘴在笑,但是笑又让人发现似的,所以声音极为低沉。这笑声只是一阵,之后就没了任何声响。
  玻璃话到嘴边愣是咽了回去,盯我看脸都快绿了,低声问,“听见了没有?”
  我点点头,看来玻璃这一跤跌得很不寻常,他说我伸腿绊他,而实际上我根本就没动,再联系刚才的那阵笑声,如果非要给个解释的话,就是玻璃被那些东西捉弄了。不但是玻璃,还有我,在小路上,两次踩我脚后跟,可能震得不是玻璃。我抬头看了看喇叭沟,黑咕隆咚十米之外根本就看不真切,让人感动非常压抑。如果可以升到一定高度往下看的话,整个山南这块地完全处于黑暗之中,唯独喇叭沟底有一盏微微灯火,这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应该尽快走出这里,我伸手指了指玻璃身后地上的纸人,示意他拣起来,别弄坏了。可是玻璃并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想回头看又不敢,嘴里哆哆嗦嗦问,“二……二郎,你……你别吓……吓我!”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6
标题: “把纸人拿着,你这点出息!”我骂道。   玻璃听了,长长出了口气,用手指了指我表示很无语,然后转身走过去刚要弯腰去拿纸人,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纸
“把纸人拿着,你这点出息!”我骂道。
  玻璃听了,长长出了口气,用手指了指我表示很无语,然后转身走过去刚要弯腰去拿纸人,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纸人竟然自己往前爬了近十公分的距离!
  玻璃吓得嗷唠一嗓子跳了回来,“有……有鬼!”
  这时纸人还在慢慢地向前爬动,其实准确地说不是爬动,就是移动,像是有人拖着它走。不对呀,按道理这种情况下,我的额头应该会痒的,但是这个时候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和玻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全神贯注的盯着它看,我不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甚至连玻璃的心跳也能听见。旁边来富叔好像也发现了不对劲,也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那个纸人。刚才那阵诡异的笑声全被我们忘在了脑后。
  纸人移动,必然有东西在向它施力,这个东西是什么呢?不可能是风,现在的风很小,最多只能刮动纸人上的纸条,就算是风也不可能让整个纸人紧贴着地移动,而是吹起来滚动才对,到底是什么呢。
  “纸人在动!”我捧着灯蹑手蹑脚来到花狸猫身边,轻轻说道。
  花狸猫眉头一紧,看样子他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现在不该动,有问题。”
  花狸猫说现在不该动,那意思就是还没到动的时候,弦外之音是,纸人迟早要动,但不是这个时候,而纸人动不动应该是由他控制。特别是他最后一句“有问题”,这句话让我不禁担忧起来,因为听意思事情一开始就失控了。
  但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就在这看着,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于是我说道,“来富叔,你用招魂旗戳戳看!”
  花狸猫点点头,示意可以去看看。招魂旗,名字很唬人,其实构造很简单,旗杆是用三根芦苇绕成的,外面用绳子捆绑在一起,至于旗面更简单,也不知道花狸猫从哪里搞来的一块布,洗都没洗,一角绑在杆头,一角绑在杆头稍下的位置,布上面鬼画符一堆东西也看不明白。
  来富叔把旗面裹在旗杆上,双手握着杆,走上前两步。因为来富叔右手臂畸形,握起来很不方便,再加上紧张,手颤抖的厉害也使不上力,偌大的一个纸人连戳两次都没戳中。
  我示意玻璃去戳,玻璃朝我直摇头。我捧着灯走到他跟前,踹了他一脚,又朝他瞪了瞪眼。玻璃见状也很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伸手接过旗杆,对着纸人戳了过去。
  旗杆捅破了外面一层纸,插到纸人身体里去,玻璃手上用力想把纸人挑开,才刚挑离地,只见玻璃脸上一变,招魂旗往一边一扔,转身跑到我身后躲了起来,浑身颤抖几乎要哭了出来。
  “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玻璃嘴唇上下哆嗦,脸上惊慌失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说不出话来。
  我都快急坏了,骂道,“你他娘的一个爷们,哭啥哭。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蛇……蛇……有大蛇!”
  我心里一松,长长出了口气。他说蛇,那意思是纸人下面有蛇,蛇在下面爬行,带动纸人贴地向前移动,看来刚才我们都想多了。玻璃怕蛇我是知道的,记得大学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来自贵州的同学捉弄玻璃,趁他正沉浸在游戏中,把一条蛇偷偷挂在他的脖子上。玻璃发觉脖子凉凉的,挠了好几下不见效果,这才发现脖子上挂着一条蛇,当时就吓得就瘫了下去,眼睛上翻口吐白沫,还是我和那个同学把他送进校医院的。一个人怕蛇帕到这种程度,在我看来太匪夷所思了,然而生活中这样的人倒也有不少见。
  蛇,在我们这里也成为长虫,这是老一辈的叫法,不过现在很少有人这样叫了。这边的蛇大都没有毒,成为草蛇,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多在旱地和住宅里出现的,浑身红黑相间,叫花斑蛇,个头一般都很大;另一种经常出现在水边和草丛里,全身草绿色,成为青梢蛇,比较细比较长。
  我走到纸人面前,用脚把纸人勾开,下面果然有条蛇,是花斑蛇,足有手腕那么粗,身子后半部分原来是盘在一起的,前半身子一点点往前爬,后面身子便一点点打开。我暗想玻璃的眼睛还真好使,在没有灯笼照明的情况下,竟能清楚的看到有条蛇在这里。
  我飞起一脚,把蛇踢得老远,向玻璃喊道,“过来,蛇已经被我踢走了!”
  来富叔提着布袋子把赵老太太的骨骸收拾干净,玻璃颤颤巍巍拿起两个纸人,由我压后走出喇叭沟。一走出喇叭沟我的额头就痒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只见喇叭沟底站着一个人,个子不高,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们看。
  坏了,他终于还是来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6
标题: 第二十四章 招魂(上)   我发现喇叭沟下站着一个人影,而且从身形上看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贾来,入赘之后随这边曹氏,也就是曹老五。我忙催促前面快点走,玻璃并
第二十四章 招魂(上)
  我发现喇叭沟下站着一个人影,而且从身形上看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贾来,入赘之后随这边曹氏,也就是曹老五。我忙催促前面快点走,玻璃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一直在抱怨路太差劲。如果他知道曹老五在后面,肯定比谁跑的都快。
  我们顺着来时小路尽头的小沟迂回上了喇叭沟上面,一到上面便感觉到山风大了很多。现在是秋季,根据四季与四象理论,秋风当发于西,西方是白虎位,主肃杀,所以西风往往吹得很紧,万物凋零。现在确实是这个情况,风自西面吹来,带着枯草的气息,大有愈吹愈烈之势。远近大小坟头上的草经山风一吹,在夜色下若隐若现,而在那些坟冢之上,集结一群群鬼火,绕着坟头飞舞。我一抬头才发现今晚的星星出奇的少,星光也非常微弱,因此鬼火显得特别抢眼。这场景要不是放在山南这块地上,绝对算得上是一处十分美丽的景色。
  来富叔把我们带到当初他挖到赵老太太骨骸的地方,指着一个地方说,“当初挖到骨骸的第一叉就是在这个地方下的。”
  “不需要这么精确。”花狸猫说道,“二郎,你把灯放在这里,然后绕着这个位置画一个圈,径长三米左右,就用招魂幡的的杆画。”
  圈画完后,花狸猫掏出一把黄表纸,递给我说,“就着灯火点着,围着圈倒退左转三圈,右转绕圈,这叫划清阴阳界,记住,圈数不可多也不可少,黄表纸烧完,要及时续上,否则大家都要倒霉!”
  看来到现在为止,一切才刚进入正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绕圈圈,我问花狸猫,他也不愿意说。我点着黄表纸,在那里绕着圈,玻璃在一边乐得手舞足蹈,嘴里一直说我在耍猴,气得我真想一脚踢暴他。我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好歹也一知识青年,素来接受无神论的教育,今天竟然也做起了神棍的勾当,可惜了父母十几年的血汗钱。
  我正反各转了三圈,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并没有丝毫异常出现。我不禁怀疑这招有用吗,花狸猫在这装神弄鬼,我们却陪他一起耍杂,还真像玻璃所说的那样,在耍猴,我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呢。
  花狸猫这时从背袋中取出一条麻绳放在地上,捯饬了老半天,最后折成了s形,我和玻璃就蹲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看着花狸猫在那忙乎。花狸猫忙完之后,让来富叔把麻绳点着。
  来富叔掏出打火机对准绳头,刚一按下压头,就听噗一声,一条火舌顺着麻绳烧了起来,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不但来富叔吓了一跳,连我和玻璃也吓得连连后撤几步。
  “肯定拿汽油浸过的!”玻璃说。我点点头表示赞许。
  “二郎,你去西南方向蹲着,那个谁你去西北方向蹲着。”花狸猫命令道。
  “我叫玻璃,”玻璃不满说道,不过刚说完就觉得不妥,忙又接着说道,“叫我小刘吧。”
  “废话少说,快点就位!”花狸猫催促道,“蹲在圈里面,二郎面朝外,玻璃面朝内,往外走一步就是找死!”
  我和玻璃不敢马虎,立刻就位,这时玻璃一拍腿说,“我知道了,一个太极就是一个宇宙,而刚才花狸猫,不,李伯父就是在建立这样一个太极,也就建立一个宇宙,至于目的可能是出于自我保护,也可能是为了窥探鬼界,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按照后天八卦为止,你在坤位,是纯阴卦位,而我在乾位,是纯阳卦位,他这么安排究竟有什么用意!”
  花狸猫在背后咳嗽一声,很明显这声咳嗽是故意的,目的是让玻璃闭嘴。因为我是面向外的的,背对着花狸猫和来富叔,所以他们在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这时,一阵萧声从背后传来,悠扬深远,欲断不断,这声只能是长萧吹奏出来的。没想到花狸猫还有这手艺,而随着萧声响起,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呼呼,呼呼,是风吹动旗子的声音,我猜想应该是来富叔在挥动招魂幡。花狸猫夜半吹箫,还是吹奏这种令人肝肠寸断的曲子欲意何为?史书记载,曾有人通过箫声引来无数亡灵的先例,只不过是哪部典籍我还真得记不得了,难不成花狸猫学来了这个本事?
  听得出来这个曲子充满了悲伤,扣人心弦,我暗想一定是他用萧声来招引魂魄,如此如丝如缕的旋律不要说是孤魂野鬼会闻风而动,就连我自己的魂魄感觉也要飞出了一样。这时我发现自左右两侧逐渐有两股风袭来,阴嗖嗖的,无数的鬼火乘风飘来,在眼前越聚越多,地面的草木照的清清楚楚。我用余光向两边看了看,却发现其他地方的鬼火也全都逐渐汇拢过来。鬼火会集中在这个方位我想和玻璃说的纯阴位是有关系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7
标题: 我正想跟花狸猫说这事,却发现眼前的鬼火逐渐暗了下去,好像在一个个熄灭。   这时玻璃说话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起雾了。”   起雾了?我揉了揉眼,再看去,果然
我正想跟花狸猫说这事,却发现眼前的鬼火逐渐暗了下去,好像在一个个熄灭。
  这时玻璃说话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起雾了。”
  起雾了?我揉了揉眼,再看去,果然是起雾了,雾将鬼火吞没了,所以看上去鬼火要熄灭一样。我四下查看了一下,发觉这个雾似乎有玄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雾竟然是从喇叭沟下升起的,一缕一缕涌上来。
  不对,我的额头开始痒了,痒得厉害,我暗想这雾起的肯定蹊跷,一定是它在作怪,正思考间却发现雾中似乎有东西在冲撞,因为刚才成片的鬼火突然全部四下散了开去,速度非常快,好像有东西在驱赶他们。
  我说道,“有雾从喇叭沟下升起,鬼火聚了又散了,现在该怎么办?”
