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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长篇小说连载——趟过爱情河(替朋友发的) [打印本页]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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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智者言善 于 2016-2-15 20:11 编辑

    巴尔扎克说过: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我们或许
可以从秘史中看到社会和时代的影子。



           ——谨以此书献给爱我和我爱的人们





                     趟过爱情河


                        第一章



    望着屋外纷扬不止的鹅毛大雪,花的心里一直痛苦纠结着,想到心爱的人不在身旁,就顿生无穷无尽的烦恼;想到明天是冬至,自己满二十二岁周岁了,就平添莫名的恐惧和愁绪;想到曾经的那些难忘旧事,脑海就浮现出心爱人的俊朗矫健身材、青春阳光脸庞、羞涩纯真笑容;想到温文尔雅、敦厚善良、纯情重义的林,遥在远方,难得一见,心里就阵阵发酸,眼泪止不住流淌出来。此时,她那双黑亮会说话的大眼睛,又一次泪流不止。
    林不在身边的三十多天里,花没有任何快乐可言;三十多天来的相思之苦,让花真切感受到:林是她的开心果、是她幸福的唯一源泉;没有林陪伴的生日,注定不会有丝毫快乐,相反只会增添烦恼和惆怅。她不知道林所在的北方,此刻是否也在下雪,是不是也像祁峰村这样的寒冷;不知道林在走后的三十八天里是怎样度过的,他的工作生活身体一切都好吗?不知道林是否记起她的生日,林在远方会天天想念她吗?会像她一样时时思念、刻刻挂怀吗?
    花每天都会回忆起林的往事,桩桩件件都让她感到温馨而又酸楚;每次,她都努力搜遍关于林的全部印记,生怕有一丁点遗漏。今天,她又一次回想起林刚来时的情景:
    林刚到祁峰时,还是个身材瘦小未脱稚气的孩子;可第一次见到林,她的心里竟慌乱得不行。当时首先想到的,是身上补丁旧衣太难看,当时紧张窘迫的,是汗湿衣襟凸显出的胸部太羞人,担心会给林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于是,她不顾一切地抱着胸冲出玉米地,快速跑回家中,换了件最干净可体的衣服。至今想起当时抱胸而跑的窘态,她仍会脸红心跳羞愧不已;她一直认为,林对她的第一印象一定不够好,不然的话,当她穿着干净可体的衣服进屋时,林见了她为何赶紧低下头去呢?
    那天傍晚,林在堂屋和大家说话,她在锅屋做饭时,一直心神不宁,直到大家喝过酒吃完饭,她还是没有勇气再走进堂屋里。
    那天晚上,林和才,还有村队干部们都喝醉了,是她和娘一起把林架到东屋绳床上的。前半夜,是娘在林的床边看护;后半夜,她替换忙累了一天、已经困乏至极的娘。正是她守护在林的床边时,竟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令她灵魂震撼、刻骨铭心、永难忘怀的事情——
    农村的夏夜,本就是蚊虫最快乐的时光,它们一定闻到了从县城新来的少年血香,嗡嗡嘤嘤纷至沓来。花拿过蒲扇,不停在绳床边摇来晃去,驱赶前来参加“叮血餐会”的嗡嗡蚊虫们。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细细打量这个城里来的少年书生——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一个年轻男子:本来就面目清秀的林,喝醉酒后更显得纯净安详。花见第一面时就很在意林,现在更是有些动心、有些情不自禁的喜欢。虽然这个少年见人时,有点生涩害羞、不喜言谈,可他身上有着读书人的优雅气质,有着城里人的不俗仪表;从他的眉眼间能够看出,这是个心地善良、纯情重义的人;花打心底里喜欢这个人。
    看着林安安静静地躺在绳床上,是那么的白皙瘦小、洁净稚嫩、柔弱无助,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她心里突然有些发酸,眼里也开始湿润模糊:这个不满十七岁的少年,这样早早离开城里温暖的家,一个人来到这穷山恶岭插队当农民,到底为了啥呢?这样小的年龄,正是上学读书的好时候,浪费光阴多可惜呀,看了真叫人怜惜、心疼。
    屋里煤油灯的光线渐渐黯淡下来,花找来剪刀剪去烧焦了的灯芯硬结,昏暗的灯光立刻明亮了许多,映照在墙的人影轮廓也顿时清晰起来。几乎占了半面墙壁的那影子变形得有点吓人,花完全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影子:自己娇美的身段怎会变得如此丑陋不堪呢?看着墙上怪怪的身影,想到下午抱胸而跑时的窘状,想到林见到她时立刻低头的情形,她心里又开始慌乱不安起来。
    花从墙上收回目光,看向绳床上盖着薄薄被单的林——始终一动不动躺着,光洁稚嫩的脸越发显得惨白。她心里忽然有些生气:村队干部再高兴,也不该叫一个孩子喝这么多的酒呀,人家初来乍到,无亲无故,万一喝伤了怎么办?弟弟也是气人,人家插队住在俺家,人生地不熟的,你自己喝多了不说,还把比你小的客人也派醉,真是太不应该了,你该阻拦一下的呀。
    花手中的蒲扇不停在绳床上空摇来晃去,赶走蚊虫的同时,也送去徐徐凉风,她不时摸摸林的额头,担心林是不是在发烧;每过几分钟,就为林擦一次脸上的汗水,像姐姐照顾亲弟弟一样照顾着林,又像一个母亲照看自己的孩子。
    林翻了一下身子,脸也侧转了过来,熟睡的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花细细端详这张清新俊朗、又满是孩子气的笑脸,边盯看边猜想:你有什么好笑的事吗?是梦到亲人了呢?还是------?她突然中止心头掠过的一丝闪念,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他太小,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三岁呢,怎能那样去想呢?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13
标题: [size=5][font=宋体] 林又翻了一下身子,重新平躺回去。可能是天气有些燥热,林的脸上开始不断冒汗;花忙用湿毛巾擦去林脸上的汗水,并把盖在林身上
    林又翻了一下身子,重新平躺回去。可能是天气有些燥热,林的脸上开始不断冒汗;花忙用湿毛巾擦去林脸上的汗水,并把盖在林身上的薄被单轻轻撩开。突然,花发现林的全身都在用力,擦过汗的脸上慢慢红涨起来,两条腿也绷得直直紧紧的,样子有点吓人。花吃了一惊,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刚想推醒林问他哪里难受,忽见林的宽松短裤慢慢隆了起来,腿间的凸部在不停抖动挑高着,而且越挑越高,还一跳一跳的;很快,林的短裤裆部像被一根棍子支了起来,形成一顶小小的帐篷。
    花感到一阵紧张,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心跳得发慌,脸也热得发烫,她想起身跑出去,可身子站不起来,两条腿也抬不起来,完全不受大脑指挥。
    花艰难地扭过头,看看周围寂静得很,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
    花低下头,闭上眼,可满脑子全是那腿间的跳动,全是那高高的“帐篷”;真是太有魔力了,她的心竟一下子被攫走,再也无法收回,头脑也顿时混乱起来,既想再看又不敢再看。想再看可能是出于新鲜好奇,是想窥探到男人的秘密;不敢再看,可能是怕再看下去,自己再也承受不住;因为已经阵阵心悸,体内像爬满了亿万只蚂蚁,又麻又痒,浑身酸软无力。