  花狸猫立刻停了箫声,急忙说道,“有恶鬼闹场!二郎,你正气足阳气盛,不用怕他,切记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那个位置,一旦离开我们谁都顶不住。”
  我听花狸猫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恶鬼?恶鬼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那种五官不端,四肢不全,浑身是血的恐怖东西。
  恶鬼始终没有出现,眼前只是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额头越来越痒。又过了一会,情况出现了,一阵疾风从侧面吹起,卷起地上尘土朝我铺面袭来,没给我丝毫的反应时间。这风的力度很大,我本来是蹲在地上的,差点把我掀倒在地上。
  “我操!”,我骂了一句,右腿忙后撤一步,稳住身子。
  花狸猫和玻璃听见我一声叫骂,都异口同声问怎么了。
  “好大的一阵阴风。”我回答。刚说完就感觉有人往我的后脖子上吹气,非常冷。我下意识得一回头,就看见曹老五趴在我背后,对我龇着牙。我全身上下感觉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寒战。我条件反射般抬起右肘向后捣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碰到。曹老五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迹,就像根本没出现一样。
  这是我的错觉,还是曹老五现在就在我们的圈内,也就是玻璃说的宇宙内,如果是前者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么我们就都危险了。不过如果是后者说明曹老五刚才知道我能看见他了,所以一下子躲开了,可是他能躲在什么地方呢?我突然想到了玻璃,这里就只有他是阴质体,很容易被上身,所以要说曹老五躲的话,就只有他了。我忙看向了玻璃,只见玻璃坐在西北方位,一动不动。不对,玻璃这个坐姿,可不是一般的坐,是入定之后的禅坐,也叫莲花坐,就是两腿盘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类似于和尚打坐,只不过手放置的姿势不对,隐隐约约听见他嘴里念着什么东西,好像是金刚经。因为大学的时候,他一直在背诵这个,他自己没记住,反倒是我们都快记住了。
  我喊道,“玻璃,你要注意,曹老五就在我们圈内,如果他要上身的话,第一个就找你!”
  话刚落音,就听见花狸猫和来富叔吃惊的“啊”了一声。看来,这事又出乎花狸猫的预料,真搞不懂,事情一开始就连连失控,不由得让我对花狸猫失去了信心。
  这时花狸猫开话了,“玻璃,你到中心来坐着。二郎你继续守住那个位置,直到我说让开,你就立即让开,让开之后再度归位。”
  花狸猫说这句话有点绕,但是意思我是听出来了,但就是不明白这样做的原因。这时玻璃起了身,走到花狸猫身边,花狸猫看了看玻璃说,“继续坐禅念金刚经,如今你让出乾卦位,纯阳当道,恶鬼必然遁出,而念金刚经一则可以护身,二则可以驱鬼。”
  我不明白花狸猫这次为什么说得这么详细,如果非要给一个说法就是花狸猫非常聪明,自知连连失利会让人心生乱,因此故意说得这么清楚,就是安稳人心,那意思是自己所做有根有据,毋庸置疑。其实他说得再细也没有用,因为我压根就听不懂,但目的很明显就是将曹老五驱逐出去,他在这里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而玻璃就不一样了,他以前研究过这些东西,听花狸猫这么说,似乎听明白了,连连点头。
  “没问题!”说着玻璃就坐了下去。
  “来富,你暂时把招魂幡放下,也过来坐着,看好灯,别让它熄灭了!”说完花狸猫用竹竿敲着地走到了玻璃原来那个位置,也就是西北位,他走的很准,方向和距离把握的都很好。他用手在竹竿上抹了一抹,好像在往上面抹什么东西,只是天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花狸猫站定之后,将竹竿往地上一插,由于这片土被来富叔翻过,很松,因此竹竿应势被插进土里将近五公分,笔直得竖在那里。花狸猫这一杆子可不要紧,圈内顿时卷起一阵旋风。这旋风一经形成就将地面上的土卷起一米来高,然后在圈里刮来刮去,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大概二十秒钟之后,这股旋风便绕着玻璃来回的转,土越刮越高,最后形成一个屏障,足有三米,挡住了我的视线,只能隐隐看见玻璃在那里打坐,一动也不动,来富叔抱着白纸糊的盒子,防止灯被风吹灭。就这样,旋风绕了近两分钟,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嚎叫,这股旋风便向我直冲而来。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7
标题: 第二十五章 招魂(下)   这声嚎叫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当年曹老五半夜里在学校的叫声。对于这种情况,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个叫声而被吓到。转眼间
第二十五章 招魂(下)
  这声嚎叫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当年曹老五半夜里在学校的叫声。对于这种情况,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所以并没有因为这个叫声而被吓到。转眼间,这股旋风已经来到了跟前,面对来势汹汹的旋风,我却迟疑了。并不是因为我害怕了,而是花狸猫并没有叫我让开,我不敢私自做主去躲避,万一因此出现什么恶果,那我罪孽可就大了。就在这个时候,花狸猫终于开口了,“二郎,让位!”
  我心想就等你这句话了,他话一说完,我这边未加丝毫犹豫,身子一闪,又连退两步,那股旋风擦着我的脚面飞了出去,带起的沙土,灌得我嘴里,鼻孔里,眼睛里都是,我闭着眼睛连咳了数声,就听见花狸猫叫到,“二郎,速归位。”
  我顾不上去揉眼睛,就闭着眼,按照记忆,往前两步,转体向外坐了下来。眼泪向决堤之水涌了出来,眼睛里像是塞了一大块石头,硌眼睛生疼。我索性就坐在那里,任由泪水流出,因为眼泪能冲刷出这些脏物,如果揉的话,可能会有尖锐的东西刺破角膜。
  曹老五看来是被驱逐走了,那么这个圈就安全多了。我想着想着,却发现眼前越来越亮,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怎么回事?我眼睛是闭着的,怎么还能清楚地看见东西,并且能看见阳光,可是现在分明是黑夜。
  视角最终定位在喇叭沟边,也就是脚下这块地。有两个人在地里开荒,正是来富叔和桂花婶,来富叔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蹲在地上,看了看,然后扔在一边。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节节骨头。看到这里,我明白了,这不正是当初桂花婶即将走阴的场景吗?
  这时我看到,赵老太太从地里一下钻了出来,想阻拦来富叔不让他继续挖地,但是根本就阻拦不了。之后赵老太太四下看了看,见来富叔的衣服放在一边,于是一路小跑过去,用手中的拐杖把衣服挑起来就走了。这边桂花婶一见,一扬叉子打了过来,把衣服打掉了。可以看出来赵老太太这时生气了,用拐杖敲了敲地,一个小男孩也从地下钻了出来,两人一跳,都趴在了桂花婶的背后。而这时,桂花婶和来富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然后眼前一闪,开始暗了下来,变成了黑夜,背后传出噼里啪啦额声音,像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我问道,“你们在烧什么东西?”
  玻璃的声音从右边传来,略带埋怨的语气,“他终于肯说话了,还以为你睡着了,怎么喊都不理。”
  “赵英莲的魂魄已经找到了,现在在引魂,二郎,你还是要坚守在那里,不可以走位,否则我们就危险了。”花狸猫接着玻璃的话说到,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道,“玻璃,你也是,不可乱动,否则赵老太太的魂魄就会再次走失,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说了这么多废话,我还是不知道他在烧什么东西。我又问了一句,压根就没人理我,连玻璃这个平时碎嘴子也不搭理我了。
  过了好一会,背后响起了他们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然后一个人说“走吧”,接着就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忙完了也不叫我一声就走了,太不像话了。于是我忙喊道,“还有我呢,我可以走了吗?”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响,当然也没人理我,似乎我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人。什么情况?我一下陷入了绝望,他们都走了,留我一个在这个地方,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我准备回头去看看,却在转头的瞬间脑袋灵光一闪,又停了下来。我反问自己,这不会是个骗局吧。就是说,我现在可能正在被恶鬼迷惑着,他们诱导我转过头去,甚至离开这个位置。而花狸猫叮嘱过我,无论我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千万不要离开这个位置。
  这时花狸猫的声音传了过来,“二郎,你过来吧。”
  我心里一松,长长出了口气,心里的恐惧一下被稀释了,原来他们都还在这里。我正要转身过去,突然我下意识得又问了自己一句,这个花狸猫是真的吗?到底这次是不是幻觉呢,我犹豫不定。花狸猫这时又督促了一句,“二郎,走啦!”声音甚是焦急。
  我要不要转身呢?我要不要走呢?
  猛然我想起兜里面的手机,心中一喜,忙拿出来拨通了玻璃的电话。我和玻璃的距离很近,按道理是可以听见玻璃手机的铃声的,但是我却没有听见,电话也一直没人接。电话里传来吱吱的杂音,一阵杂音之后,突然变成了一种十分尖锐的笑声,不男不女听得让人头皮发麻,吓得我险些将电话扔了出去。
  电话里突然传来鬼魅的笑声,这种情况也只能在电影里见到,但是今天我却在现实中遇到了,不对,这一定不是现实。凭我和玻璃的交情,他绝对不会扔下我,这一点我很坚信。一定是那些邪祟在诱导我,诱导我走出这个位置。对于这个位置的重要性,花狸猫一直在强调,虽然我并不是太清楚为什么这么重要,但是我知道这个位置一定不能丢,否则我们几个都得倒霉,甚至得把命留在这。认定这个真相后,我心里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于是,我坐了下来,全身放松,清空一切杂念。慢慢地,我眼睛的痛感传了上来,眼泪又不自主地流了出来。我努力睁开眼睛,经过几次尝试,勉勉强强能睁开了,但是我却发现有两只手放在我的眼前。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5:58
标题: 我心里咯噔一跳,玻璃守西北位,来富叔摇招魂幡,花狸猫一个瞎子坐镇中央,还有谁会开这种玩笑。我一把将那两只手拍开,立刻一张猴脸出现在我面前,对我龇了一下牙,似乎很
我心里咯噔一跳,玻璃守西北位,来富叔摇招魂幡,花狸猫一个瞎子坐镇中央,还有谁会开这种玩笑。我一把将那两只手拍开,立刻一张猴脸出现在我面前,对我龇了一下牙,似乎很愤怒。那张脸只是一现,然后就消失的毫无踪迹。鬼遮眼?又是曹老五!
  背后依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自背后照了过来,将地上的土和草映得通红。
  “二郎,二郎,你陪我说会话吧。无聊死了!”玻璃的声音传来。
  “玻璃,不要说话,要静下心来,不要有杂念。”花狸猫训斥道。
  一定是玻璃知道曹老五被驱逐了出去,因此才敢如此放肆,口不择言。
  “曹老五并没有远去,”我说道,也是为了提醒他们,“他就在圈外,刚才我险些着了他的道。”
  “啊?”玻璃吃惊叫了一声,我却听出这声音里夹杂着恐惧。
  “纸人已经烧完了,下面该怎么办。”来富叔说道。
  “树高千尺,落叶归根,异乡之客,岂能长守。天地有时尽,恩怨无止休……生命有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这些话是花狸猫唱出来的,且抑扬顿挫,韵味悠长,不过很多地方唱得很模糊,我只能凭印象将其中我记得清楚的地方写下来。花狸猫唱完之后,喊了一句,“赵英莲随我走,我送你回家!”
  结束了?这么快?他是怎么招魂的?我不禁惋惜起来,看来我错过了其中最为精彩的部分。
  “玻璃,二郎,速速回来!来富持灯和我一起走前面,玻璃居中,二郎殿后!”
  又是我殿后?我暗骂一句,然后和玻璃走了过去。我们顺着来时的路开始往回走,但是我心里清楚我们一定不会走得太顺利,因为从我离开那个位置开始,我的额头变得越来越痒,并且我发现背后有无数只眼睛都盯着我们,虎视眈眈。
  我们从喇叭沟下来,顺着来时的小路一直在走,眼看着就要到了喇叭沟南边的东西路,却总是隔着十来米,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再也不能靠近半步。奇了怪了,明明就在眼前,且只有一条路直直通向那里,为何偏偏就走不到呢。
  “不对劲啊!”我说道,“我们似乎着了他们的道了,怎么也走不出这里。”
  “停,不要再走了,这是鬼打墙,走不出去的。”花狸猫说道,他说的很轻松,毕竟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怪事没见过,对于这种事情,似乎他已经司空见惯了,“荒山野鬼尖酸刻薄,嫉妒心强,看不得别人好。因此,他们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出去,而一旦我们天亮未走出去,那么我们今夜就算白忙活了。”
  “别整这些没用的,快说怎么办!”看起来玻璃已经急了,之前他对花狸猫挺尊重的,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越急躁越容易出事。这个鬼打墙是最低级的魅术,但凡沉下心来,就不会中圈套。”
  沉下心来?说得容易,这个时候,不管沉得有多深都找不到第二条路通往东西路。
  花狸猫说,“你们靠眼睛走路,但是你们看到的路不一定是路,而那些不是路的地方反而很可能就是路。我是靠心走路,心从来不会欺骗自己。来时的路,我都记在心里了,现在按照我说的做,就一定不会走错。”
  花狸猫带着我们右转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再右转又走了一段,然后就一直走了下去。并且我们走过的路,基本上全是庄稼地。我们又折腾了好一阵子,定睛一看,这不是喇叭沟吗。
  “怎么又回来了?你这招也不管使。”玻璃说道。
  “现在你们看到的才是真实的喇叭沟,有了它定位回去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花狸猫这么说有点道理,刚才我们也能看见那条东西路,并且绝对沿着小路走的,却迟迟走不到。这说明我们刚才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东西,而是那些邪祟幻化出来的。
  “现在我们面朝东,横着走!只要上了东西路,基本上就离开了这块地,他们很少能过去!”
  横着走?我还是第一次听过。
  我们次序不变,只是花狸猫原来是和来富叔并列走在最前头的,但是现在方向一转,花狸猫就变成了头一个了,我依然殿后。就这样,我们面朝东手拉手,横着往南慢慢挪动。至于为什么要面向东方,后来我问过花狸猫,他说那是大轮明王带领天兵斩妖除魔的方位,这个解释实在不能让我信服。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东方是少阳突破老阴的方位,况且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了,阳气逐渐上浮,我们是接着这股少阳之气突破了邪祟的魅术。
  一个瞎子引领我们走路,并且是带领我们走夜路,这说出去真够滑稽的了,我暗笑道。
  我朝南边的东西路看了看,因为这条路和田地里面的泥土是一样的,并且路早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和田地里翻起的土一样高低不平,所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
  “我们走过一半了,快到大路了。”我说道,也算是给他们大气。
  “唉……”这时玻璃拽了一下我,满脸惶恐,低声说道,“你看,前面蹦蹦跳跳的黑影是什么?”


作者: 行尸走肉    时间: 2012-6-15 16:11
标题: 睡前读物。。
睡前读物。。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6
标题: 第二十六章 引魂   玻璃说的前方是我们前进方向,也就是南边,他说有黑影在蹦蹦跳跳。我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说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玻璃
第二十六章 引魂
  玻璃说的前方是我们前进方向,也就是南边,他说有黑影在蹦蹦跳跳。我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说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玻璃又低声说道,“看前面的地面上,好多一尺多高的黑影。”
  我再次抬眼看去,果然在距离我们十米左右的位置,拥着很多小黑影,大多一尺来高,最高不过两尺,都挤在那里又蹦又跳的。
  我操,这是什么东西。正想着。就看见那无数个小黑影开始蹦蹦跳跳的向这边跑了过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借着来富叔手里的灯光,终于发现了这个黑影的外形和普通人一样,有胳膊有腿,就是整体上同比例缩小了很多。不过我虽然能看见他们的外形,但是他们还是一身黑色,看不见五官等细节,就像一群影子一样。
  那群影子跑额很快,眨眼间就到了我们跟前,围着我们跳,像是在跳圆圈舞。人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都是充满恐惧的,我们也一样。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都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都不敢妄动。
  “这个东西最难缠,不要惹他们,也不要理他们,”花狸猫似乎听出来什么了,“否则他就盯上你了。”
  “那咋办?”我问道。
  “等!等他们自己散去,记住都别出声。”
  这时一个黑影跳到了我的脚面上来,一股寒流立时从脚脖子传了上来,冻得我直哆嗦,我本来不想动的,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这股寒气,并且看起来这个东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想抬脚把它给甩出去,但是这时我才发现根本就抬不动脚,就好像这双脚根本就不是我的一样,钉在地上。
  我看了看玻璃,见他也露出焦急的神色,手心全是汗,明显他也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我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思是脚迈不动,试试手上能不能动。我们互相拉了一下,受力后身体上部相互靠近,但是下半身还是定在那里。现在我的思维很清晰,我知道这群黑影的到来只是将我们脚钉在地上,身体的其他部分还是可以活动的,它们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走。这究竟是什么些什么东西。
  “快看,来人了。”玻璃突然说道。
  我忙抬头看去,夜色中确实有个人从东南方向慢慢地走了过来,而东南方向一公里内是一大片田地,那人就从田野里直接踩着过来了。由于光线比较暗,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庞和衣着,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是一个人影,这个人个子很高,看起来有点瘦。这个身形,给我一种亲切感,突然在我内心的深处有一些在翻滚。
  那人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像是一根藤条,来到小路上,站到那群黑影中间,喝道,“快滚,快滚,这是我孙子。”边说边用手中的藤条向那群黑影抽打过去。
  那人不断的抽打,嘴里不断的骂,那群黑影越来越少,那人也逐渐向我们靠近。我一直盯着他人看,还在回味他刚才的那句话“快滚,这是我孙子”。
  直到那个人距离我们近五米的时候,我一下想起来这是谁了,泪水夺眶而出,不由抽泣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过世好几年的爷爷啊。我从小是跟随爷爷长大的,他不论去哪里都会带着我,打草、赶集、喂牛,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的背影和声音是我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东西。爷爷过世后,根据他生前要求,我们把他葬在独山下西北位置。独山也是一座小山,位于步山东南方向,一公里的位置。
  他长眠于那块土地,头向东南靠独山,脚蹬西北,俯视山南整块地。一定是他知道我正被邪祟欺负,这才挺身为我解围。
  这时前方路面上的黑影已经全部清除干净了,而我们脚下四圈的黑影似乎非常恐惧,全都转身跑得没了踪迹。爷爷站在距离我五米的地方站住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还是那样高高的身躯,有些瘦削,颧骨很高,其他的我再也看不清了,我多希望来富叔手中的灯火能更亮一些,这样我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对不起,爷爷,我不该打扰你的。”我哽咽道。
  这时爷爷在对面向我挥了挥手,然后一阵微风吹来,就消失的没了踪迹。我一下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在爷爷过世之后无数个夜里,我经常梦见他,每次都在夜里哭醒过来。我也曾希望能再次看见他,即使是人鬼殊途,我也不怕,可是这次既然见了面,为何时间就不能长一点呢。
  这时,玻璃蹲了下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了,这么伤心!”
  我看见我爷爷了,他来给我解围。
  “啊?”玻璃吃了一惊,“刚才的人影真是你爷爷啊。我看这人影出现之后,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看错了。”
  看来刚才的整个过程,只有我自己能看见,也只有我知道这群黑影为何会突然之间消失。我向爷爷坟所在的位置看了看,心里带着不舍。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6
标题: 我们上了大路,沿着东西路往回走,花狸猫和来富叔依然打头阵,我殿后。一上大路,花狸猫对我说,“等会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喊‘赵英莲,回家了。’,你就接茬回答‘来了’。”
我们上了大路,沿着东西路往回走,花狸猫和来富叔依然打头阵,我殿后。一上大路,花狸猫对我说,“等会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喊‘赵英莲,回家了。’,你就接茬回答‘来了’。”
  这个东西我知道,以前农村小孩子丢魂了,经常要这么做,就把小孩子带到丢魂的地方把魂找回来。现在花狸猫已经找到了赵英莲的魂魄,下面就是送她回家,但是由于路途遥远,为防止她的魂魄再度丢失,必须隔一段时间叫一次。这个叫引魂。
  就这样,花狸猫喊一句“赵英莲,回家了。”,我紧跟一句“来了”。这大半夜来这么一出,还不将人吓疯,尤其是知道我们在叫魂的话。我们一进村就听见村里的狗全都疯叫了起来,花狸猫说,“这不行,这容易把魂吓跑了,我们还是走村边吧。”
  由于赵英莲的老家在我们村东北方向,距离我们这里还有二十多里路,如果我们就这样走过去,估计等我们回来时天已经亮了又黑了。所以我让玻璃去开车,我们从村边绕到东北口,然后在那里汇合。
  我们走了近二十分钟,就看见玻璃的车停在了那里。
  我们相继上了车,花狸猫让来富叔把灯递给我,并让坐在前面,他的意思是,这一路一定会有不少东西拦路,我坐在前面可以镇住他们。
  我说我啥法力也没有,怎么震慑他们。
  花狸猫说,这和法力无关,我只要坐在那里,他们就不敢乱来。
  花狸猫又叮嘱玻璃几句:第一,车速要慢;第二,不要中途停车载人;第三,如果有东西拦路,不用管直接开过去。
  我们向着赵老太太的老家——赵庄驶去。
  赵庄,我以前去过,是一个小村庄,地处平原,村庄北面有条大河,我曾在那里洗过澡。而在赵庄和我们村之间,是大片的田地,一望无际,看不到人家。
  “你准备把她葬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她现在也没什么亲戚了,所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我们就在田地里找块地埋了就行。”花狸猫说道。
  这时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然后就走不动了。
  “怎么回事?”我忙问道。
  “路太差劲了,估计轮子陷入沟里去了,空转走不动。”玻璃说完又尝试几次,车子还是上不来。
  我把灯交给花狸猫抱着,然后和来富叔下去推车。我一下车,就踩在沙土上,软软的,很舒服。我和来富叔走到别后面,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估摸着,这段时间应该是黎明前一段最黑的时间,看来天很快就要亮了。
  来富叔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打着了,我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车子的情况,四个轮子全部被埋在沙土里,底盘被路中间凸起的部分顶住了。因此四个轮子几乎被架空了,并且沙土流动性强,轮子压根就使不上力。
  我说,“玻璃,行进时你打下方向盘,看看能靠轮子两侧支撑上来吗?”
  这时来富叔的打火机熄灭了,打火机不能长时间处于点燃状态,这样很危险,估计是来富叔感觉打火机太热了才把火灭了。玻璃启动了引擎,车轮开始转动,带动周围的沙土向后飞出。来富叔这时又点着了打火机,玻璃打转向后,轮子开始擦着侧边慢慢向上移动。我心一激动,成功了,眼睛就要收回来时,猛然打下车底下趴着一个人,这人两只惨白的手死死抱住另一个车轮上。这个人慢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嘴里却禁不住,喝道,“滚!”