    花那时毕竟已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身体早已熟透,早已到了幻想怀春的年龄。况且身体的变化,生理的变化,过去就常常折磨着她,令她饭吃不好,觉睡不香;身上那几处敏感地方,平时不敢沾不敢碰,一沾一碰,就酸痒到脚后跟。这种情况,应该有两三年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折磨人。她每天都在煎熬,每天都在渴盼,每天都在挣扎,每天都为自己感到羞耻和无奈;她认为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怪病,而且这怪病越来越重。她经常在想:别的女孩子也会生这种怪病吗?也会像她一样痛苦难过、倍受折磨吗?每次她都加以否定:肯定不会!别的女孩怎会得这种羞臊丢人的怪病呢?为此,她深感痛苦和自卑,不敢向任何人诉说,无人诉说,也无法诉说。
    一想到林的那顶帐篷,花就下决心想跑开,不接受诱惑和折磨,可大脑就是不听指挥。她只能闭上眼,不去看,也不去想,仅仅坚持了半分钟,就忍不住又想看了。她想知道那顶帐篷落下去了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落下去呢,还是不希望落下去。
    终于忍不住,她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向那顶帐篷,发现那顶帐篷又变高了,越来越高,而且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她的心简直快要蹦跳出来,全身的血液也一下涌到了头顶;她已经无法呼吸,浑身酸痒得不行,头脑也阵阵晕眩,只能瘫靠在床边。
    她对自己是又气又恨:气自己太不自重,恨自己太不争气;对一个刚来的孩子,怎能动这种念想呢?自己可是全村出了名的好女孩,平时走路低着头,见人就脸红的,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她在不停自责、不停自卑着,可自责自卑过后,又忍不住想看。
    她每看一次,心灵震撼加剧一次,身体反应加重一次,自责和自卑也加深一次,她记不清究竟偷看了多少次。她忽然在心里发誓:再看最后一次,以后再不看了。
    当她最后一次瞟眼偷看时,“帐篷”已经落下,她好像松了一口气,好像有点失望,好像又感到了后悔。当她定睛细看时,头脑顿时就大了蒙了:在煤油灯光的映照下,一根粉红色棍子,已从短裤的一条裤腿中伸出、在空中高高举着,她的眼睛再也不能离开,再也舍不得离开。
    她感到浑身发冷,手脚也开始抖动摇摆起来,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她不敢呼吸、也无法呼吸,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只能呆呆地,静静地,一眼不眨地,看着那粗粗长长“一柱擎天”的棍子,在空中一直举着、晃着。
    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忽见那既丑陋无比,又夺人心魄的红色棍子,欢快地跳动起来、不停跳动着。突然,那粗大光滑的圆顶处,连续喷射出又高又亮的白光,一下,两下,三下------,一连十几下,随着那道道白光的节拍,花嘴里不由自主地“啊,啊,啊------”一连啊了十几声,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上耸了十几下。那一道道白光,形成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在煤油灯的黄色金光里,像一道道彩虹,那样的美丽动人,那样的光彩夺目。
    随着彩虹的消失,那根棍子像变魔术一样,渐渐变细,渐渐变短,害羞似的,渐渐退缩回去,最后躲进了短裤里,
    花近距离观看了这惊心动魄的表演、精彩绝伦的一幕,她的心,震撼了,她的魂,飞走了;表演谢幕的那一刻,她瘫倒在地。
    苏醒时,身下汪着一摊水,她快要虚脱了。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对花造成的刺激伤害太大,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少女之心从此再也难安。无论是白天干活,还是夜晚睡觉,眼前老是重现那一幕:高高帐篷,欢快跳动,亮亮彩虹。
    不安的心,天天在震颤、在挣扎、在抗拒;用尽了一切办法,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18
标题: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color=black][font=宋体][s
想忘记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结果总是徒劳的;花越想忘记,越是忘不掉。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时不时会蓦然重现眼前,激荡着她那始终摇曳无法止静的心旌;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都会失神落魄、身子发软;每次都是在口干舌燥、心力交瘁中煎熬。
    花每天不止十次百次地内疚自责:自己多大他多大呀,他比弟弟还小一岁,怎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有这样强烈的感受呢?自己怎会经不起诱惑、如此荒唐犯贱呢?然而,每次痛责内疚之后,心里又总是充满矛盾,又会有止不住的情欲冲动;每天见不到林时,渴望见到林,而见面时,又故意冷若冰霜,或装作没看见,或刻意躲避开;可刚躲开之后,马上又开始后悔;林的阳光面孔,青春气息,优雅举止,又会侵扰占据着她的全部脑海,让她心惊肉跳、自抑不能。
    理智一直不断提醒她:必须保持克制,必须把自己彻底封闭伪装起来,必须与林保持距离;绝不能让自己的这堆干燥柴草,不小心被林的那把烈火点燃;万一不小心被林点燃了,到那时,冲天而起的熊熊烈焰,谁能扑救得了呢?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每当看见林远远走来,花总是极力克制自己,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躲避不过去,就侧转身、低下头,最多“嗯”一声。尽管这样常常造成林的误解误会,尽管自己的内心很痛苦、很受伤、很煎熬,可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林初来祁峰的几个月里,花始终不和林单独在一起,也没同林说过几句话,可林的影子天天赶不走、挥不去。
    虽然连续几个月克制自己,不与林单独接触,可心中的意念无时无刻不在林的身上;表面上,花越来越沉默寡言,内心却越来越强烈敏感,越来越感知林的可爱和美好,越来越情有不舍。因为林经过几个月的劳动锻炼,白皙的脸膛越来越健康俊朗,灵巧的身体越来越变高变壮,优雅的气质越来越潇洒阳光,真诚的品性越来越敦厚善良,村民们对林的好感和赞誉也越来越多,林越来越成为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可愈是这样“爱不释手”,她愈是想在明面上进一步疏远林。
    花是相貌极其出众的美姑娘,更是品行罕有的好姑娘。向来懂事明理的花,心里明白:芦苇上栖不下大鸟,荒山岗留不住凤凰;林来农村插队只是暂时的,锻炼好了还是要飞走的;就连村里的几个初中生,高中都考不上,还到了祁峰小学去教书,林是货真价实的高中生,将来会有远大前程,小小的祁峰村怎能存得下呢?再说,自己不识字,又是地道的农村人,年龄也比他大,两人之间怎么可能有不切实际的未来呢?所以,花虽然从心底里喜欢林,却刻意躲着林;她愈是这样想,愈是刻意躲避林,心里的痛苦也愈深。



    树欲静而风不止,让花始终难以心静的是,天天都有林的讯息纷扰着她,想不听不闻都不可能;自从林来到祁峰后,就一直是村民们热议的话题。
    中老年男人们天天议论林,因为他们都很喜欢林,他们夸林善良仁义厚道,待人接物实诚,言谈举止得体;说他无论路过哪家,只要能帮上忙的,他都会帮一把,队里哪家来信不找他读、不找他写呀?还说林身上的衣服虽然也很破旧,也是补丁摞着补丁的,比村里小伙子们好不到哪里去,可再旧再破的衣服穿在林身上,仍然很精神很利落,和别的小青年就是不一样,难怪村里的小伙子们都在背后模仿他。
    许多老年人甚至对林有些大惑不解,说他一个城里来的小知青,怎会比农村的小青年更能吃苦呢?每次干活他最傻,专拣重活脏活干,比如:每次出粪,林总是第一个跳进粪池;每次挑土,别人都拣浅筐的挑,最满的那筐是林的;每次锄地,别人都拣短趟子锄,他锄的都是长趟子;他傻得叫人心疼。每次听到大家这样夸林,花总想流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19
标题: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size=5][color=#000000][
    生产队记工员祁生更是多次说林傻。说有一次,他和林在沭河岸边的旺河乡集市上卖柿子,为了账物分开、公平透明,两人明确分了工,林负责卖,他负责收钱。快罢集时,柿子已经所剩不多,他提出早些回去,还有三十里路要走,林却坚持卖完再回去。这时,漫水桥上的哗哗水流越来越大,好像上游正在开闸泄洪;而河对岸的三个小学生正跃跃欲试地想趟水过河,林不放心孩子们,便跑到对岸,搀着两个孩子,着腿肚深的水慢慢走过河来;当林再次返回对岸,背起第三个孩子过河时,河水已经漫上了林的膝盖。
    那三个孩子为了感谢林,掏出各自口袋里仅有的一分二分零钱,凑到一起,买了两根油条送给林;见林坚拒不受,三个孩子快要急哭了;在此情形下,林只好收下油条,却回送他们每人两个甜柿子。
    祁生说林虽是高中生,却傻得不会算账,两根油条只值几分钱,而六个甜柿子却要一毛二分钱;林在结账时,又傻傻地坚持自掏腰包付了一毛五分钱——这是按照个头大的甜柿子价格结算的;其实,那些是卖剩下的个头小的柿子,至多只能卖二分钱一个,何况是卖柿人自己掏钱买的呢。
    祁生每次说到林的这次傻,总会提及后来发生的事情。
    那三个孩子刚离开,洪水就开始集中下泄,浩浩荡荡的洪水将宽阔的河滩迅速淹没,急湍直下的洪水中,不断漂浮着大量树木、庄稼和鸡鸭猪羊尸体。祁生和林刚要动身返回祁峰,忽听河对岸有人高声大喊;隔着滔滔洪水望去,河对岸站着几个肩抬绳床的人。由于惊涛拍岸,响声如雷,听不清他们喊话内容,但从他们无法渡河的焦急样子,就知道一定有急事,或许绳床上的病人十分危重,急需过河救治;而他们只要过了河,再走不到半里路就是旺河乡卫生院。虽然河的上游和下游都有桥,却都远在十里之外,绕道过河要多走二三十里路,他们因此而焦躁不安、大喊大叫。
    漫水桥的下游半里远处有个渡口,在已经泄洪的情况下,摆渡的艄公回家了,只有系在岸边柳树下的小渡船,孤零零地跳荡在汹涌波涛上。
    祁生是“旱鸭子”,在他虽也焦急同情却爱莫能助时,只见林一边大喊着向对岸挥手示意,一边向小渡船飞快跑去。河对岸的人立刻明白了林的意思,肩抬绳床一齐向下游走去。
    林跑到船边,解开系绳,跳上小船,立即划向对岸。林虽然在努力划桨,可小船不听使唤地转圈打旋着向下游急速漂去,祁生顿时惊出浑身冷汗。突然,林一个趔趄掉入波涛中,祁生和围观的人们齐声发出惊叫,就在大家惶恐不安时,忽见林从洪水中冒出头来,并快速追上小船,随即牵扶着船舷向对岸游去。
    小船终于在渡口下游二里远处靠上对岸,抬绳床的其中两个壮汉早已跑到并等候在岸边,和林一起迅速把船拖向上游。
    “绳床”抬上小船后,抬床的六个男人立即分成两排,蹲在船舷两侧,一齐用船桨扁担或双手奋力划船;同行的那两个女人则蹲缩下身子,将头脸埋在绳床上;依旧浸泡在洪水中的林,一只手扶舷导引着船头,另一只手在奋力劈波斩浪------
    湍流愈来愈急,风浪愈来愈大,忽隐忽现的船身,像一叶飘萍,忽而被抛上波峰,忽又被抛入浪底;提心吊胆的祁生早被煞是吓人的景象惊呆,岸上围观的许多人更不敢看,不得不捂上眼睛,可每人嘴里都在不住声地祷告------
    与洪水搏斗的七个人,虽然始终奋不顾身,始终齐心协力地试图逆流而上,但小船最终靠岸时,还是向下游漂出了三里多远。
    “绳床”被迅速抬进旺河乡卫生院,难产的孕妇得到了及时手术和救护,母婴最终都平安无恙。
    花每次听祁生讲这事,总想流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祁峰的孩子们不仅喜欢议论林,而且都很崇拜林,有的甚至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23
标题: [font=宋体][size=5][color=black]加以神话了。他们说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肚里的好听故事永远讲不完;还说林武艺精湛身手不凡,比如摔跤,俯
加以神话了。他们说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肚里的好听故事永远讲不完;还说林武艺精湛身手不凡,比如摔跤,俯卧撑,单杠引体向上,原地起跳摸高,队里的小伙子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射弹弓也无人能比;说是有一次,林手拿弹弓,见天上一只小鸟飞过,林手起手落,那小鸟就掉了下来。许多孩子对林的飞镖技艺,更是绘声绘色赞不绝口,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亲眼看见林在十步开外,用飞镖叉中树上的一只苍蝇。至于林非同寻常的轻功,孩子们说得简直有点神乎其神,说林平时不用轻功,要是用起轻功来,即使把天天练功用的十多斤重的沙袋绑在腿上,他腾踢起的“旋风腿”也比别人高,跑起来也比别人快,而且悄无声息。有几个孩子都说亲眼见过林用过一回轻功,就是祁生家二柱子在水塘里洗澡差点被淹死的那天;就在二柱子快要沉入水底时,听到呼救及时赶到的林,使用了轻功,他“嗖嗖嗖嗖”地踩着水面赶上前,拎起二柱子,又“嗖嗖嗖嗖”地踩着水面回到岸边;见二柱子已经翻了白眼,林只朝二柱子嘴里轻轻吹了几口气,又在二柱子胸口按了几下,二柱子竟然起死回生、活了过来。听到孩子们这样的神话林,花总想流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对林热议最多的当然还是女人们。她们不仅夸林五官长得好,还夸林的身材好,说林站坐都有型,花想听也爱听这些话;可对有些中年妇女议论林时所说得的不堪入耳下流话,又感到气愤和懊恼;尤其队里几个爱说淫荡话的中年妇女,有时竟当着花的面,淫荡淫邪地议论林,简直把林当成她们意淫对象了;花每次只能强压怒火暗藏不满,只能漫不经心装作没听见,免得让这些最爱嚼舌的女人窥探到她的心中秘密。可每次听了她们淫亵林的话,花总想流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村里的姑娘小媳妇们更喜欢议论林。无论干活时,还是上工收工路上,林成为她们时时挂在嘴边的话题;尤其那些“疯丫头”们,对林的喜爱和倾慕,丝毫不加掩饰;每次见到林,直直投去的火辣辣目光总是色色的。林平时见到中年妇女们倒还蛮自然大方的,可见到姑娘和小媳妇时,会骤然紧张起来,脸上也涨起羞涩的红晕,常常慌不择路地躲开。次数多了,渐渐引起疯丫头们的不满,她们有时故意接近林,用戏谑的语言撩拨挑逗林,让林不堪窘困狼狈逃走。看到林一次次落荒而逃的窘态,疯丫头们会开怀大笑兴奋异常,继续酝酿新的戏耍捉弄计划。对疯丫头们的恶作剧,花每次都想阻拦,可又不敢阻拦,生怕她们以为花是爱林而袒护林;每次看到林尴尬难堪,而又难以出手相助时,花心里总感到愧疚和不安。
    花觉得疯丫头们有时实在太过分,有时简直成了赤裸裸的性骚扰,甚至对林造成了身体上的直接伤害。花有时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可她最终还是强忍下来,不忍不行,她的心思怎能暴露在疯丫头们面前呢?她们可敏感机灵着呢。
    疯丫头们骚扰林的事情很多很多,最数那次洗澡性质恶劣,简直就是集体性骚扰。
    那天,姑娘们在池塘里洗澡,一个疯丫头忽然发现林远远走来,便“噢”地一声尖叫,光着身子就站到了池塘岸埂上,其他疯丫头也效仿着纷纷站到岸埂上,向林齐声发出欢叫。花只能蹲在水里埋头害羞,不敢去看那些跳跃欢动着的白花花身子,担心林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想到林频频受到骚扰,想到林的困窘和无辜,花一时没能控制住情绪,竟流出难过的眼泪。
    疯丫头们欢闹够了,陆续回到池塘里,几个疯丫头边洗澡边嬉笑,纷说林胆小不敢看,只能低头蹲在路边,还说大家要慢慢洗,看林能蹲到什么时候。忽然,一个疯丫头惊讶喊道:“大家看呀,花哭了。”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28
标题: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5] “谁哭了?是洗澡水。”花急忙掩饰。 “还说没哭呢?”另一个疯丫头仔细看过花的眼睛,
    “谁哭了?是洗澡水。”花急忙掩饰。
    “还说没哭呢?”另一个疯丫头仔细看过花的眼睛,撇了撇嘴,“眼都哭红了,是心疼那个小白脸了吧。”疯丫头们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花生气了,红着脸在水中追打那疯丫头,追打不到就用水泼。又一个疯丫头似乎看出花流泪脸红背后的秘密,当即酸溜溜地宣布一条规矩:“以后谁也不许护着林,谁护谁就是小贱人。”