  来富叔听见我这一声呵斥,知道出事了,连忙拿打火机靠了过来。照了老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刚才那个人早就没了踪迹。这时玻璃再次启动引擎,车子一下子冲了上去,非常顺利。看来真是那只鬼在作怪,经我一喝斥竟然吓跑了。
  之后的路我们走得还算顺当,除了玻璃因疲劳驾驶险些将车开到沟里之外,他给的解释是方向盘不灵,但是我认为还是鬼拦路。
  车到赵庄时天还没亮,我们趁夜色再一块荒地上开了一个简易的墓穴,花狸猫将赵老太太的骨骸放了进去,又把那盏灯端在手里,说了句“归去”,就将灯也放在了墓穴里,我们上了土,烧了把纸钱。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们坐着车又回到自己村子里。
  花狸猫说这一次我们积了大德,让我们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他下车就回家了。来富叔得照顾桂花婶,因此也急着回去了。
  我和玻璃随便吃了点早饭,就直接爬床上睡了。当我再次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我噌一声站了起来,“玻璃快起来。”
  玻璃迷迷糊糊说道,“你干嘛?”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7
标题: 第二十七章 躲着   “还干嘛?快点起床,竟然把曹老五这一茬给忘了。”我一脚把玻璃踢醒了过来,“昨晚他就百般阻挠,我们侥幸赢了,他心存不甘,今晚肯定还会再来找
第二十七章 躲着
  “还干嘛?快点起床,竟然把曹老五这一茬给忘了。”我一脚把玻璃踢醒了过来,“昨晚他就百般阻挠,我们侥幸赢了,他心存不甘,今晚肯定还会再来找你我算账。”
  玻璃一听到曹老五,一下清醒了过来,连连问我“怎么办”。
  “去找花狸猫,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我刚一出门正好迎面装上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栓子。他捂着头“哎呦,哎呦”得喊,看来这一下撞得不轻。我忙问道,“栓子,你干嘛呢?”
  栓子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脸上逐渐露出害怕的表情,嘴直哆嗦,眼睛游离不定,“躲着,躲着!”
  躲着?什么意思。是说我刚才撞到了他,他让我以后走路躲着点,还是说他在提醒我,让我躲着曹老五。我看了一眼玻璃,想从玻璃那里找到解释。玻璃眉头一皱,看来他也在纠结这两个意思。玻璃这时走了过来,低声说,“躲什么?躲谁?”
  栓子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有思考,有害怕,有着急,看得出来他是想说但是表达不出来,最后急得直跺脚。我们就一直看着,感觉告诉我们,从栓子这里能得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这时栓子不动了,看着我,突然向我龇了龇牙,绕着我们蹦蹦跳跳走了一圈,然后他转身就跑了。
  “他让我们躲着曹老五!”我说道,玻璃点点头。
  “可是我们能往哪里躲呢?”
  玻璃也沉默了,我们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一开始我还想找花狸猫,但是又一想花狸猫如果能对付的话,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出手了,还要等到现在。所以花狸猫那,我们就不准备去了。
  我和玻璃去来富叔家看了看,一切都还好,门前镇宅八卦钉得非常牢固,这我就放心了。我让来富叔吃完饭就去请花狸猫来他这避一避,来富叔问我们怎么办,我说再想办法。
  我和玻璃出了来富叔的院门来到围里与围外之间的路上,漫无目的走着,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晚饭吃得比较早的人都搬着凳子坐在路边乘凉了,但是我感觉却距离危险越来越近。其实,我也想到来富叔避一避的,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以后曹老五还会在这里闹腾。既然我是判书,这个命里注定的职位,那么我应该尽到一份责任。
  这时从路东边陆续走过来一些人,神色慌张,这些人中老太太居多,但也不乏一些年轻人,他们都搬着板凳,急匆匆往西边走去。
  “他们这是干嘛去?”玻璃问道。
  “应该是去做礼拜吧,今晚是大礼拜,人比较多,时间也会久一点。”我说道。
  我小的时候经常陪着奶奶去做礼拜,这种场景十几年来一直没变。
  做礼拜现在多指基督教教徒集中在一起祷告或者赎罪的仪式。但是我们这里却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无论你拜的是哪路佛,哪路神,都可以说去做礼拜,不知道是传过来时概念就搞错了,还是我们这里人文化层次低,不会拽词了。
  “人不少啊,看样子很灵。”玻璃感叹道。
  我听玻璃这么一说,脑袋瞬间一个灵光,他既然很灵我们就去他那里躲一躲。可以试探这个东西到底灵不灵,就算不灵,这么多人阳气这么旺,曹老五也不敢轻进。我看了看玻璃,玻璃看了看我,都会意地笑了。
  我找找这些人中,有没有我认识。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老大爷身上,个子有点高,弓着腰双手背在后面,走路特别快,一看就是个急性子。这个人我认识,因为他和我爷爷曾认识,以前我和爷爷有时下地干活回来时经过他家时,常去他家坐喝口水。他有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外地去了,一个在家招婿,但是招来的女婿非常不孝,就把他赶到村东口,住在一条河的旁边。
  我忙叫住他,我说你这是干嘛去。
  他看了看我,愣了一下,大概是一时没认出我,我递上根烟说,“我二郎,不记得了?”
  他一拍大腿,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你说我这记性,我说怎么面熟呢,原来是二郎,听说你现在分配工作了,都买上车了。”说的很快,很多字音都连在了一起。不过我勉强还能听出来。
  我一听这是哪跟哪,怎么话传得这么快,村子大东头都知道我买车了。农村里面就是这样,只要有个事,最多半天的时间就能从村东头传到村西头,到最后还会分成好几个版本。我忙打断他的话,说,“你这么急干嘛去。”
  “去西头做礼拜,一个河南教会头头在这开的,听说可灵了。帮人祛病驱邪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你看你们房里的来富,他媳妇也是在那瞧好的,人家有真本事!”
  我一听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来富叔那是我给弄好的行不行,再说了这个事情还没结束呢,这都是哪个缺德玩意造谣的,不过这事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了,肯定是那个教会头目往自己脸上贴金,故意放出风声,以拉拢人心的。
  “哦,什么时候开始。”我问道。
  “八点。”
  我一看看手机七点不到,我说你去这么早干嘛,还有一个小时呢。
  他连忙说去的早说明你心诚,再说了,去早了也能抢到好的位置。
  我怎么感觉这好像是小学时候,老师说放学了,让我们排队回家,然后我还要坐在那里,装作很爱学*的样子,迟迟不肯走,好让老师认为我是个爱学*的好孩子。
  “什么时候结束?”我又问道。
  “十二点吧,有时早有时晚,不过早也早不到哪儿去。”
  “十二点?”我和玻璃异口同声惊讶道。
  玻璃指了指路上来往的老太太们,说,“搞这么晚,这么大年纪的人能抗住吗?再说了,回来是万一有个好歹算谁的。”
  “真主会保佑我们的。”那人说完,向我摆了摆手,急匆匆地就走了,也没和我说声再见什么的。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7
标题:   我和玻璃看着老大爷的背影一时僵在那里,好久才反应过来,玻璃说,“你信吗?”   我说够呛。   玻璃问还去吗?   我说你看呢。   玻璃说去!我看
  我和玻璃看着老大爷的背影一时僵在那里,好久才反应过来,玻璃说,“你信吗?”
  我说够呛。
  玻璃问还去吗?
  我说你看呢。
  玻璃说去!我看了看玻璃,玻璃看了看我,两人都无奈的笑了笑。
  我们回去好好吃了一顿饭,我把事情给爸妈一说,他们也比较同意我的作法,这样做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过老妈有点担忧,就是他们拜的这个主来路到底正不正。我当时说她是多想了,管他呢,只要他能对付曹老五就行。但是后来事实证明,老妈的考虑是正确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我吃完就和玻璃赶了过去,只要我们离开家,曹老五就不会再来我们家找我,或者来了找不到我后,他就会自行离开。我是这么想的。
  这个教会是在村西口的以个住家户家里开的,这个住家户坐落在路南沿,位置很好找。这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的门朝东开着,正对院门是一个依靠院墙盖起来的棚子,里面养了很多鸡,院门左手边也是依靠院墙盖起来的房间,门前放着一个水缸,想必就是厨房。正房是一个门朝南的瓦房,院子自瓦房的东西两侧延伸开去的。
  瓦房门是关着的,两边各开有一个小窗户,灯光从窗户透了出来,可以听见里面非常嘈杂,有很多人在说话。我看了看时间,还差二十分钟教会才能开始。
  我慢慢推开门,屋子分为三间,正对面摆着一个香案,香案很高,上面放着一尊像,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中年妇人,衣着光鲜亮丽,仪态端庄,很漂亮,但是我却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发现不出到底在什么地方,香案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块青色的布,桌子后面放着一把椅子。东西两间坐满了人,人挨人,我看了一眼大略有一百来号人,每间房上面都有一个吊扇在玩命的转着,但是根本就起不了作用。我一推门,屋里面立时变得静悄悄的,但是这种安静只维持数秒钟,然后整个屋子又嘈杂一片。很明显,他们一开始把我误当做是他们的教会头头。
  我和玻璃走了进去,刚要坐下来,却被人拽了拽,我一回头是一个老太太,她颤巍巍地说,“小伙子怎么不懂规矩,去后面站着。”
  我和玻璃低着头,灰溜溜的走到东间屋人群后面站着。
  “人还真不少,我们也该带着板凳的。”玻璃说道。
  “闭嘴!等会也不知道曹老五会跟来吗?”
  我在想,如果曹老五能跟来是最好不过了,这里人多我也不害怕,他只要过来,就不会骚扰我的家人了,同时来富叔和花狸猫也能免去一劫。
  我看时间还早,在这干等着也无聊得很,突然想起在山南花狸猫招魂一事,于是我问玻璃,“花狸猫是怎么招魂的?”
  “你不也在场的吗?还问我!”
  “废话,我是面朝圈外的,压根就看不到好不好。”
  玻璃想了想说,“你想知道那点内容?”
  当时我被风沙迷了眼,然后依照记忆归了位,然后我就看到了过去,后来被曹老五遮了眼,产生了幻觉。
  “就从旋风飞出之后说吧。”玻璃点点头。
  我归位之后,玻璃见我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生怕我有事,就一直叫我,希望我能回应他一声,但是我一直不应声。那个时候,我估计是正在看来富叔和桂花婶在挖地那一段。花狸猫抬头看了看天,见时间不早了,又吹奏一曲箫声,见西南方天边隐隐有亮光,就让来富叔站在圈内,将招魂幡伸出圈外,来回舞动,一边舞动一边绕着圈走,嘴里一直喊“赵英莲,魂归来兮!”。直到来富叔转了三圈,那招魂幡全部展开,无论有风无风,风大风小,都一个样,像是有人拽着四个角一样。这时,西南方向的亮光也渐渐消失了。
  花狸猫听了听,说道可以啦。又从布袋里掏出两根麻绳,让来富叔把麻绳分别系在两个纸人的胳膊上,一手持麻绳头,将纸人扔出圈外,然后将麻绳手里这一端放在煤油灯附近,花狸猫叫来富叔点火,火势一下吞掉纸人。由于纸人是干芦苇扎成骨,外面包了一层纸,都是易燃东西,哪里经得起火烧。不一会,芦苇在火中就被烧得噼啪作响。
  玻璃说,当时那纸人在火中烧的时候,脸上忽明忽暗,眼睛一直在眨,好恐怖。我说那是热浪冲击白纸翻动,所以看上去好像再眨眼睛。
  纸人烧完之后,留下一堆灰烬,这时自那堆纸灰里面闪出一缕红光,沿着麻绳的灰烬直接游到灯附近,这时灯火“突”一下升蹿了起来,发出绿色的光,将周围照了个透亮。不过瞬间之后,又恢复到先前的样子。
  “对了,我就纳闷呢了,我怎么会被鬼遮眼呢,不是说我命里火旺吗?”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我,按道理遮应该遮玻璃的,而不是我的啊。
  “嘿嘿,就因为你命里火旺所以才让你守那个位置的。”玻璃说道,看到我不解的神情又继续说道,“这个圈是一个阵,至于是什么阵,他不愿意跟我说。你那是纯阴位,是这个阵最为薄弱的地方,所以才派你去守的。别人还没本事守呢。”
  原来是花狸猫怕野鬼从这里闯进来,拿我堵窟窿,真是太过分了。“那为什么让你守西北位呢?”