    为了不让疯丫头们看出来,花只能和大家保持一致性,违心地点头答应下来。

    姑娘们离开池塘时,天已沾了黑影,发现林还低头蹲在远远的路边。看到疯丫头们继续取笑骚扰林,看到林无辜又无助的样子,花的心很疼很受伤,因无能为力而羞愧,心里想流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疯丫头们以后只要一有机会,就骚扰捉弄林;有一次,林竟被疯丫头们捉弄得生了病。花每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难过。
    那天傍晚收工时,疯丫头们又在谋划捉弄林;大家故意在小路上站成人墙,把林封堵在后面,说是等林求饶说好话再放行。可林远远停在后面,一直不肯靠近。一个疯丫头只好向林喊话,要他过来每人喊声好姐姐,就放他过去,林好像没听见一样。
    终于有人想出引林上钩的“妙计”,姑娘们都依计背对着林,故意闪出一条“通道”。林果然不知是计,蹑手蹑脚地靠了上来,早有准备的一个疯丫头,从手里暗藏的小镜子中看得一清二楚。正当林快要冲过“通道”时,在“小镜子”的提示下,姑娘们一起大笑转身,原先闪出的“通道”也被立即封堵住。受到惊吓的林,慌不择路地向路边沟渠跳去,结果没能跳到对岸,一下掉进齐胸深的冰冷渠水中。
    见浑身湿透、受了惊吓的林,哆哆嗦嗦地艰难爬向渠岸时,姑娘们都笑得直不起腰,花却难过得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由于是冬季节,天气已经很寒冷,浑身湿透的林,着了凉,又被惊吓,接连两天感冒发高烧。林在发烧昏睡中,有时会不停大声求饶着:“好姐姐,放我过去,好姐姐,放我过去------”每次回想起在高烧昏睡中的大叫求饶声,花的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疼痛,总会流下止不住的心酸泪水。
    花回忆到这里,小声呜呜地哭了。
    (以上为第一章)


     未完待续(共三十八章)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39
标题: [font=宋体][color=black][color=#444444] [/color][/color][/font] [font=宋体][color=



                           第二章



   
    “你真想娶她吗?”高高在上的婚姻女神一脸严肃地继续俯身盘问,“她真是你最爱的人?你真的永远不会变心?”
    “她是我最心爱的姑娘,”他连忙答话,“我真心娶她,绝不会变心!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变心!”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婚姻女神显然还有怀疑和不满,讥笑说,“你以前确实喜欢过不少女孩,谁知道你以后见了别的漂亮女孩不会变心?”
    他急得涨红了脸,刚想解释并发誓,婚姻女神却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要多说了,解释没用的,还是按照正常程序测试吧,命中该有的良缘,谁也抢不去,命中没有的婚姻,争也争不来。”
    见婚姻女神如此不容置辩的态度,他感到后悔,为过去怠慢婚姻女神而后悔。以前只看重爱神,却忽略了婚姻女神,万没想到,爱神仅仅是立案的公安,婚姻女神才是决定命运的法官。
    虽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跟随婚姻女神步入金碧辉煌的“婚姻测试大厅”;大厅中央一张宽大的白玉桌案上,除了一个木托盘外,还有许多镶嵌宝石的镂金盘子,四周则摆满各种奇珍异宝和一应俱全的鲜花;他顿时有些目不暇接懵懂不解。
    “每个盘子下面都有一个女孩名字,”婚姻女神指了指那些镂金盘子说,“如果选对,那女孩就嫁给你。”婚姻女神见他愣着发呆,便指着一座旧迹斑斑的微型石塔说,“先把它放到木盘里,再随意挑选三样鲜花放进去,如果哪个盘子里出现同样东西,你就娶那个女孩!”
    听了这话,他顿时头脑发蒙浑身冒汗:如此测试,不是强人所难吗?万一选错,岂不永憾终生?可神的旨谕不能不从,女神钦定的石塔,不得不先放到木盘里。
    而最让他费神为难的是鲜花选择:玫瑰、牡丹、风信子,样样艳丽无比;梅兰荷菊,更是高雅超群;就连桃李杏等农家花,也无不极尽其美。该选哪三样花呢?他想来想去,决定选心上人熟悉的花,选与心上人有过交集有过故事的花;于是,他从姹紫嫣红的群芳中挑出三样:洋槐花、金银花、柿子花,胆战心惊地放到木盘里。手刚放下,那些镶嵌宝石的镂金盘里,立刻出现了相同的石塔,而每个盘里的鲜花却不尽相同,只有一盘完全一致;他急切翻看那盘底名字,未及看清盘底小字,就被一阵叫声惊到。
    原来,他在做梦。大喊大叫后却并不清醒的班长只是翻了下身子仍又呼呼大睡,宿舍里其他人也鼾声继续,只有他被惊醒。
    他掏出怀表斜睨一眼:才刚刚上午十一点,离起床上班时间还有四个多小时。而此时,啸叫正狂的暴风雪把宿舍棚屋吹打得有些颤抖摇晃,风刀雪矢从四处露亮的棚屋板墙缝隙处一齐叉射进来,硬梆梆的湿毛巾僵硬地摆动在晾绳上,睡觉前的洗脸水像一面面镜子冻实在脸盆里------
    他虽然重新闭上眼睛,却再难入睡,梦中的情境让他重温、耐他体味。梦虽然可以把时间凝固,把空间缩短,把世界净化,可梦中的惊疑和迷茫,心上人的巧笑倩影,却纷扰占据着脑海;过去的一切无法忘怀,也无法不去回忆,与心上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再度重现眼前------





    难忘两年前那个酷热难耐的盛夏午后,祁峰村十八岁小伙子——才哥,拉着一辆平板车来到岗上乡**接林。林带着初来乍到的兴奋立即和他上路。
    在岗上乡通往祁峰村的上坡山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地行走着;板车上东西不多,装着林的简单行李。
    几天前,高中二年级刚毕业的林,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到农村插队落户;而他的同学大都选择农林场圃或县城附近的知青点,因为那里环境条件相对好些。林从小就有英雄梦,加上有过一段心酸经历,更想早早离开家庭,他决定到最落后的地方去插队,在最艰苦的环境中磨练自己。他听说偏远山区的岗上乡,在全县最落后,而祁峰村又是岗上乡最穷最艰苦的,于是就报名到祁峰村插队落户。县知青办的同志有些疑惑不解,劝他慎重考虑,说是条件好点的地方一样可以锻炼人;林的家人也一致反对,怕他年龄太小,到偏僻艰苦地方不适应。倔犟的林,坚持自己的选择不变。
    才哥拉着板车,神态轻松地行走在上坡路上,一旁协助的林,边走边打量着才哥:才哥长得很受看,是个憨厚英俊的小伙子,他虽然个头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五,可比林还是要高一些。才哥曾和林同在县一中上学,可能是农村孩子上学晚的缘故,才哥比林大一岁,却比林低一年级,两人原来在学校时见过面,但不是很熟悉。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41
标题: [align=left][font=宋体][size=5][color=black] 两年前,才哥的父亲病逝,家里欠下债,他不能继续读书,初二毕业后就回乡
    两年前,才哥的父亲病逝,家里欠下债,他不能继续读书,初二毕业后就回乡务了农。才哥的学*成绩应该不错,县中的学生,多是城里的孩子,能去县中上学的农村孩子,可说是凤毛麟角。虽然才哥的成绩上高中应该不成问题,但由于家庭变故,他只能辍学。在家务农的才哥,听说有个校友要来村里插队落户,自然非常高兴,主动跑到村里请求让林住到他家。村里考虑林生来乍到,和才又是同学,便同意了,安排才哥到乡里接林。
    两人一路说笑着,才哥作为主人,向林介绍祁峰村的人和事,介绍当地的风俗和*惯。由于盛夏酷暑,天气炎热,又是上山,两人刚走到半坡,已是汗流浃背;路过一片玉米地时,才哥停下手中的板车,擦了擦脸上汗水。路的南旁是很大一片玉米地,足足有上百亩,玉米叶秆深绿茂盛,缨梢有一人多高,密不透风,像是一大片绿色的“密林”。
    才哥擦过脸上汗水,两手合成喇叭状,放在嘴唇前,对着“密林”大声喊道:“花——,菊——,秀——,林来了——。”
    才哥喊声刚停,忽见“密林”深处的叶秆一片晃动,十几条绿色波浪,立刻由远及近,滚滚而来,一阵哗啦啦声响传出;顷刻,玉米地的叶秆丛中,露出十几张俊美的脸来——那都是女孩子们的脸,个个汗水涔涔,挂着微笑,面带惊喜,她们齐刷刷的目光投射过来,投射向眼前又瘦又小的陌生人。
    女孩们顿时唧唧喳喳议论开了:
    “他才多大呀,最多十五六岁吧?”
    “个子真小,不一定有俺高呢。”
    “又瘦又小的,能干活吗?”
    “干重活压不长了怎么办?”
    “嘻嘻,嘻嘻嘻嘻------”
    林向来胆小怕人,见女孩们目光野野的,说话也野野的,顿时脸皮发烫,心突突乱跳,手足也无措起来,只得羞怯地低下头。女孩们见状,又立即抛过来阵阵哄笑声。
    后来,那个叫菊的姑娘,多次提起初次见面,说林当时的脸,就像熟鸡蛋上的那层薄皮,里面像包裹着满满鲜血一样,风一吹,就能破了皮流出血来。
    正当林羞怯无措时,突然从玉米叶秆丛中冲出一个姑娘,她双臂抱胸,快速向山坡尽头的村庄跑去。快跑远时,林才看清那姑娘的背影:她头戴芦子编的六角尖顶斗笠,上身穿着紧身粗布褂——满是补丁,汗水浸湿了她的紧身小褂,将后背和腰的苗条轮廓展显无余。那是多么迷人的背和腰啊,美得难以描述,令林一见难忘。那姑娘的裤子也很破旧,但丝毫不影响修长双腿的优美;她脚上的粉色塑料凉鞋,在斜阳金辉里,飞快闪动,像仙女踩云踏月一般,那样的轻盈、矫美------
    姑娘抱胸跑动、略带摇摆的身姿,像一幅优美油画,像一道靓丽风景,美得难以形容,顿时铭刻在林的脑海,定格在林的记忆中。
    后来,林终于明白那姑娘为何抱胸而跑,她是怕汗水浸透的湿襟,凸显出胸前两座摄人心魄的挺拔山峰。
    其实姑娘错了,真的错了,你有那么美的胸部,完全可以傲然示人,完全可与外国的那个维纳斯比美,就是维纳斯见了你,也会羞赧无比、遮住自己胸脯的。
    那真是绝无仅有的秀美神奇山峰,是男人们无限向往,女人们深深羡慕的珍品极品;如果不是上苍惠顾、造物主青睐,谁会有你这样的幸运呢?
    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林忽然想起曾经读过的一篇散文,作者姓朱,名字忘记了,散文好像叫《背影》,是写父亲的,林看后流了泪。林心想,朱姓作者的父亲,一个不是很美的身背,写出来都能让自己震撼、流泪,姑娘那美妙的背和腰,写出来,简直可以让人大哭。可惜自己不会写散文,如果会的话,也一定写一篇,把姑娘的背影写出来,哪怕描一丢万,也一定很美很美的。
    那个背和腰都很美很美的姑娘已经跑远;望着那动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林不由得一阵怅然,这个姑娘是谁呢?是才哥叫的花呢,菊呢,还是秀呢?来时路上听才哥说过,他家里有个大他两岁的姐姐,一个小他五岁的妹妹,这个美背姑娘的年龄和身段,不像才哥的姐和妹呀,那她是另外姑娘吗?林不好意思问,也不敢贸然问才哥,这个美背姑娘叫什么名字。
    后来,林一路上都在想着美背姑娘,才哥又讲了些什么,林好像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到了”,才哥在一个土墙草屋的院落前停下平板车,朝院子里喊了一声,“娘,林到了。”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44
标题: [size=5][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font=宋体][color=black] 才哥
    才哥的娘从堂屋里迎出来,热情招呼;她有四十多岁,面庞俊美,举止端庄,衣着朴素,眉目慈祥,虽然衣服上补丁很多,但干净整洁。她连忙接过林的行李,放到才哥住的东屋里,然后问长问短、与林叙起了家常。
    林初到怕生,心里又在念想着“美背姑娘”,总是心不在焉,语无伦次,答非所问。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整洁的姑娘走进屋来,她对林点头微微一笑,放下手中包袱,转身去了锅屋。在见到姑娘的一瞬间,林惊慌地低下头,忽略了姑娘脚上的塑料凉鞋。
    林是一个想见美女,又不敢直面美女的人,这可能与他的内向性格有关。他没有仔细看清那张脸,但仅凭瞬间的那一眼,就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美最动心的一张脸,那种美实在无法描述。
    林在电影里看过不少女星,她们和这姑娘一样漂亮,都像美丽的鲜花,只不过女星们那花,盛开在公园或温室,而这朵鲜花,绽放在清新的山野中。与这个美丽的山村姑娘比较起来,女星们似乎都欠缺些什么,到底欠缺些什么呢?
    林后来想来想去,觉得她们欠缺自然和质朴,欠缺清新和纯真。这个山村姑娘无声微笑里,充满着朴素、善良和无瑕之美;这个山村姑娘深澈眼神里,充满着诗情、画意和乐章;因为这个姑娘有着天使的善美、爱神的灵秀、无声自来的天籁之音。