  “西北纯阳位,我是阴质体,由我来守,一来可以保护我,二来也能保护赵老太太魂魄不至于被伤着。”
  玻璃说到这里,房门“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7
标题: 第二十八章 下判书   我和玻璃抬头一看,进来一个中年人,上身穿着衬衫,下身穿一条西服的裤子,打着裤腰带,并不是农村打扮。这个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脸上白白净净
第二十八章 下判书
  我和玻璃抬头一看,进来一个中年人,上身穿着衬衫,下身穿一条西服的裤子,打着裤腰带,并不是农村打扮。这个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脸上白白净净的,但是头顶全秃了,只留下四周一圈稀稀的几根头发。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行动非常轻挑,好像有点身手。
  那人走到桌子前,径直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似乎对今天的人数非常满意,这时整个屋子霎时变得寂静一片。就在这寂静中我却感觉额头开始隐隐痒了起来,我仔细把屋子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奇怪,怎么会痒呢,难道是屋内空气污浊,潮气太大的缘故?
  “我主黎山圣母,能祛世间百病,能渡一切劫难,能斩妖除魔,法力无边……”
  原来他们供奉的黎山圣母,至于这是哪一路神仙,我搞不清楚,不过听他这么说,我和玻璃在一边都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那人用的是普通话,然后一直在说主如何神通广大。不知道说了多久,那个人就开始说他师从黎山圣母之后,不仅能治百病,还能驱鬼看风水,现在法力已经很高了,可以帮在场的人治疗一些病痛。
  还真有几个上去请求治疗的,有的说腿疼的厉害,不能走路,那个教会头头一看说你这是被蛇缠上了,问他是不是上几天打死了一条蛇。那人说是,教会头头就在那人腿上拍了一下,然后说可以了。那人真得就蹦着跳着回去坐着了,有人说最近家里不太平,老是梦到死去的爹娘,教会头头掐指算了算说,他们现在缺钱花,你们抓紧化些纸钱。还有人问风水的,教会头头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下面的人就一直在鼓掌,玻璃都看呆了,一直在说农村人太容易骗了,明显是托儿嘛,这样下三滥的技术都能糊弄他们。
  就这样他们像是在演戏,而我和玻璃就站在一边像是在看戏,时间很快到了十点半,人们情绪依然非常高涨,没有丝毫的倦意。
  这时那个教会头头突然说道,“墙站着的两位,看你们身有晦气,眉目间暗藏黑气,连日来没少与那些人打交道吧。”全屋的人瞬时把目光全部集中在我们身上了。
  我一怔,他还真有些本事,竟然把这个都算到了。哪知玻璃却“呵呵”,然后说道,“好眼力,听说你们这里很灵的,不知道怎么个灵法。”
  那人嘿嘿一笑,说了声你们过来。
  然后我和玻璃就在人群的注视下走了过去,站在那人前面。我低声问道,“没请教大名是……”
  那人似乎对我还算恭敬,欠了欠身子说,“大名算不上,黄玄龙是也。”然后一脸正色看了看众人,指着我说道,“这位阳走阴路,持法阴阳之道,不是一个凡人。”
  我见他一句话揭了我的底,心里不免有点愤怒,但是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原因有二:其一,这个人还真有些本事,说不准能用得着,不能撕破脸皮;其二,在坐的都是他弟子,我要是出口反驳,必然会引起众怒,于是我只是低低说道,“你泄露天机,不怕遭天谴吗?”
  黄玄龙笑了笑,摆了摆手,我也猜不透他这个摆手是什么意思。这时,黄玄龙突然一拍桌子,拿手一指玻璃吼道,“这个人是恶鬼的化身,灵魂已经被恶鬼占据,需要立即为他作法。”
  我一愣,这个黄玄龙到底有没有真本事,玻璃怎么回事恶鬼的化身,这明显是胡说八道。玻璃这时也气得够呛,只见气急败坏地他指着黄玄龙骂道,“放你娘个屁,老子才不是什么恶鬼的化身,倒是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混淆视听。”
  这时黄玄龙站了起来,说,“治他跪下认错。”
  这时从两边各走出来两个年轻人,将玻璃拿下,逼他跪下。玻璃怎能买账,依然破口大骂,抬起腿要踢桌子。我忙上去,替玻璃解围,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拉了回来,将我抱住。玻璃被四个人挟持住,四肢乱舞,嘴里依然不闲着。周围都炸开了锅,惊叫声,害怕声,哭声响成一片。过了一会,玻璃没劲了,带鄙夷的笑容看着黄玄龙,嘴里依然低低说着,“老子很正常,你***就是一个邪教组织。”
  玻璃被按在地上,低着头跪在那尊雕像前面,我想上去,却被人抱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了。
  黄玄龙说,“请大家为这名弟子祷告,清洗他的灵魂,让黎山圣母的无边力量来救赎他。”
  这时全屋人们都静下来了,一个个跪在那里低头祷告,非常虔诚的样子。这时我的额头突然变得非常痒,我本想用手去挠,却被人攥住了手脖子,根本就动不了。隐隐约约我听见了一阵笑声在屋顶上响起,盘旋着,看来曹老五还是来了!
  我对着黄玄龙笑了笑,用头点了点玻璃,说,“黄玄龙黄教主,你能制服玻璃吗?”
  黄玄龙一愣,还没回过神来,这时玻璃忽然大笑两声,一下将按住他的四个人全部掀翻在地上,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黄玄龙,两个眼圈,嘴里不停的留了哈喇子,突然对黄玄龙龇了一下牙,脚下一动一下子跳到了黄玄龙的身上,又打又咬又撕。周围的教徒见到这种情况,也都吓不行,跑路的跑路,瘫倒的瘫倒,哭的哭,骂的骂,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黄玄龙被玻璃骑在身上,两只手一只在往外拨,想把玻璃推下来,但是由于两人贴在一起,根本就使不出力,黄玄龙挣扎了老半天也拿玻璃没办法,最后就直接盘坐在地上,嘴里在念叨着什么。这时玻璃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手上停止了动作,仰着头盯着香案上的黎山圣母的神位看。这时整个屋子的点灯一下子全部熄灭了,屋内一时混乱一片,抱着我的人也逃了出去,我的额头越来越痒,感觉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来了。我抬头四处看了一下,却发现那个黎山圣母的神像隐隐发着红光,这红光正在一点点的变亮。我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忙揉了揉眼,准备再看去时,这时屋里电灯突然全部亮了起来,伴随灯亮,玻璃突然发出“呜——”一声长叫,身体一下子弹得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8
标题: 黄玄龙站了起来,喝道,“何处恶鬼,速速退去。”   黄玄龙刚说完,身后的黎山圣母的雕像,“啪”一声掉下来,摔了个粉碎。黄玄龙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屋里本来还
黄玄龙站了起来,喝道,“何处恶鬼,速速退去。”
  黄玄龙刚说完,身后的黎山圣母的雕像,“啪”一声掉下来,摔了个粉碎。黄玄龙回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屋里本来还剩下几个教徒在这坚持祷告的,一看圣母的神位都掉了下来,知道法力斗不过,都灰溜溜的跑了。
  我见玻璃半天不动,知道曹老五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可能是被赶走了,不对,应该是刚才那一招下来,双方俱败,曹老五被打跑了,而黎山老母的法力也发挥到了极致,所以雕像也站不住,掉下来摔碎了。我上去扶玻璃就要走,黄玄龙忙走过来,一把将我拦住,“你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将我的灵全给吓跑了。不过那个东西也快被打散了,不会再出现了。我今天帮了你,有朝一日我落难了,希望你也能高抬贵手,拉我一把。”
  我没搞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刚才那样对待玻璃,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我斜着眼看了一眼黄玄龙,说道,“还说什么灵不灵,你的灵根本就不管使。”
  黄玄龙被我说的无言以对,我转身正要出门,突然听见周围警车鸣笛声大作,两辆警车将院门堵了起来。车门一开,每辆车走出两个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枪(估计是空堂),冲进屋里。黄玄龙一看这架势,转身就要跑,却被一名执法人员一脚踹倒在地,拷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人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过来,指了指我和玻璃说,“他们两个是受害人。”
  玻璃这时刚好清醒过来,“**的邪教组织,去死。”
  两名警察听了点点头,说道,“哎呦,思想觉悟了。”
  我们全被塞到警车里,除了黄玄龙还有其他几个教徒。走一路,玻璃和他们对骂了一路,差点没打起来。
  我在他们的骂声中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我也弄不清怎么回事,明明睡了一天怎么这个时候还犯困,我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今天该能结案了吧!”黑衣人问我,也就是我单方称他为栓子的人。
  我点点头,栓子又说,“那开始吧。”
  我又点点头。
  栓子喊道“点灯”,“一点乾坤正”,“二点阴阳清”,“三点纲常明”。
  待程序走完之后,我喝道,“贾来现身。”
  一阵烟尘之后,一个人出现文书案前,我仔细一看,这个人中等身材,满脸络腮胡子,果然就是我印象中的曹老五,只不过现在看起来非常疲惫,低着头大口喘着气,脸色煞白。
  我说,“曹老五,你可还认识我?”
  “你……你就是判书?”曹老五看了看我,似乎很吃惊。
  “你阳寿已尽,自当重新做人,为何整天游离于乡村之间,搞得这里鸡犬不宁。”
  曹老五叹了口气,说,“阳寿已尽,但是阴寿未尽,整天饱受阴冷之苦,这让我更加留恋人世,所以才舍不得离去。”
  阴寿,这个词我是听过的,这是针对于那些横死鬼而言的,他们意外横死,就得在阴间把在阳间没过完的日子继续过完,才能进入轮回。
  “那你为什么要害人?”
  “来富他爹曾经打过我,我才找他们算账的,谁知道你又冲了出来和我对着干,我一生气才冲撞了你。”
  曹老五乖乖认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我本来还以为他可能会负隅顽抗,我也正好利用这个判书一职胖揍他一顿的,但是今天听他这么一说,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因果循环,恩怨何时方休。你如此为所欲为,可曾想过给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你如此扰乱阴阳法纪,破坏天地秩序,实在不能相容于天下……”
  曹老五一听到这里,扑通跪了下去,“我一时被恩怨冲昏了头脑,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现在听你一句话,心里豁然开朗,自知罪孽深重,判书作如何惩罚,我甘愿接受!”
  这一席话从曹老五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令我吃惊,不过他选择这么做也是明智的,也许真如黄玄龙所说他快被打散了,元气受损,不能再折腾了。看到这里,我突然心生慈悲,也许横死鬼真得经历了别人无法理解的痛楚,这种痛楚让他们怨念放大,这些怨念没日没夜的在他们体内积压,最终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然而一旦被点化了,就回到了起初,放下了所有的怨念。
  想到这里,我一拍惊堂木,喝道,“贾来听判!”
  曹老五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你生前被猴精所缠,实属枉死,死后不知悔改,为祸一方,致使天怒人怨,本该打散你的魂魄,让你永不得超生。但念你坦白伏罪,如今划去你的阴寿,堕入畜生道,你可有话说。”
  曹老五听了,俯首谢罪。
  我一挥手,说了声“去”,只见一道金光顺势盘旋而出,将曹老五卷走了。
  我没想到自己有这个能力,真是天助我也,心中暗喜不已。事情到这里算是全部结束了,我坐在椅子上,长长出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栓子,栓子看着我。却发现他的脸逐渐发生了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个长脸尖下巴,对着我笑。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8
标题: 第二十九章 预言   我受此一惊醒了过来,一名警察脸都快贴在我的脸上了,看着我笑,估计是笑话我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我猛一睁眼,不但把他吓了一跳,也把我吓得够
第二十九章 预言
  我受此一惊醒了过来,一名警察脸都快贴在我的脸上了,看着我笑,估计是笑话我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我猛一睁眼,不但把他吓了一跳,也把我吓得够呛。我一睁眼就喊道,“警察叔叔,我冤枉。”
  没想到,我梦里审阴人,醒来之后被人审,真是够讽刺的。
  那名警察瞥我一眼,说,“快点下车!”
  我这才发现车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其他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下去过了。我迷迷糊糊走下车,被押到一间房子里面,一张桌子,一个板凳,板凳还不是给我坐的,我想应该是要录口供吧。
  那人一屁股坐了下来又说道,“叫什么,家住哪!”
  我一一作了回答。
  “你是怎么认识黄玄龙的?”
  我说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我们村的。
  “这个黄玄龙是一个有名的邪教头目,在不止一个地方多次非法集会,装神弄鬼,破坏社会秩序,阻碍和谐社会的构建进程,多处派出所都有备案。今天落入法网,多亏你们中有人短信举报,否则会有更多人被他欺骗。”
  我们在派出所呆到天亮,我爸妈就来接我了,他们第一句话就问我怎么样,没被打吧。
  我说没事,虚惊一场。
  玻璃这时也从里边出来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我说你没挨揍吧,你那嘴这么碎。
  玻璃说,“我是有功之臣,他们哪能打我,我把上两天招魂的事,跟他们一说,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有功之臣?你揭发检举的?”我问道。
  玻璃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不过这个事说来也怪,黄玄龙装神弄鬼被逮了起来,玻璃玩招魂竟然给放了。
  哪儿说理去。
  老妈问我曹老五的事。
  我说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老妈又想问什么,我忙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问了。因为她问得太多,我怕把自己的判书身份给泄露了。
  爸妈中午做了很丰盛的一顿饭,把来富叔和桂花婶一起请了过来,一来是给我们压惊,二来去去晦气。
  酒桌上,玻璃从身上掏出两包中华扔给老爸,说,“这是局长送的,我这是借花献佛。”
  “这算是局长对你举报有功的奖励?”我问道。
  一说到这,玻璃又人来疯,侃起来了,“我认识他们的顶头上司,就算我不是举报人,他该送还得送。本来要送一面锦旗的,我说免了,拿两包烟吧,他竟然还真得就拿两包。这点令我不爽……”
  玻璃滔滔不绝的讲着,吐沫腥子乱飞,我也不爱搭理他,只有来富叔和桂花婶怕博了他的面子,在那里听,时不时笑一下,算是表示在听。
  “二郎,你和思男什么时候把证领了,抓紧要个小孩吧。”老妈一边盛饭,一边说道。
  我和玻璃一愣,互相看了看,大是不解,又同时盯着老妈看,互相指了指,意思我们俩结婚生孩子。
  老妈也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哭笑不得,“我是说你和吕思然!”
  我在桌子下面踢了玻璃一脚骂道,“**的,起的啥破名字!”老妈立刻用筷子招呼过来,“不许说脏话!”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用现在的话说,很和谐。玻璃因为下午要开车就没喝酒,但是聊得很开。玻璃问我临走前还要去看看花狸猫吗,我说算了吧,中午请他吃饭他死活都不肯来,估计他不想和外人打交道,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玻璃又问镇宅八卦还给他吗。我说我让来富叔过两天给他。
  这边事终于解决了,我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我的梦绝不仅仅是梦难么简单。然而我是在这样的梦中审案呢,还是我睡了之后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呢。我摸了摸腿上三棱刀的痕迹,似乎还有些隐隐的疼。另外,那个黄玄龙似乎是有点本事的,否则怎么会一眼看穿我的身份,并且一招击退了曹老五。
  下午我和玻璃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启程回市里。我说玻璃,你这可好,三天时间你被上身了三次,比你上女人次数还多,看你还敢不敢再掺和这事。玻璃瞅了我一眼恨道,“上身之后还被你欺负,现在还有点疼。”说着摸了摸下巴,突然话题一转,“不过很刺激,下次有这事一定叫上我。”
  我们说说笑笑出了门,老妈一直把我们送到围里与围外的那条路上。我通过车窗正要跟老妈说再见,这时一个妇女走了过来。这个人我认识,叫吴瑞兰,是我小学时的老师,那时候她很年轻,按此推算她的年纪应该在四十五岁左右,头发留到齐下巴的位置,右边嘴角处有颗美人志,不过到了这个岁数了,也谈不上什么美人了,因为她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睛陷得很深,所以完全看不出她的年纪只有四十多岁。她穿着灰色的褂子,深蓝色的裤子,因为热裤脚卷起到膝盖,右肩膀扛着一个锄头,看样子准备下地干活去。
  她走到车跟前一下认出了我,忙问道,“二郎,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一看是自己儿时老师,连忙走下车,“这不是吴老师吗?多年不见,您老还好吗?”
  吴瑞兰并没有直接接我的话,脸上笑容也慢慢减少了,“现在哪里还能做你的老师,还是叫姐吧。”
  按照辈分我确实应该叫她瑞兰姐,小的时候就这样叫,她听了非常开心。
  “哦,瑞兰姐。”
  她听了眼角挤出一丝微笑,又问我们去哪里。
  “哦,我们回市里。”
  “哦,回市里?”她皱了皱眉头,向西北望了望,又摇摇头说,“恐怕你回不去了,通往市里面的有座桥快要断了,会堵很多车!”她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好像生怕别人问她为什么似的。不过我确实是想问她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她这一走,我也就没好意思往下问。她背着我们嘀咕道,“如果华光在的话,应该也上大学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17:09
标题: 没人看吗?真没人看吗? 看的人也回我一下啊,让我知道在看~~~ 唉~~~~~~~~
没人看吗?真没人看吗?
看的人也回我一下啊,让我知道在看~~~
唉~~~~~~~~
作者: LL狼的诱惑    时间: 2012-6-15 19:30
标题: 额 有点像小志
额   有点像小志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5 20:59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LL狼的诱惑 发表于 2012-6-15 19:30[/color] [url=forum.php?
LL狼的诱惑 发表于 2012-6-15 19:30
额   有点像小志

主人公吗???
作者: 凶残的小果冻    时间: 2012-6-15 22:01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5[/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09:35
不行,我道行不够的~~~~~~~~
还要多学*多学*~~~~~~~~
再说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去招惹的!

教你咒语  跟我念  玛尼玛尼baby哄~~~
作者: LL狼的诱惑    时间: 2012-6-16 07:16
标题: [quote][size=2][color=#999999]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20:59[/color] [url=forum.php?mo
C网用户 发表于 2012-6-15 20:59
主人公吗???

图片{:7_592:}
作者: fengmiyuxin    时间: 2012-6-16 11:12
标题: 慢慢看 哦也!
慢慢看 哦也!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6 13:06
标题: 我忙低声问,“华光怎么了?”   老妈说,“淹死了,就上两年的事。”   “上两年?”我之所以会这么反问,是因为华光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就算是两年前也算的上
我忙低声问,“华光怎么了?”
  老妈说,“淹死了,就上两年的事。”
  “上两年?”我之所以会这么反问,是因为华光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就算是两年前也算的上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并且他的游水技术这么好,怎么会淹死呢。
  老妈又说道,“不但是他儿子,连他丈夫也在去年被水淹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真不敢相信她会有这样的遭遇,怪不得我问她还好吗,她脸色就变了。
  我和老妈告别之后,就上路了,我总不能因为瑞兰姐一句话“桥快断了”就不回去吧。我一上车,玻璃就说,“你刚才看见那个妇女的脚脖子了吗?”
  我说没注意到,怎么了。
  玻璃说,你等等,过一会你仔细看。说完他挂上档飞快得往前赶,很明显,他是想追上瑞兰姐让我看清楚的。
  当经过她身边时,我看了一眼,那腿果然蹊跷。左脚脚脖子上面部分非常细,而下面部分非常粗,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上面部分的腿被捏了一把,然后那一块肉和骨头挤到了下面。
  玻璃说,“看到了没有。”
  我说看到了。
  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说一段粗一段细。
  他骂了一句笨蛋,说道,“你没看见细的一段有手印吗,像被人握住的一样。”
  我说有吗。
  玻璃摇摇头说算了,不说了。
  又是漫天黄土,整个田野里像是上了一层雾,到处雾蒙蒙的看不清楚。车在这样的路上艰难的爬行着,颠得我差点把午饭都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公路上,我和玻璃都松了口气。玻璃把速度飙得很高,路边的树木飞快得向后撤退,我给吕思然打了个电话。
  “亲爱的,我马上到家了?”
  “你还知道死回来?”吕思然怒气冲冲吼道。看来过了几天,她的气一点都没消,看来回家道歉是势在必行了。
  “还在生气?我等会回家给你解释,你一定会满意的!”
  “哼,我要是不满意,就打断你的腿。”那边气呼呼把电话挂了。
  我挂了电话,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窝在车座里。因为这个东西没法解释,我说我回家帮人驱鬼,帮人招魂的?这事连我都不信,估计这次我会死得会更惨。
  玻璃笑了笑说,“要不我跟你回去一起解释?”
  我连忙说,“别介,你可千万别去,你要是去了,思然就更不相信了!”
  玻璃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我躺了下去,中午我也喝了点酒,这时候我的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我梦见赵老太太拉着她的小孙子,一个劲给我磕头,又梦见我和玻璃狠狠踹曹老五,疼得他又蹦又跳的,又梦见那个黑衣人承认他就是栓子,并且追在车后面喊“下车,下车”。梦做了一大堆,特别乱。
  不知道过了多久,玻璃突然一个劲拍我,“快醒醒,二郎,快醒醒!”