    初到才哥家,林始终低着头,一来怕人,这样可以少说话少些应酬,二来可以专心致志地回想下午见过的两位绝世美女,担心一抬头,别人会看出他的心思来。
    晚饭前,院子里一直人来人往,好像逢集一样,院外也站满了人;许多人还扒着矮矮的院墙向里张望,像是到了动物园,参观某个新到品种,不停议论着,点评着,嬉笑着。
    在众人嬉笑言谈中,林又听到了玉米地里的那些女声,话语还是那样野野的。其中一个女声还向众人介绍说:“这个小知青,一看就是个白面书生,见人就脸红,比大闺女还文静怕人,不过,长得还蛮好看的。”林听到夸赞,心里顿时乐滋滋的,后来知道那是菊在美誉他。
    那天的晚饭很丰盛,不大的矮腿方桌上满满摆放着几样菜,那是当地人家过年时也吃不到的好饭菜。那顿饭,是村队干部和才哥一起陪林吃的;那天还喝了酒,是那种“闻着香,喝了甜,一瓶只花几毛钱”的当地好酒。
    林到祁峰村的第一顿饭,吃得有点不开心,其实又很开心。
    不开心的是,一直没能再见到那个走进锅屋里的美貌姑娘,她是什么时候走出锅屋的呢?也没有见到那个“背和腰”都美得不能言说的天仙。
    开心的是,祁峰人的热情礼遇让他感动;他至今还没见过哪里人,能比祁峰人更实在、更友善、更真情。他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对林敞开心胸、付出浓情,让林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暖流,涌上心头、流遍全身。
    林的人生很多第一次,都在这天晚上发生:第一次流出甜蜜的眼泪,那是真情碰撞后的激动;第一次吸着手卷的旱烟,笑看呛鼻辣眼的烟圈袅袅旋升;第一次捧着海碗大口喝酒,放飞锁闭已久的心灵;第一次大醉酩酊,在陶醉中享受自由的人生;第一次觉得成为了男子汉,成了敢想敢为的英雄;第一次有了青春的震颤,爆发出滚滚浓浓的冲动;第一次感到不再是弱飞的鸟,而是冲向蓝天的鹰。
    多么隆重的成年礼呀,难忘终生!



    那天晚上,饭桌上的人醉倒一片。林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是怎样到了才哥绳床上的,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醒后发现:短裤的裆处像被“糨糊”涂过了一样,硬硬的一大片,他为此感到了诧异和害羞。
    林朦胧记得:在醉梦中,有人为他擦过脸擦过身;那人的手,粗糙得有点像姥姥的手。姥姥的手,那可是神奇之手呀,每次总能抚去伤痛、抚暖受寒的心灵。
    那人的脸,也有点像姥姥的脸,虽然有了风霜,却依然俊美动人。姥姥那爬满皱纹的脸,为什么永远看不够、永远爱不够呢?为什么每次想起姥姥满是皱纹的脸,都会幸福得想流泪呢?
    好像还有一个人,一直守候在床边,好像还发出过轻细叹息。那人不仅抚摸过他的额头,用湿毛巾擦过他的脸颊,还几次擦去他眼角的水花。那人的手真柔、真暖、真轻,那手如能天天这样抚摸自己,那该多幸福呀,宁愿天天长睡不醒。
    那人的脸很模糊,记不清像谁,只觉得那脸很美很美,谁有那样动人的脸呢?是那个美背姑娘吗?是那个微微一笑的美人吗?不可能!她们都是天上仙女,早已飞走。
    那人胸前的衣襟里,好像倒扣着两座挺拔的小山,那小山每次悬停在半空中,为什么幸福眩晕的同时,会突然想到孙悟空呢?噢,孙悟空能在大山下被压了五百年,自己能不能在小山下被压一万年呢?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15 20:46
标题: [color=black][font=宋体][size=5] 林还记得,他在醉梦中来到一片奇异的丛林,那里有奇花异草、巉岩怪石、流泉飞瀑,到处景色怡人