  “怎么了?”我揉着眼问道。
  玻璃的额头全是汗,脸煞白煞白的,眼神里充满惊慌,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连连说道,“妈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也纳闷能有什么让玻璃吓成这样的。我往车前一看,这一眼看过去可不要紧,整个人一下镇住了。前方五米左右是一座桥,这座桥跨度有二十米的样子,下面是一条大河,由于干旱河床基本上全部露了出来。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这座桥从这边岸开始有三分之二长度完全坍塌,只有对岸连着三分之一的长度支在那里,露出长长的钢筋。断口位置的上方雾蒙蒙的,一缕缕灰尘还没有完全散尽,说明桥刚坍塌不久。
  这座桥是我们这个方向通向市里面的唯一通道,桥并不算高,多说也就七八米的样子,由钢筋和混凝土堆成。这是相当坚固的,就算有一万种理由让它断,它也不会断,但是今天确确实实断了,真是让人百思不解。
  我和玻璃看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我往后一躺,叹息道,“坏了,今天又不能向思然解释了。”
  玻璃一听,勃然大怒,“我呸!向她解释?咱弟俩差点手拉手下地狱了,你还想着解释?快点下车,防止后面的孙子撞上来,那咱俩死得就冤了。”
  玻璃这么说很有道理,在高速公路上,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当前面出现车祸时,后面的车主暗自庆幸没有撞上时,这时往往会被后面的车撞了上来,造成人员伤亡。就这样死在暗自庆幸中,焉知福兮祸之所依。
  我和玻璃下了车,我这会酒劲早就下去了,走到断桥跟前看了看,不由得一阵后怕,玻璃这速度如果刹车晚了半秒钟,不对,哪怕是零点一秒,恐怕咱俩真得就废了。我往桥下又看了看,桥下什么也有,看来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可是既然没有重型车辆通过,那这座桥就更没有理由坍塌了。
  “豆腐渣工程啊!”玻璃叹了口气,刚说完他的的手机就响了。玻璃电接过电话后,眉头紧皱,一脸的疑惑,然后转过头说道,“黄玄龙逃走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6 13:06
标题: 第二卷 驭鬼邪   第一章 谁的手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进了派出所的人哪有逃走的道理,况且他是多处派出所要缉拿的犯人。   “黄玄龙在派出所里
第二卷 驭鬼邪
  第一章 谁的手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进了派出所的人哪有逃走的道理,况且他是多处派出所要缉拿的犯人。
  “黄玄龙在派出所里离奇地失踪了,经排查确定他是越狱逃亡,刚才他们打电话让我们多多留意,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即向他们汇报。”
  离奇地失踪?涉及到“离奇”这两个字,事情恐怕变得就不简单了。其实玻璃第一次说黄玄龙逃走了,我第一个念头是官匪一家,暗想他们背后可能存在某种交易,因为一个通缉犯这么短时间内从铁窗内逃走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但是之后我给否定了,原因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应该通知玻璃,应该秘而不宣。但是他们竟然第一时间把消息放了出去,估计是黄玄龙确确实实是逃走了。这也说明,黄玄龙不简单,这个我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看来黄玄龙还真有些本事的。”我说道。
  这时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通,我一直想问玻璃,但是每次都给忘了,就是昨晚我们是为了躲避曹老五而去黄玄龙那里的,换言之,我们是去寻求帮助的,那为什么玻璃又把他给举报了呢?
  我把这个疑问跟玻璃一说,玻璃点了根烟,猛抽一口,慢悠悠吐了个烟圈,笑着说道,“看他长得不像好人。”
  “看着不像好人?怎么说?”
  玻璃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他又要显摆了。
  “他的面相告诉我的,你看他这里。”玻璃指了指自己的鼻梁上方,两眉之间的地方,“好像有根骨头往上头,这种人在生意场上往往很专断独行,很不好对付,并且黄玄龙耳朵耸起来,上面很尖,这种人一般来说比较狡诈。这些人我都见过不少,凭感觉他不像好人,并且在这装神弄鬼,更是别有他图,所以我短信报了警。”
  原来是凭感觉,不过玻璃看人是很准的,这点我承认。之前我并没有刻意去观察黄玄龙的长相,但是通过玻璃的描述,我基本上认同了他的这种感觉。因为他说的两眉之间有骨上透,这个在面相学中是有说法的,两眉之间是印堂,是二十八岁的流年部位,有骨往上透,是指印堂有骨隐隐直透天中,天中是十六岁的流年部位,位于额头正中顶入发际处下一指。这种面相叫伏犀贯顶,一般有这样面相的人往往进取心比较强,孤傲,但是这种人如果一旦入魔,也就是说走邪门歪道,那是很可怕的。另外玻璃说他的耳朵上面尖,这个在面相学中好像也有说法,耳顶尖,为夜叉耳,为人生性残忍。如果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可以得出黄玄龙很有本事,有野心,也很聪明,但是生性比较残忍,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当然这只是我们理论上得出的结论,并且面相学这个东西也不好说能不能靠得住。不过,他当众人面扬言玻璃是恶魔化身,这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一个可能的原因是他认为玻璃是第一个对他提出质疑的,因此他以此来报复他,而揭开我的底牌,则是让我更相信他,至于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客气,这就不好说了。
  “对了,差点忘了,”玻璃一拍脑门,“你瑞兰姐似乎更有玄机。”
  经玻璃这么一说,我也才想起来,我们出发时吴瑞兰说通过市里的一座桥快要塌了。我看了看时间,这句话是她在一个半小时前说的,而现在这座桥果然塌了。这个是巧合呢,还是她真得能未卜先知。不过我更相信是后者,这样的想法大家可能认为不可理解,那是因为大家在潜意识里就排斥预言这种东西,但是我要是说吴瑞兰从来没去过市里,从来没走过这条道呢。在我们这个闭塞的村庄里,四十岁左右的农家女子,一辈子就是种地收庄稼,打草喂猪,很少有机会到外面闯荡的,虽然她担任过几年小学的老师,但是这个说白了就是兼职而已,那年头指望当老师养家糊口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一个农家女子居然能未卜先知,而且不是与生俱来的潜在能力,因为她作我小学老师时并没有这种异能,甚至当年曹老五被猴精缠住的时候还欺负过她。这种事情未免太过离奇了,任谁如何也想不通。
  看来,不单单是黄玄龙有文章,这个吴瑞兰更有文章。
  “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还有段路这么难走,天黑了恐怕更不好过。”我从深思中跳了出来,提醒玻璃。不过我一回头就傻眼了,我们后面堵了好多车,连逆行道都堵上了,不知道内情的车主还一直在按喇叭。
  后面一个光头从车窗探了出来,对着我们喊道,“你***还走不走,不走不要堵着!”
  玻璃一听也来气了,顶了回去,“走你大爷的,有本事你飞过去。”
  那个光头估计听见玻璃骂他了,气冲冲从车里走了出来,朝我们连走带跑过来了。我一看要坏事儿,搞不好得两人得干起来。那人走到跟前一看见桥塌了,也吃了一惊,嘴里骂道,“啥破桥,怎么跟玻璃一样脆。”说完瞅了一眼玻璃,转身回去了。
  玻璃一听正要发怒,被我拦了下来,“还嫌事不够多,人家也没说你!”
  玻璃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那人背影说,“这都指名道姓了,还没说我?”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才缓过来,踢了我一脚,“你啥名字不好起,非得起这名字!”
  我们原来是最前头的,现在要回去的话,前队变后队,我们排在最后,要等到我们挪脚恐怕一时半会还真不行。我看了看,这周围都是庄家地,而庄家地与公路之间是一条沿路而行的沟渠,约莫三米来宽,直通前面的大河。四周就没有能走车的路,看来只能在这等了。
  我又给吕思然打了个电话,把现在的情况向她反映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对于这种小概率事件,我都不敢相信,她就更不相信了。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又将加深了。
  交警来的很迟,等我们可以调头回去时,天都快黑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6 13:07
标题: 玻璃又开始飙车了,等我下公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是就在下公路时,险些出了事,这个事情有惊无险,算不上什么大事,要不是和一个人有关,我是不会提的,后来才知道
玻璃又开始飙车了,等我下公路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是就在下公路时,险些出了事,这个事情有惊无险,算不上什么大事,要不是和一个人有关,我是不会提的,后来才知道这个事情不是偶然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返回来时是从西往东去,路口开在南边。而这个路口很特殊,因为下公路后会有一个坡,坡下面紧接是南北走向的渣子路,特殊就特殊在这个坡上,首先这个坡很陡,致使公路和和渣子路的垂直高度至少有五米,另一个特殊的原因是,从路口开始向下,坡的宽度越来越窄。直至与渣子路一样的宽度,而渣滓路铺的也比较早,很窄,至少两辆自卸王这样的重型车是绝对不能并行过去的,就是两辆三轮车如果要过去,其中一辆都得紧紧的靠在路的一边,另一辆才能通过。渣子路和坡两边是高大的白杨树,白杨树外面依然是一条用以排水的沟渠。这样的位置结构是很危险的,一旦有车从上面下来,在下坡时会有一个加速度,而这时坡底下如果正好有一辆车要上来,这时只要车主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那撞上去的可能性和吃到卫生问题的食品概率是一样的,很大。这样的事故以前发生了很多例,也死伤了不少人,所以这个地方也被传得也邪乎,有人就把鞋扔在这个地方,就是提醒过路人,这个地方很邪要注意安全。
  现在我们就经历了这个事情,并且更可怕的是玻璃由于心情不好,车速飚得特别高。
  “减速,前面右拐下坡,注意车辆。”我提醒玻璃,哪知玻璃压根就没听进去,速度也减得很少,到了路口直接一个急转弯就下坡去了,好像在秀车技一样。
  下坡之后就没了路灯,路面暗了很多,玻璃打开了车灯。车灯一开,我的心突然猛得一颤,整个人一下懵了。因为坡下面渣子路边停着一辆小型卡车,车灯没开,所以之前根本就看不见,直到玻璃打开车灯,这辆卡车才诡异的现了出来。
  这时我们的车很快,已经下到了坡中间的位置,从距离和速度上推测,最多不过五秒,势必要撞上去。
  “刹车,打方向!”我猛得清醒过来,忙喝道。
  这时玻璃已经也缓过神来,狠踩刹车同时使劲地转动方向盘,但是奇怪的是车子的速度一点也没减小,而且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转向。我心都提在嗓子眼了,感觉自己正在迅速的滑向死亡。我忙看向玻璃,从他的表情上看,他正在使劲的转动方向盘,但是转不动。
  我再看向方向盘,这一看,我的头嗡一下炸开了,感觉头发一下全站起来了,浑身一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因为那个方向盘上赫然出现了四只手。
  四只手,有两只手是玻璃的,而另外两只惨白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也没有胳膊,就是两只手紧紧地抓在方向盘上。谁的手?
  我瞬间又缓过神来,不管是谁的,目的却是很明显,那就是害死我们。我一下又恐惧变成愤怒,伸手一把掌狠狠扇了过去,“啪”一声,那双手不见了,于此同时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速度也一下减了许多,方向也转了过来。最后我们的车子的头部擦着那辆卡车停了下来,车子左侧的后视镜被挤烂了,而车子右侧也紧贴着路边的一颗白杨树。
  我和玻璃恍如隔世,知道今天第二次捡回了命,都长长出了口气,倒在座椅上喘着气。我们歪着头互相看了看,都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一种劫后余生的笑,一种感动的笑,因为我明显看见玻璃眼中带着眼泪,而我也是。玻璃笑完,突然一下趴在方向盘上就哭了出来,我想这是是一种情绪的释放,我没有打扰他,我还在想那双手,我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感觉手上粘糊糊的,好像有水迹,我问了问,很腥,向水草的气味。怎么会有这种味道,而且我感觉也没感觉到额头痒,可能刚才在极度紧张情况下,根本就没在意到。
  这时,车窗上传来敲打的声音,我一看窗外站着一个人,正在提裤子扎裤腰带,看样子是刚上完厕所回来。我一把推开车门,那人急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指了指卡车,冷冷地说道,“你的车子?”
  那人说是啊。
  我一听怒不可遏,抬手就照他脸打去,那人吓得呆了根本就来不及想着去躲,但是我要是想打他,他如何也是躲不掉的,不过我拳头在他的脸前停了下来。
  我摇摇头,心想就算打了他也无济于事,“大家都只有一条命,你去把车往后停停,把车灯打开。”
  那人连连说“好,好,好……”
  我转身来到路边的沟底下,沟底全是白杨树的落叶,厚厚的一层,我用脚勾开,地面露出一层土,我抓了一把借着车子的灯光看了看,除了白杨树树叶的残渣外,全是土,我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只有淡淡的烂泥气味。然后我走上了,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玻璃还在那里抹眼泪。我一脚踹了过去,吼道,“你他娘的,还有完没完。快点开车走了。”
  玻璃一下惊了过来,怒视着我骂道,“孙子,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这个效果就是我想要的,我就是故意要牵动玻璃的情绪,注意他的注意力,把他从悲伤中诱导出来,我真怕他一直想这个事,会留下阴影。
  有了这两次的教训,玻璃好像有点觉悟了,把车开得很慢。
  “二郎,你刚才拍方向盘干嘛。”玻璃问道。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6 13:07
标题: 第二章 鸡山   我心想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刚才的事,我要说刚才有双白色的手跟你争方向盘,估计他害怕得不敢开车了。   一双白色的手,带着水迹,有水草的腥味,这
第二章 鸡山
  我心想现在还不能跟他说刚才的事,我要说刚才有双白色的手跟你争方向盘,估计他害怕得不敢开车了。
  一双白色的手,带着水迹,有水草的腥味,这三个要素合起来,可以很容易得到一个结论,就是一个水鬼握住了方向盘。而这个水鬼肯定又不是死在路口的水沟里的,因为这个水沟不是很深,最多也就一米的样子,也没有水草,在我的印象中,这个水沟从来就没满过,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这个附近来往车辆比较多,人口也比较多,要是有人落水,肯定会有人发现的,不至于淹死在里面。所以,我宁愿相信这是一双血手,而不是水鬼的手。既然如此,你们这双手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治我们于死地?
  “我以为你吓傻了,是要提醒你。”我说道。
  “咦咦咦咦,我吓傻了?看你说的,我可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只是刚才方向盘好像失灵了,转不动,刹车也踩不动,估计该上油了。”
  我暗想,你就是整桶油浇上去都没用。我们又经历一震颠簸,才到家。由于玻璃开得比较慢,我们到家都快十一点了,我们随便弄点东西吃就睡了。连日来搞得紧张兮兮的都没睡过好觉,身体疲惫的要命,今天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得睡了。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刚一睡着,我就遇着了梦里的那个栓子。他还是那身行头,提着马灯,刚要说话,就被我制止了。
  “你抓紧走,我现在想休息不想看见你,不想再搞这搞那,连命差点都栽进去了。”
  哪知栓子直接扔给我一个东西,我下意识去接,一接到手里,我连连叫苦,又是一份状书,看来又有人告阴状了。我看也没看就给扔了回去,栓子一笑,“这是你的责任,我的任务就是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我感觉手里有东西,低头一看,那份状书已经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把阴状往文书案上一扔,“**栓子,还让不让老子活,正式工作还有节假日呢。”
  然后我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玻璃问我要不要去派出所去了解一下情况,他对黄玄龙如何逃出来的比较感兴趣。
  说实话我也感兴趣,但是我真得不想再让玻璃掺乎进来了,他这个身子板根本就扛不住。
  我说不去了,那座桥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你抓紧给你爸打个电话,反映一下情况,让他先照看一下生意。
  玻璃说然后呢。
  我想了想说然后我带你去鸡山玩玩。
  玻璃说好吧。
  我之所以提出要带去鸡山玩,是想带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多接触一些天地之气,既有益身心,又能让他忘掉上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鸡山是我们村最西边的山,越过山就到了安徽境内。当时玻璃在门前步山上看山时说西边那座不能纳气的山,说的就是鸡山。鸡山是我们村最为骄傲的山了,因为其他山都是秃山,最多长着一些野草。只有鸡山上面油松遍布,还像个山林的样子。鸡山的东面比较缓适合爬行,而其他三面陡峭如壁,难爬至极。尤其是南边也早被人开了,被炸的面目全非。要不是死了人,估计还会继续开下去,关于死了的这个人还有点说头。这个人大名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是他有个外号叫探狗子,他随一批人在这边开山,人们就说,你外号就探狗子,而这座山名字叫鸡山,鸡狗相冲,你开山会出事的。他偏不信邪,结果还真被说中了,一次用火药炸开山石后,他去把碎的石块铲到小推车上,准备推到碎石机里面,挤打成沙子。这时一块巨石从十米高的位置滑了下来,把他腰部以下压在了底面,下半身全碾碎了,送往医院时,半路上就断气了。这个事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年我爸也在那里开过山。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在那里干活了。而在开山过程还有一些奇怪的事,就是经常炸出成堆的蛇,大的有脚脖子粗,老爸时常把蛇提回家做菜吃,而那一年我也曾因为吃蛇胆,起了一身疙瘩,早上出,下午消,特别准时,输了很多水都没有用,后来还是老妈帮我治好的,因为我妈那时请了神,算一算事情都过去十三四年了。
  我和玻璃从东面上了山,现在是秋季,地面的草基本全部枯黄了,有的结了成穗的种子,而在草丛中露出片片褐色的山石,山石旁边成簇的枸杞,伸出长长枝条挂满红色的枸杞豆。周围全是绿色的油松,非常茂盛,树丛中时不时传来山鸟的鸣叫,而当我们经过时,树上的鸟受惊便拍着翅膀飞走了。这种松树非常易燃,树冠相互依托,遮天避日。低头遍地枯色,抬头满眼脆色,往山顶看,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非常漂亮,令人赏心悦目。我们到了山顶,鸡山的山顶与步山明显不同,很尖,其实整个鸡山就是一个锥体。
  “这个坑不会也是挖宝留下吧。”玻璃指着山顶的一个方形的坑问道。
  “你说对了。”我指了指坑的东边位置,“你看这里有个小坑,原来这个地方是有一个梧桐树的,古人云'凤凰非梧桐不栖',又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据说有人看见凤凰落在此地,所以就在这挖宝,至于挖没挖到我还真说不好,因为我出生的时候这个坑就已经存在了。”
作者: 王晓颜    时间: 2012-6-16 13:07
标题: 玻璃四面环视一周,问我西北那个小土岗有说辞没有。他说的是鸡山西北位置的一个小山,不过说是山确实勉强得很,我估计这座小山的海拔最多也就二十来米,上面与鸡山一样长满
玻璃四面环视一周,问我西北那个小土岗有说辞没有。他说的是鸡山西北位置的一个小山,不过说是山确实勉强得很,我估计这座小山的海拔最多也就二十来米,上面与鸡山一样长满了松树,之所以说是山还是顺从当地的说法。这个迷你的小山,传说是当年二郎神担山赶太阳时,走在这个地方,从山上掉下了一个土疙瘩形成的。而在这座小山的北面有一个湖泊,叫鸡宝湖,很小,这个地方也是经常出现灵异的地方。
  玻璃往东南又看了看,用手指了指一片水域,问道,“那个水域就是从步山可以看见的死水潭吗?”
  我点点头,说道,“那个叫鸡宝泉,严格的说不是死水,因为有水从底面涌出来。”
  玻璃笑了笑,“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没想到这个鸟地方竟然有这么多地方值得研究。”
  我心里暗想,还有很多更离奇的事情我没说呢,如果全部说出来,怕是一天都说不完。不过今天的目的是陪玻璃散心,这些东西还是少说为好。
  “我们去鸡宝泉看看吧。”玻璃说道。
  我们顺着山阴面走下去,也就是山北面。原因是从南面下不去,因为开山留下的石塘太陡了,而且还有很多石头是松动的,不能落脚,而山西边与我们要去的鸡宝泉正好背道而驰,走那边有点绕路,东边是我们上来的路,原路返回有违爬山观光的原则。
  山北面马尾松比较多,一种成簇长满针的松树,现在这个季节树上结了很多有拳头大小的松子,黑褐色,特别硬。而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一个山洞,山洞由北往南钻入山里面,高有五米,深十米左右,是当年抗日战争留下的消防洞,洞的边缘有明显人工穿凿的痕迹。
  我们下了山直奔鸡宝泉,因为鸡宝泉在鸡山的东南位置,我们的走向是先向南走,然后再向东走,而向东走的这条路就是喇叭沟南面的东西路,这条路没有名字,它把步山以南,独山(步山东南那座秃山)以北这大片地分成两块,路北就是山南,这个山是是指步山,路南的这块地,又分成两块,以独山西山脚一条南北路为界,独山正北的叫山北地,这个山则指的是独山,而独山西山脚以西和这条路以南的庄稼地叫石猴地。我们要去鸡宝泉就要经过一大片地,这块地之所以叫石猴地,是因为这个地方以前有座庙,庙门前有七个大石猴子,但是现在没有了。而石猴丢失的原因也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是石猴长年累月有了精气,自己跑了,另一种说法是石猴北龙王爷借去守宅院去了。对于后一种的说法,其论证证据是,这边有龙王。
  这里有没有龙王不好说,但是有黄鳝,也叫长鱼。小黄鳝就不用说了,但是这里有大的,据说有水桶那么粗,我爷爷曾经就见到过,那时候庙还没拆,这条黄鳝就趴在庙顶,头昂起有丈把来高。现在庙没了,石猴没了,那个大黄鳝也再没人见到过。
  我们沿着那条东西路往东走,很快就遇到了独山西脚那条南北走向的分界路,然后我们就沿着这条分界路向南走,这条路比较宽,毫无疑问这也是一条土路,路的尽南头,就是鸡宝泉。
  “这个地方还有口井啊。”玻璃吃惊感叹道。
  这口井位于分界路与东西路交叉口处,这口井历史还很久了,在我印象中这口井从来就没干过,无论气候多么干旱。井口是方形的,四周是成片的狗尾草和八根草,里面则是圆形的,口径也稍稍增大,一圈由凸起的石块堆成。有人说井里面藏着那条大黄鳝,所以很少有人敢在井边呆的太久。
  我和玻璃过去看了看,水面离井口也就一米的样子,很清,将我们的影子映在上面。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看看鸡宝泉就回去。”我拽了拽玻璃。
  我们顺着路向南走,玻璃说,“石猴地北面地势这么高,南边这么低,如果是雨季的话,估计庄稼也收不到多少。”
  “是啊,如果雨水量比较大的话,这里全是水,整个石猴地会被完全淹没,水有膝盖深,水中有很多野生芦苇,狗尾草和苍耳。有时候,水里面还有不少鱼!如果从步山山顶往下看,特别壮观,一片亮色,无边无际。”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玻璃感叹道!
  分界路南段的左侧是一大片芦苇地,这种芦苇不同于野生芦苇,野生芦苇很细,很矮,叶子很小,而这种芦苇长得很高很粗,叶子很大,可以用来包粽子。这个季节芦苇的叶子只有一部分还是绿色的,大部分都变成了黄褐色,叶子相互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片芦苇海洋。芦苇顶端长出一团团毛蓊,人们常将其剪下来,冬天放在鞋底,穿着非常舒服,非常暖和。
  风吹着芦苇发出沙沙的声音,玻璃这个时候看起来特别兴奋,吹着口哨,一边走一边用手去拉芦苇伸至路边的叶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方有一个东西从芦苇地里嗖一声蹿了了出来,停在路中间。我一看原来是一只黄鼠狼,这只黄鼠狼长得应该有些年头了,全身金灿灿的,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鼻尖黝黑发亮,前脚立着,看上去像一只小型的袋鼠,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我们看,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玻璃一跺脚,吼了一声,黄鼠狼吓得耸了一下身子,想逃却没逃。
  “哎呦,胆子不小嘛,竟然敢挡老子的路。”玻璃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扔了过去。我想拦却没拦住。因为黄鼠狼这个东西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他是知道报恩的,今天它拦住去路,说不好是警示我们不要往前去了。我们这里却又另外一种说法,黄狼子拦路,厄运当头,黄狼子就是黄鼠狼。我认为两种说法是相通的,它拦着路就是警示危险性,一旦不理采它一意孤行,厄运自然就来了。
  黄鼠狼在玻璃的强行驱逐下,一闪身又钻进了芦苇地里。
  我说玻璃我们回去吧,今天不适合看鸡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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