    林还记得,他在醉梦中来到一片奇异的丛林,那里有奇花异草、巉岩怪石、流泉飞瀑,到处景色怡人,芬芳扑鼻,宛若仙境一般;正当他惊疑费解之时,一阵清悦的欢声笑语,银铃般送入耳中;他循声走过花和草绣织而成的柔软地毯,攀上一块巨大的兀岩,发现一群美丽绝伦的少女正在浅澈碧透的香泉中洗澡:她们个个冰肌玉肤、体态轻盈、阿娜多姿。
    林兴奋异常地正想细细看下去,不料被其中一个少女发现,随着那少女一声惊叫,他从兀岩上跌落下来,却又像一片树叶轻轻飘落到厚厚的草毯上;他刚想爬起跑开,忽听一阵脚步声近到身边,那群洗澡的少女已围拢过来,他只得紧闭双眼仰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
    少女们好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七嘴八舌议论着:
    “这是哪来的男人?怎会跑到我们仙女地界的?”林心头一惊:怎么一下到了仙境?
    “看样子不是摔死、就是摔晕了。”受到仙女的提醒和启发,林果真屏住呼吸,装死不动。
    “一个尘间的凡夫俗子,从那么高的女娲石上摔下来,怎能不摔死摔晕呢?”林心里更惊:那兀岩原来是女娲石。
    “我们在仙人池洗澡,全被他看见了,绝不能放过他!”林想起身辩解,说自己没有全部看清,可又不敢睁开眼睛。
    “他是装的!看,鼻孔还在轻轻出气。”林刚才实在憋不住,只是轻轻呼吸了一下,即使这微弱的呼吸,也没能瞒过仙女们。对林的伪装行为,许多仙女好像很忿然,一致要求严加惩罚。
    “妹妹们,他好像睡着了,”一个仙女出面解围说,“念他还是个少年,放过他吧;让他安静睡一会,他醒来后,会忘记一切的。”林心里十分感激仙女们的姐姐——多么善解人意、多么体贴人心!他想睁开眼看看那个仙女姐姐,又怕露了馅受到惩罚。
    当仙女们终于离去,脚步声渐渐走远,林才敢偷偷睁开一丝细细的眼缝,看向那群娉婷袅娜、翩然而去的仙女们,而其中的一个背影最为动心,好像下午见过的那个迷人背影。
    让林大吃一惊的是,那仙女蓦然回头,惊艳的面容竟有些熟悉——下午对自己点头微笑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那仙女好像看出他的惊疑,好像施展了魔法,他的眼皮此后再也无法抬起,只能在头脑里心猿意马起来------
    林的梦遗之事,可能就是在随后的幻想中发生的,这既让他害羞又让他骄傲——在梦中的那一刻,第一次成为真正的男人。



    深沉的海水,也会激动起美丽浪花,向所碰到的每一块礁石顶礼膜拜;内向的男人,也会因邂逅美女而心潮澎湃,但却不敢向心爱人轻易表白。
    遇见花,是林的人生最美意外,脆弱的内心从此开始天天超载;不知道花有没有如水情怀,林却有了不可名状的丁香雨愁,暗恋花的心结再难解开。
    林认为花一定是仙女变的,自然清楚他偷看仙女们洗澡的丑事,也一定知道他心猿意马后的梦遗糗事,不然的话,花怎么会对他始终抱有成见,一直让他直视不得、近前不能呢?怎么会直到几个月后,两人之间才产生故事、才有肌肤之亲呢?这也是他后来几个月中煞费脑筋、百思不解的事情。



           (以上为第二章)


                未完待续




作者: 雨夜听竹    时间: 2016-2-16 13:49
标题: [color=Blue][b]不错!能让你朋友自己发吗?[/b][/color]
不错!能让你朋友自己发吗?
作者: 走一生的路    时间: 2016-2-17 09:59
标题: {:7_580:}
{:7_580:}
作者: 走一生的路    时间: 2016-2-17 09:59
标题: [quote][size=2][url=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id=16503461&ptid=18803
智者言善 发表于 2016-2-15 20:13
林又翻了一下身子,重新平躺回去。可能是天气有些燥热,林的脸上开始不断冒汗;花忙用湿毛巾擦去林脸上 ...

{:7_580:}
作者: 守月之树    时间: 2016-2-17 12:10
标题: 又是一位大家!期待中{:handshake:}
又是一位大家!期待中{:handshake:}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2-20 09:06
标题: [size=5]等了五天,帖子还是没能发出来,再发还是不成功。[/size]
等了五天,帖子还是没能发出来,再发还是不成功。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3-4 21:57
标题: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size=5][font=宋体][color=
                                                                                                           第三章


    林对农村的插队生活是终生难忘的。劳动虽然很辛苦,精神却很愉快。
    才哥回乡务农后,家境有所好转。才哥和他姐姐都是壮劳力,不仅能挣最高的工分,每天收工后,还带回很多猪草羊饲料;才哥的娘也经常参加生产队劳动;妹妹秀也会利用星期天寒暑假,为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家里还养了一头猪、两只羊、几只鸡,家前屋后种了点蔬菜,院里院外的柿子树,每年都能收获上千斤柿子;才哥家的生活水平,除了与村队干部无法相比外,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
    林的到来,为才哥家增添了帮手,增添了人气;不仅才哥的娘天天喜笑颜开,十三岁的秀,更是快乐得像飞来飞去的小喜鹊,嘴巴甜甜、林哥长林哥短的,天天缠着林为她讲故事;只有才哥的姐姐——花,总是本着脸像个冷美人,让林不敢接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每天,林和才哥一起上工收工,一起吃饭,一起在不大的绳床上睡觉;一起到那难忘的“密林”地,为那片春天种的玉米拔草;一起为夏天栽的山芋翻秧,一起担水浇灌庄稼,一起沤堆绿肥,把熟透的肥料送到地里,撒施在庄稼周围。
    秋收季节,一起收玉米、收山芋,把一车车粮草运到生产队的晒场上;秋种时,一起把农家肥送到田间地头,一起拉犁耕地耙地整垄开沟,一起将大大的笆斗挎在脖子上,手抓着笆斗里的粪肥,一把把撒向播过种的垄沟里。
    农闲时,一起进山采石,两人抡起上下飞舞的二十四磅大锤,把钢钎砸得火星四溅“礼花”乱飞。记工员祁生老是怀疑,别的组合一个炮眼没打好,才和林已经打好三个了;他总会手拿一根四尺来长的“样棍”,走过来逐一检查量试——结果个个合格。
    两人一起装炸药雷管、点火放炮,随着一声声炮响,大块大块石头轰然裂开破碎,坍塌在石塘里;两人一起把大石块抬到十几米高、坡陡如墙的石塘上,然后装上平板车,送到七里外的岗上乡,卖给人家作建筑材料。
    那时,每车石头有一方多,可为生产队换回两块五毛钱,两人不仅挣到了高工分,而且每车石头还有一毛钱的茶水提成。别的组合,一天只能送两趟,他俩可以四个来回;就是送到三十里远的项山乡,早起晚归,也能跑两趟,速度常常超过了手扶拖拉机,祁明赶的生产队三头驴大车更是不在话下。
    两人一起去县城买肥厂,一起到县酒厂下水道捞酒糟。去县城拉化肥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是凌晨三点动身,两人拉着平板车,迎着北斗七星,奔跑在崎岖山路上;其中一个拉车飞跑,一个躺在车上睡觉,交替跑,交换休息;才哥总是跑多休息少,承担一多半的路程。六十里路,两人经常只用三个多小时,每天都是排在买化肥车辆的最前头;刚过晌午,两人就把一吨多化肥拉回村。其间只出现过两次例外:一次遇到农户房屋失火,扑救耽搁了几小时;一次路过城郊,发现一个姑娘从桥上跳河轻生,两人迅即翻过桥栏跳入河中,从冰冷河水里把奄奄一息的失恋姑娘捞上岸,并把那姑娘护送回她十几里外的家中。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3-4 21:59
标题: [align=left][font=Tahoma, Helvetica, SimSun, sans-serif][font=宋体][size=5][color=
上接第二章

                               第三章


    林对农村的插队生活是终生难忘的。劳动虽然很辛苦,精神却很愉快。
    才哥回乡务农后,家境有所好转。才哥和他姐姐都是壮劳力,不仅能挣最高的工分,每天收工后,还带回很多猪草羊饲料;才哥的娘也经常参加生产队劳动;妹妹秀也会利用星期天寒暑假,为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家里还养了一头猪、两只羊、几只鸡,家前屋后种了点蔬菜,院里院外的柿子树,每年都能收获上千斤柿子;才哥家的生活水平,除了与村队干部无法相比外,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
    林的到来,为才哥家增添了帮手,增添了人气;不仅才哥的娘天天喜笑颜开,十三岁的秀,更是快乐得像飞来飞去的小喜鹊,嘴巴甜甜、林哥长林哥短的,天天缠着林为她讲故事;只有才哥的姐姐——花,总是本着脸像个冷美人,让林不敢接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每天,林和才哥一起上工收工,一起吃饭,一起在不大的绳床上睡觉;一起到那难忘的“密林”地,为那片春天种的玉米拔草;一起为夏天栽的山芋翻秧,一起担水浇灌庄稼,一起沤堆绿肥,把熟透的肥料送到地里,撒施在庄稼周围。
    秋收季节,一起收玉米、收山芋,把一车车粮草运到生产队的晒场上;秋种时,一起把农家肥送到田间地头,一起拉犁耕地耙地整垄开沟,一起将大大的笆斗挎在脖子上,手抓着笆斗里的粪肥,一把把撒向播过种的垄沟里。
    农闲时,一起进山采石,两人抡起上下飞舞的二十四磅大锤,把钢钎砸得火星四溅“礼花”乱飞。记工员祁生老是怀疑,别的组合一个炮眼没打好,才和林已经打好三个了;他总会手拿一根四尺来长的“样棍”,走过来逐一检查量试——结果个个合格。
    两人一起装炸药雷管、点火放炮,随着一声声炮响,大块大块石头轰然裂开破碎,坍塌在石塘里;两人一起把大石块抬到十几米高、坡陡如墙的石塘上,然后装上平板车,送到七里外的岗上乡,卖给人家作建筑材料。
    那时,每车石头有一方多,可为生产队换回两块五毛钱,两人不仅挣到了高工分,而且每车石头还有一毛钱的茶水提成。别的组合,一天只能送两趟,他俩可以四个来回;就是送到三十里远的项山乡,早起晚归,也能跑两趟,速度常常超过了手扶拖拉机,祁明赶的生产队三头驴大车更是不在话下。
    两人一起去县城买肥厂,一起到县酒厂下水道捞酒糟。去县城拉化肥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都是凌晨三点动身,两人拉着平板车,迎着北斗七星,奔跑在崎岖山路上;其中一个拉车飞跑,一个躺在车上睡觉,交替跑,交换休息;才哥总是跑多休息少,承担一多半的路程。六十里路,两人经常只用三个多小时,每天都是排在买化肥车辆的最前头;刚过晌午,两人就把一吨多化肥拉回村。其间只出现过两次例外:一次遇到农户房屋失火,扑救耽搁了几小时;一次路过城郊,发现一个姑娘从桥上跳河轻生,两人迅即翻过桥栏跳入河中,从冰冷河水里把奄奄一息的失恋姑娘捞上岸,并把那姑娘护送回她十几里外的家中。



作者: 智者言善    时间: 2016-3-4 22:01
标题: [size=5]上接第二章[/size] [size=5] [/size] [size=5] [/size] [align=left][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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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林对农村的插队生活是终生难忘的。劳动虽然很辛苦,精神却很愉快。
    才哥回乡务农后,家境有所好转。才哥和他姐姐都是壮劳力,不仅能挣最高的工分,每天收工后,还带回很多猪草羊饲料;才哥的娘也经常参加生产队劳动;妹妹秀也会利用星期天寒暑假,为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家里还养了一头猪、两只羊、几只鸡,家前屋后种了点蔬菜,院里院外的柿子树,每年都能收获上千斤柿子;才哥家的生活水平,除了与村队干部无法相比外,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
    林的到来,为才哥家增添了帮手,增添了人气;不仅才哥的娘天天喜笑颜开,十三岁的秀,更是快乐得像飞来飞去的小喜鹊,嘴巴甜甜、林哥长林哥短的,天天缠着林为她讲故事;只有才哥的姐姐——花,总是本着脸像个冷美人,让林不敢接近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每天,林和才哥一起上工收工,一起吃饭,一起在不大的绳床上睡觉;一起到那难忘的“密林”地,为那片春天种的玉米拔草;一起为夏天栽的山芋翻秧,一起担水浇灌庄稼,一起沤堆绿肥,把熟透的肥料送到地里,撒施在庄稼周围。
    秋收季节,一起收玉米、收山芋,把一车车粮草运到生产队的晒场上;秋种时,一起把农家肥送到田间地头,一起拉犁耕地耙地整垄开沟,一起将大大的笆斗挎在脖子上,手抓着笆斗里的粪肥,一把把撒向播过种的垄沟里。
    农闲时,一起进山采石,两人抡起上下飞舞的二十四磅大锤,把钢钎砸得火星四溅“礼花”乱飞。记工员祁生老是怀疑,别的组合一个炮眼没打好,才和林已经打好三个了;他总会手拿一根四尺来长的“样棍”,走过来逐一检查量试——结果个个合格。
    两人一起装炸药雷管、点火放炮,随着一声声炮响,大块大块石头轰然裂开破碎,坍塌在石塘里;两人一起把大石块抬到十几米高、坡陡如墙的石塘上,然后装上平板车,送到七里外的岗上乡,卖给人家作建筑材料。
    那时,每车石头有一方多,可为生产队换回两块五毛钱,两人不仅挣到了高工分,而且每车石头还有一毛钱的茶水提成。别的组合,一天只能送两趟,他俩可以四个来回;就是送到三十里远的项山乡,早起晚归,也能跑两趟,速度常常超过了手扶拖拉机,祁明赶的生产队三头驴大车更是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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